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看了朱局長一眼，只見他呲溜呲溜的喝著茶水，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耳朵早就和雷達似的，滴溜溜的轉向了我們這邊。

封慕青自然也注意到了朱局長的舉，卻本不理會，只是看著我懇切道：“常言道，人往高走水往低流，我承認你們茅山派很有實力，那麼為什麼不去為更多的人謀福利呢？”

這小妞擺出了一幅咄咄人的架勢，雄偉的脯朝著我靠近了幾分，接著說道：“別拿你們是道門中人，一心避世清修那一套搪塞我。張小凡，你恐怕還不知道民調局究竟有多大的勢力......”

沒等說完，我揮揮手打斷了的話道：“抱歉，不管民調局多大的來頭，我張某人一點也不興趣。封小姐，如果今天你是以個人的份來找我，即便是刀山火海我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可是如果你還念念不忘想要我們加民調局，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封慕青不死心道：“究竟是為什麼？難道你們就不想有一個更高更好的平臺，來施展學來的道麼？”

我呵呵一笑，道：“文雅一點講，你們的所作所為，雖說出發點也是為了斬妖除魔，可是行事的手段和過程，都和天道背道而馳，不是我說你們，早早晚晚你們會品嘗自己釀下的苦酒。如果說的簡單暴一些，咱們本就是兩路人，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從小到大，我這個人就是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本來我就對民調局不冒，封慕青卻偏偏一個勁的拉攏我，不免讓我心生反，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就沖了很多。

‘噗！’

我話音一落，朱局長滿滿的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他有些尷尬道：“哈哈，這個嘛，小凡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就別說人和人的追求了。”

封慕青臉變的一片冰冷，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突然笑呵呵的對我說道：“張小凡，你話說的不要太早，究竟我們誰的做法更加符合天道，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頓了頓，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對朱局長說道：“朱局長，今天就這樣吧，既然張小凡不願意加我們民調局，我就告辭了。”

說罷一扭頭，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封慕青離去的背影，我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我又不能收回來，索就不去想了。

我和朱局長並不悉，準確來說這也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聊了一會我父親生前的事之後，我便起告辭。

朱局長把我送到了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凡，你也看出來了，我並不想你們離開北海市。說起來倒是我的私心太重了，總想著為治下的民眾營造一個更加舒適的生活環境，你不會怪我吧？”

我說朱叔叔說的哪裡話，即便是你不這麼做，我也斷然不會進民調局的。說句不爭氣的話，吃飽不，娶個漂亮媳婦，賺夠夠花的錢就行了，除此之外我並沒有什麼太過遠大的目標。

“難得平凡啊！”朱局長長出了一口氣，道：“想來你父親當年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意思。這樣吧，以後如果你們的偵探所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和我開口，在不違反政策法規的前提下，我一定會給你們大開綠燈的。”

我點點頭，當即告別了朱局長轉下樓。

走到二樓樓道口的時候，趙雷正靠著樓梯的扶手煙，見我過來趕忙掐掉了香煙，跑過來道：“怎麼樣，局長找你什麼事？”

我說道：“想知道？”

趙雷點點頭道：“這不廢話麼，要不是想知道，我會問你麼。朱局長都給你許諾什麼啦，說出來讓趙哥聽聽。”

我說道：“哪有什麼事，除了封慕青讓我們加民調局之外，朱局長也就只是答應以後會給我們一些方便而已。”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卻是老馬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這小子就嚷嚷著問我跑哪裡去了，怎麼一整天都沒見人影。他已經買好了明天中午的火車票，現在大家都在商場買準備的東西，問我要不要過去。

我掛斷電話，對趙雷說道：“不好意思啊趙哥，我明天準備出趟遠門，辦公室和單宿舍的事，就等我回來之後再說吧。”

趙雷點了點頭，道：“好，這陣子你們也是忙活夠嗆，出去放松一下是應該的。本來還想留你喝酒的，不過既然你忙，就趕快去吧。”

我點了點頭，轉出了公安局的辦公大樓。

等我趕到了商場，才知道老馬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了，因為和人逛街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忍最煎熬的事。

這麼說吧，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和鬼魂鬥一下午，也絕對不想陪著人逛一下午的商場。

太累了，簡直都已經累狗了。

等到我和老馬背著大包小裹回到偵探所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覺兩條都斷了一樣。相反的，林若雨和小玉兩個人卻興致很高。

