我攔了一輛的士,問司機去大學城多錢,司機著煙,瞥了我一眼:“剛來上大學的?”
“是啊。”我像小白一樣回答。
“一個人四十,兩個人八十。”司機哼哼地說道。
張淩驚呼:“這麼貴!宰豬呢!福州的士不打表的嘛?”
司機吐了口煙圈:“打表加十塊。”
我本來想說不在乎這點錢的,福州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是站在這兒我就覺得自己要中暑了,但是張淩卻不肯浪費冤枉錢,拉著我坐公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打表加十塊”是福州的士一貫的作風。
公上有很多與我們一樣是去大學報到的新生,一路上我與張淩親親我我,大秀恩,引得一車的人都對我們怒目而視,但是我哪裡會在乎這麼多,張淩雖然有些害,但俗話說小別勝新歡,心裡高興大於害。
公車上了三環,很快就到大學城的公總站了,我本來想先送張淩去的學校報到的,但無奈們是校,男生進去不方便,於是張淩就先陪我去報道了。
我在網上查到我的錄取信息,說是福建工程學院電子信息與通信工程系的聯網工程專業,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像送快遞的,但後來我才了解是做智能化的。
學院門口站著許多拿著牌子的學長學姐,我找到一個牌子上寫著聯網工程專業的學長,詢問有關報道的信息,那學長看到我邊的張淩,眼睛直放,熱地幫我查詢錄取信息,但是當我報上姓名的時候,學長卻說沒查到我的信息。
“怎麼可能,你再看看,韓水。”我湊過去看學長的電腦,確實顯示著“查無此人”。
奇怪,我明明有被錄取啊。
正當我不解的時候,一旁的學長說道:“會不會是在另一個校區?”
那個學長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在鱔溪校區網站裡查了一下我的信息,沒想到還真查到了,原來我被調劑到鱔溪校區去了。
向學長們道謝後,我掏出手機查了一下鱔溪校區的位置,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心都涼了半截,福州的閩侯大學城在福州的最西,而鱔溪居然在福州的最東,鼓嶺腳下。
張淩見我臉不大對勁,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被坑了。”我苦笑著把事與張淩解釋了一番,張淩卻不在意地說道:“反正你也進不了我學校,以後常常約好出去逛街就好啦。”
“也只能這樣了。”我點頭把張淩送走,自己又坐上了去鱔溪的公家車。
雖然被調劑到那麼遠的學校去,心裡微微有些不爽,但是對於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我還是非常期待的,聽說大學裡多啊,我心裡想著,直流口水,但是腦海中猛地一道閃電劃過:“草了,老子讀的是工程學院!”
我不懊惱不已,為什麼當初選了一個“和尚大學”,工程學院裡真的有生嗎?
“哎,失算失算。”我正拍著腦袋後悔呢,耳邊突然冒出個人頭:“同學,你也是鱔溪的?”
我轉過頭,見到一個長得賊頭賊腦,瘦得像猴一樣的年輕人坐在我後:“對啊,咋了?你也是?”
“對對對,我袁侯,大家都喊我猴子,”那自稱猴子的年輕人出手,“我是電通系聯網工程的。”
“巧了!”我握了握手,說道,“我也是,咱們是同學啊。”
“真是巧了巧了,看你長得白白,雖然比起我還差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就勉強收你這個小弟,跟著哥混,包你一個月泡校花,兩個月上學姐,三個月變基佬……”
那猴子口若懸河,說話時兩只手臂還不停地比劃著,我趕把他按下來:“哥們兒,我有朋友了。”
這猴子也是搞笑,居然說要收我為小弟,有見過這麼帥的男人給人當小弟的?你們問問自己的良心,吳彥祖有給別人當過小弟嗎?
猴子一聽說我有朋友了,頓時拍著大喊道:“不科學啊,為啥你長這麼磕磣都有朋友了,我卻沒有啊?”
我忍不住笑道:“可能我的魅力更高些。”
猴子搖了搖頭,一臉正經地說道:“肯定是那的眼瞎了。”
嘿,哥們兒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我頓時與猴子扭打起來,當然並不是來真的,猴子似乎習慣了和別人這樣開玩笑,我也覺我倆很合拍,經過這麼一鬧,頓時像認識多年的好友,猴子甚至拉著我說要在公車上歃為盟,我看他掏出了口袋裡的刀子,趕把他給按回去,免得司機以為車上多了兩個變態。
一路打打鬧鬧,一小時後我們終於抵達了終點站,當下了車看到那破敗的門面,我頓時有些不開心,猴子拍著我的肩膀,讓我不要灰心,他調查過,這個校區三大系裡有一個是國貿專業,據說會計啊、工管啊、國貿之類的專業非常多。
猴子的話讓我對這個學校重新燃起希,我們一起找到了我們專業的助導,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學長,我走上前說道:“學長好,我是來報道的新生。”
那學長瞄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錄取通知書呢?”
我驚訝地說道:“要錄取通知書做什麼?”
我到了平潭後就一直沒回風道鎮了,錄取通知書估計寄到風道鎮那兒去了。
“學校規定的,如果沒有錄取通知書,就得去學工說明一下。”學長還算好心,對我解釋說。
“好麻煩啊。”猴子喃喃說。
“嫌麻煩就去複讀吧。”
我瞟了學長一眼,他這樣說話有些不合適,但是新生得放低段,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正要去學工辦理呢,沒想到後一道聲音響起,一封錄取通知書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臭小子,你的錄取通知書我幫你帶來了。”
我渾一,緩緩地回過頭,媽的,居然是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