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四小姐,剛過門的君夫人,從哪里知道這麼多事的?并且,又是如何知道該怎麼做的?
懷里的人被他盯得抖了抖,委屈又無辜地問:“你在說什麼?”
他皺眉:“裝傻?”
“什麼裝傻不裝傻呀?我就是不想去大牢看那倆以前就對我不好的表哥,所以剛才胡來了這麼一出。你想哪兒去了?”
還真是巧而已?江玄瑾捻著的發想了想,好像也是,這人與白家其他人的關系都不好,又不是個會以德報怨的子,不想去看牢里的人,也說得通。
但……看著上這人這張天真無邪的臉。江玄瑾沉眸。
是錯覺嗎?總覺得好像藏著什麼似的。
“你怎麼了?又不舒服?”懷玉手替他了額角,“躺會兒養神吧。”
“白家的事,你當真不管了?”他低聲問了一句。
李懷玉笑道:“我嫁給你了呀,只用管好你的事就可以了!”
管他的事?江玄瑾搖頭:“管好你自己吧。”
柳云烈等人是想方設法在他放權,再聰明也管不了這些事,還是得他自己來。
紫君不在朝中,皇帝又了傷,不得已先由三公輔政。紫君一向勤勉,他一日理的公務放下來,卻是三個人一起才能完。本來咬牙著,也能些時候,但不巧的是,白家竟然出事了。
“你說什麼?”白德重一聽乘虛來傳的話,當場就發了怒,放下公文直沖廷尉大牢,舉著戒尺就打人。要不是獄卒攔著,兩位白家爺真得被打死。
柳云烈看見他來,有些傻眼:“這……何至于驚史大人?”
“不肖晚輩,有辱白家門風,白某自當前來管教!”白德重沉怒。說完就還要打。
白福生和白麒麟慌了,連忙磕頭:“叔父,是賭坊有問題,那是個黑賭坊!侄兒們有錯,但不是大錯啊!”
“沉迷賭博、與人斗毆、還被關進大牢!這都不算大錯?”白德重氣得舉著尺子的手都抖了,“打死你們都不為過!”
“叔父明察!”白福生急道,“您今日就算打死侄兒,侄兒也得說啊!真的是那賭坊的問題,您一查便知,那賭坊不知詐得多人傾家產!”
“還敢狡辯?”白德重大怒。
白麒麟使勁磕頭,磕得額頭一片紅:“侄兒們真沒撒謊!”
急幾口氣,白德重冷靜了些,平復了一會兒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連忙把如何用五兩銀子輸了幾千兩的事告訴了他。柳云烈在旁邊瞧著,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廷尉府廂房。
懷玉笑瞇瞇地說著閑話:“你是不知道我爹那個人有多嚴厲,三尺長的紅木戒尺呀,不知道打了我多回。”
江玄瑾手捋著的頭發,淡聲道:“白史為人公正。”
“何止是公正啊,簡直是嫉惡如仇,很多時候還矯枉過正!”懷玉撇,“我最怕他了。一旦有什麼錯被他抓著,非要把我之前瞞著的所有錯都翻出來,一次清個總賬不可。”
白珠璣是不是這麼慘不知道,反正丹是被白德重折騰了個夠嗆。
“有白史這樣的人在,是北魏之福。”江玄瑾認真地道。
懷玉輕哼一聲,繼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某些時候,有白史這樣的人在,的確可以說是北魏之福。
江玄瑾輕著,突然問了一句:“你會寫字嗎?”
懷玉一愣,搖頭:“不會。”
“嗯?白府的小姐,竟然不學寫字?”他垂眼看。
“……我不一樣啊,我不是生病傻了嗎?”懷玉道,“傻之前的事,我都忘記得一干二凈了,如何寫字自然也忘了。”
“都忘了?”
“是啊!”
“那你為什麼獨獨記得陸景行與你好?”
心里“咯噔”一聲,懷玉撐著子坐起來,嬉皮笑臉地道:“你怎麼又提陸掌柜?”
“閑著無事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突然發現你說話前后不一。”江玄瑾平靜地道,“初見陸景行時,你分明是記得他的。”
“這個說來有點巧。”背后發涼。臉上保持著笑,“我本來也不記得他了,但一看見他,就又想起來了。就像我一看見我爹,也馬上想起他了呀。”
“想得起人,想不起事?”江玄瑾皺眉。
懷玉手拉過他的手,輕輕挲著道:“是啊,我就只能想起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手揩掉鬢邊的汗珠,江玄瑾道:“只是覺得奇怪,隨口問問。”
這個人絕不會隨口問什麼,肯定是又察覺到哪里不對了。不過他不繼續問,李懷玉也不會湊上去找死,轉臉就笑道:“你終于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沒事兒,想問就問,我什麼都回答你。”
“要是還得在這里待上七日,你會不會覺得悶?”他問。
七日之后就可以出去了?懷玉聽得撇,心想你哪兒來的自信啊?柳云烈那群人肯只讓他休息七日?
然而還是笑著答:“有你在,為什麼會悶?”
“我到底哪里好?”他抬眼,“你從第一眼看見我開始,好像就……”
抿了抿,他沒好意思說。
李懷玉咧就笑:“就什麼呀?就喜歡你是吧?全京都喜歡你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還不知道自己哪里好?”
“可是沒人像你這樣執著地纏著我。”
“所以沒人像我一樣功了呀!”很是驕傲地揚了揚臉,“只有我嫁給你了!”
還真是……江玄瑾扶額,那麼多正經的姑娘他沒娶,怎麼就娶了這麼個人呢?
“還有什麼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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