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楊家坳的年輕男等在湖邊候命,客人們一到湖邊,各人都按部就班地帶領男賓客分別來到別墅臺垂釣。
楊呼慶找到黃總和黃夫人所在的小別墅,黃總正悠然地靠在臺的躺椅上曬著太,楊呼慶到時,黃夫人正好釣到了一條大魚,正興莫名地收著魚線,和野生大雄魚在湖邊搏鬥。黃總不太會垂釣,自然幫不上忙,自有楊家後生在一旁幫忙。誰都知道這樣的天氣垂釣,釣不釣到魚倒在其次,釣的是心。黃總躺在躺椅上沒,笑嘻嘻地看著夫人一個人大呼小。
楊呼慶走過去,笑,說:“黃總,真是悠然,就不知道過去幫夫人一把。”
黃總一看是楊呼慶很是高興,說:“呼慶,你回來了。好久不見,曬黑了啦。”
黃總瞟了夫人一眼,低低地說:“你看那手舞足蹈的樣子,我去幫忙,說不定會被一腳踹到湖中去啦。”
楊呼慶哈哈一笑。
此時野生雄魚已經筋疲力盡,被拉到了岸邊,黃夫人正手忙腳的,了楊呼慶一眼,說:“呼慶啊,我現在顧不上你,等我把這條魚釣上來再聊。”
楊呼慶笑,說:“你忙你的。”
話音未落,魚已進撈網之中。黃夫人喜笑開,說:“行了,這條魚跑不了了,今晚我們就吃這條魚了。”
黃總誇張地笑,說:“還是夫人厲害啦。”
彼此都,楊呼慶說笑,說:“黃總對夫人還是這般奉若神明啊。”
黃總認識夫人之時還是一窮小子,認識黃夫人後順風順水,生意做得不錯,得以發家致富。廣東人講究風水八字,黃總一則認爲夫人旺夫,二則彼此共過患難,夫人在其舉棋不定時幫其拿跟幾個關鍵的主意,現在自然對夫人言聽計從,並對此引以爲傲。知道楊呼慶說笑,黃總也笑,說:“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家規啦,夫人永遠是對的,錯的也對啦。”
楊呼慶嘻嘻一笑。黃夫人此時放下魚竿,走了過來,說:“呼慶,你別聽他胡扯,我們這是互相尊重。”
楊呼慶笑,說:“黃總,貴韻清茶行的胡總有心想和你結識,晚餐時想和你喝一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黃總笑,說:“好啊,胡總的名頭我知道啦,喝一杯就喝一杯啦。”
黃夫人白了黃總一眼,說:“就你那酒量,哪裡是呼慶他們的對手。”
黃總說:“都是同行啦,難道有機會聚在一起啦,不喝一杯說不過去啦。”
黃夫人其實也知道,這種場合,男人之間不喝點酒是不會盡興的,笑了笑,說:“呼慶,你可得護著老黃一點,就他那酒量,還不醉得一塌糊塗。”
楊呼慶說笑,說:“黃總真要醉了,黃夫人不會把黃總丟到游泳池裡去吧。”
黃夫人笑,說:“這怎麼可能,都是老鄉也不說什麼假話,出門在外,男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真要讓男人在外沒了面子,自己又有何臉面可言。”
楊呼慶笑,說:“這話實在。”
黃總大呼,說:“夫人英明啦。”
黃夫人輕笑,說:“你拍馬屁,自己的自己注意。”
楊呼慶笑,說:“放心好了,我家小叔有待,喝酒適可而止,任何人不許醉。”
黃夫人說:“這個規矩定得好,我們士熱烈擁護。”
這是浮子一沉,黃夫人大喜,說:“又有魚上鉤了,呼慶,快來幫忙。”
臨近晚餐時間,楊家坳更是賓客盈門,省的客商陸續抵達。省食品批發公司的總經理張金棟、省水產批發公司的總經理胡大海、省茶葉進出口公司的吳煒、省城清然茶行的老闆張琴、慧心茶行的趙慧欣等等賓客絡繹不絕地來到楊家坳。
‘天天有餘’的謝富貴和‘陳記魚店’的陳胖子陳峰這對歡喜冤家這次勾肩搭背結伴而來。自從過年之時聽張憫關於對手這個問題的一番話後,謝富貴茅塞頓開,不再把陳峰視爲自己的死敵,二人之間的關係日漸親,這次到楊家坳,二人相約一同前來。
省客商,大家時有見面,彼此都是悉。楊志遠、楊自有、白宏偉、李丹、楊廣唯等公司管理人員都到樟樹下一一迎接,安排大家住宿。楊志遠一看謝富貴和陳峰勾肩搭背的樣,就笑,說:“謝富貴同志,這麼快就和陳峰勾搭上了。”
謝富貴笑,說:“志遠,你是不是覺有些憾,我和陳胖子不掐了,你不能坐收漁翁之利,是不是心裡特沒勁啊?”
