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到馬家堡子,一共有兩條路。一條大路相對平坦一些,只不過比起小路來,要多走出去起碼二十多裡地的距離。
另一外一條小路,雖然做路,可是就是平日裡貪圖近便的山民在山裡頭踩出來的一條路。而且還要途徑一大片葬崗子,所以平日裡只有那些膽子大的人才敢走這條。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了路。
我們三個正午時分從小鎮裡出來,走了半下午,此時太都已經偏西了。因為還要幫著老馬拿他買給村民的禮,我和淩雲子都快累狗了。
殘如,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汗水打了衫,黏糊糊的在上,說不出的難。
老馬息了一陣,詢問我和淩雲子,到底是走小路還是走大路。
我說走哪條路又有什麼區別麼?走哪條路你說了算,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不想宿山頭。看這地方到都是原始森林,萬一晚上蹦出來個狼什麼的,免不了又是一場麻煩。
淩雲子也點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話。看他氣籲籲的樣子,顯然也是累的不輕。
老馬隨手出了他那把黃金降魔杵,攥在手裡,道:“那咱們就走小路好了,他娘的,以前還在這裡住的時候,就經常聽聞那片葬崗子鬧鬼,這次我倒要看看它是怎麼個鬧法。”
說罷,老馬一頭鑽進了旁的樹林中,淩雲子隨其後,我走在隊伍的最後頭。
走了一段,我就開始有些後悔了。
雖然老馬之前已經說明白了小路不好走,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難走。
在我們的頭頂、旁,全都是茂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的古樹,把線和風全都給擋了嚴嚴實實。
這還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走在當中悶熱一些。最主要的,他娘的,我本看不出來這還是條路。
橫生的樹枝和蜘蛛網橫七豎八的攔在了我們的面前,我不得不把莫邪劍掏出來,隨手砍斷攔在我面前的樹枝。
老馬卻顯得興致很高,這貨不斷用黃金降魔杵開路,裡還哼起了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表。
我說他道:“就你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可別唱了,回頭再把狼給招來。”
老馬卻不生氣,他說道:“左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咱們講些奇聞異事來解解悶吧。”
頓了頓,老馬回頭對淩雲子道:“咱們三個裡數你年紀最大,你來一個唄。”
淩雲子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雖然生在盛唐,可是二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在世走了,哪裡有什麼奇聞異事。”
老馬一攤手道:“我這人除了吹牛在行之外,從小到大都只會聽故事,得了,小凡你就講一個好了。”
我因為林若雨的事,心正糟糟的,正想多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聽了老馬的話之後,我點頭道:“你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和你不一樣,要說起肚子裡存的這些故事,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老馬扔給我一煙,道:“別瘸子打圍——坐著喊,那你就講一個聽聽。”
我隨手點燃了香煙,了一口,道:“既然咱們現在是在東北,那我就講個關於東北這邊的故事好了。”
這個故事是我幾年前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聽單位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同事講的,當時覺好玩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細節,我開口便講了起來。
1966、1967、1968年三屆初高中畢業生,統稱老三屆。這些學生離開學校之後,很大一部分都做了知青。
白旗是最早的一屆畢業生,剛畢業那年就鬧起了‘十年’,白旗和林文還有陳建國三個人,因為出不好,當不了兵,進不了工廠,最後沒辦法只能響應最高領袖的號召,到北大荒參加生產建設兵團,墾荒種地。
白旗心大,格也很樂觀。他不管種地做種地,而是自嘲為修理地球。
