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對於這些市州的主要領導，徐傑清楚，要安他們，要給他們希，以爲的擺出來威嚴的架勢，或者是輕易的做出來承諾，都不是明智的舉措。

“好了，老馬，說說對市長候選人的意見吧，你是市委書記，市長是需要和你搭班子的，這方面，省委是一定要考慮你的意見的。”

馬留良的臉上，帶著微笑，這種況下的徵求意見，他當然是清楚的，必須要將話說通說，否則會在最大的程度上，給徐傑留下不好的印象。

“徐省長，不知道省委組織部考查組，是什麼意見啊？”

徐傑想起來了，馬留良還不知道考覈組的意見，因爲自己來到了會原市，考覈組就直接給自己彙報了，還沒有來得及和馬留良通報況。徐傑很快說出來了考查考查的結果，不過，徐傑僅僅說到了是兩個候選人，龍江南和左孝羽，其餘的意見，徐傑是不會說的，他需要知道，馬留良究竟是什麼看法。

馬留良聽的非常認真，看臉上的表，顯然就是在思考。等到徐傑說完之後，馬留良很快就開口說話了。

“徐省長，我也估計到了，應該是這樣的結果，在市委市政府班子裡面，龍江南和左孝羽兩人的工作能力是最爲突出的。”

徐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馬留良的意見。

馬留良很是爲難，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況，在省委組織部考覈組到達會原市的時候，馬留良就知道，這次的考覈，省委沒有確定的人選，他本來是想著，等考察組先拿出意見。如果意見與自己的看法相同，則順水推舟表個態了事，意見與自己的看法相左，則相機行事，提個參考意見，反正最終是省委決定，他馬留良犯不著得罪人。

現在的況不同了，徐傑直接找到他徵求意見，馬留良就必須要明確表態了，事已至此，馬留良必須要表態。

開口說話之前，馬留良又猶豫起來，他不完全是怕負責任耍頭，也有拿不定主意的一面。龍江南和左孝羽在他的天平上左右搖擺，準星定不下來，這倒不是他對二人的看法左右搖擺，作爲多年的市委書記，對兩個選擇對象他看得清分得明，沒有什麼可含糊的。

單純從對會原市今後的工作乃至同他馬留良的配合上來說，馬留良一定是會選擇龍江南的，可是，接到了歐雲濤的詢問之後，馬留良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說自己選擇了龍江南，將來歐雲濤知道了，豈不是對自己有很大的印象，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可如果徐傑的意見是龍江南，自己要是提名了左孝羽，更是天大的麻煩。

看著臉凝重的馬留良，徐傑沒有說話，但徐傑不笨，馬留良已經覺到非常的爲難，這種況，是不應該出現的，馬留良在會原市工作了這麼多年，況是非常瞭解的，況且是和自己談，不存在瞞觀點，可表現出來如此爲難的態度，只能說明，馬留良遭遇到很大的力，以至於不好表態了。

這個時候，徐傑想到了歐雲濤，既然歐雲濤能夠給自己打電話，爲什麼不能夠給馬留良打電話。一時間，徐傑覺到有些煩躁，幹部的任命工作，總是會遇見諸多的麻煩的，轉頭想想，徐傑覺得，這也是好事，看看馬留良究竟怎麼樣選擇。

馬留良已經想好了，現在是上梁山了，必須要說實話，而且將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他略一停頓，然後字斟句酌地說了如下一段話：

“關於會原市市長候選人，我思索再三，認爲有三種方案，第一，左孝羽同志轉正，龍江南同志暫時不。這樣做風險最小，不會引發很大的波，我瞭解龍江南同志，在顧全大局方面，還是有著很好的認識的，畢竟是從省裡下來的領導。”

“第二，龍江南同志轉正，左孝羽同志暫時不。這樣的安排，有著更大的問題，左孝羽同志是本地提拔起來的領導幹部，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不要看他和大家的接好像不多，其實，他的工作能力是很不錯的，能夠解決一些矛盾問題，爲人也是講義氣的，只不過有些清高，加之會原市有些排外的思想，龍江南同志的工作肯定是不好開展的，會原市必然要陷一些麻煩中間。”

說到這裡，馬留良看了看徐傑，想著看看徐傑是什麼態度，徐傑只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這樣的結果，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不僅是誰好過日子不好過日子的問題，結果必然產生班子的不團結，影響工作。