楊志遠笑,說:“謝富貴同志你這個想法忒齷齪,漁翁之利那是一時之小利,你和陳總的生意做大了,我賺的可就是大利,我不得你和陳總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的茶葉、野花、土特產、閘蟹、魚頭在你們店裡走的量也就多,收穫豈不更大。”
陳峰笑,說:“老謝,你看看,志遠這才看得開,行得遠。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看著你碗裡的那一點魚頭,生怕別人搶了去,貓似的。”
謝富貴笑,說:“陳胖子,幹嘛呢,剛纔來的路上還說我們倆現在是盟友,志遠一句話,盟軍就土崩瓦解了,這也太快了吧。”
陳峰笑,說:“老謝,咱們結盟的目的還不是大家三方都得利,志遠剛纔這話說得沒錯,深刻,有涵,自然得支持。”
謝富貴笑,說:“支持個屁,我看你分明就像楊家湖上的水草。”
陳峰一時沒轉過彎,他不解地問:“老謝,這話怎麼理解?”
楊志遠笑,說:“陳總,謝富貴同志這是拐著彎罵你呢。”
陳峰恍然大悟,說:“老謝,原來你這是在說我是牆頭草呢。”
謝富貴笑,說:“你不是牆頭草,隨風倒,你是什麼?志遠一句話,你這不就倒了。”
楊志遠笑,說:“謝富貴同志的比喻不對,你可以把陳總比喻山上的樺樹、柚木什麼的,偏心要說陳總是什麼水草。”
謝富貴說:“你說說把陳總比喻樺樹、柚木又有何意義?”
楊志遠笑,說:“意義大了去了,你不知道樺樹代表正直、柚木代表堅貞啊。”
謝富貴嗤之以鼻,笑,說:“就這陳胖子,又是正直,又是堅貞的,誰會相信。”
陳峰樂呵呵的,說:“老謝,我說什麼來著,志遠就是一個深刻的人,你看志遠這話說得多麼深刻。”
謝富貴笑,說:“楊志遠他深刻!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他就長得比我帥一點,邊的比我多一點,讓我心裡羨慕他一點,簡簡單單,一點都不復雜,也看不出一思想者的樣子,你陳胖子從哪一點就看出楊志遠他深刻來了。”
楊志遠笑,說:“你謝富貴同志所認爲的思想者,是不是像羅丹先生雕刻的那座‘思想者’一樣,著屁,彎著腰;皺著眉頭,低著翹。富貴同志,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個深刻的人,如果心純淨,看上去必然簡單。”
陳峰笑,說:“志遠這話說得太對了,就比你老謝要深刻的多,這就是爲什麼志遠找你賣魚頭期貨,你老謝儘管心裡一百個不甘願,但還是得乖乖就範的原因。人家這就是思想,你玩得過人家。”
謝富貴笑,說:“陳胖子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心不甘不願了?”
