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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志遠》 第6章 有情翩翩(4)

楊志遠回到家,已是下午三點,踏著青石板路,遠遠就看見母親張青站在楊石家的屋檐下,朝這邊張。看到張青,楊志遠心裡頓時擁起一陣暖意,忍不住小跑了起來。

家是什麼,在楊志遠看來,家就是風中母親蒼蒼的白髮,是屋檐下母親殷切期盼的目;家是曬得清清爽爽有般溫暖味道的棉被,它暖在自己的上,是香香甜甜的小米粥,它又甜在自己的心裡;家就是這樣一片風景,自己可以不去看它,但你卻不能不去想它;它像一孤獨的琴絃,在夜深人靜之時,引得遊子鄉愁滿懷,淚流滿面。回家,是一個讓遊子倍溫暖的詞彙,是一個個遠方遊子迫不及待的歸程。這麼多年來,楊志遠每次回家,都是心激盪,有在心裡翩翩起舞。父親在世的時候,家帶給楊志遠的是一種踏實,父親去世以後,家就了楊志遠魂牽夢掛的牽掛。

張青站在屋檐下,看著朝自己碎跑而來的楊志遠,心有慨,當年那個一放學連書包都不放,就和小夥伴跑到湖邊去撈魚捉蝦的年,那個到了吃飯時千呼萬喚方從湖邊順著青石板那端一路跑回家的年,什麼時候像一隻羽翼滿的雄鷹,離自己的環抱,開始在外面飛翔,再也無需自己的呵護了。

楊志遠一路輕快地跑到張青面前,:“媽!”

張青笑,說:“兒子,回來了。”

楊志遠說:“媽,我回來了。”

張青說:“回來了就好。”

張青拍了拍楊志遠上的灰塵,說:“看你,都瘦了,一個人在外,千萬要注意自己的。”

楊志遠看著比自己足足低了一頭的母親,笑,說:“知道了。媽,我都這麼大的人了,知道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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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憐地說:“你多大了,你在我眼裡永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這是一種平淡的真實,所有的和想念都在這看似平常的對話之中。在母親面前,楊志遠從不去掩飾自己的,他擁著張青的肩,說:“媽,外面風大,咱們進屋去說吧。”

楊石聽到聲響,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著楊志遠笑,說:“志遠,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你媽都了好幾回了,我讓進去,就是不聽。”

楊志遠知道,聽到自己要回來,母親只怕這一天都沒休息好。在母親的生命裡,只怕沒有比知道兒子要回家更高興的事了。楊志遠從未想過要瞞著母親地回家,既然自己每次回家都能給母親帶來一種喜悅企盼的心,那就滿足母親這個小心願好了。

楊志遠說:“楊石叔,還好吧?”

楊石呵呵地笑,說:“好得很。現在的小日子越過越舒坦,這人啊,心一寬,自然朗。”

楊石一看楊雨菲,說:“雨丫頭回來了,想爺爺沒有?”

楊雨菲挽著楊石的手,賴地說:“想啊,哪能不想。”

楊石笑,說:“想就好,要是不想,看我不打你屁。”

楊雨菲噘起了,說:“爺爺,我都這麼大了,還打屁啊,多不好意思啊。”

楊石樂呵呵的,一點頭,說:“這倒也是,行,丫頭大了,不打屁了,犯了事,就敲你的小腦袋,這樣也長記。”

楊雨菲說:“爺爺,我能犯什麼事啊,我一個丫頭家的。”

楊石笑,說:“你自小犯的事啊,楊志遠他們調皮搗蛋,哪次沒有你。”

楊雨菲說:“那也得怪志遠小叔,沒有以作則,沒有帶個好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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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笑,說:“楊石叔,你們說你們的事,可別扯到我上來啊。”

楊石呵呵一笑,說:“行了,進屋裡說去。”

林覺和方芊在一看靜靜地看,懷於這種溫馨。相對來說,林覺比方芊的更深,林覺到楊家坳已經半年了,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時時刻刻著楊家坳的溫、團結和努力。這是一種力量,是幾千來來紮於農村的平實,正是這種平實和淳樸,延續著中華文明的傳承。這也是他越來越喜歡楊家坳的原因,他希自己真正的融到這個大家庭中去。

