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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志遠》 第26章 懷舊之旅(2)

此次招聘徹底放開,沒有任何條件,會通的招聘廣告簡單實在:用實力說話,會通不止給你位子,還給你房子和票子。此“三子”的廣告一出,一時應者如

連湯治燁省長看到省報上的廣告也給楊志遠打電話:“楊市長,鬧出這麼大的聲響,連本省長都爲之怦然心,本省長有意競聘,市長可否接。”

知道省長是在說笑,楊志遠也笑,說:“總經理一職,省長就算了,還是虛位以待爲好。”

“怎麼,省長不夠格?”湯治燁笑。

楊志遠說:“夠不夠格,市長說了不算,得由院士評審團一致評定才行。”

湯治燁說:“這麼嚴格?這麼高級?還院士評審團,省長想開後門都不行。”

楊志遠笑,說:“估計沒戲。”

湯治燁笑,說:“那怎麼辦?湯省長只能憾?”

楊志遠笑,說:“倒是有一職非常適合湯省長。”

湯治燁說:“說來聽聽?不會是什麼指揮長之類吧?”

“哪能呢,這麼大個省長。”楊志遠笑,說,“名譽董事長,湯省長意下如何?”

湯治燁哈哈一笑,說:“不錯,可本省長不上當,省長親任名譽董事長,那這個虎皮大旗夠大的,楊市長要是打著湯省長的旗號,招搖撞騙怎麼辦?算了,不予考慮。”

湯治燁和楊志遠說笑,目的其實最簡單不過,李氏集團和範氏集團正式進軍會通,對本省的意義非比尋常,省長得恭喜恭喜,祝賀祝賀。湯治燁還笑楊志遠不夠意思,在香港說得好好的,正式簽約,湯省長得親自到場表示祝賀,可楊志遠竟然,一聲不吭,直到省長看到了招聘廣告,才知道李範兩家已經進駐會通了,省長笑呵呵,說:“楊市長,可不夠意思,怎麼,生怕省長來討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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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哎呀哎呀,說:“省長,真是不好意思,我把這茬給忘了。”

湯治燁說忘了怎麼辦?得將功補過。怎麼補?李範兩家既然已經進駐會通,李碩老先生遲早會親臨會通,老先生到會通,市長肯定是第一個知道,市長可不能藏著掖著,這麼大一個財主,一個會通能把人家餵飽?肯定不,得榆江、合海乃至普天等其他地市一起來。

楊志遠自然不樂意,說:“省長,那你還是提其他條件好了,喝什麼酒都行,茅臺五糧,甚至於上萬一瓶的洋酒都,爲免三公消費賬單中被曬出來,給省長抹黑,不用政府買單,市長親自掏腰包,如何?”

湯治燁笑,說:“都說你楊志遠大氣,原來也是一個小肚腸,先不說範家,就一個李家,會通消得了,與其讓人家沿海江浙爭先恐後打主意,倒不如便宜了本省。”

楊志遠說:“省長偏心眼。”

湯治燁笑,說:“這是因爲我是省長,而你是市長,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湯治燁不容置否,直接下了命令,說楊市長記住了,老先生到榆江的時間一定要通知省長,可別哎呀哎呀又忘了,這次就算了,下一次肯定不,記好了,省長也是會記仇的。湯治燁說完,也不管楊志遠是否同意,掛了電話,楊志遠對著電話直髮愣,省長這是在幹嘛,強買強賣,以勢欺人。可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是省長,而你不是。楊志遠只能苦笑。

經過初選,十名候選人正式進面試答辯。五位兩院院士親自面試,考評,優中選優,楊志遠和範亦婉都只能在一旁,可以旁聽,但卻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用誰不用誰,權利說了不算,有錢也是不,得靠能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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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院士都是經濟界金融界乃至投行方面的大家,泰斗,即便現在是暑假假期,想讓五位院士在會通呆上一週還真是不容易,楊志遠請恩師吳子虛老先生出面,這纔將這些大家匯聚一堂,爲會通甄選人才。