陳峰笑,說:“原來你是心甘願啊,沒看出來。志遠,你看看還有什麼別的期貨,還賣幾個給他,老謝現在有得是錢。”
大家說笑之間已到了南山的一棟別墅前,楊志遠打開別墅的門,笑,說:“還說你們不掐了,你看,一來就掐上了,要不我給你們一人安排一棟別墅怎麼樣。”
謝富貴和陳峰異口同聲地說:“別,兩個人住在一起纔有意思呢。”
大家哈哈一笑,其樂融融。
當天楊雨霏搭乘‘零點廣告’林覺的便車,隨著林覺和方芊他們一干人等也到了楊家坳。楊志遠現在是林覺的大客戶,彼此互爲欣賞、合作愉快。楊家坳這次洽談會的相關事務自然就由林覺策劃。楊家坳地偏僻,衆多賓客齊聚楊家坳,白天自是好打發,釣魚、打獵、賞景,項目多多,賓客盡興。一到晚上自然是萬籟俱寂,賓客們肯定無所適從,百無聊賴。楊志遠和林覺幾經通,覺得有必要讓楊家坳夜晚的生活富多姿。一想,不如就把老虎那棟最大的別墅闢出來,學學國人的調,開闢一個小型酒吧。賓客願意休息的回別墅休息,願意玩玩的就到酒吧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輕鬆輕鬆。林覺對這類事自然比楊志遠在行,他一想,乾脆把方芊邀上,方芊在‘航空賓館’做過駐唱,有方芊在,可以給小酒吧增添不的雅緻和趣。
方芊現在除了讀書,就是拍一些小廣告,已經很久沒在外唱歌了。但一聽是楊志遠的事,二話沒說,點頭同意。另外再邀上學校的幾位好友,於這一天帶上一把吉他,隨林覺就來了。楊雨霏本不知道這事,方芊一說,楊雨霏就心了,跟著方芊、林覺的車就回來了。
楊志遠在大樟樹下迎接林覺、方芊一行,看到楊雨霏也從中車上跳下來,很是奇怪,楊志遠問:“雨霏,你怎麼回來了?”
楊雨霏調皮地一笑,說:“小叔,你這人太沒勁了,楊家坳搞出這麼大個靜,你竟然不通知我,不夠意思。”
楊志遠笑,說:“這有你什麼事,你就不能呆在學校好好讀書嗎。”
楊雨霏噘起,說:“小叔,那方芊就不用讀書了,可以來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啊。”
楊志遠對楊雨霏這丫頭一直是無計可施,現在也是如此,他知道楊雨霏這是在強詞奪理,可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笑,說:“你啊,回都回了,我怎不能趕你回學校去吧,行了,既然回來了,就做些事,把林覺和方芊他們安排好。”
楊雨霏做了個鬼臉,一笑,說:“得令,小叔!”
林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楊雨霏與楊志遠打鬧,微微一笑。
方芊和楊雨霏關係要好,楊志遠和安茗的事,方芊早就通過楊雨霏知道的清清楚楚,方芊竇初開,對楊志遠心有好,現在知道楊志遠與安茗真意切,知道自己不可對楊志遠再心存幻想,方芊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楊志遠的事,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是何其的難。要知道真正的忘記一個人,並不是不再想起,而應該是當自己偶爾想起這個人的時候,心如止水,沒有也沒有恨,不再有一的波瀾,他的任何事都與己無關。方芊自然做不到這一點,林覺找到,一說去楊家坳,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方芊這才知道,記住一個人其實容易,忘記一個人實在太難。
晚宴自然盛,野味菜蔬一應俱全,全是楊家坳自家生產的,主廚是謝富貴派來的,味道自然純正。楊家坳都是八仙桌,每桌八人,八仙桌講究主次尊貴,但這次來賓衆多,真要那麼講究反而容易生分,白宏偉對此很是爲難。
楊志遠手一揮,笑,說:“咱們特事特辦,大家自由組合,隨便坐。”
賓客們嘻嘻哈哈,邀朋喚友,一個看似複雜的問題,很簡單的理了。不一會,十幾張桌子就坐得滿滿當當的,但也涇渭分明,西南區的幾張桌子、西北區的幾張桌子、華東、華南也是自一桌,楊呼慶自然是和西南區的各位老總坐到了一起,其他各區自有片區經理作陪。貴韻清茶行的胡總和廣東的黃總已經見過面了,現在坐在一張桌子上。男人喝酒,黃夫人自然不好湊到一起,楊志遠把安排到本省清然茶行的張琴、慧心茶行的趙慧欣等賓那一桌,黃夫人是本省人,大家既是老鄉又是同行,一說家鄉話已是親近三分,不一會就親親熱熱,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