晚飯是在楊石家吃的。知道楊志遠回來,白宏偉、李丹、楊自有都找上門來。楊石看著這些長起來的下一代,心裡樂呵呵的,別提有多高興。

林覺說:“志遠,你難得回來一趟,我特意把大家召集起來,大家開個短會,通報一下況。”按說,楊志遠現在已經辭去公司的一切職務,所以的份已經轉到母親張青的名下,楊志遠本就不能過問楊家坳的事。但楊家坳人卻不是這麼認爲,覺得向楊志遠通報公司的況和商討新一年的規劃理所當然,楊志遠也覺得對楊家坳的事義不容辭,該幫著出主意的還得出主意。

林覺說:“去年的報表還沒有彙總,總來說況不錯,茶葉公司的銷售額大約在三千五百萬左右,與上年基本持平。這兩百萬的增長主要在野花這一塊,去年的銷售額過千萬了;苗圃花卉公司銷售額一千八百萬左右;山泉水公司的銷售額超六千萬;水產公司,楊家湖大閘蟹銷售額一千二百來萬;野生雄魚去年產值二百萬,其他農產品山貨,野菜產值在九百萬左右;山茶油因爲剛開始批量生產不久,銷售況還不太明朗,但我們年前已在省各個商場全面鋪貨,今年一季度就可知道績如何。綜合上述,上一年楊家湖農業發展科技控有限公司的營業收在一億四千萬左右,上各類稅賦近二千萬,淨利潤應該在三千萬左右。去年全年的投不及前年,楊家坳的賬戶上留存的現金在二千萬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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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說:“不錯,有漲勢就好。茶葉公司的銷售額與上年基本持平,是條件所限,今年一開春,我們楊家坳與周邊各村鄉親們的合作就會收到效,茶葉銷售增長勢在必然。但對茶葉的品質務必嚴控,農藥殘留的問題務必檢測嚴格,能不用農藥的就儘量不要用農藥,能用傳統方法解決的就用土辦法解決,保持天然品質,我們不圖一時之利,利在長遠。”

白宏偉說:“志遠,你放心,這方面我們控制的很嚴,質量是一個企業生死存亡的關鍵,現在是家喻戶曉,做有良知的企業也是人人盡知,我們楊家坳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良心’兩個字。”

楊志遠點頭,說:“只要在利益面前,時刻想到‘良心和良知’,生意纔會做的長久。”

楊志遠問:“我剛纔在村口的時候,看見大樟樹下,停了些車,看來楊家坳的旅遊已有啓。”

林覺說:“自從上次首長臨楊家坳之後,對楊家坳起到的宣傳作用顯而易見,這幾個月都有些零星的散客到楊家坳來休閒。這幾天是元旦假期,遊客相對來說要多一些,以咱們林原市的人居多,外省的沒有。”

楊志遠說:“這是正常的,旅遊資源的開發,不急一時,得慢慢來,得有一個接的過程。楊家坳的特就是原生態,青山綠水,主打的品牌就是親近自然。但是楊家坳有必要再增加些新的項目,人,自小就喜歡水,我看可以在親水近水這方面做些文章。林覺你可以組織大家走出去,上湖南的猛河,四川的九寨去看一看,這兩個地方和我們楊家坳有許多相似之,你們可以博採衆長。我聽說,猛河的漂流項目很不錯,很值得我們楊家坳借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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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說:“我也有想法先把楊家坳的水上漂流運作起來。”

楊志遠提醒說:“有一點,務必注意,水上漂流只可選擇在楊家湖的下游山澗,千萬不能在上游,以免影響楊家湖山泉水的水質,因小失大。”

白宏偉說:“志遠,我們楊家坳山多林,水系發達,溪流多,要搞一兩個漂流項目還是沒問題的。”

林覺說:“志遠,五郎峽的開發也已完,棧道依山傍水已經架設到了五郎峽的口。只等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就可試營業。”

