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落在的右耳上。

莫瑤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很難想象吧，這隻耳朵，現在只是個擺設。”

喬琛沉聲，猶豫片刻後道：“進來吧。”

他轉往別墅裡走去，林管家手，對莫瑤道：“莫小姐，請進。”

莫瑤咬牙看向林管家：“你們這些生活在喬家的男人，真的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現實的可怕。”

林管家沒有做聲，莫瑤從他前走過，進了別墅。

喬琛走進書房，坐下。

莫瑤跟了進來，在書桌對面坐下。

兩人面對面，林管家送了茶進來。

放下茶水後，林管家看向喬琛。

喬琛對他點了點頭，林管家會意出去。

喬琛道：“說吧，你右耳失聰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半生漂泊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覺得，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如果沒有遭到攻擊，右耳爲什麼會傷？”莫瑤說著，有些埋怨的看向他。

“攻擊？”喬琛凝眉：“誰攻擊了你？”

莫瑤苦笑：“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我家老爺子？”

“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麼討厭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離開前的那個月，我消失了兩個星期，那兩個星期，我其實不是消失了，是去了醫院治療耳朵，只可惜，最終……我還是變了一個失去了聽力的殘疾人。”

想起老爺子的罪惡，喬琛呼口氣：“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曾經，我真的不怪你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恨你的無知。”莫瑤表痛苦：“那時候，我在住院，你爺爺派人來威脅我，讓我離開你，你爺爺說，如果我不走，他就會殺了我爺爺，你也知道，我是被我爺爺養大的，那種況，我能怎麼辦？我別無選擇。”

喬琛看著：“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能改變什麼？那時候，你爺爺因爲討厭我，差點兒把本來該屬於你的一切，全都給你弟弟，我知道你爲我做了些什麼，也知道當時的公司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希，我怎麼能……怎麼能自私的毀了你的希，我若不離開，難道要讓你跟我一起滅亡嗎。”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弱嗎？”

“可是我會擔心你啊，”莫瑤說著，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抱歉，來之前，我想過，絕對不哭的，可是……”

“沒關係，現在，你的眼淚已經搖不了我了，所以……想哭的話，你就盡哭吧。”

雖然知道自己說這話有些冷無，可是他對的確已經沒有了心的覺，即便知道真相，他的確有些愧疚，但卻不會再有心，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莫瑤愣了一下，手拭掉眼角的淚：“是因爲安然嗎？”

喬琛看：“不因爲任何人，只是一段冷卻了七年，早就已經沒有了溫度。”

莫瑤苦笑：“所以，我回來晚了？”

“我以爲，你拿了我爺爺的錢離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我拿了你爺爺的錢？”莫瑤驚訝的看向他：“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爺爺的錢？”

“沒有嗎？”

“當然沒有，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拿過他半錢，我那麼討厭他，怎麼還會拿他的錢，我不是傻瓜，知道拿了那份錢，就是在侮辱你，”莫瑤說著，臉也冷了幾分：“喬琛，這些年，你不會一直都以爲，我拿了你爺爺的錢吧。”

喬琛未語。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在你眼裡，我莫瑤就是那種貪財的人嗎？如果我真的貪財，當年，你說要給我買房子買車的時候，我爲什麼要拒絕？”

喬琛看向，難道，這些年是他誤會了？

莫瑤臉一陣慘白：“我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你爺爺死，可是你爺爺的死訊沒有等來，卻先等到了我去世的消息，幾天前，就連我爺爺也去世了，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肋了，你爺爺再也威脅不了我了，我不再懼怕他了，至此，我才終於敢回來見你，可是，我回來以後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結婚了，還過的非常的幸福。

你知道我當時心裡的嗎？那種屈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白癡，我默默的爲你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結果你卻逍遙快活，幸福無邊。

喬琛，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眼裡，在你的生命裡，我到底算什麼？一個過客？一個鋪墊？又或者，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跳樑小醜？”

