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已是兩日后。
這天一大早,王就帶著諸葛秀秀進宮去見秦太妃了。
秦太妃格爽朗,并不是難相的人,再加上又有姜姮從旁指點, 諸葛秀秀自是很順利就討得了的歡心。
兒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和尚似的不開竅,天天抱著把破鋤頭當寶貝,就算秦太妃是個豁達開朗的人, 在這件事上也沒法不著急啊, 因此見過諸葛秀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昭寧帝討賜婚的旨意了。
昭寧帝對諸葛秀秀不甚滿意, 覺得出太低委屈了自家弟弟, 然而人家親娘都沒意見, 他這個做兄長的還能再說什麼呢, 只好麻溜地定下了親的日子, 寫下了賜婚的圣旨。
另外未免外人說閑話, 他還安排諸葛秀秀認了秦錚他爹做義父, 如此就了秦家的姑娘, 輩分上也與王了表兄妹, 正好親上加親。
這可把王高興壞了, 整日咧著一口大白牙,閃瞎了一干圍觀群眾的狗眼。
相比之下諸葛秀秀就淡定多了, 是個天真灑的子, 因為喜歡王才會甘心來到京城。而既然來了,事也已經功了, 就不會再多想什麼,只安安心心地在秦家暫住了下來,等著親之日的到來。
因認了秦老爺做義父的緣故,與姜姮的關系也更近了一層,見姜姮因為婚期臨近忙得不行,便自告勇地跟了過來幫忙。
姜姮也沒拒絕,諸葛秀秀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并不會給添,反而幫了不忙。就是邊那個嚴語,也是個安分懂事的子,并不惹人厭。
兩人相得很不錯,漸漸也生出了友誼來。
當然要說這幾天最高興的,還得數陸季遲。
畢竟是馬上要做新郎的人,那簡直就是紅滿面,春漾,走路都帶著風。
就是……
“還吃羊腰子?殿下都吃了好幾天了,不膩麼?”
“廢什麼話,讓你準備你就準備!”
“……哦。”魏一刀納悶地看著這以前并不怎麼吃羊,最近卻瘋狂吃羊羊腰子……哦,還有韭菜的年,到底沒敢多說什麼。
等他下去之后,陸季遲才志得意滿地往下掃了一眼。
一雪前恥!妥妥的!
“殿下,北夏來人了。”
突然有侍衛進來稟報,陸季遲一愣,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快請進來!”
“是!”
沒一會兒,那侍衛便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見過晉王殿下。”
這聲音聽著有點悉,陸季遲抬頭一看,頓時就意外了:“二公主?”
“是我。好久不見,殿下別來無恙?”一男裝打扮,看起來英俊瀟灑的笑著沖他行了個禮。
陸季遲回禮,請坐下,而后才稀奇道:“二公主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送賀禮的。”宇文合葉有點兒憾地看了這即將為別人家新郎的年一眼,笑著對后同樣做男裝打扮,長相卻很的子點點頭,“呈上來。”
“是。”子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掌大的小木盒放在石桌上。
陸季遲頓時就激了:“這是……”
“殿下不是想要火菇麼?”宇文合葉點頭,“這就是。”
臥槽給力啊大兄弟!
陸季遲迫不及待地打開那盒子一看,果然與傳聞中的靈芝一模一樣。他心激,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多謝二公主!回頭告訴你哥,本王欠他一個人!”
“我王兄說了,既是賀禮,便不算人,”宇文合葉卻是笑了起來,“只是合葉卻有個不之請……”
陸季遲一愣:“你說。”
“合葉十分欣賞大周男兒,嫁到大周為婦,不知晉王殿下可認識什麼合適的人選?”宇文合葉半點不地表達了自己想要在大周找個好男人嫁了的愿。
陸季遲懵了一下:“這……你可以去找啊。”
找他干什麼?他又不是婆!
“不是說以類聚麼?我想找個殿下這樣長得好看又善良聰明的。”宇文合葉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欣賞,好在沒有什麼要搶婚的意思,不然陸季遲只能讓滾蛋了。
不過堂堂一個公主,居然自己跑來說要嫁人,宇文競就不管麼?
陸季遲心中轉了轉,想起前些天聽昭寧帝說起的北夏因為而國力大減的事,心里有了個猜測。
“二公主這想法……你王兄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他如何會同意我來?”宇文合葉毫不心虛地說,“至于其他的,殿下也不必擔心,我不過是喜歡大周男兒長得俊,同時覺得和親有利于我北夏發展罷了。”
果然是為了和親。
宇文競疼妹妹,當日和談的時候就已經把和親一事從和談條約中劃掉了,那麼宇文合葉現在這麼做,顯然是自己的主意。
一個心懷家國,連自己婚事都可以犧牲的姑娘……陸季遲心中嘆又有點敬佩,沖點了點頭,正說:“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留意的。”
大周是戰勝國,自然不會放下姿態請求與北夏和親,可就兩國目前的況來看,和親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大好事,如今宇文合葉自己送上了門,他沒有理由拒絕。
宇文合葉顯然也知道這些,因此并不意外地笑了起來:“多謝晉王殿下。”
“殿下!”就在這時,王勝臉繃地沖了進來,“姜府傳來消息,阿辭公子突然病發,況危急!”
