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達不認識林原的路，就上了市局的車。三臺車一前一後駛出雲龍山莊，開始在林原市裡轉悠，林原市不大，街上熙熙攘攘，也還算熱鬧。

周至誠說：“建雄同志，你是市委書記，黨建方面由你負責，其實我今天所說的德問題，何嘗不是黨風問題，一個社會要做到真正的和諧穩定，有必要從基層的黨風建設抓起，爲什麼我對城管這次出現的事如此重視，就是因爲城管部門每天都和羣衆打道，人民羣衆看得最清、最深。要知道廣大羣衆往往是通過邊黨員幹部的言行來評價黨和政府的，爲什麼現在的羣衆對城管部門的意見很大，因爲它直接侵害到羣衆的切利益，城管部門如果不加疏導，只知一味地罰款，沒收，作風暴，它將來肯定會爲影響黨羣幹羣關係、損害黨和政府形象的一個重要因素。只有從人民羣衆反映最強烈的問題抓起、從人民羣衆最不滿意的地方改起、從人民羣衆最盼的事做起，我們的黨纔會真正的有純潔和先進。”

徐建雄汗，說：“省長批評的極是。”

楊志遠這是第二次聽到周至誠省長談黨風建設的問題，上一次是在宋華強上任的前夜，周至誠省長希宋華強到平定縣後，在黨風廉政建設上有所試點，有所突破。他把黨風廉政建設作爲一個命題，付給宋華強去試行。這次省長又一次說到這個問題，看來在省長的心裡，黨風建設和經濟建設有同等高度，不分上下。

此時，中車離開了市中心，經過長途汽車站。雖然已是晚上，但林原的長途汽車站仍然有長途客車零星抵達。

省長此時有所發現，指示司機：“靠邊停一下，下去看看。”

中車靠邊停了下來，楊志遠和安保人員先行下了車，省長隨後走了下來。冬天的夜晚很冷，楊志遠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省長下了車，了領，朝車站的門口走去。在車站的一角，竟然還有個婦在賣烤紅薯，看見周至誠他們朝這邊擁了過來，還以爲是城管，推著三車走。

周至誠笑，說：“大嫂，別怕，我是來買烤紅薯的。”

楊志遠看到那位婦將信將疑地躲在一邊，趕忙說：“老闆，你這紅薯怎麼賣？”

婦說：“五一個。”然後又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你們真不是城管大隊的啊。”

周至誠笑，說：“你看我像嗎？”

婦看了周至誠幾眼，說：“是不像，城管大隊的沒有你這樣和氣。”

周至誠哈哈大笑，問：“大嫂，生意怎麼樣？”

婦搖搖頭，說：“白天不讓擺攤，晚上天太冷，客人不多，沒賣幾個，小生意，不好做。”

周至誠看了楊志遠一眼。楊志遠會意，說：“大嫂，你還剩多烤紅薯，我都要了。”

婦笑，說：“還有二十來個呢，大兄弟，你們就這麼幾個人，用不了這麼多。”

楊志遠看了看，省長的邊除了自己，徐建雄和胡捷也跟了上來，焦達則和其他幾個安保人員分散在各。楊志遠笑，說：“我們還有幾個朋友在車那邊呢。老闆，晚上沒吃飽，你這些個紅薯只怕還了。”

婦說：“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不趕巧，前些天這汽車站還有夜宵攤，這些天搞檢查，不讓擺了。我也是擺出來的，要是讓城管大隊的人把烤爐沒收了，只怕好些天都得喝西北風。”

楊志遠付了款。周至誠說：“大嫂，早些回去吧，天這麼冷。”

婦樂呵呵的，說：“你們都把紅薯賣完了，我這就走。今天總算沒白出來一趟。”

周至誠回到車裡，笑嘻嘻地說：“志遠，給大家每人發一個，暖暖胃。”

周至誠從楊志遠提著的紙袋裡自行拿了一個烤紅薯，然後，說：“志遠，先給建雄同志、胡捷同志發一個，讓他們也嚐嚐烤紅薯是什麼滋味。”

楊志遠一聽，省長這話，應該是有所指，省長是不是有暗示徐建雄和胡捷不關心羣衆疾苦，不明羣衆生活滋味的意思。省長在林原繞了一大圈，只怕目的也在於此，他這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徐建雄和胡捷自然也聽出了那麼點意思，不待楊志遠分發，已先後從紙袋裡拿出烤紅薯吃了起來。

周至誠看了徐建雄和胡捷一眼，笑了笑，然後指示，“回去。”司機一聽，一打方向盤，朝雲龍大酒店而去。

當晚，周至誠不管徐建雄和胡捷的挽留，沒有在林原留宿，執意要回省城。冬夜是寂靜的，楊志遠坐在奧迪的副駕駛座上，看著車燈劃破漆黑的夜空，一片明，心有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