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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10點見,大家期待兩個小朋友的上海之旅嗎?可以預想的飛狗跳啊~~
第21章螃蟹兔子
上海漫畫展在七月中旬舉行,龐倩一直牢記著顧銘夕的話,沒有告訴龐水生,孫明芳和簡哲不去了。很興地準備了一個傻瓜相機,買了兩卷膠卷,又備了一個厚厚的皮本子打算讓漫畫作者們簽名。
看著兒這麽興致,龐水生突然意識到龐倩已經14歲了,這一趟出遊也可以當做對的一次曆練,讓和小夥伴一起出去開開眼界。
龐水生和金華是工廠裏的普通職工,薪水並不高,也沒有太好的培養小孩的意識,所以龐倩從小到大,出去走走的機會一直不多。
龐倩一共就出過兩回遠門,第一次是8歲那年放暑假的時候,龐水生去南京、無錫出差,順便把龐倩帶去玩了一趟,來回坐大。
那時候沒有高速公路,單程需要10小時,龐倩在路上暈車,吐得一塌糊塗。
到了目的地,龐水生帶龐倩出去玩,恰逢太湖發大水,水漫上了岸,沒到了龐倩的膝蓋,大開眼界。還吃了南京的板鴨和無錫的醬排骨,回來時求爸爸買了兩盒排骨,帶給顧銘夕做禮。
這一次出遊,龐倩在顧銘夕麵前足足說了幾個月,不就是“我上次去南京呀,那裏balabala”,要麽就是“我在無錫的時候呀,balabala”……顧銘夕也從來不會打斷,聽說了一遍又一遍,一直過了半年,龐倩自己覺得沒意思了,才消停下來。
出的第二趟遠門是10歲時跟著金華和外公外婆,一起回外婆的老家。外婆嫁到e市久未回家,思鄉心切,又接到了弟弟病逝的消息,就很想回去看看。金華幹脆請了年休假,帶著放暑假的龐倩陪著年邁的父母回了家。
那是一個位於南方某省的落後小村落,需要坐一天一夜的臥鋪大才能到。龐倩又一次吐得昏天黑地,在農村待了一個多星期,和那邊說方言的小孩語言不通,玩不到一起,每天隻能無所事事,逗著外婆親戚家的小狗玩。
這一趟回來,龐倩沒什麽和顧銘夕說的了,顧銘夕問好不好玩,搖搖頭,說:“沒意思了。”
相比起來,顧銘夕的出遊經驗要比龐倩富一點點。他還沒傷的時候,每隔兩年就會跟著李涵回的北方老家見外公外婆,坐的是長途臥鋪火車。傷以後,李涵也趁著單位組織旅遊時,帶上顧銘夕一起出去玩。
顧銘夕去過濟南,登過泰山,還去過北京、上海、南京、井岡山、普陀……他坐過飛機,坐過大船,坐過火車和大。為此,龐倩總是憤憤不平,質問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麽顧銘夕能跟著李阿姨出去玩,你們兩個去旅遊從來不帶我啊!”
龐水生沒法兒告訴龐倩,顧銘夕之所以能出去旅遊,是因為顧國祥放棄了自己的名額。他可是廠裏的高工啊,他說自己不去,讓老婆帶著兒子去,誰敢說個不字?
所以,在顧銘夕麵前,龐倩就是個小土包子。連火車都沒坐過,裏天喊著上海上海,卻連上海在e市的哪個方向都搞不清。
龐水生鼓勵龐倩自己去買火車票。他覺得自己的兒見識的確是太淺了,應該讓多見見世麵。
龐倩對於買火車票毫無頭緒,連著火車站大門往哪兒開也不知道。也的確不敢讓爸爸去幫買票,隻需要兩張票,拜托龐水生的話,一下子就穿幫了。
於是,龐倩就約著顧銘夕一起去火車站。
兩個人坐公車到了目的地,暑假裏,火車站人來人往,很是繁忙。龐倩有點找不著北了,還是顧銘夕順著指示牌,找到了售票。
連著排隊買票的時候,龐倩都是在顧銘夕邊,甚至還誇張地拉住了他的襯衫下擺。
顧銘夕朝著售票窗口說:“買兩張7月16號上午去上海的票。”
“上午的都沒座了,下午的有座,2點半的。”
“那17號上午的呢?”
“也沒座了。”
“那就買16號下午的吧。兩張。”頓了一下,他又說,“阿姨,18號下午從上海回e市的車票能買嗎?”
“可以。”
“那再買兩張回程的。”
“18號,下午3點的行嗎?”
