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霍家老院兒。

拖著一疲憊的黎穗從公司回來。

推開門，客廳裡傳來麻將聲。

黎穗邁步走了進去，幾個陪婆婆一起打麻將的人看到，有意無意的道：“喲，霍太太，你家兒媳婦回來了。”

霍太太斜眼看了黎穗一記。

黎穗走上前，恭敬的對婆婆道：“媽，我回來了。”

“讓你一點回來，你倒是拽，五點纔回來，你當我的話是放屁是嗎？”

黎穗脣角帶著淺淺的笑和歉意：“對不起，媽，公司裡的事比較忙。”

“你能忙什麼，在我們家謹之的辦公室裡做個沒什麼事兒乾的書，領著工資，吃著白飯，還真當自己是總裁呀，我看你呀就是……”

“哎喲，胡了，”一聲歡笑聲打斷了霍太太的話。

霍太太白了黎穗一眼：“真是晦氣，看到你準沒什麼好事兒，趕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黎穗點頭：“知道了媽。”

將包放下，轉進了廚房。

明天是霍家爺爺去世一週年的忌日，本來是打算提前一天回來幫忙的。

結果……在公司被霍謹之刁難，這才延誤了回來的時間。

進了廚房，家裡的傭人對也是答不理的。

從前霍家爺爺活著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全家的傭人都把當小祖宗一樣供著，因爲爺爺是真的很喜歡。

呼口氣，平靜的道：“阿姨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自己看著辦吧，我們這裡都很忙。”

挑眉，走到一旁幫忙準備點心，做的很用心。

因爲是爺爺的忌日，所以纔會這麼用心的。

廚房門沒有關嚴，客廳裡傳來幾個太太的聊天聲。

“霍太太，你家這個兒媳婦，是專門來克你們霍家的吧，當初老爺子說要讓給你們家沖喜，結果才嫁進來兩個月，老爺子就走了。”

“就是，就因爲要聽老爺子的話跟結婚，謹之連自己心的人都放棄了，說起來，也真是可惜了，謹之跟若依那可真的是太登對了。”

“嗨，我聽說若依可是快要回來了，應該就是這兩個月的事吧。”

聽到若依要回來了，黎穗的手微微頓了頓，可很快就調整了緒。

說好了，不再在乎的。

說好了霍家的事，霍謹之這個人，跟自己再無干系的。

走到門邊，將門關上，將外面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外。

晚上吃飯的時候，霍謹之沒有回來。

黎穗看著婆婆的臉，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就先上樓去了。

這個房間，是沒有跟霍謹之結婚之前住的。

不過因爲婆婆討厭，搬出去後，這裡的格局早就被換了個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至於回憶……就更無可尋了。

去洗了個澡出來，躺在牀上，關了燈，輾轉反側。

失眠的病已經有一年多了。

凌晨兩點多，霍謹之終於回來了。

他喝的醉醺醺的進了房間。

毫無預兆的，他將燈打開，黑暗中忽然出現的強刺的黎穗眼睛一陣生疼。

坐起，看向他，凝眉。

霍謹之沒有走近，只是雙手環，倚靠在門上看著，角出一抹不屑的笑。

“我不是說了，今晚公司要加班的嗎，誰讓你先離開的？怎麼，坐上了霍太太的位置，就可以不用聽我這個霍先生的話了？”

黎穗眉眼微蹙：“你醉了。”

“醉？哼，在你看來，我霍謹之是說喝醉就能喝醉的人嗎？”他搖搖晃晃的走到牀邊。

黎穗警惕的從另一側下牀，跟他保持了些距離。

“你去洗一下，早點休息吧，我去隔壁睡。”

正要往外走，卻被霍謹之長邁到了前，擋住了去路。

他一把將黎穗推倒在了牀上，傾住了。

“跑？你想往哪兒跑？”

他的雙手按住了的手臂，困住了。

知道，自己掙扎不過他，所以也懶得跟他比力氣。

“我沒打算跑，我只是困了，要去隔壁房間休息。”

霍謹之的手著的下：“去隔壁房間休息？我們不是夫妻嗎？你老公在這裡睡，你卻要去別睡？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呵，還是說，想跟我玩兒拒還迎。”

黎穗眼神裡帶著一抹傷，可是卻堅定的看向他：“是你說的，你看到我就覺得噁心，有你在的地方，讓我退避三舍，霍總的話，我可是一直都記得呢。”

霍謹之凝眉：“誰讓你頂的。”

