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一直都在盤算著在合適的時機讓吳彪到會通來,現在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事起一件小刮。
會通這天夜裡發生了一件小刮,在離‘金豪庭’不遠的十字路口,當晚有人開著一輛上百萬的跑車從‘金豪庭’出來,於此與一騎自行車的行人發生了小刮,應該說,當事雙方都有責任,會通道路通實行人車分流,騎車人沒有走自行車道,直接拐到了機車道,而開跑車的人則不該無視紅燈,徑直闖過紅燈。雙方於是撞到了一起。以事故責任分析,三七開,騎車人三,跑車七。因爲是刮,此次通事故並不嚴重,沒有造人員傷亡,就是騎自行車的人破點皮,但經濟損失卻有一些,自行車被捲到跑車之下,扭曲變形,估計只能報廢,送給賣破爛的換點小錢。自行車能值幾個錢,何況本來就破破爛爛。但跑車就不一樣了,車前的小燈被撞掉了,尤其是捲車下的自行車把,將側面的車,劃過了一道很深的痕。估計損失以萬計。
此爲事故的初級階段,尚且風平浪靜。騎車的是名中年,可能是被嚇傻了,坐在一旁的地上,著扭曲的自行車隨著跑車前移,發愣。跑車上一男一,男的三十歲左右,的濃妝豔抹,很年輕,妖嬈無比,一看就是在‘金豪庭’從事某種特殊職業的。跑車當時沒停,徑直朝前走,跑車底盤低,自行車擱在車下拖著走,直冒火星。男子雖然醉醺醺,但還是覺這車開起來不對勁,問旁邊的豔:“怎麼回事?”
豔不明就裡:“什麼怎麼回事?”豔久經酒場,比較清醒,再一看旁邊:“哦,你撞人了,車底下擱著東西。”
男子這才把車停了下來,此時車已駛離現場近百米。
男子下車,一看車的那道痕,罵了一句:“他媽的,誰這麼不長眼睛。竟敢和我撞車?想死!”
看這話說的,通事故誰想發生,不可能相撞的時候,還分誰的車可以撞,誰的車不可以撞?只能說明一點,此人在會通有些式樣,一般人不在其眼裡。男子罵罵咧咧地朝車後走去,想看清誰這麼不長眼。
地上的人哪知道這些,不可能去想,能開得起這種上百萬跑車的人,在會通非富即貴,有式樣,惹不起。也可能尋常人婦道家,不知道跑車的價值,以爲是自家鄉下跑的貨車、拖拉機,不知道自己闖禍了,心痛自己的自行車,此時看到男子走近。抱著腳‘哎喔’,還說:“我的車。”
男子醉眼醺醺,走近,看了地上的婦道人家一眼,見其土裡土氣,分明就是一外來的務工人員,想讓賠車,賠得起?他啐了一口唾沫,罵:“我靠,竟然是這麼個東西,倒黴。”
男子轉,走。地上的婦人不幹了:“你別走,你賠我的車!”
男子本來已經走了幾步,此時聞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賠我的車!”婦人很執著,心說你不陪我的自行車,我明天怎麼到打工的工廠去上班啊,因此想法簡單,你撞了我,你就得賠,醫藥費就算了,但自行車你得賠。
男子氣得七竅生煙,他媽的,老子沒找你的麻煩,你倒賴上我來了,不看你是人,老子會放過你?男子這時也不管什麼人不人,走到婦人的邊,飛起腳就踹:“媽的,你瞎了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誰?還賠你的車!你他媽找死。”
幾腳下去,沒有輕重,地上的婦人鼻子頓時鮮直流。婦人被踢得頭昏眼花,知道自己麻煩了,是鄉下人,知道怎麼救命,喊:“殺人了。”
聲音淒厲。事態就此升級,釀後來的526事件。路口周圍數百米的人聞聲都跑了過來,團團將雙方圍住。見男子在狂踢地上的婦人,婦人鼻直流,頗爲可憐。當即有人勸架,說:“男人嘛,何必跟人一般見識,沒這樣打人的吧。”
男子此時要是就此歇腳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男子專橫跋扈慣了,眼一橫,說:“老子就打了,你管得著嗎?”
人家好心好意,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勸架的人不快了,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也太沖了吧!”
“我怎麼說好呢?我就這麼說話了,你們管得著嗎?”