“你說什麼?!”
***
姜辭是不小心了寒才發病的。
他這段時間況比較穩定,沒怎麼發過病,因此邊伺候的人就不知不覺放松下來,有了疏忽。
陸季遲帶著靈芝和太醫趕到姜府的時候,姜辭已經沒什麼意識,連呼吸都快斷掉了。姜姮臉蒼白但神沉靜地守在床邊,和一旁暴跳如雷,雙目赤紅的姜林深形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廢話,陸季遲用力握了握冰冷的雙手,把宇文合葉送來的靈芝給太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人給我救回來。”
“是!”
太醫滿頭大汗地捧著小木盒下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上來的宇文合葉遲疑片刻,指了指后那個的子:“阿鏡是我北夏神醫賀子的關門弟子,諸位若有需要,也可以幫忙。”
賀子這個人陸季遲是聽說過的。宇文銘手下那個羅南國的巫醫十分擅長制毒,宇文競之前之不小心中了他們的招兒,但卻半點都不慌張,似乎就是因為有這個賀子制作的解藥在。
陸季遲想著就對點了一下頭:“那就有勞阿鏡姑娘了。”
這個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更何況那靈芝是北夏的東西,大周的太醫見都沒怎麼見過,自然不如用得練。
至于其他的,以北夏如今的境和兩國的關系,宇文合葉不可能對姜辭不利,所以他并不擔心。
姜姮也明白這些,忙讓開自己的位置,激地沖宇文合葉和那位阿鏡姑娘道了謝。
那位阿鏡姑娘也果然不負眾,很快就幫著太醫找到了最適合姜辭的藥方子,把他從鬼門關堪堪拉了回來。
陸季遲這才松了口氣,了姜姮雪白的指尖:“別擔心,有靈芝在,阿遲一定會徹底好起來的。”
姜姮沒說話,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個后背都已經了。
“別怕,姮姮,別怕。”
年溫安的聲音一遍一遍在耳邊響起,姜姮的眼睛終于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拿著靈芝趕來,阿辭會這麼樣。
這個人……
這個人啊……
何其有幸才能遇見他。
***
姜辭的病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所,姜姮和陸季遲親的前一天晚上,昏睡了好幾天的他終于清醒了過來。
姜姮繃了好幾天的心終于徹底松了下來,又聽說雖然需要一些時間,但靈芝確實能徹底治好姜辭的病,忍了忍,卻是再也忍不住笑著落了淚。
這一塊在心上十幾年的大石頭,終于徹徹底底地被搬開了。
“姐姐安心出嫁,等以后……以后我病好了,就天天去看你……”小小的年,因為看到了生的希,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只是想到姐姐明日就要出嫁,他蒼白的笑容里又忍不住染上了些許不舍與落寞。
姜姮眨開眼底的淚水,他沒幾兩的臉蛋,笑了:“行,姐姐備好你喜歡吃的飯菜等你。”
“好……”姜辭笑容滿足地睡了過去。
他剛醒來,神還不大好,只是太醫已經說了,熬過這一關之后他的就會越來越好,到時候就再也不用像從前一樣,時刻害怕死亡的到來了。
姜姮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在姜林深的催促下回屋睡了。
等明日醒來,就要出嫁了。
嫁給那個英俊善良的,如同太一般令人不自覺就想要靠近的年。
真好……
姜姮笑著閉上了眼睛。
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然而最近大概是太累了,一朝松懈下來,竟是沒多久就進了夢鄉,而后,一夜好眠。
倒是陸季遲興得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眼下兩個黑眼圈,看得眾人無語又想笑。
好在人逢喜事神爽,他這一臉樂呵的,但也不顯憔悴。
方珍珠和昭寧帝夫婦早早就到了,見他一副都要咧到耳后去了的蠢樣,都覺得有些辣眼睛,但又忍不住跟著想笑。
有人終眷屬,總能讓人覺得歡喜欣。
“殿下,吉時快到了,咱們該出發了!”
“知道了!”
給上面三座大山請過安,又回屋看了兩眼銅鏡中一大紅喜服,顯得格外英俊的自己,陸季遲這才滋滋地在眾人簇擁下騎上高頭大馬,往姜府迎親去了。
而姜姮早已在那里,盛妝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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