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想到,黑人肯定認識白琉風,白琉風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殺不了白琉風就對風行客棧的人下手了。
甫興從來都真心待我,護著我。
前些日子我還說找白琉風把甫興要過來跟著我,沒想到卻害他遭此橫禍。
我一定看錯了。
“甫興——唔——”
“別過去!”
還沒喊出口,後突然上一悉的氣息,捂住我把我拖進巷子裡才放開。
轉一看是白琉風,我立即抹了把眼淚抓住他雙臂,“師父,你快看看那是不是甫興,那人把甫興殺了!?”
“甫興沒那麼容易死……”
“剛才我明明看到甫興躺在那裡,不行,我要過去看清楚……!”
白琉風立即閃擋住我去路,“冷靜點,現在過去打草驚蛇,你也會白白丟掉一條命,甫興機靈,沒那麼容易死!”
可我現在怎麼冷靜的下來?
兩天時間,死了那麼多人,全都因我而起。
這時候一直匿在黑暗中的秦褐上前,“主子,要不我過去打探打探?”
“對對,你快去,看看掌櫃的店小二還活著麼?黑人在不在裡面。”剛才一心想著甫興,都忘了秦褐在這裡,讓他去就不怕了。
白琉風皺眉,“你和誰說話?”
“秦褐,師父你看不見他麼?”
“看不見……”
白琉風說著四下看了看,然後深沉的視線落到我上,就像不認識我似的。
會抓鬼一定會看相,會看相的未必會捉鬼,白琉風看不見秦褐很正常,反正我們也只能遠遠的在這裡等秦褐,我便和白琉風講了之前太守府發生的一切。
但我沒給白琉風說要用養鬼把秦褐留在邊,外行人不知其中奧妙,他以為秦褐只是留世才跟在我邊。
說到這我才想起他之前了傷,趕抓住白琉風手腕,他前臂上一條足足十厘米的口子,傷口中的被烏金劍槽削了去,現在還流不止。
“師父,你剛才太冒險了,為什麼要回來?”
“被他發現了我們調虎離山,我怕你還未離開太守府,只好追著他回來,希能給你多爭取點時間,方才聽你這麼說,真慶幸之前的決定。”
白琉風說著,若無其事的將手回去,反正傷口不會結痂,包不包都一樣。
我心中滿滿,就差沒跪下給白琉風磕一個了,其實我知道他收我為徒肯定另有原因,但他能待我如此,就算讓我為他去死,我也心甘願。
“師父……”
我激的看著他,這一聲,是我發自肺腑把他當我師父,一日為師,終為父。
白琉風寵溺的在我頭上了,把我當個哭的小孩。
其實他不知,我心是個的大老爺們。
“師父,你的手怎麼辦?”
“無妨,大不了不要這只手臂了。”
“那怎麼可以!”我大驚,正想說就算用盡一切辦法都會治好他,殊不知他先繃不住笑了,笑著安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我師弟是藥王穀穀主,他肯定有辦法。”
“你……你嚇死我了!”
我心頭一團,他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我白了他一眼。
這時候秦褐回來了,面凝重,“那人不在裡面,但是店小二全……”
“不會的!”
一聽說黑人不在裡面,我拔就朝風行客棧跑過去,這恐怕是我跑得最快的輕功,幾乎瞬息之間就落到風行客棧門口,地上橫七豎八全是。
全是被人從屋裡踢出來的,多數一劍封。
我一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甫興,上沒有傷,但滿口鮮,順著他角流了一地,雙眼大大的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甫興!”
我立即撲到地上把他抱起來,出兩指探他脖頸,已經沒有脈搏,就連他的都有些涼了。
“甫興,你醒醒……”
“甫興啊!”
我狠狠把他抱進懷裡,不斷嘶吼他的名字,有那麼瞬間我想過用招魂把他召回來,才發現自己對他並不是很了解,本沒有把握。
“你嚎什麼,想把‘他’再引來麼?”
“甫興死了!”
我抬眼看著白琉風,他眼底竟無半點悲,就算在江湖上見慣了打打殺殺,可甫興跟了他那麼久,總該有點吧?
白琉風無奈歎息,“你別摟那麼,不然他真死了。”
“什麼意思?”我趕把甫興松開了些。
“為師不是說過麼,甫興機靈,沒那麼容易死,不過是服下了藥王煉制的假死藥而已。”說完白琉風上前,把甫興在地上翻了圈。
他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只有裡吐出的,咋一看像傷而死。
“竟有這種藥?”我視線看向秦褐求證。
秦褐點點頭,“三十年前藥王煉假死藥轟江湖,只不過曇花一現,很快被他新煉的絕蠱取代,再後來,藥王居藥王穀專心煉藥,再沒了消息。”
這下我放心不,埋怨的看著白琉風,“師父你怎麼不早說,害我一個大男人流這麼多眼淚。”
“那人武功很高,殺人瞬息之間,我也不敢保證甫興能在恰當的時間服下假死藥險中求生。”
“他要怎麼才能醒來?”
甫興死狀慘烈,我真想他立馬站起來,然後調侃我兩句。
白琉風把甫興抱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說完他飛而起,為了照顧我飛得很慢,我一路跟在他後面,在城郊一別苑停下,別苑十分樸素,院裡種了些花花草草,和白琉風風格蠻搭,估計是風行客棧名下的宅子。
屋裡配置也十分簡單,勝在幹淨,白琉風把甫興平放在床上。
我趕去打了水,給甫興去邊的,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怎麼也合不上,沒辦法我只好拿巾給他蓋起來,總算好多了。
白琉風從腰間掏出個小瓷瓶,倒了粒黑藥丸遞給我,“給他服下。”
我趕喂給甫興,“服下後他就能醒來了麼?”
“假死藥藥很烈,能快速破壞五髒六腑導致大出,使人呈顯假死狀,給造的傷害和真死了也沒什麼分別了,若不是萬不得已,甫興也不會用此下策。”
“那怎麼辦?”
“他已經服下解藥,悉心調理半月方能醒來,若要恢複如初,則半年,多則三年五載。”
“啊?”要這麼久?
白琉風點點,突然話鋒一轉,“我打算帶甫興一起去藥王穀,這些年我師弟一直在研制新藥,說不定有些甫興能用得著。”
“謝謝師父!”除了說謝謝,我真不知還有什麼能表達我對他的激。
“你和甫興才相沒多久,什麼時候竟如此深厚了?”
“甫興照顧我,而且格好啊,對我脾氣。”說道這裡,我趁機開口,“師父,這次甫興恢複之後,可否讓他跟在我邊?”
“不行,那人認得甫興。”
“沒事,他殺了那麼多人,哪能每個都記得?”
“再說吧。”
白琉風說完便不再理會我,抬起手用袖子將手上傷口纏了兩圈。
我實在看不下去,拿了塊巾給他綁上,剛綁上巾就迅速被鮮滲,映著燭,他俊臉看起來十分蒼白,就連的沒了。
烏金劍恐怕不止是破壞傷口這麼簡單,白琉風也有所察覺,安頓好了我當晚就帶著甫興去藥王穀了,臨行前囑咐我一定要小心。
還讓我盡快把秦褐送走。
秦褐生前在江湖上名聲很臭,又喜歡殺人,白琉風是怕我養虎為患。
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確定秦褐跟著我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我邊確實迫切需要一個得力助手,就算是鬼也行,我不想再讓邊人為我冒險了。
我睡不著,躺在床上左右權衡,突然,屋的燭火搖了搖,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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