“不管什麼況,打人總歸不對,這人喝醉了,還這麼囂張,打110報警。”有羣衆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男子竟然毫不在意,口出狂言,說你報啊,老子要是怕警察,就是你養的。男子還說知道110是誰家開的嗎?我家開的。看來男子還真是喝醉了,110是你家的,怎麼可能。男子看來還真不怕警察,噴著酒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周圍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都是尋常百姓,誰知道他是哪蔥。男子本就沒指他人回答,其自問自答:“我是何剛!”
何剛是誰?周圍的人都不知道。
“知道我爸是誰嗎?何海波!”難怪男子竟敢口出狂言,說不怕警察,還說110是他家的,還真是,何剛是誰,尋常百姓如何知道,但何海波就有人知道了,不是咱會通市的公安局長麼?
“我爸是何海波!”原來這個何剛是個二代,有囂張的資本。此時十字路口,已是裡三層外三層,滿了圍觀的羣衆,何剛不說自己是何海波的兒子還好,其一說我爸是何海波,態度如此囂張,有圍觀的羣衆就不服了,難怪會通市的警察整天不作爲,市公安局局長的兒子是這麼個東西,開車豪車,帶著豔,滿酒氣,耀武揚威,這個市公安局局長能好到哪去,有其子必有其父,其父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海波怎麼啦,你爸是何海波就了不起啊,這小子太狂太不是東西了,你看看把一個婦道人家打這樣,打他,打這狗孃養的。”
其實,圍觀的羣衆此時都是氣憤填膺,看不下去,只是說實話,心裡還是有些懼怕何海波的威,現在有人打,圍觀的羣衆都齊聲附和說這人實在該打,人多勢衆,羣衆的膽子也就大了,也不知是誰先的手,煽了何剛一個耳,有人開了頭,羣衆也就不客氣了,噼噼啪啪,一頓拳打腳踢。何剛挨耳的時候,還在囂,媽的,敢打老子,你他媽不想活了。後來這手的羣衆一多,何剛就不敢囂了,酒也醒了大半,知道自己這會犯了衆怒了,到底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關鍵時候知道抱著頭,蜷一團,護住要害部位,到了此時,何剛已經不再囂了,只有任人宰割,哼哼哈哈,開始痛。
跟何剛在一起的豔,一看況不對,早在躲到一旁報警:“110嗎,有人在‘金豪庭’前的十字路口被人打了?快來啊,要不然會出人命的。”
剛纔何剛毆打婦人的時候,就有羣衆報警,接線員這隻怕是第十次接到這個事件的報警電話了,頗不耐煩:“知道了,已經通知派出所出警了。”
豔雖然年齡不大,但其閱人無數,社會經驗十足,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沒有見死不救,逃之夭夭,罵:“你說出警了,出個屁,警察在哪,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我告訴你們被打的可是你們局長的公子何剛,再不快點,就等著收吧。”
何剛的大名市局的人誰不知道,接線員一聽,有些糊塗了,先前報警不是說一個人捱打麼,怎麼現在變何局長的公子了。事雖然蹊蹺,但此子能說出何剛的名字,接線員還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再一次通知附近的派出所,何局長的兒子在金豪庭十字路口正被人毆打,趕快出警。
該派出所這是第二次接到通知,第一個電話,派出所的民警沒太當回事,不是說通事故引起的糾紛麼,跟派出所有什麼關係,警去理就是了,磨磨蹭蹭。準備出門,這第二個電話一到,立馬就跑步前進,上車,警笛長鳴,何局的兒子被人打了,不會吧?誰這麼大膽?
接線員通知完派出所,覺得有些不妥當,何局護短是出了名的,何剛真要有事,相關人員一個都別想跑。趕忙小心翼翼地打通了何海波的電話:“何局,我是110的接線員,剛纔接到報警電話,說您的兒子何剛在金豪庭的路口被人打了,您看怎麼辦?”
