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寒武意識

「這幾個人就是工業園全部的變異人，他們兩個都是力量型變異人，是嗅覺變異。」唐雁丘把三個年輕人一一介紹了一遍。

那個嗅覺變異的孩子，正是那天撲到唐雁丘懷裡哭的小姑娘，十三四歲的模樣，面容清秀，材瘦弱，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但是眼睛很明亮，看到他們有些張。

叢夏出溫和地笑容，「你什麼名字？」

「小艷。」

張工道：「別看小艷年紀小，在這裡可是大功臣，全靠我們才能找到獵，附近有陌生人靠近也都知道，所以每次都能給我們預警。任何味道只要聞過一次就忘不了，我之所以敢打包票，說我們肯定不會迷路，也是因為有小艷在，就算我們找不到方向，小艷只要聞著味道也一定能找到那夥人。」

叢夏讚賞道：「這能力真了不起。」阿布雖然嗅覺也很敏銳，可它不會說話，如果團隊裡有一個鼻子這麼靈敏的人，可警備可追蹤，將大大提升他們的團隊實力。可惜，這個孩子還有好幾個家人，而且是工業園的寶貝，不會跟他們走。

叢夏又看向那兩個力量型變異人，發覺倆人長得很像，「你們是兄弟？」

年輕點的爽朗地一笑，「堂兄弟，我們大陳小陳就行。」

「你們的力氣能有多大？」

倆人對視了一眼，小陳指了指一剛伐倒的二十多米的樹，「我把它扛起來沒問題。」

叢夏喜道：「那你們每人可以拖不油了。」

「嗯，我們專門讓他們做了兩個大的拖車。咱們人雖然不，可是如果油罐車真的走不了了，能帶走的油也就兩三噸，想想都心疼，我們能多帶一點是一點。」

莊堯道：「你們兩個去忙，小艷跟我們來。」

一行人來到工業園的一個出口，這裡是去重慶的必經之路。莊堯問道：「你嗅覺的有效範圍有多遠？」

小艷小聲說：「大概兩三公里。」

「上次襲擊工業園的人，味道你都記得嗎？」

「記得。」

「現在這裡還有他們的味道嗎？」

「有，有些人死在這裡，味道能濃，不過逃走的人味道就很淡了。」

「但是如果他們再出現，你能認出來。」

「能。」

「好，那那伙攔路的，你認識他們的味道嗎？」

「我跟張工去換過一次貨，見過他們中的幾個人，我記得。」

「如果他們的味道一出現，你就馬上通知我們，能做到嗎？」

小艷點點頭，有些疑地看著這個還沒高的小男孩兒在毫不客氣地指揮著所有人。

叢夏道：「你覺得上次襲擊工業園的人和那伙攔路的會是一夥人嗎？」

「就算不是一夥人，肯定也到了指使。」

唐雁丘道：「襲擊工業園的人都是生面孔，但是卻對工業園很瞭解，特意派了一夥人拖著我，可見他們一定是知道些信息的。」

天壁道：「他們是一夥的。」

叢夏皺眉道：「沒錯，那夥人為了不破壞規矩，不想明搶，就派其他人來搶，有可能是在附近新吸納的人。」

柳羽冷笑道：「正好一鍋端了。」

天壁對唐雁丘道：「對方的人，你知道多？」

唐雁丘表很嚴肅，「我知道他們的總人數大概在二十左右，至有三個力量型進化人，一個視力進化人，一個山狼異種，一個哺類返祖人，這倆人比較厲害，還有兩隻藏獒變異寵，這些都是我們見過的，沒見過的，就不好說了。」

叢夏沉道：「聽上去厲害的。」

「嗯，而且他們還在不斷地吸納新人。」

莊堯突然看向叢夏，「這是我們第一次跟人對戰，你能行嗎？」

叢夏愣了愣，「為什麼這麼問？」

「會死很多人，尤其是能量。」

叢夏立刻就明白了莊堯的意思，莊堯在暗示他吸收那些人的能量。叢夏臉一變，低頭不語。

他雖然並不同作惡的人，但是吸收同類的能量，始終讓他過不去心裡的坎兒。他曾經在在不知的況下吸收過在昆明的那個長男的金能量，從那以後儘管他遇到過很多很多死亡的變異人類，他都沒有想過吸收他們的能量，如同柳羽不願意消化蚊子肚子裡的人，吸收同類的能量就好像吸人類的差不多，讓他到惶恐。

可是他也明白，這是一件早晚他都要面對的事，因為肯定會有那麼一天，他在戰場上需要更多的無屬能量以支持他的同伴，如果真到了要關頭，他未必有得挑選吸收的對象。

這樣的矛盾，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天壁冷冷看了莊堯一眼，對叢夏道：「不用勉強。」

柳羽也道：「不用勉強，我們對付得了。」

唐雁丘聽得莫名其妙，但什麼也沒問。

莊堯聳了聳肩，「完全不考慮既得利益，只會制於一些不必要的觀念，以你們的智慧，倒也正常的。」

柳羽哼道：「不服氣的話，就去找一些更聽話的人吧，看有沒有人願意搭理你這個小屁孩兒。」

莊堯白了他一眼，不太高興地走了。

叢夏對唐雁丘道：「不知道張工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可以按時出發。」

懷著對重慶的期，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幹活。

破曉前夕，這只一百多人的隊伍，浩浩地出發了。

油罐車載著張工、唐雁丘和小艷，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莊堯騎著阿布走在隊伍的後面，路霸載著其餘三人走在隊伍的中間。

他們一共開了七輛油罐車，但其中五輛灌得都是水，真正有油的兩輛，被他們做了記號。

開始的十多公里路，走得比較順利，不僅路面可以過車，也沒有到任何敵人。

柳羽在車上呼呼睡著大覺。沉默良久的叢夏，突然開口道：「天壁，吸收死人的能量，對我來說確實難的，但是如果你們真的到危險，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天壁沉穩地說：「我知道。」

