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他懷著滿腔熱以選調生的份進場,卻沒有想到,自己進仕途的第一個職位上就見識到了讓他深惡痛絕的東西!
關於場中踢皮球的事他聽說過不,但是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如今,當他親自見到和經歷過之後,他深深的覺到了一種悲憤!
爲什麼?爲什麼不管是鎮裡的、縣裡的、市裡人都在踢皮球呢?都不想要接茬呢?是自己級別太低本引不起他們任何的興趣,還是自己流程不對?亦或是其他原因呢?
李天逸怒了!正常途徑你們不搭理我,那我就走非正常途徑!老子還不信了,你們通廳總得下班吧?領導總得回家吧。我就在這裡等著,我一天等不到等兩天,兩天等不到等三天,我必須要等到領導,我必須給自己、給過山村的老百姓要一個說法!
省通廳門口外面,李天逸就那樣靜靜的站立著。等待著。
太從南走到西,晚霞佈滿天空。
下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看到李天逸站在那裡,紛紛指指點點起來。
這一刻,李天逸就覺到自己好像是一個怪置於大庭廣衆之下,他是那樣的孤獨、無助!
李天逸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了雙拳!嘲笑和冷眼只是過往雲煙,爲了修路我無怨無悔!一邊想著,李天逸一邊把腰桿得筆直,猶如一桿標槍一般!
這時,一個保安看到李天逸在這裡整整站了一下午,覺他可憐的,便走過來勸道:“我說小夥子,你還是回去吧,像你這樣想要見廳領導的人多了去了,廳領導不可能每個都要見的,就連一些縣領導到了我們省通廳要想見廳領導都需要提前預約的,更何況你是直接找上門來的。”
李天逸滿臉苦的說道:“老兄,不是我不知進退,而是我沒有選擇啊,如果我們過山村的路修不的話,我們村的老百姓就沒有出路啊,作爲過山村的村支書,我知道我人微言輕,但怎麼著我也得努力的去爭取一下。”
“你是過山村的?”保安說這話的時候,口音直接從普通話轉爲方言,聽口音,李天逸覺到很悉。
“是啊,我是過山村的村支書。怎麼,老兄,你知道我們過山村?”李天逸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過山村村支書?不會吧?那王長水是什麼職務?”保安有些震驚了。
“他啊,現在是過山村的副主任。怎麼,你認識他?”
保安深深的低下頭去,語氣中帶著幾分傷說道:“他是我爸!前些年,我和我爸鬧彆扭便離家出走了,一直在省城呆著,我爸現在況怎麼樣了?”
“老了,白頭髮已經佔了一半了,背也彎了。你就是王小虎吧?我聽王叔叔提起過你,他一直對於你的離家出走深疚,他也曾經出去找過你幾次,但是沒有找到。小虎啊,你爸媽非常想你,尤其是你媽,經常以淚洗面,現在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如果你要是還想著他們的話,就時間趕快回去看看他們吧。”李天逸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王長水離家出走將近10年的兒子!
一邊說著,李天逸一邊拿出手機調出王長水的電話號碼,遞給王小虎說道:“這是你爸的手機號碼,這是他爲了找你纔買的手機,他24小時不關機,就是希有朝一日,能夠聽你親自打給他的聲音。打給他吧。”
王小虎猶豫了。
看著眼前那陌生的電話號碼,想起十多年前自己於青春叛逆期時對父親的不理解,想起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種種疼,他的淚水便流了下來,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打吧!王叔叔老了,他經常跟我說,他真的擔心你在外面遭遇到人販子或者其他不測!他經常做噩夢從夢中驚醒!”
“嘟嘟嘟!”聽著李天逸的話,王小虎終於下定決心,按下了撥出鍵。
響了幾聲之後,王長水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李書記,現在況怎麼樣了?”
聽到父親那蒼老卻又悉的聲音,王小虎淚如雨下,聲音哽咽的說道:“爸,我是小虎!”
“小……小虎!”雖然多年沒見,雖然王小虎的聲音也發生了變化,但是作爲王小虎的父親,王長水還是聽出了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的聲音!
淚水一下子噴涌出來,聲音抖著說道:“小虎,小虎,你在哪裡呢?你媽和我都很想你啊!”
聽到父親的聲音,王小虎的緒徹底釋放出來:“爸……爸,我錯了,我當初不該離家出走!”
經歷諸多坎坷吃過了很多苦之後,王小虎終於明白了父母的偉大!這一刻,年輕時期的不理解終於徹底放下了!