喬琛著莫瑤，沉默片刻後，淡淡的勾了勾脣角：“曾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非常珍惜的人，我甚至也想過，給你幸福，跟你一起過一輩子，可是有的時候，緣分可能就差那麼一小步，我們走散了。

你不告而別的最初那幾年，我也想過，或許你很快就會回來了，可是你一直沒有再出現，整整七年，我不可能爲了一個忽然間從我的世界裡消失的人苦守終生。”

莫瑤苦笑：“我以爲，全世界的好男人只剩下你喬琛一個了，你一定會爲了我而不顧一切，我一直期待你能夠出現，找到我。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會豁出我的家人，跟你在一起，因爲我真的承不了相思的苦，可是七年吶，不是我人間蒸發，是你……是你本就沒有想過要找到我。”

喬琛垂眸片刻後，淡淡的挑眉：“莫瑤，你不顧一切的時機選錯了，你明知道，那時候我爲了你在跟我爺爺鬥爭，可你卻選擇在那個我想爲你拼盡一切的時候離開，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

你可以說，你自己是因爲害怕我爺爺，因爲想保護你的家人離開的，可在我看來，你更多的，是想要考驗我對你的，不然你也不會說，如果我會去找你，你就會爲了我不顧一切。

如果你真的想不顧一切，當時完全可以把我爺爺的事告訴我，我們一起來面對，反正當時，我們的已經因爲我爺爺兒焦頭爛額了，他上再多增加一項罪責，也不多。

可是你什麼都沒說，當時，你就是那麼的自信，你以爲，即便你離開了我，我也一定會爲了你放下一切，去找你，你想讓我爺爺知道，不是你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你，你想我爺爺妥協。

可是莫瑤，你忘記了，當時我除了之外，上還揹負著我母親的願，我不能讓我母親留下的陳氏集團，白白被我爺爺佔了去，如果我爺爺真的得到了陳氏，那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爲我母親爭取些什麼了。”

喬琛的話，讓莫瑤眼神閃躲了一下：“我沒有那麼想，我也沒想要考驗你。”

“你現在當然可以說沒有，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你當時的行爲。”

“我是擔心，你和你爺爺因爲我而鬧的不愉快。”

“可在那之前，你甚至連我爺爺派人去學校找你的事兒，都會告訴我，不是嗎？如果你真的不希我跟我爺爺鬧的不愉快，爲什麼不是從一開始就擔心呢？”

莫瑤冷聲一笑：“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當時離開的機？”

“對，我非常的懷疑，甚至於現在也在懷疑你回來的目的。”

莫瑤握拳：“你這麼說，無非是想擺當年放棄我的責任吧。”

喬琛眼神裡帶著一抹清冷：“莫瑤，一步錯，步步都錯，當年你若在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開始彌補，或許，還有可能改變些什麼，可是你的錯誤，發現的太晚了。你本就不知道，你自以爲是的考驗，對當年的我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

當年，我上肩負的責任太大，我是想過，爲你不顧一切，可是你選擇了一個最不合適的時機離開我，那時候，我甚至連離開去找你的資格都沒有，因爲一旦我走了，陳氏集團就會被喬氏集團拿下。

你輕鬆的轉，對我設下的圈套，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是孝義與的抉擇，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些什麼。那時候，你是幫我爺爺，狠狠的在我心口踩了我一腳，我雖然恨我爺爺，可也一樣恨你。不過，幸好，我最終過來了，也理智的選擇了孝義，不然……我一定會後悔的。”

“你是在說……我，你後悔了？”

“如果一個我深的人，不能與我站在一起有難同當，那在我有福的時候，又何必非要跟一起同呢？”喬琛說完，心裡也覺得釋然了許多：“莫瑤，在這段裡，或許你也犧牲了許多，但對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莫瑤手捂著自己的右耳：“憑什麼？我失去了那麼多，憑什麼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說著，就悲傷的哭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即便我想忘記你，也真的做不到，因爲我的右耳，一直在提醒我，到底有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