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跑過一個彎,就險些和人迎面撞上,福公公驚呼一聲,等看清面前人的模樣,連忙撲通一下跪地:“皇后娘娘吉祥!”
湖岸邊也撲通一聲,褚沂川手中的河燈摔進了湖里。他驚恐地轉過了頭來。
沈玉鸞無奈走出來:“大晚上的,你怎麼在這兒吹冷風?”
“皇嫂,你怎麼來了?!”
“我倒要問問你,在這兒忙些什麼?”
其實方才早就聽到了,聯想起主仆二人的對話,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不是應該在宮外看花燈嗎?”沈玉鸞把珠兒和福公公都趕走,小聲問他:“這麼好的日子,你不去找你那位心上人,怎麼在這兒?”
褚沂川抿了抿:“我去找了。”
“然后呢?”
褚沂川轉而問:“皇嫂想看花燈嗎?”
沈玉鸞便明白了。
肯定是找了,卻沒有機會。那到底是有夫之婦,這麼好的日子,肯定是要陪在自己的夫君邊。
那人已有家室,又是褚沂川了非分之想,可他是一片赤誠之心。沈玉鸞也不好怪誰的錯。
心中憐惜的不得了,聲說:“你怎麼不到儲宮里找我?我還當你今天不來了,若不是聽說你運了一車東西進宮,也不會想到要來這兒看看。”
“我想與皇嫂一塊兒看花燈,可皇嫂出不了宮,我就只能把花燈運到宮里來。”褚沂川如實說。
他有隨時出宮廷的腰牌,進皇宮也不用事先通報,天漸黑,更沒有人到花園里賞花,一切都是悄悄的來。
只是他準備的河燈太多,他和福公公兩人,費了不時間,反而是皇嫂先來了。
褚沂川十分懊惱。
每一回他想給什麼驚喜,總要出點意外,在皇嫂面前丟人,讓皇嫂看笑話。
沈玉鸞看著好笑,索便起角,學著他剛才的模樣在岸邊蹲下,然后托起一盞河燈,輕輕推水中。
褚沂川連忙說:“皇嫂別,讓我來。”
“你準備那麼多河燈,靠你一人,要等到什麼時候?”沈玉鸞抬了抬下:“不是給我看的嗎?難道還要我在這吹著冷風等你?”
褚沂川這才沒有再阻攔。
他在沈玉鸞邊蹲下,一盞一盞的點亮河燈,撇著角,早已沒了剛才的興致。
沈玉鸞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我都看見了,你還不高興什麼?”
他嘟囔道:“不該是這樣的。”
沈玉鸞還是笑,杏眸彎彎,眸瀲滟,眼中映著的景像是泛著糖,比最擅長的甜湯還要人。
褚沂川被笑的害臊,賭氣地背過,一個人生悶氣。可沒過一會兒,他又自己轉了回來。
一盞盞花型的河燈放湖中,隨著水波搖搖晃晃,飄飄,遠的已經飄到了湖中央,連了彎彎繞繞長長的一道火線。
雖然沒看見宮外的,可也莫過于此了。
褚沂川放下了最后一盞河燈,看著它飄遠了,才說:“皇嫂該許愿了。”
“又許愿啊?”
褚沂川鄭重點頭:“我聽外面的百姓說,大家都是這麼做,猜燈謎,放花燈,許下愿。一年才有一次的機會,皇嫂也別錯過。”
“那我想想……”沈玉鸞說:“我就許愿,你能和你的心上人得償所愿,讓為你的王妃。”
褚沂川一眨不眨地注視著。
河燈在湖面搖搖晃晃地飄,燭星星點點,就像是銀河落在地上,暖黃的將岸邊的人也照亮,覆上一層朦朧和的彩。
“皇嫂不為自己許愿嗎?”
“我許過啦。上回你放孔明燈,我就許了愿。”沈玉鸞放低聲音,悄悄地說:“愿不能許太多,神仙知道我們那麼貪心,他會發怒的。”
褚沂川說:“那我也許愿……就許愿,明年皇嫂可以和我一起出宮去看花燈。”
沈玉鸞忍不住笑:“我在后宮里,一輩子都出不了幾回宮門。這做什麼愿。”
“那皇嫂想出宮嗎?”
“當然想了。”這句話,沈玉鸞說的很輕。
褚沂川想了想,說:“今年我多辦差,多攢些功勞,等明年的時候,我就去求皇上恩典。我不要其他,就請皇上放您出宮一天,這麼小的愿,皇上不會拒絕的。”
沈玉鸞沒忍住他一下:“你辛辛苦苦辦差事,立下的功勞不給自己用,就這麼浪費了?”
“皇嫂高興,就不算浪費。”
沈玉鸞想教訓幾句,可心里高興,臉怎麼也板不起來。
正了正臉,角卻沒忍住翹起,眼眸也亮晶晶的,映著面前數不盡的河燈。
“你就會說好聽話。”提醒說:“說沒有用的,得說到做到才行。不然我才不信你。”
“我從來都不會騙皇嫂的。”
沈玉鸞想想也是。小川向來聽話,聽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從來不奉違的。
輕輕哼哼兩聲,才算是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勤!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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