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婦去灶下生火煮面,我們在飯館裡坐著等候閑談,我要了麗莎帶的地圖冊來看,老齊則吹噓他跑業務經常會吃這種鄉下小館子,可這家不靈,最好的是那種村鎮上的散酒小店,他娘了個兒的,真是從老遠就能聞著香味,那地方沒有下酒的東西,想要吃的還得到隔壁店裡買來才行。
老齊見我對他的話毫無興致,只顧翻看地圖,就問:“老弟你怎麼了?怎麼進來之後一直顯得心神不寧,那地圖有什麼不對?”
我聞言合上地圖冊,這裡是有些不太對勁兒,地圖上本找不到這個村子,不讓我想起了“繩村”的可怕傳聞,那是一個幾十年前從地圖上消失了的村子。
地圖上找不到這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其實也不足為奇,我只不過看到那村婦去後廚燒火煮水,恐怕爐灶還沒有點起來,而老齊又在說些吃喝之事,讓人聽在耳中抵不過腹中,於是找個話頭講了講“繩村”的事。
老齊和麗莎聽得十分好奇,從來不知道遠郊有個什麼“繩村”,這村名當真古怪,到底有什麼來曆?
我曾聽一起等活兒的老司機說過一個故事,據聞解放之前,某地有個大財主,為人樂善好施,從不與人爭執結怨,不過家業太大,養下的奴才眾多,其中難免有個別家奴,借著主子的威風橫行鄉裡。有一次,財主的家奴與某個老農為些小事起了口角,那奴才一貫仗勢欺人,怎會把一個鄉民放在眼裡,說著說著飛起窩心,一腳正踹在老農口上,把那六十多歲的老漢踹得角流臥地不起。老農家人為此事鳴告狀,不想衙門口是最黑的去,府也忌憚那個財主在地方上的基太深,連他的家奴都不敢得罪,所以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到老農遞上的狀子之後,從上到下都覺得這司又沒搞出人命,本來也不算多大個事,於是住了來個不理不睬,連問也懶得多問一句。
老農傷得其實並不重,但是咽不下這口惡氣,越想越是憋悶,他自知離死不遠了,把兒子和左鄰右舍都到跟前說:“我這把老骨頭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有幾句要的話必須給你代清楚,等我蹬閉眼了,你一定別忘了在我棺材上留個窟窿,可恨那財主放縱奴才,實是欺人太甚,奈何胳膊擰不過大,沒地方鳴冤屈,不過各位高鄰請給做個見證,我活著報不了仇,死了卻定要從棺材裡出來找他算賬,倘若我兒沒在那棺材上留下口,我可就出不來了,所以切記切記,無論如何不能忘記我所囑之事,否則我死了也閉不上眼。”老農的兒子聞言駭異莫名:“人死之後怎麼能從棺材上的窟窿裡出來?”然而對父命不敢有違,就跪到地上賭咒發誓,一定按照老爹的代,在棺材上鑿個。
因為在場的人很多,這番話一傳十十傳百,把十裡八鄉都傳遍了,連財主也在家聽到一些風聲,找來人問清了原委,得知是家奴無理,那財主是個好善積德的員外,怎肯無故結下這世之仇?當即親自帶上禮品,登門拜訪老農,並當眾責罰了那個平日裡狗仗人勢的家奴,然後將其掃地出門。老農本來臥床不起氣息奄奄,見財主如此和善,那家奴也到了應有的責罰,心裡那口悶氣忽然往上一湧,忍不住張開,哇地吐出一條怪蛇,那蛇細如筷子,遍猩紅,圍觀之人無不大驚,忙把怪蛇當場打死,老農的也漸漸恢複,能重新下地幹活了,那財主事後念及此事不免冷汗直冒,想不到那一怨恨之氣,居然能借人之變為怪蛇,如果先前一念之差,沒把老農當一回事,那麼此人嗚呼哀哉以後,怪蛇必然會從棺材裡鑽出來找財主報複,那時橫斃命的可就是財主自己了。
老齊和麗莎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件事與“繩村”有什麼關系,怨氣化蛇聽起來雖然稀奇,但也不像真事。
我解釋說我這個人生來八字犯沖,駭目驚心的事沒撞上,但是像這個故事,民間傳說的痕跡太重,從古到今含恨而死的人多不可數,卻沒見哪次有怪蛇從死肚子裡爬出來,這些鄉間怪談,基本上與《混元盒》《青石山》之類說妖講鬼的野臺子戲一個層次,我好歹是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下沐浴著雨長起來的,當然不會相信這種沒憑沒據的民間傳說。
可此事並非憑空造,據民國時期一家報紙的記者調查,證實那個老農肚子裡的怪蛇,本不是什麼怨氣所化,而是他養的蟲,這老農不是當地土生土長的鄉民,而是從繩村裡遷居來的,那個繩村是個在地圖上找不到的村子,其祖輩來自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代代傳下近似養蠱的邪法,不明真相的外人經過這個村子,往往會被村民害死。
老齊和麗莎兩人頓駭異,問道:“你的意思……這裡就是繩村?”
