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給我的獵統實在是個老掉牙的玩意兒,打的子彈是自制的鐵砂,得從槍管前段往裡上,實了才能開火。這種槍即便是一米之打人
也未必打的死,不過火和槍聲卻很有氣勢,待到我們哥倆收住形,那黑影早就咕咚一聲,倒在地上。閃電的芒雖然亮,可是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四周又是黑漆漆的一片。陳小白和項卿、焦海此時都已經被我剛才放的那槍驚起,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拍亮一個狼眼手電筒,便迅速圍攏上來。
狼眼手電筒的亮照在地上,印眾人眼簾的是一。上的服還沒腐爛,可以依稀瞧出來上穿的是老式的警服,只是臉上都已經長出長一截黑來,已經看不清面容了。
除了我、鐵蛋和陳小白三人,項卿和焦海都是頭一次瞧見粽子,看了兩眼,忍不住轉過去‘哇哇’吐了兩口。此時我倒顧不上他們倆,只是心中起疑,我們之前進來廟中已經四下都看過了,除了殘破不堪的泥像、石頭神臺,整個霸王廟中再也沒有他,這個粽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陳小白也正一臉疑問地盯著我,兩人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中讀出了疑。看來我們倆又想一起去了,可是誰也解釋不出這廟裡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粽子來。我忽然想起來,王老頭曾經說過,十幾年前他出事兒以後,縣城的公安系統曾經派出了兩批民警來
調查此時,最後都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凰山中,難不我們眼前這個穿著老式警服的粽子,就是十幾年前死在了山裡的那批民警中的一個?可是他又是怎麼進來的?要不是那個亮如白晝的閃電,我完全不可能發現霸王廟裡多出來的這麼一個人。
鐵蛋忽然‘咦’了一聲,指著粽子的右手說道:“老胡,你看,這還有把手槍呢!”我瞧了一眼,粽子的左手上果然還握著一把左手槍,只是槍上有了星星點點的斑駁鏽跡,不過能看出來,這鏽跡肯定也是最近才產生的。
按常理來說,如果眼前這個粽子是十幾年前死於凰山中,那麼即便保存再好,日曬雨淋的這手槍和服也應該早就腐爛的不樣子,可是眼前這個粽子除了出來的上都生了一層黑之外,還真瞧不出其他的來,難道他不是死在了凰山中?一時間紛紛擾擾的問題想的我頭都大了。
好在粽子上並沒有臭味,我掏出手套帶上,和鐵蛋一齊手,把粽子的手槍拿了下來。鐵蛋又從粽子的上出了幾張全國糧票和一個警證來。糧票和警證都已經破爛的不行了,從鐵蛋手中到我手中就已經拿不個了,自然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來。
擺弄了兩下從粽子手上拿來的左手槍,這把手槍已經不能用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把槍保險開著,可是卻一發子彈都沒有打,是什麼況讓一個人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項卿和焦海兩個人已經基本上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個差不多,這才離粽子幾米遠的地方站定。項卿開口問道:“胡..胡先生,那個東西是什麼?怎麼還會長著?”
鐵蛋張口答道:“你們害怕個球啊,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們敬的人民警察,在我們這裡有句話說的好,人民警察為人民,你們倆個外國人當然不會明白我們對警察叔叔的敬之了。唉,我記得有首什麼歌這麼唱來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詞我忘了,老胡你記得不?給他們倆外國佬唱唱,也他們長長知識,開開眼......”