楊志遠說:“林覺,我一直有些擔心旅遊對楊家坳生態環境造影響,要知道旅遊越繁榮,對楊家坳的生態破壞也就越大。”

林覺點點頭,說:“這是必然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量減對自然環境的破壞,維護生態的平衡。相對其他產業,旅遊對環境的影響相對來說還是要小得多。”

大家邊吃邊談,就新一年的規劃進行了系統的分析,總來說林覺的規劃不錯,楊志遠只是作了極小的補充,就再無多話。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一致同意上南山的酒吧放鬆放鬆。放下碗筷,大家就朝南山涌去。白宏偉、李丹、楊自有、楊廣唯在前,楊志遠、林覺、方芊、楊雨菲在後。

上山的路,路燈發出和的芒,青石板清幽,泉水在耳邊叮嚀作響,覺很是溫馨。

方芊走在楊志遠的邊,忍不住問:“楊大哥,在遇到安茗姐前,你難道就沒有過嗎?”

楊志遠說:“有啊,爲什麼沒有,每個人的心裡都會有的,我也不例外。”

楊雨菲一臉的好奇,連連催促,說:“小叔,你快快說來聽聽。”

楊志遠說:“真要說,還真是傷。高二那年,是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候,因爲父親生病住院,我的心很是鬱悶,神不免有些恍惚,接連幾次小考,都沒考好,從全校第一名掉到五十名之外。班主任和我談心,可收效甚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屜裡,開始經常出現一張小紙條,每次都寫著不同的話:楊志遠,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男孩;楊志遠,你一定要努力喔;楊志遠,沒有什麼可以打敗你,除非你自己;紙條上的字跡清秀雋永,一看就是個孩寫的,與小紙條一塊的,是山上的野桂,米白米白的,放出陣陣的清香,沁人心脾,讓人神爲之一振。桂花謝了時候,就是野,金黃金黃的。那個學期,就是這些紙條鼓勵著我,伴我度過那些黑暗的日子,是帶給我明。我記得父親病逝,我回家理完父親的後事,回到學校。我又讀到了一張紙條:楊志遠,我會和你一起承擔所有的悲傷。那個時候的我,是最容易的。我曾經寫過一張紙條放在屜裡,我問:你是誰?我記得是這麼回答了:有些事,何必要知道呢,和你相比,我是卑微的。儘管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在我心裡,卻是一個最孩,是明和完的化。”

方芊的眼睛有些溼潤,說:“楊大哥,後來呢。”

楊志遠搖搖頭,有些悽然地說:“沒有後來了。”

方芊不解地問:“楊大哥,爲什麼呢?”

楊志遠的聲音出一種悲哀,他說:“因爲在新學期開學之後,班上又有一個同學沒有來報到了。在我的記憶裡徐很平常,喜歡穿那種大花格的上,扎馬尾辮,績中等,就像一朵開在角落裡的小花,既不璀璨也不顯目。我對的印象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和我一樣都是從家裡帶米到學校,也從來都不曾在學校的食堂買過一次菜。在學校買菜一個月五塊錢,可是我們都不起。每次我們都是打了飯,躲在學校的後山去吃,有時是家裡帶來的梅乾菜,有時是乾飯伴涼水。我們經常會在後山見到,但我們從來都是淡淡地一笑,點點頭,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們都在維繫著一個心裡那一點點卑微的自尊。我不知道,那一年徐的家裡,發生了什麼事,肯定也是經歷了什麼過不去的坎,纔不得不休學。但我知道,給我寫紙條的,肯定是徐,因爲自從徐休學以後,我的桌子裡就再也不曾出現過小紙條了。說實話,遇見是我一輩子的幸運,因爲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有跟我分擔,我纔可以走過那段黑暗的日子。可在痛苦無助的時候,我本就是一無所知,試想一個單薄的孩,消瘦的肩膀,又怎麼承擔起生活的重。這是我一輩子的歉疚,那天,當我確認徐再也不會來學校後,我跑到學校的後山上,跪在地上嚎咷痛哭了一個下午。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但是我知道徐孩卻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麗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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