不過他很討厭別人他白旗。白旗、白旗,只有投降了才能白旗,所以他十分不喜歡別人直呼他的姓名,總讓大夥兒管他白勝利。
可是有人又說了,你這姓太不地道了,即便是你勝利了,那也是白勝利,還不是一個樣子麼。
三個人中,白旗是類似大哥一樣的人。林文的祖上解放前因為是地主,所以就得了個外號小地主。
這廝長的黑不溜秋,平時又懶又饞,好勇鬥狠,不過倒是很講哥們義氣。
陳建國則是個深度近視眼,平時看一些閑書。
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相同的命運,讓三個人了難兄難弟,在去北大荒的途中拜了把子,結了異姓兄弟。
沒到北大荒之前,哥兒仨以為有田地鄉村,可以春耕秋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半軍事化的兵團?還有機會打槍,想象得好,可到地方一看眼淚兒差點掉下來。
眼前的景象是“百裡無人斷午煙,荒原一杳無邊”,莽莽蒼蒼的沼澤地不見盡頭,又有兔子又有狼。
這裡接近中俄邊境,北宋時完阿骨打的真部落在此漁獵為生,後金八旗也是從這裡發跡,龍興關建立了滿清王朝,然後把這大片的荒野和原始森林保護了起來,打獵放牧種地都不允許,千百年來保持著古老蠻荒的狀態。
20世紀50年代開始,有屯墾戍邊的兵團?在這開荒,以師團?連為單位,各有各的區域。
生產建設兵團是半軍半農,白旗等人參加了簡單的軍事訓練之後,被分在了西北方最荒涼的17號農場。
說得好聽是農場。實際上連所像樣的房屋都沒有,地上掏了幾個打上夯土“地窩子”,睡覺就在這種地窩子裡,編制只有一個班,每天的任務是挖渠排幹沼澤。
由於中蘇關系惡化,北大荒的生產兵團都要裝備武,所以除了鋤頭鏟子之外,還配發了幾條步槍和量子彈。生活條件極其艱苦,最可怕的是附近還有狼出沒。
白旗這個班裡的人,偶爾會在荒原深,看到一兩只狼,據說以前有狼群,前幾年打狼運,狼群讓邊防軍給打絕了,剩下的狼已經很了,即使是這樣,晚上也沒人敢出去。如果是白天遇上狼,就用步槍打,兵團有兵團的紀律,可以用子彈打狼除害,但是不能為了改善夥食打野兔。
那一年寒冬將至,班上總共十個人,連部下令撤走了六個人,因為天太冷地都凍住了,沒有活兒可幹,要等春天開了江才陸續回來。
解放前山裡的胡子,以及以放排淘金為生的人們,大多迷信天相地相,通過觀察山川江水的變化來趨吉避兇。春天松花江解凍時,可以站在岸邊看是文開江還是武開江:文開江是指江上的冰層逐漸融化,過程緩慢;武開江則是江上起鼓,大塊的冰排堆疊撞,聲勢驚人,據說那是老獨角龍用角劃開的。
那時的人們相信武開江預示著好年頭,四方太平,五穀登,這天有龍助,一龍治水好,龍多了反而不好。文開江說明春脖子長,春脖子長意味著無霜期短,這在高寒的關東,會直接影響農作的收。
班上還要留下幾個人守著農場的重要設備,白旗和陳建國被選中留下,小地主要講哥們兒義氣,也要跟著兄弟們留在17號農場,班裡還有個從北京來的孩,老北京管漂亮孩尖果,兵團的這些人也跟著這麼,作為班上唯一會使用電臺的通訊員,這一年也留在了17號農場。
前些天收養了一條出生沒多久的小黑狗,這片亙古沉睡的茫茫荒原上,只有這四個人和一條小狗相依為命,每天除了外出巡視,最重要的事就是用木柴取暖。這個冬天冷得出奇,雖然還沒下雪,但從西伯利亞過來的寒風帶著冰茬兒,讓人到無法抵擋。
連長過來時告訴白旗等人:“一旦遇上風雪,就貓在避風的地窩子裡,能不出去就別出去,地窩子雖然原始簡陋,但底下有土炕,煙囪從地面出去,燒熱了呼呼冒煙,要流盯著,不能讓土炕裡的火滅了,還要時不時出去清除積雪,以防地窩子的出口和煙道被埋住。”
眼瞅著氣候變得越來越惡劣了,厚重的鉛雲從西北來,白旗立即給幾個人分了工:尖果負責夥食,等寒流一來刮起雪暴,一兩個月之斷絕通,儲存的糧食有限,萬一不夠吃了,打獵都沒打去,那就得活活死,所以每個人每天的口糧都有定量;白旗自己和小地主的任務是清雪及生火添柴,天氣好的時候盡量去打幾只兔子凍起來當糧食;陳建國負責文化生活,每天給大夥講一個故事解悶兒。
陳建國面苦:“兄弟是看過幾本雜書,可在北大荒待了一年多,你們天天讓我講,我肚子裡那些的零碎兒早掏了,實在沒得可講了,現編也編不出來呀。”
小地主兒嘬著牙花子說:“你小子不識抬舉,二分錢一斤的水蘿蔔,還拿我們一把?”白旗點頭說:“沒錯,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你要是覺得講故事辛苦,那從明天開始,你去外面撿柴火去。”陳建國格瘦弱,忙說:“不行不行,雪下得這麼大,上哪找柴火去,我還是接著主抓思想文化工作算了,一會兒給你講講雷鋒同志的故事。”
小地主說:“雷鋒同志的故事咱太了,不就是背老大媽過河嗎,這還用得著你講啊?”陳建國說:“雷鋒同志的事跡多著吶,他小時候放牛讓地主家狗給咬過,這事兒你們不知道吧?”小地主說:“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可要這麼論,雷鋒同志就沒有魯迅先生牛了,魯迅先生遇上胡同裡的狗都要罵——呸!你這條勢力的狗!”