項卿和焦海兩人聽了鐵蛋的話,都是莫名其妙,不過看一眼地上躺著的粽子,還是忍不住幹嘔幾聲。項卿指了指地上的粽子道:“抬出去吧,放在這裡咱們還怎麼待了。”
我心裡一陣惱火,裝什麼幹淨人?就這熊樣還指著找古墓?我看了項卿一眼道:“願意抬你們倆抬,我和鐵蛋沒功夫,罐頭還沒吃沒呢......”鐵蛋也附和道:“就是,沒聽說過麼,死者為大,你指著我和老胡把他抬出去淋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誰願意幹誰幹,我是他媽不幹。”
說罷我們二人端起各自沒吃完的牛罐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留下他們倆個對著地上的粽子發呆。陳小白輕聲對我說道:“老胡,咱們畢竟是人家雇用的,這樣不好吧?”我擺擺手,對陳小白說道:“沒什麼不好的,咱們是來探險的,他之前又沒說讓我們抬粽子。”聽我這麼一說,陳小白也不再言語,廟外的大雨依舊下個不停。
項卿和焦海兩人小聲嘀咕了一會,躡手躡腳的一個抬著粽子的腦袋,一個抬著腳,踉踉蹌蹌的把粽子扔到了霸王廟外。等他們倆個忙活完,我和鐵蛋也把兩盒牛罐頭吃了個幹幹淨淨。
吃了個大半飽兒,我點燃一煙,那些紛的思緒疑問又一腦的湧上心頭。可是無論怎麼想都沒想出來,那個粽子是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霸王廟中?我看了一眼陳小白,腦子比我好使,當即把所有疑問同講了一遍。
陳小白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從廟門進來的,難道是廟裡還有其他的出口或者道?”我略一沉思,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們之前對廟中的勘察也只是一帶而過,大部分的力都被神臺後面的項羽壁畫吸引了去,保不齊在那個角落裡就有個道被我們忽略掉了。眼看大雨滂沱,說不定我們就會在這過夜,要是半夜再出來這麼個粽子,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先把廟裡仔細勘察一遍方為上策,把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此時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辦法。左右閑來無事,說幹就幹,我剛一起,忽然想起一件事,當即心中一,趕問項卿道:“你們倆剛才抬粽子帶手套沒?”
項卿被我問的一愣,看了一眼焦海道:“沒有帶手套啊......”那個粽子,已經有了變的跡象,我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媽了個蛋的,
沒戴手套你怎麼就能手......”我話音未落,直覺腦後生風,夾雜著一雨腥之氣。
我哪裡還有回頭的功夫,用力一個扭轉,朝側面使勁兒一滾之際,直覺眼前一道黑影掠過,地上的蠟燭‘噗’地一聲熄滅,霸王廟中頓時陷一片漆黑。
王老頭給我的獵統先前被我放了一槍,這會還沒添子彈對於粽子來說本構不威脅。工兵鏟子也沒帶在上,為今之計只能用獵統當做棒來和粽子周旋一番。我在地上爬起來,從肩膀上取下獵統,剛要手,只聽黑暗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聲,在霸王廟中顯得分外瘮人。
我辨別出這聲音肯定是一直沉默寡語的焦海發出來的,恐怕我閃避過粽子的攻擊之後,這廝一定是被襲擊到了。還沒等我再做出作,黑暗中項卿大呼小地喊道:“不好了,吸鬼殺人了!......”
一時間狹小的霸王廟中作一團,黑乎乎的我也辨別不出來粽子到底在哪裡,正在這時,胳膊猛然被人一把抓住,我頭皮一麻,剛要舉起手中的獵統去砸,只聽鐵蛋說道:“老胡,是我!”
原來是鐵蛋在我後,電火石之間,他也看到了那道黑影。這才起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鐵蛋遞給我一個黑驢蹄子,道:“還反了他了,老胡,今兒怎麼地也得請他吃上一頓黑驢蹄子!”
我一手掐著黑驢蹄子,一手攥著沒有子彈的獵統,和鐵蛋一同奔著慘聲傳來的方向奔去。雖說我很討厭項卿,不過那個焦海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要是晚一會,指不定這小子就沒命了。
跑了兩步,猛然間一濃重的腥味撲面傳來,我心中一,暗道:“看來還是玩了半步,恐怕焦海已經被粽子傷到了。”隨即一道黑影迅疾地朝我面門撲來,我下意識的手抓住,粘糊糊的還狠暖和,黑暗中定睛一瞧,原來卻是一直模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