經過五天的甄選,結果有些出乎楊志遠的意料。五位院士一致裁定,沈賢達爲孵化園份總經理的最佳人選。沈賢達何許人也,其就是會通市商務局局長,自家人。其洽談週期間與楊志遠一同前往香港招過商。楊志遠對其有印象,其明幹練,有想法有幹勁,楊志遠覺得其是不錯,甚至有想法向市委建議讓沈賢達去會通縣任書記一職,但在十人之中,沈賢達的學歷不是最高,答辯也是中規中矩,評審組竟然一致認爲總經理一職沈賢達爲最佳人選,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院士們當場點評,看好沈賢達的原因有二,一是年輕,只有四十歲;二是其工作履歷富。其是大的高材生,研究生學歷,在就任商務局局長之前,在金融部門和投行都幹過,其之所以36歲就任商務局局長,屬競聘上崗。沈賢達與其他人相比,年輕、學歷高的沒有沈賢達履歷富;答辯績好的,沒有沈賢達這般有實際工作經驗;而履歷富的,又沒有沈賢達年輕。綜合各方面考慮,孵化園的總經理一職需要的是一個有駕馭能力,又有經濟投行工作經驗的多面手,雖然不能說,孵化園總經理一職,非沈賢達莫屬,但十人屬其最合適,卻是不容置否的事實。

既然其他九人有單一的優勢,楊志遠當場提出,如果大家願意:孵化園份四名副總經理同樣是虛位以待,而且大家願意到會通,會通還有許多級副級崗位,虛位以待。既然都是難得的人才,來了,就不用走了。家屬就業子就學的問題,會通都會一併解決。楊志遠此舉不屬臨時起意,其早就了想法,他此前曾在市委常委會和常委們有過通,反正于小偉一案的牽連,會通副級幹部青黃不接,此時機會難得,正好一併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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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逸飛和楊志遠說笑,說:“楊市長登了一個廣告,就想著法子將其賺回來,都照你這麼幹,報社的廣告部直接關門得了。”

楊志遠笑,說:“有容乃大,會通需要的是什麼,錢和人才,既然來了,就不能放走。”

戴逸飛笑,說:“我看這十名通過初選的人才,絕大部分都是榆江和合海的中堅力量,你這麼一弄,張書記、向書記不暴跳如雷纔怪,你就不怕罵?”

楊志遠笑,說:“怕個屁,要是榆江、合海看重,爲什麼不用,等到會通想用了,又捨不得,那怎麼?人家願意到會通來,肯定不是頭腦發熱,肯定深思慮,經過權衡,會通肯定有值得他們來的理由,不管那麼多,只要是人才,來了就不能放過。”

十人中,有三人爲會通本地人,其他七人都是榆江、合海人,尤其以省城榆江人爲多。楊志遠一一做工作,誠心邀請,最終都如楊志遠所願,一個個孔雀東南飛,舉家遷會通。

結果還真如戴逸飛所料,榆江和合海的兩大書記,紛紛給楊志遠打電話,張淮開口就罵:“楊志遠你這臭小子,搞什麼,竟然把我們榆江的人才都挖到你們會通,你讓我們榆江怎麼弄。”

向晚則是笑呵呵的,說志遠,你再這麼弄下去,我們合海的許多關鍵崗位就唱空城計了。

楊志遠能有什麼辦法,會通要發展,人才最重要,人家有本事,還願意從榆江、合海兩大城市流到會通來,會通還能顧及面,拒之千里?只能是多多益善,來者不拒。大家換個位置,張淮和向晚要是在他楊志遠這個位置,肯定也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毫無客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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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的回答千篇一律,說這等事可不能怨我楊志遠不地道,要怨就怨提拔機制,人家覺不被重視,不能發揮,這纔想到會通來,要是有好的平臺,會通想挖也挖不來。

張淮和向晚還能怎麼辦,只能是有苦難言,無可奈何。

有了50億的資金注,孵化園的基礎建設就此加快,幾橫幾縱的主園區建設就此上馬。在此之前,已經有臺商的手機屏企業落戶規劃中的高新產業實經濟區,廠房已在修建之中,過不了多久,一排天藍的廠房就將拔地而起。

而大衆連鎖網上超市份有限公司也已經開張營業,新公司和配送車間都在高新創業孵化區進行基建,網上超市的管理團隊爭分奪秒,先行進駐大衆連鎖會通旗艦店開始試營業。

按計劃,50億的資金一注,有20個億將用於高新創業孵化區樓宇的建設,要不然,遇上合適的項目需要進駐怎麼辦?像網上超市於旗艦店,像範亦婉租借於竹林賓館,都不是長久之計,得趕快把孵化區這個版塊運作起來,網絡新經濟,除了點子,資金,能否功,還有時間,搶先一步,纔會搶佔商機,步人後塵,那就只能喝殘湯剩飯。

高新產業孵化區呼之出。

在此期間,滾石投資的鄧艾尼和朱氏能源的朱石結伴又上了一趟會通,簽字蓋章。水上樂園項目正式啓

以上項目看起來熱鬧,但相對於整個孵化園150平方公里的總規劃,實屬滄海一粟,楊志遠對沈賢達說:“大的框架已經搭起來了,下面就看你和你的團隊的了。”

等忙完手頭上的這些工作,9月20日這天李碩老先生如期到達榆江機場。

李碩一下飛機,範亦婉就親親熱熱地迎了上去,搶過範李惠冉手中椅,推行。

李碩笑呵呵,說:“丫頭,怎麼樣?在會通呆了兩個月,可還習慣?”

