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探春生於賈府、長於賈府,又擁有一雙敏銳於常人的眼睛,這麼多年來,冷眼旁觀,多還是看出了賈府坐吃山空的真相,在抄檢大觀園時,發出過“百足之蟲”論:
“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可是古人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呢!”
可以說,賈探春在整部書裡面是升級痕跡最為明顯的一個角,從最初和兄弟姐妹們玩鬧的小姑娘到之後組詩社的文藝,再到後來掌家的小姐,的才華一步一步顯在眾人面前,魅力釋放是一個漸漸浸染的過程。
不過,由於兒家及庶出兩個份,使得中才學始終未能盡展,不能說不是一大憾。
此時和賈裡玉談完府外那些經濟事務,賈探春終究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府眾位姐妹,你是如何想到要我出來助你?”
“詩草和平兒都向我舉薦了你……”
探春目灼灼地盯著賈裡玉,顯然對這個解釋有些存疑。
賈裡玉笑了笑,道:“天機不可泄。不過我心裡卻非常清楚,倘若三姑娘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必然早走了,破出家門,立一番事業,那時自有你的一番道理。
可惜造化弄人,偏偏三姑娘你生了一個孩兒家,又是庶出,在赫赫揚揚的賈府,一句話也不能說,不免令人歎息。”
賈探春聞言,心中一震,盯著賈裡玉半晌無語,腦子裡只有一句話:“他是怎麼知道的……”
忽聽賈裡玉大笑起來,道:“什麼男人人,生而為人,男都是一樣,誰說子就不能立一番事業?君不見,花木蘭代父從軍,武則天篡唐立國,哪個不是傳頌千古的人?”
這些道理賈探春自然懂得,也聽過無數遍,也用來安自己很多次,但不知為什麼,今日聽賈裡玉隨口說出來,覺比以往都要令人信服,或許就是因為他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給人一種“本是如此,不必多辯”的覺。
又或許僅僅是因為他是賈裡玉,已經自帶傳奇彩的賈裡玉,所以說什麼都讓人有種值得信賴的覺。
賈裡玉道:“說到這裡,我有兩句話送給你。”
賈探春臉上流出好奇神,作為文藝,最喜歡送詩、送座右銘什麼的了。
“誰道子非英,壁上龍泉夜夜鳴!”賈裡玉正正經經念道。
賈探春默記於心,隨後起與賈裡玉告辭,走到門旁時,又轉過看著賈裡玉,十分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賈裡玉笑著擺擺手:“不客氣。”
賈探春回到住,立即將賈裡玉送的兩句話寫了出來,然後看著那兩句話陷沉思。
其後兩日之,賈探春先後跟王夫人、王熙、李紈等人進行了長談,又去拜見了賈母,然後就正式走馬上任。
這次出門做事,擔的職務是副總管,相當於賈裡玉的副手,據和賈裡玉的商談結果,特意從府調了一批得力的老媽子和利索的丫鬟。
當賈探春披著黑裘,帶著手下十幾人浩浩地再次出現在賈裡玉面前時,賈裡玉才清晰地到那句“見之令人忘俗”的真正含義。
其後的工作接就是按照兩人之前商定的程序進行,賈裡玉經驗富、大局觀極強,賈探春心思細膩、滴水不,兩人一旦聯手,可謂是勢如破竹,無往而不利。
有賈裡玉做靠山和出謀策劃,探春場之路比想象中要輕松很多,事傳出去之後,連王熙都不歎,賈裡玉為什麼可以那麼隨意地將手裡的大權一點點地移出去?
隨著賈探春的掌權,趙姨娘和賈環前來滋事擾的次數比以前更頻繁,母子二人在府王夫人和王熙的打克扣,如今親生兒姐姐掌了府外那麼大的權利,他們怎麼會放過這樣撈油水的機會。
不過地賈探春來說,他們兩個人自始至終就是自己的恥辱和拖後的,因此即便是到了現在,賈探春也沒有對二人進行過什麼特殊照顧。
不要說原本關系就張,就是母姐弟關系融洽,依照探春的子,也不會輕易為母親和弟弟走後門,這就是的原則。
這一天,趙姨娘帶著賈環再次來到賈裡玉、平兒和探春等人居住的四合院,他們二人進了院子,二話不說,坐地上就大哭起來,邊哭邊抱怨老天,自己生了一個兒是白眼狼,自己富裕了就忘了娘,眼睜睜看著親生母親和弟弟被人欺負無於衷……
探春這時正和賈裡玉、平兒一起外出“考察”,留在院的下人看在三小姐的面上,也不敢對二人如何,只能當做看不見。
到了下午,三人回來,見到兩人仍舊坐在院中哭訴,賈探春當時臉就黑了下來,一種莫名的恥和丟人激怒了,正當要大發雷霆,賈裡玉忽然手攔住,道:“給我理,你們回屋休息去吧。”
賈探春之所以發那麼大火,一半原因是因為覺得自己在賈裡玉面前丟了臉,此時見賈裡玉滿臉無於衷、不以為意,心其實放松了些許,看了趙姨娘和賈環一眼,轉回屋。
趙姨娘趕撲上去要抱住探春,半路被賈裡玉擋住,賈裡玉笑著說:“這外面的事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兩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吧,不要在院子裡坐了,進屋去談。”
趙姨娘半信半疑地看著賈裡玉。
賈裡玉道:“你們盡管信我,我看在三小姐的份上,也不會虧待你們是不是,你們如果繼續在這裡鬧,不僅什麼都得不到,而且說不定會讓三小姐也丟了現在手裡的權利,到時候你們還找誰去哭訴?”
兩人聽到賈裡玉如此說,終於稍微收斂了一些,止住泣和悲鳴,隨賈裡玉進屋。
“我就不跟你們繞彎子了,從今天起,你們每月在府中領多份例錢,就到我這邊領多,保證一分錢不會短你們的。”
賈裡玉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語出驚人道。
“真真的……”
“我說了,我看在探春的份上也會照顧你們,但是有一點,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從今天起,你們以後再這樣找三小姐哭鬧個沒完沒了,一文錢都沒有!”
“不不,那不會了……”
“那樣就很好。”
趙姨娘心裡暗暗盤算了一番,覺得這次來得太值,對賈裡玉的好頓時飆升,然後口問道:“賈兄弟,你會娶探春吧?你放心,只要你們親,我肯定第一個支持。”
賈環趁機道:“我第二個支持!”末了補充了一句:“姐夫!”
賈裡玉:“……”
兩人最終歡天喜地地從四合院離開,等兩人走後,探春過來問賈裡玉是如何解決的麻煩,賈裡玉如實相告,探春立馬就急了:“莊外的每一筆賬都是有數的,哪裡有錢挪出來給他們?”
賈裡玉微微偏頭看著賈探春,看了一會,探春有些不好意思,問:“你老那樣看著我做什麼?”
賈裡玉道:“畢竟於你有生育之恩,舉手之勞不必介意。”
探春還要說什麼,賈裡玉道:“他們一月份例才多,我自己都出得了,何必還要賬?”
“這錢不能你出,我來出!”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我現在跟他們打好關系,以後也是有備無患嘛。”賈裡玉開了句玩笑,探春何等聰明,立即明白過來,臉上頓時紅暈布,橫了賈裡玉一眼,轉出去了。
相這麼久以來,對賈裡玉的脾氣格已經有所了解,不再像以前那樣覺得他神莫測,然而好奇心卻沒有毫減弱,到了現在,另外一種愫也不可避免地在心裡生發芽,以至於枝繁葉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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