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寒武意識

叢夏進屋之後，看到天壁正在清點武。

天壁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如往常面無表，目平靜如水。

叢夏鬆了口氣，乾笑道：「柳哥這人，就開玩笑，你沒生氣吧？」

天壁不置可否，邊把需要帶走的槍裝進箱子裡，邊冷淡地說：「你不是喜歡跟他開玩笑。」

「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這種時候了，平時也沒什麼可玩兒的……」叢夏雖然不算個伶牙俐齒的人，但比很多工科男都能說多了，此時卻也到了尷尬。

他知道天壁是個嚴肅的人，從來不說些沒用的東西，也不會喜歡別人開他玩笑，柳羽是無所顧忌，可他晚上還要跟天壁睡一張床呢，旁邊要是睡個一聲不吭冷冰冰的人，他晚上肯定睡不踏實。

他好不容易才用迷彩蛋糕把天壁哄回來，現在又生氣了，叢夏鬱悶死了。

天壁扭過了頭去，「做飯去吧。」

叢夏討好地問道：「天壁，你想吃什麼？還吃蛋糕嗎？」

「甜，不吃。」

「我給你做不甜的雙皮吧，放你喜歡吃的紅豆。」

「隨便。」

叢夏心裡有些失落，進廚房忙活了起來，他時不時回過頭，就看到天壁在埋頭整理槍械。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柳羽的話。

柳羽說他喜歡天壁，這怎麼聽都是無稽之談，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喜歡男人過，甚至無法想像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是什麼畫面。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是天壁……

天壁俊帥而冷漠的臉和修長結實的清晰地出現在他眼前，他又會到了那種口乾舌燥、心跳加速的覺，叢夏被自己嚇得一抖，菜刀直接削掉了他手指上的一塊。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很快止住了，皮以眼可見的速度修復了起來，不到半分鐘，手指就完好如初，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難道他真的……媽呀，怎麼可能啊，老天不能這麼玩兒他啊，眼下他們有命攸關的生存問題需要考慮，他怎麼能去想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呢！

叢夏拚命把那些七八糟的想法出腦海，飛快地料理著手上的食材，連回頭看一眼天壁的勇氣都沒有了。

由於這些天都是四個人一起吃飯，而且他們都是本著有了這頓沒下頓的心思拚命胡吃海塞，莊堯的食儲備消耗得很快，本來叢夏還擔心這麼多好東西運不走可惜，現在看來，一個冰櫃的東西，無論是放路霸上還是阿布背著，都綽綽有餘。

吃飽喝足後，四人在會議室開了個會。

柳羽敲著桌子，「現在阿布好了，發電機我們也給你弄回來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莊堯不願意顯得比他們矮，乾脆坐在了桌子上，「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跟你們去北京，我說到做到，把發電機拿回來，就是為了做去北京的準備工作。尤其是對路霸的改裝這塊兒，需要大功率的電。」

「我們真的要開那麼慢的一輛車上路嗎？還沒阿布坐著舒服。」柳羽很是回味騎在阿布上風馳電掣的覺。

莊堯白了他一眼，「我不僅要攜帶食，還有武、能源，以及很多我的研究果，還要帶你們三個累贅，你想把阿布累死嗎。」

「兔崽子，連把槍你都扛不，你搞清楚誰才是累贅。」

叢夏擺擺手，「別抬槓了，準備工作之前已經說好了，我們都會幫忙的，但是據你計算的壁虎繁速度，雖然我們已經殺了很多了，但是恐怕要繁到家門口都是，應該也用不了太久吧。」

