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鋒、汪晗二人於6月30日這天到了會通。
楊志遠因爲要開老幹部座談會,實在不出時間,只得委派舒韶華和範亦婉隨同姚遠前往機場接機。這邊座談會一結束,那邊蘇鋒他們就到了。楊志遠趕到竹林賓館,蘇鋒他們已經洗刷完畢,正從後棟前往餐廳,準備就餐。
蘇鋒一看到楊志遠就直搖頭,說:“你小子真夠現實啊,這合同一簽,立馬就變了臉,上一次到會通,什麼架勢,市領導傾巢而出,這一次,你小子愣是躲在家裡坐鎮指揮,連機場都不去,真夠可以的。”
楊志遠笑,說:“你哪這麼多牢,你以爲你現在還是客人,你現在在會通也算是半個主人了。”
蘇鋒笑,說:“我覺得還是客人的待遇比較好。”
楊志遠笑,說:“得你。”
蘇鋒瞟了竹園酒店一眼,問範亦婉:“范小姐,酒店快封頂了。”
範亦婉笑,說:“可能還需兩個月。”
蘇鋒笑,說:“那你可得趕的,儘快完部裝修。”
範亦婉笑,說:“怎麼,蘇總就如此急不可耐,要給酒店送錢。”
蘇鋒笑,說:“照現在這個趨勢,用不了多久這一片就如范小姐所願,高樓林立,公司遍佈了。李老先生就是厲害,有影響力。”
蘇鋒此話是何意思?原來也是在說會通高峰論壇暨龍舟節這檔子事。
首長蒞臨會通,爲高峰論壇造勢爲龍舟節擊鼓,不日,新聞裡就播了出來,會通一時爲政界和商界所關注。更爲大家所關注的,還是會通招商引資的斐然果。除了端午節那天首長出席的那三場簽約儀式,會通方面在李碩老先生的促下,又接連簽下了大小合同十四個,還有諸多意向在進一步的洽談中。碩果累累,讓人眼紅。
蘇鋒笑,說:“志遠,從去年五月港澳洽談周,到今年的端午節,這一年的時間,你可真做不事。”
楊志遠笑,說:“怎麼到你裡,了我一個人的績了,應該是會通市委市政府、會通人民。”
蘇鋒笑,說:“你來,這裡又沒有外人,用得著跟我套話,不是你楊志遠,他科技落戶哪還真是不一定。”
楊志遠笑,說:“這怎麼就了套話了,我可是從心裡這麼認爲的。”
蘇鋒看了楊志遠一眼,笑,說:“別人這麼說,我會認爲這人很是虛僞,你這麼說,我相信你是誠心實意。”
楊志遠笑,說:“你就怎麼了解我?”
蘇鋒笑,說:“你現在和安茗住在一起的時間只怕還沒有你我同窗四年的時間長,我不瞭解你,誰瞭解你。”
範亦婉看著楊志遠和蘇鋒,說:“同學之間,如此深厚,讓我羨慕。”
楊志遠和蘇鋒異口同聲,說:“切,剛進校的時候,我都不甩他。”
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楊志遠和蘇鋒哈哈一笑。
席間,汪晗問楊志遠,說:“志遠,吳建平這人你瞭解不?”
楊志遠笑,說:“怎麼突然提起他?”
原來吳建平還真的上北京去了,抱著一大疊資信證明,直接上了汪晗的辦公室。汪晗的辦公室自然不是誰想進就可以進的,有保安有書守著,吳建平還愣是想方設法地進了汪晗的辦公室。汪晗笑,說這個吳建平有些意思,看來是做事之人。楊志遠笑,吳建平跟你提起我了?汪晗搖頭,說沒有,怎麼?你真認識。楊志遠笑,說老朋友了。
蘇鋒笑,說:“既然是老朋友,幹嘛讓人家守在他科技的樓下好幾天,你就不能給汪晗打一個電話。”
楊志遠笑,說:“就你說得輕鬆,這個電話我能打嗎,我給汪晗打了,這個他科技在會通的工程,他給還是不給。”
蘇鋒大大咧咧,無所謂,公子哥作風盡顯,蘇鋒笑,說:“給誰不是給。只要他吃得下,給他不無不可。”
楊志遠看著蘇鋒直搖頭,說:“就你這做派,我真是服了你。”
汪晗笑,說:“我們又不是政府工程,非要走招標的程序,說實話,只要夠資質,報價合理,是朋友多會考慮一點。”
楊志遠笑,說:“那你們給吳董合同了?”