何海波其時正在金豪庭的包間喝酒,常務副市長邱海泉與主管副市長費嘉偉都在,今天是何海波的生日,搞了二三桌,大家聚一聚,加強一下聯繫。上一輩在這一桌,喝喝酒,說說會通的時局,不知不覺說到了楊志遠,大家都勸邱海泉,忍一忍,楊志遠這人不好對付。邱海泉說怕個球,楊志遠不好對付,我邱海泉就好對付了,你楊志遠上頭有人,我邱海泉就沒有,笑話,所謂強龍不過地頭蛇,我怕他。費嘉偉看了何海波一眼,搖搖頭,意思是邱海泉這脾氣,說多了沒用,反而會激起邱海泉對楊志遠的怨氣,於大家無益。與邱海泉、費嘉偉、何海波同桌的是包括市財政局長在的其他會通場面上的重量級人。于小偉、邱建強、何剛這些二代則坐到了另一個包廂,何剛酒喝多了,就笑,說哥幾個,上五樓去泡泡。五樓是桑拿部,于小偉、邱建強都知道何剛好那一口,就笑,你自己去戰鬥,我們還有事要談。談誰?也是談楊志遠。何剛說,楊志遠有什麼好談的,你們談,我先上去了。
其實何剛也就在五樓遛了一圈,活該有事,他在桑拿部見了那位豔,老相好。何剛顯擺,澡也不洗了,說我剛買了一部新跑車,要沒有興趣跟老子兜風去。豔求之不得,整天上鐘上點,被人來去,也想到外面氣。
於是倆人興沖沖地上了車,沒想到過完路口就出事了。
何海波接到接線員的電話有些不太相信,何剛被人打了,怎麼可能,他不是在隔壁喝酒嗎,扯蛋。何海波不相信,何剛的母親護犢,不放心,跑到隔壁一看,何剛不見了。問于小偉,何剛乾嘛去了?于小偉不可能說何剛上五樓去了,只能說剛剛還在,出去辦一點事就回。何剛的母親說,糟了,老何,出事了,何剛不在,那個報警電話可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因爲此時那個豔已經跑回桑拿部,告訴經理何剛出事了,經理一聽趕忙下到餐飲部找于小偉彙報況。這一來,事屬實,何剛是在前面的路口被人打了。經理反映,外面人山人海,靜不小。何剛的母親一聽嚎啕大哭,說老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趕想辦法。
何海波是市公安局局長,自然知道在此種況之下該怎麼辦,一個電話打給防暴支隊的隊長:“金豪庭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聚衆暴力事件,命令防暴支隊在十分鐘趕到路口集結。”
何海波安排妥當,對邱海泉、費嘉偉說:領導繼續,我去理一下就來。
局長親自坐鎮指揮,防暴支隊早就趕到路口集結待命。何海波到了現場,一聲令下,把外圍的羣衆驅散,把裡面的給我圍了。
此時裡層還是推推搡搡。派出所的民警早就到了,一看被打的還真是何剛,趕忙救駕,兩名警察一前一後護住何剛。兩名民警相對於近千的羣衆,還是顯得勢單力薄,羣衆一看到民警更生氣,說別人捱打,你們遲遲不見出現,現在局長的兒子捱打了,五分鐘就出現了,你們是人民的警察?還是何家的奴才?
羣衆氣不過,即便是民警,也捱了些拳腳。兩名民警正吃力,招架不住。防暴支隊到了。圍觀的羣衆一看不妙,一鬨而散。但最裡面的幾個卻走不了,幾十名頭戴鋼盔,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虎視眈眈,如何還能彈。
何海波下令:“銬了,帶回去審查!”
何剛齜牙咧齒,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何海波瞪了何剛一眼:“能走吧,能走就趕忙滾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何剛其實也就了點皮外傷,吃了些皮之苦,羣衆還是多有些顧忌,下手也不敢太重。何剛當然能走。先前躺在地上像癩皮狗一樣,現在就又神氣活現,了一條瘋狗,他走到被銬住的幾名羣衆跟前。
“剛纔不認識我是誰,現在該認識了,記住了,我何剛!”
何剛出手,‘啪啪’,前面的兩名羣衆捱了兩記耳。何海波想要制止都不及了。何海波見圍觀的羣衆並沒有離開,遠遠地觀看,趕忙指示支隊長:“趕快將人帶走。”
十分鐘後,金豪庭十字路口恢復了先前的平靜。那輛上百萬的跑車早就不見了蹤影,于小偉已經派人將車開走了。只留下那輛變了形的式自行車在提醒剛纔在十字路口發生了一件刮事件。現在事件已經解決了,沒事了,散了。
何海波回到包廂,邱海泉問:“事理好了?”
何海波笑,說:“屁大的事,理好了。”
費嘉偉問:“真是何剛啊?”
何海波說:“是他。”
邱海泉問:“他沒事吧?”
何海波說:“沒事。”
邱海泉說:“沒事就好。”
何海波舉杯,來繼續喝。
五年前,被陷害入獄!五年後,他榮耀歸來,天下權勢,盡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終會千百倍的拿回來!
葉默驀然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了,美女師父也不見了。他也發現了自己成了被世家拋棄的棄子,被彆人退婚的苦逼,還是被女人站在講臺上拿著他情書羞辱的對象......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還記憶起了另外一件原本不屬於他的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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