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李懷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皺眉低喝。
云嵐清也驚得夠嗆,先朝皇帝行一禮,再快步上去想拉架。
然而,這虎虎生風的一拳并沒落到江玄瑾的上,云嵐清瞪眼瞧著,就見紫君手接住他的拳頭,手上力道以化剛,在空中劃出一道斜弧,然后竟分毫不差地將他力道還了回去。
呯——
韓霄后退半步,腳跟使勁踩著地才穩住子。再抬眼看他。脾氣已經小了一半,轉回到前,悶頭跪下。
“什麼問題?”他沒好氣地問。
跟著他走回去幾步,江玄瑾低聲道:“韓大人一世英明,到底因何愿名譽掃地,也要擁護丹長公主?”
“這個問題朕也想知道。”坐上的皇帝看著他們道,“皇姐雖然本不壞,但所作所為沒有一件值得贊頌。兩人大人何以護至此,甚至不惜在結案之后也要為鳴冤?”
這話從江玄瑾里出來,韓霄和云嵐清至多覺得心復雜。但從皇帝里說出來……韓霄苦笑,他覺得悲涼,從心尖悲涼到了后背。
昔日長公主尚在,一襲瑤池牡丹宮裝烈烈如火,坐在高高的戲臺邊兒上,低頭看著他。
“韓大人。”說,“你可想好了,跟我一條船,往后你就再也得不到贊賞與敬仰,你二十年攢下來的好名聲,會統統付諸東流。”
那時候韓霄回答得很漂亮:“公主一介流尚且無懼無畏。臣何以怯之?”
丹聽見他這話便拍手笑了,笑完又不服氣地道:“我可不是普通的一介流!我有個了不得的皇帝弟弟!”
對于這話,韓霄是不以為然的,李懷麟繼位五年仍無任何建樹,何來“了不得”一說?
丹一掃他的表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當即叉腰瞪眼:“你別看不起人!再過幾年,懷麟定會萬民贊頌!他會是個很好的皇帝!”
說著,又扭頭看向遠飄著的皇旗,眼神很是篤定:“絕對會的!”
看著的眼神,韓霄明白了。撐著長公主有勇氣卷進無數爭端之中的,不是的份,而是李懷麟。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的皇弟能安坐皇位。
而如今,李懷麟也問他們:為什麼呢?
韓霄紅了眼,張了張,很想拍著書桌把所有事都告訴他!管他三七二十一,總不能讓長公主死了都還背著那麼多罪名!
然而,看了一眼那被隨意扔在了桌上的供詞,韓霄閉了。
不會有人相信的,就算他替丹冤。寫他百八十張供詞,也一樣會像這兩張紙一樣,被隨意放在這里,當個沒有說服力的胡言語。
頹然地低下頭,他苦笑道:“微臣覺得公主是個好人。”
江玄瑾皺起了眉,李懷麟對這個答案顯然也很是不滿意:“這里沒有外人,大人為何不愿直說?”
韓霄沒再吭聲,旁邊的云嵐清卻是上前一步,看著江玄瑾道:“君上親自定下公主的罪名,親筆寫的罪狀,親手送的毒酒。如今還問我二人這個問題,不覺得荒謬嗎?”
要殺的是他,他已經認定丹長公主是個窮兇極惡罪該萬死之人,就算他們說再多好話也無用,那又何必問呢?
江玄瑾低頭沉默片刻,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并不是針對。”
換做任何一個人,只要證據確鑿,又犯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他一樣會親筆寫罪狀,親手送毒酒。
這話云嵐清和韓霄顯然是不信的,云嵐清拱手道:“君上若當真心有疑,不如認真再將司馬丞相的案子查一查。司馬丞相并非長公主所殺,這一點,您權且可以當做我二人當初擁護長公主的原因之一。”
說罷,又朝李懷麟行禮:“韓大人今日行為魯莽,臣愿帶他下去領罰。”
李懷麟皺眉看了這兩人良久,點了點頭。
云嵐清帶著韓霄離開了,書房里就剩了兩個人。
“君上。”李懷麟問了一句,“您是不是懷疑皇姐是冤枉的?”
江玄瑾搖頭不語。
本是很清晰的一件命案,可因為桌上那兩張狀紙,好像又起了些霧。
他方才說結案沒必要追究是假的,只是為了穩住厲奉行罷了。丹曾是他的學生,又曾與他斗過多年。的死有疑竇,他必定會查。
只是,韓霄和云嵐清那些人,恐怕暫時是不會對他說真話的了。
收斂心神,他轉了話頭朝李懷麟道:“臣即將娶親,下月二十一前后,還陛下提前準個假。”
李懷麟本還在細想皇姐的事,一聽這話,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君上要親?!”
“是。”
“哪家的姑娘這般厲害,竟能讓君上有了家的心思?”李懷麟又喜又好奇。
腦海里浮現出那張總沒個正經的臉,江玄瑾下意識地搖頭:“不厲害,至多也就皮子厲害。”
想了想,又補一句:“膽子也大得很厲害。”
李懷麟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表,覺得天上簡直要下紅雨了。
這種提起人來墨眸里泛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啊?他認識了快八年的紫君,不是一向不近的嗎?
“聽君上這麼一說,那親的時候,朕定然是要去看看的了。”李懷麟笑道,“先恭喜君上。”
“多謝陛下。”江玄瑾拱手,看了看沙,神微微凝重,“要是無別事,臣就先出宮了,還有事尚未辦妥。”
“好。”李懷麟頷首。
將桌上的供詞細細折好放進懷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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