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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志遠》 第26章 賓客盈門(3)

據日程安排,第三天男人上山打獵,士山上採桔。

金秋之時,楊家坳的桔子已經,沉甸甸黃燦燦地掛滿了枝頭,楊家坳的桔子個大皮薄味甜,只需用手輕輕一剝,桔皮就和果自行分離,果黃彤彤的,煞是好看,放口中,清甜,沒有一的酸。楊志遠安排李丹、楊雨霏等帶著士們上山中的桔園採桔;自己和楊自有、楊廣唯、楊呼慶等帶男賓客於靠近楊家坳的叢林狩獵;白宏偉繼續負責迎接於這天到達的其他賓客。

男人天熱衷於打獵之類的活,一聽這天安排打獵,一個個興莫名,躍躍試。林覺卻向楊志遠告假,說自己對打獵沒什麼興趣,自己還是跟著楊雨霏們上山採桔得了。

楊志遠當即和林覺開著玩笑,說:“不會吧,我怎麼看你林覺都不是保護組織的員,不會是另有所圖吧?”

林覺微微一笑,楊志遠當時就覺得林覺這笑有些意味。但那時大家已在大樟樹下整裝待發,樟樹下已是人聲鼎沸,楊志遠沒來得及去想其他,一招手把楊雨霏了過來,說:“雨霏,林總就給你了。”

楊雨霏斜了林覺一眼,笑,說:“林覺,你一個大男人跑到我們這邊湊什麼熱鬧。”

林覺一笑,說:“怎麼,不歡迎啊?”

楊雨霏笑,說:“這倒不是,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林覺笑,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個人的心裡各有各的喜歡罷了。”

那邊李丹在催,說:“雨霏,好了沒有,我們準備出發了。”

楊雨霏把一個竹簍林覺的手裡一塞,說:“你是男士,這類力活今天就給你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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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一笑,說:“樂意爲楊雨霏小姐效勞。”

楊雨霏說:“那就走吧。”轉就走。林覺趕忙跟了上去。

這邊楊志遠爲方便管理,已按片區將人分多組,打獵這等事,安全自是第一,當不得兒戲,楊志遠自是事無鉅細對大家一一進行講解,叮囑再三。並在大樟樹下進行了一番演練,這才帶大家上了山。人多嘈雜,爲安全起見,楊志遠安排每組一個山頭,以峰爲界,任何況之下都不可越界捕獵。這一天楊家坳幾乎所有的年輕人都隨客人上了山,按楊志遠的吩咐,一人負責保護一位客人的安全,採取跟戰,亦步亦趨地跟在客人的後。

一時之間,原本寧靜楊家坳沸騰了起來,桔林裡充滿了賓們的歡聲笑語,而楊家坳的山頭更是像燒開的水,到飛犬,各個山頭槍聲不斷,一片喧囂。楊石原本也要陪客人們上山活筋骨,楊志遠死活不讓,楊石沒法,只得妥協,這會楊石只得泡了一壺清茶,坐在屋檐下,尖著耳朵仔細地辨聽槍聲,估著這天的收

中午男賓客於河灘匯合,舉行野炊活賓們肩背手提,一個個香汗淋漓地下到了河邊,林覺還真是賣了一大上午的力,揹著一大簍的桔子,愜意地跟在楊雨霏後,回到了河邊。此地域空曠,溪水潺潺,河沙賓們躺在細細的河沙之上,和煦、清風拂臉,一時半醒半夢。

山上的男賓一個個意猶未盡,楊志遠命人擊鼓收兵,催促再三,這纔有人陸陸續續地開始下山,每人各有斬獲,或或兔,楊呼慶他們西南組收穫最,竟然還捕獲了一隻野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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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總的收穫還算不錯,三隻野一隻野兔,此時一看,楊呼慶他們竟然還獵獲了一隻山羊,很是羨慕,嘖嘖地說:“呼慶,你小子可以啊,收穫不錯。”

楊呼慶一指胡總,說:“這是老胡打的,一槍致命。”

黃總和胡總昨晚把酒言歡,很是快意,一聽是胡總的功勞,很是佩服,說:“到底是當過兵的啦,槍法就是好啦。”

胡總自得地一笑,說:“這算個毬,要是遇上野豬就好了,我正好練練手,好些年沒槍了,還真是生疏了,不過這獵槍還是不過癮。想當初我參加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對那些不知死活、忘恩負義、膽敢犯我邊境的東西,我是一槍一個,毫不手。”

