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王府貴一副談虎變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好笑,心說不就是一條小河麼,再邪又能邪到哪裡去?
不過我轉念一想,王府貴看上去說也得四十多歲了,在水上派出所工作了這麼多年,提起那條小河,竟然還怕這樣,難不那地方還鬧鬼不?
老馬也來了好奇的勁頭,湊熱鬧的問道:“府貴大哥,哪裡怎麼個邪法啊?莫非還鬧鬼不?”
王府貴擺擺手,道:“我們這行,主要的任務就是從水裡頭撈浮,三天兩頭見鬼,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馬奇道:“既然你不怕鬼,為什麼還不肯去呀,難道那河裡還有什麼比鬼還要厲害的東西?”
王府貴沉思了一下,狠狠的了口煙,隨後把煙掐滅了,對我和老馬道:“趙隊長昨天就已經和我打過了招呼,按理來說我幫你們是沒問題的,可是那條河裡確實是有東西。”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政府原先想要開發那裡,作為旅遊景點了吧?”
我們紛紛點頭,當年這事傳的有鼻子有眼,所以我們都聽說過,我的鄰居裡就有好幾個還惦記著開發完了之後,去那裡做小買賣呢。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了消息,那幾個惦記著去做小買賣的鄰居也陸續搬走了,這件事也就慢慢的被大家給忘了。
聽王府貴的話,估計他很是知曉一些底細的,不過那河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把幹了快一輩子水上公安的王府貴嚇這樣,我倒是非常好奇。
見我們都點頭了,王府貴這才又開口道:“當年項目都被批下來了,而且第一期工程的地基都已經打好了,因為涉及到我們的領域,所以工的時候我也參與了一些。”
老馬話道:“是不是這個時候就開始出事了?”
王府貴驚訝的看了老馬一眼,道:“你怎麼知道的?那個時候你也在?”
“臥槽!”老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難道我這還有這麼神奇的力量了?”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那除了吐不出來象牙之外,還有什麼功能?再說了人家那都發生了差不多六七年前的事了,你嘚瑟個屁?”
隨後我又對王府貴說道:“府貴大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實不相瞞,我們幾個是茅山派的傳人,又是警局的靈異顧問,也許能夠找到問題的源解決掉了不一定。”
王府貴一愣,道:“你們都會法?”
我點點頭,笑道:“這是當然的,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問趙雷。而且昨天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他邊。”
王府貴道:“趙隊長的為人,我是能夠信得過的,不過雖然你們都會法,可是那河裡的東西也是不好對付的。”
說著王府貴同我們講起了當年發生在河邊的一些詭異無比的事。
按理來說,王府貴所在的水上派出所,只是負責一些死的打撈之類的活計。像政府主導開發之類的工程,本和他們沾不到邊。
不過就在一期工程的地基落那天,卻接二連三的有三四個工人失蹤了。工程公司的人派了不人去找,可是死活也找不到失蹤的人。
後來有人提出來,這裡靠近河水,又正趕上三伏天,難保他們不是因為貪圖涼快下水洗澡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個觀點一提出來之後,負責施工的頭頭立馬就慌了神,失蹤和死亡可是兩個概念,一次死掉這麼多的人,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恐怕自己這職位也保不住了。
抱著僥幸的心理,項目的負責人報了警,隨後王府貴帶著兩名二十多歲的水上公安,趕到了事發的現場。
畢竟幹水上公安已經大半輩子了,王府貴的經驗很是富,聽完了項目負責人的話,他基本上判斷出,失蹤的人十有八九還在河裡。
當下他們三個輕車路的換好了潛水服,以施工現場為中心,在方圓五百米的河道上搜尋了起來。
一下水之後,王府貴就覺得有些異樣。
怎麼說呢?這裡他以前也來出過幾次任務,可是與以往不同,這次一下水,便覺得一子冰冷刺骨的寒意,直接過了潛水服,凍的他直哆嗦。
不過即便如此,王府貴也沒太往心裡去。
畢竟還是要以工作為主嘛,而且早一點找到失蹤的人,興許還有機會救活他們,即便是千分之一的機會,他們也不能放棄。
結果搜尋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三個人竟然還是一無所獲,反倒是在河中心的位置,出了一個嬰孩掌大小的金元寶。
王府貴早年間在大運河出任務的時候,也曾經到過幾次金元寶,估計是古時候乘船的商人落的。
可是能在這裡到金元寶,反倒讓王府貴一陣陣的心神不寧。你想啊,大運河自古以來便是經商之路,別說是金元寶了,就算是出兩件古董來那都在理之中。
不過這條小河卻是自然生的,而且和運河又不相通,就算說出大天來,王府貴也覺得這件事著那麼一子詭異。
水上公安有條不文的規矩,只要是在河裡發現的東西,除了之外,誰得到那就算誰的。
當時到了金元寶的後生高興壞了,連搜索失蹤的工人都放在腦後了。
王府貴就勸他說:“這金元寶雖然看著像是老金,可是卻烏漆墨黑的,別是沾染了什麼東西,你還是別要了吧。”
那後生以為王府貴是眼紅他,幹脆把金元寶塞進了潛水服裡,一瞪眼道:“你懂個屁啊,老子早就不想幹了,如今天上掉下這麼大的餡餅,就算我不吃不喝也能瀟灑的活上幾年。”
他說著便展開了雙臂,朝著岸邊遊過去,顯然是現在就要撂挑子不幹了。
王府貴一陣陣的後悔,雖然他是好心,可是一著急,說出來的話任誰聽著都會以為他是眼紅了。當下他忙遊了兩下,趕上了後生。
正當王府貴琢磨著要怎麼對後生解釋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出了一個相當詭異的笑臉,道:“老東西,今天咱們誰都活不了了!”