汪晗笑,說:“主樓早簽約了,給了部分附屬工程。”
汪晗還說了一件事,知道他科技有這麼一個工程,許多人都想分一杯羹,京城某公子帶著人找上門來,這人,汪晗還真是躲不過,知其一貫張揚,不得不見。該給部分合同的還是得給,沒必要撕破臉面。不想其得寸進尺,附屬工程不興趣,要主工程。這如何能行,主樓的工程已經籤給北京一家大型的建築公司了。該公子還賴上了,這個主工程非要不可。汪晗沒辦法,一個電話打給了蘇鋒。蘇鋒往某公子的面前一站,只說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是這個公司的董事啊。”某公子一聽,二話沒說,趕忙帶著人就走了,附屬工程也不要了,要不然也沒有吳建平什麼事。
楊志遠笑,說:“蘇鋒,名號夠響的,那可是京城名公子。”
“小屁孩一個,我上中學的時候,他還在流鼻涕,一口一個哥的,幾年不見,出息,都京城公子了,這丫就是欠管教,我們那會不這樣啊,從不耀武揚威,至多不過不服氣,不順眼,就打羣架,打完了,順眼了,坐下來,還是勾肩搭背。現在哪有以前純,變味了,整個就是一個弱強食。”蘇鋒笑,說:“這小子也就是一個坑爹的主,打著他老子的名號,到招搖,遲早會出事。”
汪晗笑,說:“蘇鋒服誰,就服你們家安茗,李長江說要不是你們家安茗一天到晚揪蘇鋒的耳朵,估計蘇鋒也考不上名校,現在只怕也不是什麼好鳥,京城肯定就多了一蘇大公子。”
蘇鋒笑,說:“李長江說的,這小子,老子幫他打了多的架,現在反過來說我了,改天我收拾他。”
範亦婉說:“我們李氏範氏集團多有涉足房地產開發。這樣或者那樣的公子還真沒見,但就會通,投資了多個項目,從來沒有什麼領導爲了自己的利益打招呼寫條子,也沒有什麼公子來強要工程。提起這些,我姥爺都很是佩服。”
蘇鋒笑,說:“誰敢啊,會通現在誰的書記?楊志遠!誰敢到會通的地界來撒野,那不是找死。”
範亦婉笑,說:“楊書記就這麼厲害,比蘇總的名號都響。”
蘇鋒笑,說:“馬強是怎麼倒下的?于小偉又是栽在誰的手裡?郭建明、馬強、於海天三個副省級的倒下,都與楊志遠有關,誰還敢沒事找事,到會通來生事。會通原來不是有個二哥,于小偉於公子,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現在怎麼樣,數罪併罰,死罪難逃,這事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但提起楊志遠,還都佩服,說這小子好話的人還不,說這小子知恩恩,仗義。讓人服,是本事,讓憎恨你的人從心中服氣,那就是大義。”
楊志遠笑,說:“會通離北京隔山隔水,十萬八千里,我楊志遠夠得上。”
蘇鋒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當年你隨周至誠省長在北京舉行的團拜會上與那麼多的伯伯叔叔豪飲,你楊志遠的就已經爲人關注了,都說你是我們二代中的翹首。連我家老爺子在家都跟我說,多跟志遠走近點,學學人家的爲人世,有好。”
範亦婉笑,說:“敢楊書記這麼爲人關注。”
楊志遠笑,說:“別聽蘇鋒瞎掰。”
這種事自然不能到歌唱,蘇鋒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蘇鋒接著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不管是哪家的公子,如果沒有明白這個道理,那他遲早會從高重重地摔下來,不但坑己,還會坑爹。”
楊志遠笑,說:“蘇鋒,你知道你怎麼會爲大家喜歡麼?”