這時尖果說道:“咱們玩笑歸玩笑,可我看這兩天木柴用得太快,白旗兒你也得省著燒,要不然真要冒著風雪到荒原深找木柴了。”陳建國附和說:“我今天上午去看過,儲備的木柴確實不多了,據說這北大荒的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咱們連個屋子都沒有,再沒了木柴燒熱地窩子,一晚上過來那就凍得直邦邦了。”
白旗一聽這話也開始擔心了,前些聽從這裡經過的蒙古族牧民提起,看天兆今年將是百年不遇的酷寒,到時候漠北的冷風一起,這荒原上就會刮起“鬧海風”,那是打旋的強風夾著暴雪,這種風刮起來的靜像瘋狗狂,一連多天都不停,要找木柴就得去沼澤地與森林界的地方,遇上那麼惡劣的氣候,出門走不了多遠這條小命就代了,怎麼找木柴取暖況且天寒地凍積雪覆蓋,也本不可能找到木柴。
四個人這才意識到遇上大麻煩了,趁著風雪未至,冒著遇到狼的危險,到荒原深收集木柴,回來的路上還說,之前儲備的木柴很充足,都是小地主兒燒得太快,要不是尖果發現,等到雪暴來臨,大夥就得在地窩子裡等死了,這次太懸了,今後一定不能如此大意。沒想到轉天起來察看,木柴又了很多,小地主急得直跺腳,腦袋上都冒汗了,他敢向主席發誓絕對沒用過這麼多木柴,這不是見鬼了嗎?陸軍多了個心眼兒,當天給儲存的木柴做了記號,等到第二天一看,果真了一小堆兒。
四個人面面相覷,心頭湧起莫名的恐懼,儲存過冬的木柴怎麼會不翼而飛?莫非是被人走了?可木柴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與其來還不如自己去撿,再說這17號農場周圍全是沒有人煙的荒原,哪裡會有木柴的賊?
不管是鬧鬼還是有賊,這一天一小堆木柴,十天半個月下去,白旗等人就熬不過這百年不遇的嚴冬了,那真是土地爺掏耳朵——崴泥了,四個人只好把木柴搬到隔壁的地窩子裡,這天夜裡都是格外留神,將好子彈的步槍放在旁邊,睡覺時也不忘睜著一只眼,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木柴總不可能自己長出兒來跑掉。
荒原上的地窩子三個一排,底下的土炕相通,通過燒柴的位置不同,可以控制加熱的區域,尖果一個人住在左邊那間,當中是白旗等人,右側用來存放木柴和食,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旗聽到右邊那個地窩子裡有輕微的響,一聽就是有人在挪木柴,他趕睜開眼,輕輕推醒小地主和陳建國,三個人顧不上穿服,只把皮帽子扣在腦袋上,抄上步槍,躡手躡腳地來到外面,見旁邊那地窩子的門板開了條,打開手電筒往裡面照的時候,正趕上一只茸茸的大狐貍,用叼著木柴要往外溜,那狐貍在暗突然被手電筒照到,雙眼頓時放出兩道兇。
我是一名風水先生,無意之中,我踏入一個精彩神秘的另類世界,而我的目的,便是解開一切疑惑,研究‘風水’真諦! 五千年華夏曆史中隱藏了多少秘密,九百六十萬疆域內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秘,一切盡在‘風水’二字。
世人千百種,嗜好各不同。可我的嗜好是,無論什麼地方有邪門又詭異的事兒發生,他人視若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我就眼睛通紅嗷嗷直叫的一頭撞將過去!而這一切,要從那枚來自於地府的63號墓鈴說起。
誤喝了墳前冥酒,結果和一鬼妹紙拜天地了……宿舍驚魂,鬼剃頭,厲鬼索命……那個鬼妹紙為什麼一次次救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