範亦婉說:“蠻好!”

李碩更是高興:“不錯不錯,這句‘蠻好’,都帶有會通口音了,聽著就親切。”

省長笑呵呵地和李碩握手,賓主相談甚歡。範李惠冉則和楊志遠走在其後,範李惠冉看著範亦婉笑了笑,說楊先生,小在家任,到了會通沒有給你增添麻煩吧。楊志遠實話實說,說范小姐不錯,做事有條理知輕重,任?不覺得,加以摔打歷練,範家將來又多一商界英。範李惠冉很愜意,說是嗎,楊先生不是在寬我吧。楊志遠笑,說有一說一,寬?沒有必要。這人啊,都是這樣,有父母爲其遮風擋雨,自然就不更事,一旦將其放飛到廣闊天地之中,不得不獨擋風雨,就會於不自知中激發潛能,長在所必然。

楊志遠這天沒能將李碩老先生接到會通。

李碩老先生蒞臨本省的時間一經確定,楊志遠不得不將此消息告知湯治燁省長,湯治燁表揚,說楊志遠這次不錯,值得表揚。楊志遠說表揚就不必了,說實話有些不得已,可又不得不從,因爲怕省長記仇。湯治燁說不錯,楊市長總算也有怕的時候。

湯治燁這回沒跟楊志遠講什麼客氣,直接將李碩老先生從榆江機場半道攔截,並於省政府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歡迎酒宴,歡迎李碩老先生一行。

楊志遠這天在機場一聽湯治燁省長的安排頓時就不樂意,說:“省長您怎麼可以這樣,李碩老先生是我會通請來的貴客,怎麼著也得讓李碩老先生在會通考察完畢,才上省城不是。”

湯治燁說:“什麼省府,什麼又是市府,都知道省長比市長大,所以什麼事都得省長先來,市長後至。”

楊志遠說省長這是在以勢欺人。湯治燁說楊志遠扯淡,老先生離開本省六十載,今朝回省省親,本省長不出面接待有失禮儀不是。楊志遠嘀咕,說省長這是強盜邏輯,半路打劫。湯治燁笑,說你楊志遠自己就不是強盜了,這次招聘,不就是劫榆江、會通兩市的“才”,這回是不是在擔心夜長夢多,擔心人家劫你的“財”了。

湯治燁都把話說得這個份上了,楊志遠還能說什麼,只能是乖乖就範,心裡直後悔,早知如此,就該等老先生在會通考察完畢,再告訴省長,到時省長想怎麼折騰都

好在省長的此次半路攔截,只不過是一個小曲,只是略微改變了一下老先生的行程,沒有生出其他意外,也就讓楊志遠多揪了一天的心,結局還是一樣。21日下午,李碩老先生纔算是真正地踏上了懷舊之旅。

車一下高速,老先生看著會通的山山水水,一個人自言自語,說變化真大,這裡原來應該有一座土地廟,怎麼?沒有啦?都工業園了。這楊志遠不清楚,舒韶華也是不知道,老先生爲何知曉,因爲時頑劣,跟一羣小朋友走了一天,到此求過籤,老先生說聽說蠻靈的,好像也不覺得。

原來從十八總老街到土地廟來回需要走一天,現在不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到。

楊志遠征詢老先生的意見,是上賓館稍事休整,還是直接上老街?李碩說雖然近鄉怯,但都已經踏上會通了,還是先上老街吧,休息?如何平靜得下來。

車停一大橋涵之下,老先生看著眼前這悉而又陌生的老街,已是唏噓不已,說:“這裡以前是渡碼頭,現在建了橋了?”

看到排灌站,李碩指示停一停:“老街人就用這排澇?”

楊志遠說:“是,新修的,權宜之計。”

李碩看著排灌站,搖搖頭,不再說話。

來到老街街口,李碩老先生不顧風溼關節痛,扔下椅,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在麻石板上,老先生飽含熱淚:“當年走在這條麻石街上,我是連跑帶蹦,年無知,不知鄉愁是何,而現在,已是風燭殘年,小離家老大回,說的就是我現在這種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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