我說解放前那些小報專報這些聳人聽聞的信息,有很多無良記者為了混稿費,故意造前去調查取證的資料和照片,最後來一句“整個村子因地陷被埋,已經徹底消失”來遮掩,別人再想追究也無從著手了。
相傳那個每家每戶都養蠱害人的村子,幾十年前因地質災害被埋,不過有時跑長途的司機在野外走錯了路,也常會遇上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小村子,位置和解放前消失的繩村差不多,因此誰也不敢停下,都是選擇立即掉頭離開,這好比很多學校裡經常出現的“七個不可思議恐怖傳說”,也是出租車司機們口耳相傳的不可思議傳說之一。
老齊聽得不解,問道:“老弟你可別嚇唬我們,那個繩村到底有……還是沒有?”
我說我是看這小飯館熱湯面一時半會兒端不上來,說些奇聞給你們解悶兒,那繩村早在解放前就陷進了地底,當時地面裂開一個大,整個村子都掉了下去,永不複見天日,現在又是白天,那些被埋在地下慘死的村民,總不可能大白天出來鬧鬼,再說繩村裡還有個很詭異的風俗,每家每戶暗地裡結繩而拜,既是用繩子結圖案供在家中祭拜,原因一直無人知曉,我進村之後可沒看見有結繩的圖案,所以你們盡管把心放肚子裡,這地方肯定不是繩村,此距離市區和公路都不太遠,沒什麼可擔心的。
麗莎說以前也曾聽過類似的傳聞,某個村子一夜之間陷到了地下,看來此事並非虛妄,今後有機會的話,可以發掘一下相關的素材,爭取做一篇深度報道,畢竟那祭拜繩子的奇風異俗極為罕見,僅僅是這個特點,已然足夠吸引眼球了,又問我:“那村子裡為何家家戶戶結繩?會不會和村民養蠱的邪有關?”
我見麗莎對這個話題很興趣,也想多說幾句,奈何我所知僅限於此,忽然意識到進這小飯館說也有四五十分鐘了,等了這麼久,那村婦怎麼還沒把面煮好?
想到這我站起來,打算到裡屋催促老板娘快些煮面,誰知道剛要揭那門簾,忽見簾下冒出黑乎乎一個碩大的狗頭,倆眼直勾勾地瞪著我們三人看,我沒想到裡屋有這般大的一條黑狗,被它嚇了一跳,驚駭之餘怔在當場作聲不得,我並非怕狗,而是發覺眼前這條黑狗,竟是剛才進到裡屋煮面的村婦。
我並非那種自己嚇唬自己的人,但是看老齊和麗莎的表也能知道,這倆人跟我冒出來的念頭一樣,覺得從裡屋出來的這只黑狗,是先前進去煮面的村婦所變。
那村婦和黑狗的差別當然不小,視力再不好也不至於搞混了,但這條黑狗兩眼空,神木訥,和那村婦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我們三個人都愣在原地,心裡“怦怦怦怦”跳。
這時黑狗全從裡屋鑽出來,將門簾揭開了一條,可以看見那村婦正蹲在灶前生火,狗子則溜達到外屋,一聲不吭地趴在角落裡,吐著舌頭著我們。
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暗罵:“真他媽該死,我為什麼會把黑狗看那村婦了?”
老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嘀咕道:“娘了個狗兒的,這狗子怎麼長得這麼像老板娘?”