楊志遠正安排楊家人生火做飯烤,做懶漢,一聽胡總的話,對胡總頓時心生敬意,忍不住走了過來,說:“胡總原來還參加過自衛反擊戰,難怪槍法如此之準,不簡單。”

那時楊志遠還小,十來歲的樣子,鄉下的孩子沒什麼好玩的,除了上山捕鳥玩打仗的遊戲,楊志遠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看打仗的電影,十里八鄉只要是放電影,楊志遠和楊廣唯他們即便是走上幾十裡的山路,也要跑去看這天電影,而且百看不厭。鄉下放電影簡單,曬穀坪里拉一塊寬銀幕就可以放映。男孩子最喜歡的還是打仗的電影,楊志遠印象最深的就是有關中越邊境戰爭的電影《高山下的花環》,樑三喜的欠賬單和發牢的靳開來都讓楊志遠印象深刻。《高山下的花環》楊志遠看了不下十遍,每一次楊志遠看得都是熱沸騰,恨不得自己馬上長大,那樣就可以橫刀立馬、沙場殺敵,那些來犯之敵一個個屁滾尿流,四逃竄。兒時的楊志遠自是不明白什麼大道理,現在的楊志遠才慢慢地悟到了兒時的自己之所以那樣的熱沸騰,是因爲謝晉導演的這部電影,有著強烈的國主義和厚重的歷史和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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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總一聽胡總打過仗,來了興趣,說:“胡總,你跟我們說說,當年你是怎麼一槍一個把敵人撂倒的啦。”

胡總一看大家圍了過來,就說了,胡總說:“那是一場戰役開始發總攻前的一個小時,我們團作爲尖刀團負責爲大部隊開道,開始都還順利,沒想到在一個山坳遭到了敵人暗堡的阻擊,可那個暗堡由於位置特殊,炸藥包和手榴彈即便是投進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啞一、二秒,機槍又響了,爲了拿下這個暗堡,許多戰友都犧牲了,我們的連長也犧牲了,帶領我們連開路的是副團長陳明達,這人打起仗來有一套,玩起命來不要命,一看大部隊總攻的時間就要到了,頓時急紅了,他把全連戰士包裡的辣椒都聚在了一起,捆在炸藥包裡,服自己親自上陣,是把炸藥包塞進了暗堡裡。敵人不了嗆,一個個滾了出來,老子也沒講什麼客氣,看見一個就撂一個,五個敵人,有三個是被我撂倒的。”

楊志遠這是第一次聽到陳明達以前的故事,也沒想到胡總曾經是安茗父親的部下。圍在胡總邊的男人們一個個對胡總佩服的五投地,人們則嘆戰爭的殘酷。其實只要是戰爭它就是殘酷的,人們自然都是求和平和安詳,可有時候戰爭不以國人的善良和好的意志爲轉移,它有這許多不可預知的偶發。一旦戰爭不可避免地來臨,那麼普通人對祖國無私高尚的赤城之心就只能用勇敢、不屈和堅貞的行來表達。楊志遠心說,如果虎視眈眈的王八也會聽說,那還要軍隊幹什麼。

一寸山河一寸,一個國家的尊嚴和完整,只能用熱去捍衛。歷史走到了今天,楊志遠對樑三喜的欠賬單可以說是耿耿於懷,他問胡總:“你們當年上戰場,有多農村出的戰友揣著欠賬單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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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總深思了一下,說:“只要是農村出來的,或多或都有欠賬單。我們每次上戰場,戰友們都會把所欠的金額寫下來,給留守的戰友保管,人死賬不亡。”

這話題有些沉重,楊志遠說:“農村人平實,知道鄉里鄉親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不管怎麼樣所欠的帳,該還的還是得還。”

胡總點頭,說:“我有一個戰友,當年犧牲的時候才二十歲,當年他借了我二百元錢,四年以後,我還收到了他父親的匯款。他的家去年我還去看過,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楊志遠說:“中國的農村現在是還不富裕,但我想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經過一代人的探求和索,肯定會找尋到一條適合農村發展的途徑來,中國未來的農村肯定會繁榮富強起來。”

胡總說:“楊總,中國的農村問題,錯綜複雜,不是一朝一時就可以改變的,你對農村的問題就這麼充滿信心?”