叢夏苦笑道：「天壁，你是不是不太信？我這段時間真的長進太多了，我們這一路走過來，什麼危險都經歷了，有你們在，我不害怕。我現在在作戰的時候也能幫助你們了，所以……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把我當你們的戰友，我會盡一切努力輔助你們。」

天壁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我們的戰友。」我一直看著你，所以我知道，你的進步，你的改變，我都知道。

叢夏心裡一暖，忍不住傻笑了一下，被天壁肯定，對他來說比什麼都讓他欣。柳羽那天調侃的一番話，讓他糾結了很久，他長這麼大沒談過，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如果他對天壁的這種崇拜和信任就是所謂的喜歡，他認了。

其實喜歡的人是男是對他來說早已不重要，在這個飯都吃不飽，隨時可能喪命的世界裡，還能在疲於奔命的時候在心底滋生一點好的，簡直就是最奢侈的。而更加奢侈更加幸運的是，這一場人類的浩劫，讓世界上那麼多相的人終其一生恐怕都無法再相見，而那個能讓他想起來就覺很好的人，卻就在他旁邊，和他並肩作戰，和他生死與共。

這樣的喜歡，簡直就是恩賜。

叢夏在這一刻到很坦然，也很幸福。

他含笑看著天壁。

天壁看了他一眼，「怎麼？」

「沒什麼。」

正午時分，他們開始了第一次休息。

所有人都在喝水吃東西，補充著力。

就在這時，一火箭突然從最前方了出來，從阿布旁穿過，中了隊伍最後面的一棵樹。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只要小艷一發現敵方的氣味，唐雁丘就馬上通知他們。

所有人都張了起來。

他們闖那夥人的領地，而且還帶了這麼多汽油，這無疑是一場惡戰。

阿布不安地了起來，爪子一下一下地撓著地上的土，它的目標最大，在這種敵暗我明的形下最是吃虧。

莊堯凝神知著阿布的腦電波，並靜靜安著它。

以前他和阿布的流並不像現在這樣順暢，但是自從腦域進化後，他傳遞出的信息幾乎全都能被阿布順利接收，語言雖然有障礙，但是意識是沒有障礙的，最近據叢夏提供的方式，他不斷地修行，的水能量比以前厚了一些，連帶著對腦域的控和知都強了一些，也許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完全可以縱生的大腦。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腦域進化者的真正可怕之，才顯現出來。

阿布到意識深那讓它平靜的力量，它果然安靜了很多。

突然，砰地一聲槍響，阿布猛地從原地竄起，但子彈依然擊中了它的後。阿布痛了一聲，由於它龐大，而且皮很厚，小小的一顆子彈對它的傷害並不算很大，但是疼痛卻是實打實的。

「阿布！」莊堯大一聲，控制著阿布往前跑去，高速移下，後面的幾顆子彈均沒能打中它。

阿布跑到路霸前，三人早已爬到了車頂，阿布尾一卷，把他們全都捲到了背上，往叢林深有人放槍的地方跑去。

背後，他們聽到唐雁丘在大喊，「大家集中到一起，不要跑！」

前方，一個拿著狙擊槍的人正慌忙逃跑，只是他還沒跑出幾步，阿布已經竄到了他前不足三十米，一無無形的風錐瞬間穿了他的脖頸。

任何遠程狙擊手，留著都後患無窮。

「那邊還有兩個人！」莊堯道。

天壁端起狙擊槍，對著超過他風力控範圍的一個人放了一槍，這一槍打中了那人的大，另一個人則倉惶逃走了。

阿布躍了過去，一爪子按住了那個傷的人。

「啊——饒命！饒命啊！」

阿布巨大的爪子比那男人的上半都大，只要它稍微用點力，就能把這人活活死。

莊堯道：「你們來了多人！」

「四五個而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幾個變異人？」

「只有一個變異人，我、我就是普通人，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

「你們老巢在哪裡？那裡還有多人？」

那人已經被阿布嚇傻了，忙不迭地回答著，異常地配合，「在東南方向，離這裡只有三公里，那裡還有二十來個，一多半都是變異人。」

莊堯往東南方向看了看，「阿布，這個不是吃的，回去。」

莊堯從來不讓它吃人，它好奇地用爪子把那人翻了幾下，就轉走了。

回到隊伍裡，發現這邊很是平靜，沒有收到任何攻擊。

他們找到唐雁丘，唐雁丘道：「好像只來了幾個人，是來刺探我們的，現在味道又消失了。」

驚魂一場，弄得所有人都張不已，對方卻沒損失什麼，反而自己被暴了，這覺讓人很憋氣。

不過，他們也不是全沒收穫，如果那個人沒撒謊的話，他們可以直搗黃龍，把那伙攔路賊滅個乾淨。

唐雁丘道：「他們好像知道小艷的能力了，都做了些氣味上的偽裝，近到不足兩公里的時候小艷才發現他們，有點麻煩。」

天壁攥槍，冷道：「一兩公里足夠了。」

幾人從阿布上了下去，莊堯催促叢夏，「快給阿布療傷。」

阿布上的太濃，叢夏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那枚子彈，也沒有跡。

阿布低下頭，用鼻尖輕自己的，叢夏翻開那一的，才終於找到子彈，子彈半嵌阿布的裡，傷不是很嚴重，叢夏的手在阿布的槍傷上，沒耗費多能量就修復了。

唐雁丘視力極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驚訝地看了叢夏一眼，忍了又忍，終於什麼都沒問。

叢夏衝他笑了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阿布低下頭，了叢夏的手。

張工大喊道：「大家別休息了，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