蘇鋒笑,說:“拉倒吧,我要你喜歡幹嘛。”
楊志遠笑,說:“你小子的可之,就知道有所敬畏,不逞強欺善。”
蘇鋒笑,說:“我可?是可是沒人吧。你呢,是有,不敢。”
楊志遠笑,說:“你是沒人啊?我看你本就是。”
範亦婉瞟了楊志遠一眼,笑,說:“要我說,我還是喜歡蘇總這種格,想就,敢就,哪像楊書記。”
蘇鋒樂呵呵,說:“像楊書記什麼?不敢,避之三舍?”
範亦婉著楊志遠笑,說:“這麼正直的一個書記,百毒不侵,上哪找去?誰敢啊。”
蘇鋒笑著看了範亦婉一眼,說:“楊志遠怎麼就百毒不侵了,范小姐怎麼就不敢了?說來聽聽?”
範亦婉笑,說:“保,不告訴你。”
蘇鋒笑,說:“你的都寫在臉上了,那還。對付楊志遠你得慢慢來,細火慢燉。這小子講。”
範亦婉巧笑嫣然,說:“這招有用嗎?”
“估計沒戲,但可以一試。”蘇鋒笑,說:“志遠,芊丫頭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範亦婉微微笑,說:“蘇總,芊丫頭又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的多了。”蘇鋒點到爲止,笑,說,“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
範亦婉笑,說:“好啊。”
楊志遠瞪了蘇鋒一眼,心想這小子,就這德,就喜歡沒事找事。但楊志遠無可奈何,只能苦笑。楊志遠和姚遠杯,說:“不管他們,我們喝酒。”
蘇鋒、汪晗、姚遠三人那天還有意送楊志遠一份厚禮。他科技這次投資會通兩億元,摺合十五億餘人民幣,除了十億元用於收購等其他用途,餘下的五億餘元用於樓宇的建設,其他工程都各有其主,但七千萬的裝修合同,他科技預留了出來,誰要都不給。這個合同是留給誰的,他科技的董事會一致同意這個合同留給楊志遠。他科技這次要幹嘛,賄賂楊志遠?顯然不是。
蘇鋒笑,說:“志遠,你這人我知道,一心爲公,從不徇私,但有些事,也不能太古板,會通現在風生水起,大項目一個接一個,就沒有上級、同僚給你打打電話,通融通融,幫忙幫忙?肯定不可能,以你的個,肯定是一口回絕。違反原則的事,咱不幹,但不違反原則的,該幫還是得幫,你說是不是。”
楊志遠笑,說:“你以爲我有那麼古板啊,到了不近人的地步?我這段時間是電話不斷,不勝其煩,但能一口回絕嗎,顯然不能,得區別對待,像你剛纔所說的什麼公子哥之流,我和你一樣,懶得搭理,但有些人繞不過,像湯省長、劉書琦,人家又不是要我徇私,我豈能置之不理?”
湯治燁省長上次給楊志遠打電話,楊志遠說像省一建這種一天到晚只知道張,不知道自己去找食的孩子,長不大。雖然楊志遠當面拒絕了,但該幫的還是得幫,那麼多人嗷嗷待哺,省長能眼睜睜地看著省一建死。楊志遠讓省一建的總經理帶著標書到了會通,親自會同諸多專家審覈修改,調整了部分數據,省一建最終還是得以在十八總老街的重建中分一杯羹。既不違規,又不違章,還遵守了遊戲規則,兩全其。
範亦婉笑,說:“雖然我們李氏集團和範氏集團對干涉招標的行爲深惡痛絕,但你楊書記真要吱一聲,沒得說,這個面子我們肯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