小玉歡天喜地的把林若雨給挑選的六七套服全部都試穿了一遍，這才逐漸了安靜了下來。

我在心裡哀歎一聲，媽的，你可是媧聖人的後裔啊。好歹也要有個為聖人後裔的樣子吧，怎麼也和普通孩一樣，這麼臭。

老馬則是捂著錢包，一副痛不生的表。這貨不斷的咕噥著“癟了、癟了”，簡直比死了親爹親娘還要難過。

我把兩條仿佛灌了鉛的扔在了茶幾上，掏出一煙點燃，了兩口，問淩雲子：“你怎麼好像沒事人似的，難道走了這麼長時間，你都不覺累的麼？”

老馬在我的兜裡翻出來一煙點燃，道：“他累個屁，買這麼多東西全都是咱們兩個拿的，他背著手溜溜達達的了，怎麼會累。”

淩雲子斜視了我們倆一眼，道：“能夠和至親至的人在一起，你們怎麼還會覺到累？”

老馬道：“喂喂喂，你可要分明白一點，那兩個一個是張小凡的朋友，另外一個是他的妖寵，和我有啥關系？”

我心中一，問淩雲子道：“那個淩前輩，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生活的唐朝到底有多繁榮，比起現在來怎麼樣？”

聽了我的話，老馬也來了興致，在一旁支棱著耳朵等著淩雲子的回答。淩雲子慢條斯理的理了理一休閑套裝，然後出了一個看傻的表看了我們倆一眼，道：“雖說唐朝是盛世，可是和現在本沒有可比啊。”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唐朝所說的路不拾，夜不閉戶也只是後人記載的，你們還真就當真了？就好比一個大山深的村子，不愁吃喝就會覺得生活條件很好，可是這個村子能夠和現代化的都市相比較麼？”

我和老馬對視了一眼，均無語。

被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古董這麼教訓，我們這兩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簡直都有心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等到夜完全降臨之後，老馬提議去夜市那邊的路邊大排檔吃一頓得了。淩雲子沒有意見，我和林若雨也贊同。

聽說路邊的大排檔有很多人吃飯喝酒，非常熱鬧，小玉當即興高采烈的嚷嚷著讓老馬帶路，趕快去吃。

此時華燈初放，整個城市仿佛剛剛蘇醒的絕佳人，正一點一點的出傾世的容，準備開始一段醉生夢死的旅程。

我們一行五人，當即殺奔了夜市，隨便找了一家東北燒烤的攤子，點了一大堆烤串還有冰鎮啤酒，愜意的大吃大喝起來。

老馬好像已經完全走出了失的影，除了和淩雲子學習了一會唐代的行酒令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吹噓他的家鄉有多好玩，多好吃的。

我上大學的時候倒是去過東北幾次，所以並不為老馬吹噓出來的家鄉有什麼覺。反倒是小玉和淩雲子，卻生出了極大的興趣，一個勁的問東問西。

如此一來，惹得老馬吐沫四濺，又多喝了兩瓶啤酒。

這頓飯一直吃喝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我們五個人一共喝了整整一箱子的啤酒，這才作罷。

結過了賬，因為明天還要趕火車，眾人約定好了明天早上十點在火車站頭之後，這才兵分兩路。

林若雨帶著意猶未盡的小玉回我家中去住，我和老馬還有淩雲子，溜溜達達的往偵探所走去。

夜風徐徐，涼涼爽爽的吹在人的上十分舒服，我們三個一路溜溜達達的走回偵探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的樣子。

離著遠一段距離，我就看到偵探所的門口，停了一輛黑的賓利，似乎是在等人。老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臥槽，是賓利啊，這次可是個大羊。小凡你可得拿好了，一定要拖到咱們從東北回來之後，再去辦這單業務。”

說話間，我們便已經走到了偵探所的門口。

賓利的車門打開，穿了一淡藍連，畫著淡淡煙熏妝的林曉娜抱著一只箱子，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老馬和林曉娜已經分手的事，在偵探所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我和淩雲子對視了一眼，都自覺的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出了後的老馬。

空我用眼睛的餘瞄了一眼老馬，只見他握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蹦了起來。再加上他剛剛喝過酒，紅著眼睛，很是駭人。

怕老馬控制不住緒，再做出什麼沖的事，我趕忙又上前了一步，準備先和林曉娜說兩句。

不想老馬一掌把我推開，隨後兩步走到了林曉娜的面前。

林曉娜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深深的看了老馬一眼，頓了一下道：“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你送給我的所有東西，現在我不需要了，特意來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