楊志遠說:“對於這一點,我充滿信心。如果十幾二十年,當祖國需要我們爲之犧牲奉獻的時候,我們這些農村人如果還要懷揣著欠賬單去爲國捐軀,那國以何堪?以何堪?”

廣東的黃總看了楊志遠一眼,說:“如果農村都像你們楊家坳這樣發展,我看用不了十年,不出三、五年啦,中國農村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啦。”

楊志遠說:“中國地廣人多,每個地方的況都不一樣,楊家坳的發展有一定的特殊,但我想只要人人有一顆赤子之心,農,人人思變、上上下下爲之努力,農村問題遲早會得到的改變。”

胡總嘆,說:“真希農村多出現一些像你楊總這樣充滿朝氣和活力的年輕人才好。”

楊志遠說:“要知道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一個國家要想強盛,一個民族要想發展,一個農村要想富饒,一個人的力量何其單薄,只有靠你,靠我,靠我們大家,同心同德,方能百戰不殆,開闢出一個嶄新的未來來。”

黃總深有慨地說:“楊總,你這話太對了。”

胡總看了楊志遠一眼,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著一種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民族和大義,這在他的同齡人中只怕不爲多見,現在的年輕人開始貪圖樂、不思進取,把國家的榮譽和民族看得很淡。如果不加強國主義教育,假以時日,誰還可堪以大任。胡總說:“楊總,你知道我到楊家坳後最讓我有所的是什麼嗎?”

楊志遠問:“是什麼?”

胡總說:“說實話,楊家坳的發展形勢和景都讓我爲之一震,但更讓我心涌澎湃的還是工業園和老虎上那兩面高高飄揚的國旗,想當年在戰場上只要紅旗一展,我們都是一個個勇向前,哪管前面的槍林彈雨,個個義無反顧。”

楊志遠說:“儘管我沒有上過戰場,但我可以到那種捨忘我的氛圍。因爲國旗不能簡單地理解爲國之旗幟,更是一個國家民衆神和的所託,置於戰場,那就是旗在我在,旗亡我亡,沒有不二的選擇。我每天在楊家坳舉行升旗儀式,我們就是要讓我們楊家坳人看著國旗隨著太一起冉冉升起,爲之自豪和興。”

胡總點頭,說:“我來到楊家坳後,我能到你們楊家坳人強烈的宗族和民族和團結心,這和別的地方還真不一樣。”

楊志遠說:“這應該與我們楊家人自小接的忠貞報國的傳統教育有關。”

胡總笑,說:“這麼看來,中國的傳統教育並不全是糟粕,他也有許多的髓在其中。”

楊志遠笑,說:“中國幾千的文化之所以源遠流長,肯定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基礎,我們大可以去其糟粕,取其髓,不說別的,就憑‘忠報國’這一點,不管是哪朝哪代,都需要自己的人民人人國之心。”

胡總說:“這倒也是。”

楊志遠和胡總談,楊呼慶一直在一旁虛心地聽著,深教育。心想,小叔到底是過教育的,有些話,他楊呼慶即便是心有所想,但要他用語言表達出來,他只怕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楊志遠說的話,他最有悟,以前他站在工業園前,看著國旗升起,每次都是心澎湃,久久不能平靜,但他一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他總是明白了這其中的涵。

這時,懶漢已經新鮮出爐,楊廣唯跑來楊志遠他們就餐,楊志遠一笑,說:“胡總,農村這個話題太沉重,我看我們現在還是填飽了肚子再說。”

楊呼慶一聽吃飯,肚子就咕咕直。楊志遠聽了直笑,他有意緩和一下氣氛,說:“胡總,楊呼慶最會吃。小時候,我母親給他上課:我母親問,呼慶,你的理想是什麼?楊呼慶說,吃得好,穿得好。我母親恨鐵不鋼,說:呼慶,你的理想就不能更高一些?你猜猜楊呼慶當時是怎麼回答的。楊呼慶說,那就吃得更好,穿得更好。”

胡總呵呵一笑,說:“還是呼慶簡單,一個簡單的人是最容易得到滿足和快樂的。人活得簡單就好。”

楊志遠笑,說:“胡總這話深刻,我得好好會。”

這天晚宴,該到的賓客都已到齊。晚宴羣雄齊聚楊家坳,更是熱鬧非常。酒足飯飽之後,大家意猶未盡,一同步南山新闢的酒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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