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樓大廳,邊學道滿心歡喜,可是隨後徐尚秀就讓他從百鍊鋼化爲繞指的熔爐直接掉進了寒冷刺骨的冰淵。
邊學道把手裡的禮袋遞給徐尚秀,徐尚秀沒有接,而是問:“你不是來還傘的麼?”
邊學道笑著說:“想著要帶來的,出門時忘了,你先拿著,我這就回去取來。”
徐尚秀接過禮袋打開看了一眼,認出了是廣告裡的諾基亞手機,又遞還給邊學道:“這個我不要。”
邊學道說:“這個是我昨天去商場參與活時現場幸運獎得的,你拿著吧。”
徐尚秀看著邊學道說:“我有男朋友。”
邊學道說:“這是兩碼事,沒關係。”
徐尚秀說:“有關係。”
邊學道說:“有了電話,你跟男朋友打電話也方便。”
徐尚秀說:“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邊學道說:“你不要,我也會不高興的。”
徐尚秀咬了咬脣說:“我不要。”
邊學道站了一會兒,跟徐尚秀說:“不要就不要吧,我拿走。”
徐尚秀深深地看著邊學道:“傘我不要了,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有男朋友。”
說完,徐尚秀轉上樓了。
邊學道拎著禮袋,覺袋子裡像裝了太行、王屋兩座山一樣重。
他預料到了徐尚秀可能會拒絕,但沒想到拒絕得這樣徹底,他剛剛纔看到一點曙,又被濃厚的烏雲擋住。
第二天,邊學道遠遠看見徐尚秀進了11A,又去樓下找了徐尚秀一次,得到的回覆是徐尚秀不在。
第三天,是第二天的翻版。
第四天,邊學道去徐尚秀上課的教室外面等。
下課後,邊學道看見了從門裡走出來的徐尚秀。
徐尚秀也看見了邊學道,微微蹙起眉頭,用眼神制止了邊學道走上前說話的念頭。
看見徐尚秀的表,邊學道忽然覺得,他現在做什麼都是適得其反。
……
……
紅樓。
坐在家裡的沙發上,邊學道不停地想自己錯在哪了?
難道說一開始想要跟徐尚秀提前接就是個錯?
難道命運要求他倆一定要在2009年相遇纔是完的緣分?
邊學道不是一個特別會追孩子的人,從來都不是,現在他真的有點黔驢技窮了,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徐尚秀轉而上自己。
像左亨賴皮狗一樣窮追不捨直到由生恨?
還是就此收手尋機拆散徐尚秀和陶慶,自己再重新出現?
追,還會產生蝴蝶效應嗎?
等,要等多久?
想了一夜,邊學道選擇了等。
做出這個選擇,一是格使然,二是爲了維護面子。
重來一次,董雪、宋佳、****,甚至在單嬈上,邊學道都能覺到生對他的好,這種覺不知不覺中讓邊學道發生了一點變化。
爲山九仞,功虧一簣。
邊學道沒有想到,只要他再堅持一下,一切就會不同。
再一次在呼裡拒絕了邊學道,徐尚秀靜靜躺在牀上,說不清自己是什麼覺。
幾天前在樓下,邊學道說手機是他參與活得的,徐尚秀知道他是說謊,但很滿意邊學道的心思。
後來邊學道說“不要就不要吧,我拿走”,徐尚秀再次被打了,能覺到這是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其實,自從那天給邊學道送傘回來,有兩天晚上徐尚秀夢到了邊學道,彷彿這個人是自己生命裡一個很悉的人,兩個人在一個房子裡生活,像親人一樣。
徐尚秀被奇怪的覺驚醒了,努力尋找這種覺的源頭,但一切都飄飄忽忽,沒有蹤跡可尋。
世間的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徐尚秀在上已經判了邊學道死刑,可近來想起邊學道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徐尚秀反覆在邊學道面前強調自己有男朋友,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害怕自己還沒跟陶慶有個了斷,就臣服於邊學道的追求攻勢。
更不想因爲一件禮就對邊學道和悅,怕給邊學道一個自己看重質的印象。
徐尚秀不知道的是,是什麼樣的人,邊學道心裡清楚無比,絕對不會因爲接了禮就看輕。
第五天,徐尚秀沒有等來邊學道。
第六天,也沒有。
直到寒假開始,邊學道都沒有再出現在徐尚秀面前。
整個寒假,徐尚秀以複習英語準備考四級爲由,推了幾次陶慶的約會。
徐尚秀的變化讓本來就敏的陶慶覺到了危機,他頻繁地往徐尚秀家裡打電話,每次到徐尚秀父母接電話,都會極甜地問候兩位家長的。
徐尚秀父母知道陶慶的存在,但兒大了,哪個不談?
徐家家長沒接過陶慶,兩人沒什麼大意見,就是覺得這小子大學考了三年有點不彩。但兒從小就有主見,纔剛剛大一,離談婚論嫁還有十萬八千里呢,也不好深說什麼。
除夕夜,跟陶慶在電話裡聊了一會兒,徐尚秀躺在沙發裡看春晚。
手裡有本書,書裡夾著邊學道給的那張信紙。
那張紙徐尚秀看了好多次,越看越覺得裡面的歌詞意味深長,可是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甚至想,那個小子能在後門坐兩個月,爲什麼只找了自己幾次就消失了?如果有邊學道的電話,徐尚秀現在一定會打電話給他,問他這張紙裡的歌詞是什麼意思。
整個春節,徐尚秀幾乎每個晚上都會想一遍,如果開學後邊學道繼續那樣追求自己,自己怎麼辦?如果真的答應了邊學道,陶慶會怎麼樣?寢室的同學會怎麼看自己?
“真是一個難題啊!”徐尚秀在心裡想。
邊學道沒有給徐尚秀出難題。
下學期開學後,邊學道從徐尚秀的視野裡消失了。
學校定的是正月十七開學,正月十四恰好是2月14日人節,徐尚秀坐早上的火車回到松江。
到寢室後,以暈車不舒服爲由,推掉了陶慶數次約會要求,在寢室從中午一直等到晚上熄燈,也沒等到邊學道來找。
徐尚秀再次聽人說起邊學道,是寢室同學之間聊天。
臉上有雀斑的璐璐一邊往臉上一邊說:“哎,你們知道嗎?去年在10A後門等人的男生,等的是咱們院的生部長。男生比部長低一屆,部長當時沒同意,這學期兩人突然好上了。”
“啊?單部長?”
“你聽誰說的?是真的嗎?”
坐在牀上的徐尚秀聽見了,心頭猛地一跳。
知道那個等人的男生是邊學道,知道邊學道等的是自己,可是現在,怎麼變了院裡的生部長?
他倆還突然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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