「嗯，我統計過了，大概還需要十天左右吧，這十天我們要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

「涉及到哪些？」

「我安排了工作表，主要容集中在路霸的改造和武的改造兩大塊，另外你們三個人能力的開發也列了日程，不過這個不急，我們在路上有大把的時間。」

天壁道：「先不說這個，把你知道的關於『寒武意識』的事說一說，另外，我想你對『傀儡玉』也有了想法。」

莊堯的表變得嚴肅起來，他沉默半晌，「大概在三年前，古生學領域對寒武紀生命大發的原因出現了新的理論。之前對生命大發的原因有很多種猜測，但最常被提及的兩種，是氣溫變化和自由氧濃度增加，然後這個新理論，跟這兩種原因截然相反，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又涵蓋了這兩種理論，不，應該說，這個新的理論，涵蓋了所有生命大發可能的原因。」

三人專注地聽著，心弦都不約而同地繃了。

莊堯道：「這個新的理論，由於是研究寒武紀生命大發而發現並形的，所以他給這個理論取名為『寒武意識』，其實真正的名字，應該做『地球平衡意識』。」

地球平衡意識？！

莊堯沉聲道：「所謂的地球平衡意識，也就是寒武意識，是假設地球自誕生以來就擁有一自我意識，這種意識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維護地球的平衡，包括種的平衡，溫度的平衡，地域的平衡，讓地球在平衡的環境中得以生生不息。這意識為了讓地球始終於平衡的狀態，即會讓種新生，也會讓種毀滅。」

三人全都驚歎地說不出話來，也許他們真的不小心窺見了這個星球的，因為如果這個理論是立的，那麼寒武紀生命大發有了合理的解釋，二次寒武紀生大進化，也有了解釋。

莊堯看著三人的表，點了點頭，「沒錯，如果這個理論是真實的，那麼一次寒武紀的意義就是為了讓地球種富起來，而二次寒武紀的意義，就是為了……」

叢夏聲道：「就是為了讓過於強大，強大到搶佔了其他種的生存空間，讓整個星球失衡的人類走向衰亡。」

莊堯輕輕握了拳頭，「這個理論堅持，一切星球歷史上滅絕的強大種，比如恐龍，比如瑪雅人，都毀滅於寒武意識，過於強大，讓地球失去平衡的生，都逃不過寒武意識的制衡。」

叢夏沉聲道：「這個理論，就是你……你父親提出來的？」

莊堯眼神一暗，「沒錯。當時這個理論一出來，就被封鎖了，科學界很多權威的專家紛紛被言，因為兩三年前正是2012年末日傳言四起的時候，政府怕引起恐慌，只準研究。不過，當時對這個理論，更多的是反對的聲音，我就是其中一個。」莊堯看向叢夏，「你二叔是反對得最為激烈的一個。」

叢夏警戒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二叔是誰？」

莊堯不以為然，「我翻過你的包。」

叢夏拿他無可奈何。

「我見過叢震中教授，他是個很單純的科學工作者，可惜他跟我反對的據也不相同，不然我們聯合起來對抗那個人，也許能阻止研究繼續，那麼這場末日，也許還能往後推個幾十年。」

「為什麼？對寒武意識的研究跟二次寒武紀有關？」

「一定有關，因為當時他們研究寒武意識的時候，首要關心的是寒武意識如何發，也就是說，如何知地球失衡，知到之後，又如何制衡，因為如果能參這個，也許就能阻止寒武意識對人類進行種族滅絕。隨後，他們在研究中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麼，我不得而知，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離開北京了。但我推測，他們的研究反而加速了寒武意識知人類的威脅，直接導致二次寒武紀提前降臨。」

天壁問道：「那個不得了的東西，會跟傀儡玉有關嗎？聽那人的描述，傀儡玉簡直就是無屬能量的集合。」他看了叢夏一眼，「或者說，就像是功能強大無數倍的叢夏。」

莊堯直直地看著叢夏，「沒錯，叢夏和傀儡玉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傀儡玉釋放的肯定是無屬能量，因為如果它釋放的是別的五行能量，作為能量就能知到，但按照他們的說法，傀儡玉可以強化任何一個屬的能量，這種能力只有無屬能量可以做到，而無屬能量，恰恰是無法被知的。既然無屬能量可以讓能量強大和進化，由此可以推測出，全球進化的直接原因就是無屬能量，地震過後，突然出現在地球上，並且擴散至全世界的陌生的能量，直接導致所有種變異的能量，就是無屬能量！」