王府貴當時氣壞了,心說我這年紀做你爹都富裕了,不就是撈著一個金元寶麼,我又不搶不多,你犯得上這麼說話麼?
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的土,王府貴吃不住勁,於是先前想好的那些話統統忘到了腦後,張就是對後生一頓數落。
也不知道怎麼了,王府貴越說越生氣,平日裡老實的他,竟然了要把這個後生弄死在這裡的念頭。
說來也是奇怪,那吼聲平日裡也是個招災惹禍不斷的,混世魔王的脾氣。放在平時,如果有人這麼罵他,他早就手了。
可是今天任憑王府貴怎麼罵他,他始終都一臉詭異的笑容,樂呵呵的看著他一聲不吭。
“王叔!王叔!”另外一個跟著老馬出任務的年輕人,突然在離著王府貴幾十米的水面上掙紮著喊道:“王叔,水下有東西!”
被他這麼一喊,王府貴這才激靈靈的回過神。責任心使然,他還以為那個年輕人發現了失蹤的人,也顧不上再數落眼前這個後生了,當即力的遊了過去。
他們倆之間隔了差不多有二百米的距離,王府貴水很好,幾分鐘便遊了將近一半的距離了。此時他看得更加清楚,後脊梁上不免出了一冷汗。
剛剛喊他的那個年輕人,在水中不斷的手舞足蹈,看樣子並不像是在打撈東西,反而更像是水裡面有什麼東西拽住了他一樣。
王府貴心裡咯噔一聲,能進水上派出所工作的,不一定是家顯赫,也不一定有什麼大能力,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沒個在水上派出所工作的人,水一定很好。
就拿王府貴自己來說,他曾經連續在水裡待了兩天兩夜,也沒出過什麼事故,可見他的水有多好了。
當時王府貴也顧不上多想,正要再往那邊遊過去,他猛的覺得有人在水下狠狠的攥了他的腳踝。
下一秒,一子巨大的力量拉著他,狠狠的向水下拉扯了下去。
王府貴一驚,心裡和明鏡似的,知道自己這下是遇見水鬼了。這個時候如果越慌張,也就越危險。
當下他頓了頓心神,隨後把右手的中指塞進了裡,一使勁咬開了個口子,接著又把中指朝著水下的腳踝劃拉了過去。
這個時候,王府貴才意識到,失蹤的那幾個工人,百分之百的是被水鬼害了命去,而如今他們三個也有殞命的危險。
水中的東西力氣很大,完全超乎了王府貴的想象,連著灌了好幾口冰涼的河水,王府貴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用中指劃拉到那東西。
從手指的可以覺出來,抓著他腳踝的是一只邦邦的如同石頭一樣的小孩手掌,一下就仿佛電一樣,麻難當。
說時遲,那時快,抓著王府貴腳踝的東西,一到了他的鮮,頓時松開了雙手。
失去了桎梏的力量,王府貴也顧不上腳踝上刺骨的疼痛,掙紮著浮出了水面,張開大使勁呼吸了好幾口,才算倒騰上來這口氣。
王府貴緩過這口氣,四下了看了看,只見整個河面上風平浪靜,卻哪裡還有那兩個年輕後生的影了?
大聲的呼喊了兩聲,可是回應他的,除了死一樣的靜謐之外,哪裡還有其他的聲音。
王府貴心頭一,來來回回的在河面上遊了兩圈,可是仍舊看不到他們的一蹤跡。這下他的心裡也慌了神,以往即便是在水中到了水鬼,不過每次都沒出過傷亡。
正當他心煩意,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只聽的岸邊上的人指著他後大聲喊著什麼。慌之中,他回頭一看,差點當場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