黎穗苦笑：“霍謹之，你醉了，請你從我上離開，要麼去洗澡，要麼就躺下休息，現在已經兩點多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今天是爺爺的忌日，我不想跟你吵架。”

“爺爺的忌日，”霍謹之咬牙：“你也配跟我提爺爺的忌日，你也配，爺爺是怎麼死的，你沒忘吧。”

霍謹之著下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

覺得很痛，可卻沒有喊也沒有。

意識到自己的力道有問題，霍謹之鬆開手，重新按住的手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裝清高，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讓我有多噁心。”

“不然你想讓我怎麼樣？既然我讓你這麼噁心，你爲什麼還要在我上，你滾啊。霍謹之，你別自以爲是了，你以爲，就只有你覺得我噁心嗎？我也一樣覺得你很噁心，非常噁心。”

“嫌我是嗎？那我今天就好好的噁心噁心你，”他冷笑，低頭就吻向的脣。

黎穗側頭躲避，他卻重新錮的下，用力的再次吻了上去，不，不是吻，是咬。

黎穗吃痛，閉上眼睛，左側眼角一滴淚從眼眶裡落下。

看到的淚，他翻從上下來，嫌惡的道：“給我滾出去。”

黎穗坐起，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霍謹之起，走到桌邊抓起瓷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凌晨兩點，這響聲分外的刺耳。

在這棟老宅裡，誰都知道爺和關係不和，可誰都不敢管，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聽不到。

黎穗進了隔壁的房間，將門的鎖上。

手用力的拭著自己的角，雙眸中的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越是，眼淚就是涌。

最後索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掌，的握住拳頭：“不許哭，黎穗，不許爲了霍謹之掉眼淚，一滴都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霍謹之被傭人醒。

他下樓來看到黎穗在跟他母親一起吃飯，便冷這張臭臉也走了過去吃飯。

霍媽媽道：“謹之呀，我問你，咱們公司裡到底有多事要忙。”

霍謹之眉眼淡淡的：“沒什麼事，怎麼了？”

“昨天我讓黎穗早點回來幫忙，你爲什麼不放人。”

霍謹之挑眉看向黎穗：“哦？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兒。”

黎穗愣了一下，看向他，昨天分明去跟他請過假的。

可他說，“公司是你的遊樂場嗎？不到時間就想下班，要是全公司的人都學你，我這公司還要不要運作了，你真以爲自己是總裁夫人，就能爲所爲了？”

“呵，我就說嗎，你怎麼可能會不讓回來幫忙，看來你爺爺呀，這是疼了一個白眼兒狼。”

霍謹之冷笑一聲，未語。

黎穗放下碗，站起：“媽，我吃好了，您慢用。”

說完，轉就往外走去。

霍謹之不悅道：“站住。”

像是沒聽到一般，只管走了出去。

霍謹之凝眉，滿臉的不爽。

霍媽媽挑眉：“看到沒，這呀，就是你爺爺慣的，你以後好好管管，不然我們霍家呀，裝不下了。”

黎穗出了玄關，將門關上，把聲音關在了耳後。

如果是從前，一定會因爲婆婆和霍謹之的話生氣，興許，還會跟他們理論。

可是現在……對他們這一家人死心了，心死了，氣也就沒有了。

爺爺的忌日辦的還算是順利。

大家從爺爺的墓前離開後，只有黎穗還站在原地。

看著墓碑上爺爺慈祥的照片，抿脣笑了笑：“爺爺，你不用擔心，我跟他好的，我聽你的話，不會跟他離婚的。”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多沉重，只有自己知道。

用婚姻，毀了自己的未來。

只因爲自己欠了霍家，欠了爺爺太多。

微微鞠躬，轉下山。

來到山腳下，只剩下了霍謹之的車還在。

黎穗走過去，正要開門的時候，車窗落下。

霍謹之沒有看，只是聲音有些冷漠的道：“坐前面。”

黎穗剛握住門柄的手收了回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司機問道：“爺，我們是去老宅還是九雲山別墅？”

“九雲山。”

“是，”司機發車子離開。

市中心的十字路口，遇上了紅燈。

車子停下，此時的窗外，正好也有一對騎著自行車的青年男，在等綠燈。

男子坐在自行車上，單支地，回頭與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生說著什麼。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事兒，生掩脣，臉上笑開了花兒，環著男生的腰。

看到這一幕，車上的黎穗和霍謹之同時陷了回憶。

曾經，他們也有過這樣好的時。

只不過，那時候他是的牛魔王，而是他的黛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