隨後,電話裡,王小虎和王長水父子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鐘,後來王小虎的母親也加進來,又聊了幾分鐘之後,雙方約定了王小虎回家時間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王小虎又和李天逸聊了幾句,得知李天逸是過來爲過山村修路找領導的,王小虎眼珠轉了一下,四看了看,便低了聲音說道:“李書記,你要找廳領導的話,最好直接找我們通廳的廳長季廣傑,他家就住在通廳附近的小區,所以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他高1米78左右,材保持的非常好,留著板寸,一看就知道。”
李天逸點點頭,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好的,小虎,謝謝你,你先去忙吧,儘快早點回家去看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天逸站在通廳門前,默默的觀察著下班的人羣。
到了晚上6點鐘,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往外走。
6點20分左右,一個五十四五歲左右的男人留著板寸步伐穩健的從通廳裡面走了出來。
李天逸估計這個人應該就是王小虎裡的通廳廳長季廣傑。
他邁步贏了上去。
季廣傑也注意到了李天逸,看到他迎了上來,季廣傑眉頭微皺,向右側邁出兩步,想要躲開李天逸。
李天逸固執的迎了上來,滿臉含笑主出手說道:“您就是季廣傑季廳長吧?我是過山村村支書李天逸,我有些事想要向您彙報一下。”
季廣傑頓時就有些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一個村支書竟然到了省廳門口來找自己,還說要自己彙報一些事,這事有些意思啊。而真正讓季廣傑沒有想到的是,李天逸竟然是那樣的年輕,看起來和在校大學生沒什麼兩樣,而季廣傑的瞭解,雖然現在大學生村不,但是,能夠這麼年輕就做到村支書的並不多。
季廣傑皺著眉頭說道:“你要是彙報工作的話,應該去找你們鎮領導,找我是不是找錯對象了啊。”
李天逸道:“季廳長,您能否給我5分鐘的時間,我只需要5分鐘,您看行嗎?”
季廣傑看了看手錶,搖搖頭:“不行,我今天有些事,得立刻回去。你還是去找你們鎮領導或者縣領導彙報工作吧。”
說著,季廣傑繞過李天逸,繼續向前走去。
李天逸跟在後面。
季廣傑停住腳步,目冷厲的充滿了警告說道:“你如果要是再跟著我,我可要報警抓人了!”
說完,季廣傑繼續向前。在他看來,自己警告一下之後,對方應該不敢再跟著自己了。
然而,他錯了。李天逸依然跟不捨,亦步亦趨的走在他的後。
季廣傑怒了,轉過來,憤怒的瞪著李天逸,拿出了手機,這個時候,通廳保安室,幾名保安也走了出來。
李天逸看到這種形,語氣有些悲慼的說道:“季廳長,我我是一名選調生,一個多月前剛剛到凰市、通源縣、青龍鎮鎮政府工作,擔任鎮長助理,後來過山村出事,被急派到過山村擔任村支書。
季廳長,我知道我跟著您不放肯定給您帶來了麻煩,也耽誤了您的行程。不過作爲過山村的一名村,我職務雖低,但是我還是希能夠爲我們過山村的鄉親們紮紮實實的做一些事,修一條扶貧致富之路。但是我去了鎮裡,走了縣裡,跑了市裡,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我們。
季廳長,說實在的,我是著頭皮來省裡運氣的,我知道,按照流程我不該來。但是我沒有其他選擇了。我們過山村的村民太窮了。季廳長,您可能不知道,我們村的老支書最疼的孫子病了,竟然連1000塊錢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我染了甲肝後,醫院方面要求先2萬多定金纔給看病,而這些錢,是集合全村之力才湊出來的!
季廳長,我的命是過山村村民救得,就算是您讓人把我抓起來關進看守所,我也希您能夠給我5分鐘的時間來聽我說幾句,我聽說您也是從選調生出來的。您應該理解我們選調生在基層的辛苦啊。我是實實在在想要爲老百姓做些實事。”
這個時候,那些保安想要過來拉走李天逸,卻被季廣傑擡手示意給制止了。
李天逸剛纔的這番話讓他深有。
他以前也是選調生,也曾經下過基層,也曾經熱沸騰過,看到此刻的李天逸,他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一件事。
季廣傑目灼灼的盯著李天逸說道:“李天逸,如果我要告訴你,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還願意繼續堅持你的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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