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後是祝德貞。
轉,看見兩三步外的祝德貞,儘管彼此已經很了,邊學道眼睛深還是閃過一讚歎。
這是今晚兩人第一次近距離面對面,祝德貞這一幹練中著優雅韻味的裝扮著實讓邊學道眼前一亮。
今晚宴會上不,環燕瘦各擅勝場,可若論氣質,無論誰站在祝德貞邊都得被一頭,也許不是五最的,不是材最好的,可只要站在你面前,那份絕對僞裝不出來的自信從容氣度就會撲面而來,讓人心折,讓人傾慕,又讓人而卻步。
邊學道不會卻步,可是他折騰一天疲心倦,沒什麼喝酒的心,於是微微垂眼組織婉拒的措辭。
他這麼一遲疑,祝德貞立刻捕捉到,不聲地說:“不想去就算了。”
說完,一秒都沒停,轉就走。
看著祝德貞的背影,邊學道臉上浮現一抹夾雜著意外的笑意——想不到祝德貞也會有這樣緒化的舉,像極了維護自尊賭氣離開的小生。
難道自己剛纔的猶豫讓失到失態?這跟今晚的攻氣裝扮風格不符啊!
呃……怎麼說也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工作上有集——特斯拉汽車在《中華好聲音》等節目裡投放廣告,私底下有合作——超等人正在拍的環保紀錄片,再加上跟祝家三代人的私,從哪方面看,都應該給幾分面子。
於是,在臺上又站了幾分鐘,邊學道返回宴會廳,他剛坐下,陳海庭就領著三個滬市本地開發商過來介紹。
陳海庭會做人,跟徐康遠和李秀珍關係的不錯,邊學道給面子地起寒暄,讓陳海庭四人臉上笑出四朵花。
一邊跟陳海庭幾人說話,邊學道一邊看似隨意地在宴會廳裡搜索祝德貞,反正剛纔也沒明確表態,完全是祝德貞自說自話。
前面,沒有!
左邊,沒有!
右邊,也沒有!
咦?這是提前走了?
恰好孟煥然從旁邊走過,邊學道招呼他過來說幾句話,然後自然而然地換了個站位,掃視後的人羣。
看見祝德貞了。
正跟兩個孟家的長輩說話,看神姿態,執禮甚恭。
見祝德貞沒注意到自己,邊學道收回目,和孟煥然陳海庭說話,待孟煥然走開,他又朝祝德貞方向看了一眼,祝德貞還在跟孟家長輩聊天,本沒朝他這邊看。
知道祝德貞說走就走的格,邊學道一邊說話,一邊琢磨等下過去找祝德貞問喝酒地點,等這邊完事,他過去跟見一面,反正今晚也住酒店,不用擔心回去太晚打擾徐康遠和李秀珍休息。
又聊了一會兒,陳海庭幾人離開了,坐下前,邊學道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祝德貞,想看還在不在,結果,他剛看過去,祝德貞就若有所覺地看過來,兩人的目直直撞上,躲無可躲。
四目相對,邊學道衝祝德貞笑著微微點頭,祝德貞目平靜如水,一若有若無的笑意在眼中劃過,然後移開了目。
一直到宴會結束,兩人目再無集。
地下停車場。
邊學道的S600剛要駛出車位,一輛紅賓利雅緻開過來擋在車前,車窗落下,出祝德貞宜喜宜嗔的臉。
在唐水和穆龍作出反應前,邊學道放下車窗,看著祝德貞問:“哪裡?”
祝德貞回答:“上次那間酒吧。”
“好。”
升起車窗,雅緻啓駛離,一個流暢的拐彎駛出邊學道幾人視野。
S600車裡,專門負責滬市市出行的中年男司機回問邊學道:“邊總,去哪?”
擡手看了一眼時間,邊學道說:“淮海路上有個Moso酒吧!”
“好的。”
……
……
Moso酒吧跟上次來似乎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邊學道說不上來,畢竟他只來過一次,還是來去匆匆。
上到酒吧二樓,整整一層,只坐著祝德貞一個人。
在祝德貞對面坐下,讓唐水和穆龍去樓下等,邊學道笑著問:“這是包場了?”
擡手示意服務生過來,祝德貞淡淡地說:“前段時間重新裝修了一下,今天是試營業第二天,客人還沒完全迴流。”
跟服務生點好酒,見祝德貞不說話,邊學道開口問:“沒有別人了?”
祝德貞點頭。
“找我有事?”
盯著邊學道看了幾秒,祝德貞搖頭:“就是想找個人陪我喝酒。”
哦……
邊學道沒問“爲什麼是我”之類低級的話,他靠在椅子上說:“樂意奉陪。”
人已經坐這兒了,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得說點好聽的。
祝德貞聽了,淡淡一笑,然後扭頭看樓下的男歌手翻唱在《中華好聲音》上大火的《一如年模樣》。
聽了幾句後,祝德貞忽然開口問邊學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中華好聲音》會功?”
跟送酒的服務生說了聲“謝謝”,邊學道端著酒杯說:“只能說我運氣不錯。”
看了邊學道一眼,祝德貞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也沒再開口,就那麼坐著喝酒聽歌,不知不覺一瓶路易十三就見底了。
儘管被來喝酒結果兩人總共也就了兩次杯說了幾句話,不過邊學道並不牴。
在他看來這樣靜靜地喝酒也好,起碼不用勾心鬥角,不用心口不一,當然,剛剛說到《中華好聲音》時他沒說實話,不過好在就那一句,不用浪費腦細胞圓謊。
而且,實話實說,“祝氏之花”祝德貞長的確實很好看,屬於那種初看氣場拔羣生人勿近,再看五材無一不讓人又怕又心的類型。
邊學道心沒有,他只是剛纔在訂婚宴上就喝了一些酒,這會兒又是好幾杯路易十三下肚,心思莫名有些敏,以至於從對面神蕭索的祝德貞上看到了幾分胡溪的影子。
胡溪……
再過一個半月就是胡溪的忌日,無聲,原來已經走了快一年了。
心裡回憶胡溪,邊學道的視線落在祝德貞的手指甲上……漂亮整齊的原指甲,跟它們的主人一樣自信。
第二瓶酒喝到一半,祝德貞看了一眼時間說:“今天謝謝你了,陪我浪費了不時間。”
邊學道笑著說:“是我應該謝謝你的酒和音樂,老實說,這一個多小時比之前那頓飯得勁兒多了。”
“得勁兒?”
重複了一遍邊學道話裡的這個詞,祝德貞出罕見的俏皮笑容:“你家鄉話?”
邊學道笑著點頭:“就是舒服的意思。”
“真不覺得浪費時間?”
略微有些醉意的邊學道拿起酒杯,隔著杯子看樓下舞臺的燈,說:“從古至今很多人都說要珍惜時間,可怎麼纔算珍惜時間呢?睡覺多工作?還是遊戲多看書?還是吃飯發呆上廁所的時間,然後統統用在學習考證上?又或者是用在寫詩作曲搞發明上?”
回手,喝杯裡的酒,邊學道繼續說道:“其實……人做任何事都是在消耗時間,至於消耗的這個時間是否有意義、有價值,不過是人們爲了自我安或統治強行賦予的……因爲從時間和宇宙的角度看,人類再怎麼奔忙也不過一瞬,建築、詩篇、武、科技、理念、文明……我們創造的所有有形無形的一切最終都會消亡……從這個角度看,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是浪費時間?”
直直盯著邊學道看了足有半分鐘,祝德貞開口問:“要不今晚再跟我一起浪費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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