叢夏和天壁都有些震撼。莊堯能從如此雜的信息中理出清晰的思路，直指問題的核心，這樣的思維能力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如果不是他們有古玉，僅憑這些東一塊西一塊的信息，是絕對不能拼湊出如此完整的結論的。

不知道幕，但知道叢夏有一套可以修煉能量核的功法的柳羽更是驚訝不已，他疑地看著叢夏，猜不叢夏究竟是什麼人。

莊堯也瞇著眼睛看著叢夏，「你有很多沒有告訴我，就沖這個，我也會一直跟著你，我有種直覺，如果能解開你上的，我會朝真相邁進一大步。」

叢夏嚴肅地說：「如果有一天你為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我會告訴你。信任是通過真誠的通和相建立起來的，靠翻我包可沒用。」

莊堯撇了撇，「我不用你教育我，就算你不說，早晚我也會自己查出來的。不過，你的防範意識還不錯，免了我給你做保講座了。」

叢夏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關於地震過後釋放的無屬能量導致全球進化這個猜測，是正確的。不過對於傀儡玉，我確實一無所知。」

莊堯著下，「傀儡玉，就是無屬能量的晶核。按照他們的說法，一小塊碎片就已經有非常大的威力，不知道傀儡玉的碎片究竟有多，而傀儡玉又有多大。」

柳羽道：「不管有多，聽上去都是個惹禍的東西。」

莊堯點了點頭，「沒錯，看來那兩個人所在的組織，為了保護傀儡玉費盡心機。他說政府也在收集，也許政府手裡拿著最多的傀儡玉，而那些擁有傀儡玉的組織，正在靠著小小的玉的碎片迅速崛起。人類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免不了互相鬥爭。我也要得到一塊。」

三人看向他。

莊堯跳下桌子，「我必須得到一塊傀儡玉，不僅僅是為了讓我更接近真相，最重要的是，傀儡玉能強化我們所有人，他們搶奪傀儡玉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想要壯大，必須也要得到一塊。我現在就要調整路線圖，我們一定要經過。」

叢夏皺眉道：「你想去搶那兩個人的組織的？」

「當然，傀儡玉又知不到，我們又不知道尋找傀儡玉的方法，那兩個人是我們唯一知道的傀儡玉的線索，不搶他們的搶誰的。」

叢夏道：「我不同意，他們組織裡有三十一個變異人，是我們見到的那個蝙蝠人，就深不可測，我們僅僅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不能戰鬥的，怎麼搶？豈不是送死？」

莊堯看著他，目銳利，「那就要看你們一路是否能長起來了，我的頭腦加上你們的實力，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我知道你一心只想平安活下去，可你沒有天真到以為靠僥倖就能活下去吧？按照這個趨勢發展，傀儡玉是每一個團隊勢在必得的東西，有傀儡玉，就能壯大，沒有，就只能被吞併或者消亡，你想為哪一個？想要保護自己，也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行。」

叢夏暗暗握了拳頭。

他不想搶奪別人的東西，更不想冒著生命危險搶奪別人的東西，對於危險，他還抱著能避則避、能逃則逃的心態，本不想主去招惹麻煩，可是莊堯的理論卻和他截然相反，從主去迫害老鼠，主去攻擊壁虎，甚至現在要主去攻擊那個蝙蝠人的團隊，就可以看出莊堯的行事作風。莊堯主張以進為進，以攻為守，他不知道這個理論是否正確，卻也無法反駁。

每個人都知道，只有強大，才能活下去。

只有強大。

叢夏一時之間，倍矛盾。

莊堯聳了聳肩，「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但是我相信，這一路上我們會到很多危險，到時候你就會會到，強大的力量多麼地重要，也許那個時候不需要主張，你們都會想要得到那個能讓我們變強大的力量，所以，我不急著讓你們同意，我們一路走著瞧好了。」他拍了拍，「好了，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