“行。”
“一共4張票,128。”
顧銘夕扭頭看邊上一臉懵懂的龐倩:“龐龐,付錢。”
龐倩連忙掏出錢遞過去,又接過了找零和火車票。
走出火車站時,低頭看著手裏的四張火車票,恍然大悟地說:“原來火車票是這麽買的呀。”
顧銘夕很無語,看著龐倩一臉好奇地東張西,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隻典型的窩裏橫螃蟹啊,出了門,的膽子或許還沒一個兔子大。
到了他們出發的那一天,顧銘夕的擔心變了現實。龐水生和李涵不停地叮囑著龐倩,讓好好照顧顧銘夕,龐倩這邊答應得好,轉個頭到了火車站,又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顧銘夕邊了。
檢票進站、背包過安檢、尋找候車室、檢票上車、找座位……顧銘夕深深地覺得,如果隻是龐倩一個人,估計會搞不定啊。
這天是周五,車廂是滿座的,龐倩理所當然地坐在窗邊,好奇地在窗子上,盯著外麵看。
顧銘夕早已了周圍旅客視線的焦點,大家都帶著探究的眼悄悄打量著他,他就像平時一樣不在意,被看得難了,他幹脆轉頭盯著龐倩看。
孩子穿一件大紅的短袖t恤衫——這是龐水生建議的,說是醒目,走丟了好找。紮著一個馬尾辮,圈著一個紅的發圈,就像看西洋鏡似的對著窗外看個不停。
火車啟的時候,龐倩臉上明顯地顯出了驚訝的神,然後,漸漸地安靜下來,靠在顧銘夕邊像個兔子一樣乖。
這班車從e市到上海需要開三個半小時,坐了一會兒後,龐倩的新鮮勁退去了,從雙肩包裏掏出一本漫畫,又找出一包浪味仙,悉悉索索地拆開包裝,一邊吃著,一邊看起書來。
當然,還不忘偶爾往顧銘夕裏塞一片浪味仙,這舉太過親昵,顧銘夕接到邊上乘客更為訝異的目,臉不燒了起來。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後,坐在他們對麵的一對老夫妻中的老,忍不住和龐倩說話了:“小姑娘,你們是去哪兒啊?”
龐倩抬頭看,手裏還拿著漫畫和浪味仙,老實地回答:“去上海。”
“就你們兩個人?去上海做什麽呀?”
龐倩剛要答,顧銘夕已經開了口:“我們的爸爸媽媽在上海工作,我們過去過暑假。”
“哦……”老恍然大悟,“你們是兄妹?”
顧銘夕點頭:“嗯。”
“你倆多大呀?”=思=兔=網=
“念高中了。”顧銘夕冷靜地回答著,“我妹妹就是看著小,已經領份證了。”
老狐疑地去看龐倩,龐倩角旁還沾著一點碎屑,一雙眼睛怯生生的,臉蛋兒怎麽看都還是很小。
沉默了一陣子後,老又問起顧銘夕來:“小同學,你這兩隻手是怎麽回事啊?”
顧銘夕穿著一件灰白格子的襯衫,兩個短袖空懸在側,袖口的虛無人忍不住想探究。他微微地一笑,很簡單地說:“小時候不小心被變打了。”
“啊……可惜啊,這麽漂亮的男孩子。”老的語氣裏充滿同和憐憫,龐倩忍不住又煩躁起來,氣呼呼地撅起,把漫畫和沒吃完的浪味仙塞進了背包,作很大,聲音很響。最後幹脆趴在桌板上睡起覺來。
臉枕在手臂上時,聽到顧銘夕在禮貌地對老說:“我妹妹就是這樣的,有點兒任。”
你才任呢!龐倩在心裏氣道。
“小姑娘都是這樣的。”老說,“你要和你爸爸媽媽講,不能這樣子慣著,以後走上社會,找對象、找工作會很吃虧的。”
顧銘夕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知道。”
然後,老就開始講的兒媳婦,是多麽得任無理不懂事,顧銘夕全程沒,老足足說了20分鍾後,昏昏睡的龐倩聽到顧銘夕開了口:“,我妹妹其實很乖,很討人喜歡的,現在隻是稍微有點不懂事,以後長大了,肯定會是個很好的孩子。”
龐倩一直在裝睡,的手臂都有些麻了,聽到顧銘夕的這句話後,不知怎麽的,的眼睛有點的。
後麵的旅程,龐倩“醒轉”過來,又幹掉了一包魚片幹,一瓶果,以及一火腸。
顧銘夕目瞪口呆地看著從背包裏拿出一樣又一樣零食,然後一臉饜足地吃到肚子裏。最後,龐倩問顧銘夕要不要喝水,這麽熱的天,他已經幾個小時沒喝水了,看著都有些幹燥。
顧銘夕,實在也是極了,就沒有推,就著龐倩的手,喝下了半瓶礦泉水。
火車準點到了上海火車站,傍晚時分,顧銘夕和龐倩背著雙肩包出了站。
上海是個繁華的國際大都市,此時夕西下,天暗了下來,街上的霓虹燈和路燈都紛紛亮起。龐倩站在出站口,看著眼前麻麻的人群、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街上洶湧的車流,終於開始到震撼,還有一點害怕。
到底還小,想象和現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整個人幾乎到了顧銘夕的上,好像怕和他走散似的,左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襯衫下擺。
那時候,連著大人都鮮有手機,何況是孩子。顧國祥有一臺大哥大,龐水生隻有一隻bb機。龐倩完全不敢想,自己要是和顧銘夕走散了,該怎麽辦。
顧銘夕像是從驚惶的眼神裏知到了的恐懼,他扭頭看著,認真地說:“龐龐,這裏是上海,不是e市。你聽我說,如果咱倆一不小心走散了,你就站在原地不要,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明白嗎?”
龐倩抬頭看著他,小小地點了一下頭。
顧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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