麗莎松了口氣,對我和老齊說道:“聽聞家裡養的貓犬等,與主人相久了,樣子會變得越來越像主人。”
我也聽過這種說法,比如格懶散之人養的狗,也將慢慢變一條懶狗,主子會對家畜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所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另外民間有種不太可信的說法,狗不能全皆黑,因為黑本是妖邪形,大概全從頭到尾皆黑的惡狗,本也讓人到不祥。
我們胡找了些理由勸說自己,可再也不能像剛才那麼泰然自若了,心中一旦有事,就覺得坐立不安,老齊揭開門簾往裡屋看了看,我也著脖子往裡瞧,只見那灶上一口大鍋,周圍堆放的木柴,多已枯腐,那村婦空自忙碌,如何生得著火?又看瓦盆中的面條也長變綠了,傳出一遮掩不住的發黴味道。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暗想:“這村子裡的小飯館,不知多久沒開過張了,米面木柴肯定放了很久沒過,難不店主自己也不開火做飯?這些人那平日裡都吃什麼為生?莫非是將過往客人放倒了吃人?”
我告訴那兩人:“這地方果是有些怪異,煮的面條絕不能吃,咱趁著天還沒黑趕走。”
老齊和麗莎點頭稱是,可已經讓人家下面了,現在說走就走未免有些不合適。
我出五十塊錢放在桌子上:“只要把錢付過了,吃不吃還不是客人自己說了算?”說罷抬便走。
我們前腳剛出門,那黑狗好像是明白過來了,突然躥到門口對著我們放聲狂吠,聲聽起來也很是生,仿佛嚨發僵,與那村婦的說話聲格外相似。
老齊肚子打哆嗦,唯恐那黑狗追上來咬,急道:“快走快走,怕是那條狗嫌咱們給錢給得了,想要趕上來咬。”
我心想:“真他媽的世風日下,連狗子也識得鈔票大小嗎?”於是握著甩回頭指向那條黑狗,罵道:“呸,你這條勢利的狗!”
那狗竟然不再追來,只在門探出半個子,兀自朝著我們吠。
老齊對我說:“兄弟真有你的,他娘了個小兒的,這狗果然欠罵。”
這時麗莎說:“你看,老板娘也跟出來了……”
我再次轉頭一看,正在裡屋生火煮面的村婦,顯然是聽到黑狗狂,也匆匆忙忙跑到門口,一邊喝止黑狗,一邊招呼我們回去吃面,並說有新鮮的米面,那陳腐的面食是從地窖裡取出來準備扔掉的。
我記得有個“板橋三娘子”的故事,那婦人開了個燒餅店,每天夜裡用妖驅驢磨面打燒餅,白天接待過往客商,誰要吃了店中燒餅,夜裡也會變驢子,被“板橋三娘子”當做牲口賣掉,我們經過的這個村子,縱然不是幾十年前陷地底的繩村,也必定有些古怪,還是盡早離開為妙,於是再不回頭,同其餘兩人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著奔到車前。
不過我們很快意識到走不了,周圍的霧還很濃,天將晚,更加看不到路了,只有這個小村子附近的霧氣比較,往回開誰都沒把握能找對方向,汽油也所剩不多,一旦迷了路在霧中兜圈子,沒準就要在野地裡過夜,白天還好說,晚上可擋不住那寒威。
大概也是鬼催的,此刻我們的僥幸心理又開始作祟,覺得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了,即便不願意吃那小飯館裡的湯面,也能在村子裡借個地方過夜,人家要真是開黑店的,早已追打出來了,這不是也沒出事嗎?過了這村沒有這店,等迷路了再想找地方過夜可就難了,世上畢竟沒有賣後悔藥的……
我們三人合計了幾句,車裡還有幾瓶礦泉水和餅幹,湊合著吃些可以充,別吃這村裡的東西也就是了,只要能找個擋風的地方睡一宿,明天天亮霧散再走也就是了,無奈之下又返回了村頭的小飯館。
我難免有些尷尬,剛才做賊似的跑了,然後又回來,這是什麼意思?只得找借口告訴那村婦,我們有重要品忘在車上了,因此急急忙忙地趕去取回來,想借兩間幹淨暖和些的房子住宿。
老板娘見我們去而複返,顯得喜形於,那黑狗也跟著高興,但臉上那副皮笑不笑的怪誕神,卻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可也說不上來是哪不對勁兒,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著頭皮跟去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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