“第三，龍江南同志和左孝羽同志都提拔，一留一走。龍江南同志出任會原市市長，左孝羽同志調到其他的地方去工作。”

“我個人認爲，第一個方案是中策，第二方案是下策，這第三方案是上策。”

說到這裡，馬留良便打住了。徐傑暗暗想到了，馬留良不愧是長期擔任市委書記的領導，老謀深算，原來他早已有了主意，果然比別人更高一籌。省委組織部考覈組的意見，僅僅就想到了從兩人中間提拔一個，馬留良一下子拿了個第三哥方案，兩全其。

這方案徐傑也考慮過，估計這樣是最爲穩定的做法，不過，歐雲濤從中間了一腳之後，徐傑想的複雜了一些，徐傑不是那種迂腐的領導，在幹部的任命問題上，領導是必須要學會變通的，對於有一些無法理的矛盾，最好是一併的解決了。應該說，讓龍江南留下來，左孝羽離開，是很好的考慮，雖然會牽涉到會原市班子大調整的問題，但配備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相對來說，還是要簡單一些的。

“老馬，你的考慮是很有道理的，既然這樣，說說你的所有考慮吧。”

徐傑已經相信，馬留良其實是知道省委組織部考覈組的作的，當然，這也不是奇怪的事，組織幹部進行民主投票和民主推薦，馬留良都是參加了的，而且考覈組也找到馬留良談話了，馬留良可能有所保留，但況是清楚的。

馬留良知道，必須把話說，他的這些意見，可能就是決定的意見了，看看徐傑的態度，馬留良明白，自己必須要明確表態，說清楚理由。

“我主要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的，第一種方案和第二種方案，無論怎麼說，都是存在一定的麻煩的，對雙方也都不是很公平，也不利於工作的開展。”

“龍江南留下當市長，比起左孝羽有不足之，主要是不是很悉政府的全面工作。不過，我可以幫他，我們之間的配合還是很不錯的，還可配一個悉工作的的常務副市長，也就彌補很多的不足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龍江南同志很快可以悉政府的全面工作的。”

“左孝羽同志很有工作能力，無非是在待人接方面，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這次沒有能夠當市長，也是一次磨礪，放到其他的地方去鍛鍊一下，對個人的長也是有好的。”

“這樣的安排，各方面都照顧到了，他們兩個人也各得其所了。我認爲這是最佳的方案了。徐省長，我的意見，就是這些了，供省委參考。”

要說的話已全部說完，馬留良微微地了一口氣。

徐傑沒有馬上說話，開始沉思了，看來，馬留良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在他的面前，說出來了實話，不過，這樣的說法，底，徐傑不是最滿意的，或許馬留良是迫不得已，一方面想著和龍江南搭班子，一方面想到了某些方面的力，只好苦思到這樣的解決辦法。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親自下來，換做了周玉波或者是夏仲烈，都不一定能夠得到這樣的意見，馬留良一定會留一手的。

周玉波上任的時間不長，馬留良就是不說實話，周玉波也不一定是很清楚的，至於夏仲烈，對於馬留良這樣的老市委書記，一定程度上，還是有些尊重的，不會迫馬留良拿出來明確的意見，或許夏仲烈在和馬留良談話之前，心裡就已經確定了最好的人選了。

徐傑覺到了麻煩，如果不是因爲中組部的考查組到隴南省來，自己未必能夠知道這麼多的況，組織部一定會拿出來唯一的方案，自己也不會考慮到那麼多，直接同意就可以了，何須心，有力，還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大事。

歐雲濤關注會原市的班子調整，大大出乎了徐傑的預料，這裡面存在的原因，無非是歐雲濤對左孝羽有著很好的印象，或者說左孝羽同歐雲濤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錯的，這就令徐傑有些奇怪了，市委書記馬留良和歐雲濤的關係，都沒有能夠達到這一步，左孝羽怎麼有這麼大的能力。

看見徐傑暫時沒有說話，馬留良也坐著，沒有說話，他相信，歐雲濤既然給自己說到了左孝羽的事，也一定給徐傑說了。想到這裡，馬留良打了一個寒噤，誰知道徐傑是不是同意了歐雲濤的意見，不管怎麼說，歐雲濤現在還是隴南省的省委書記，說話還是有著一些作用的。想到這裡，馬留良爲自己的莽撞後悔了，都是自己，想問題的時候，爲什麼不多轉幾下，腦袋發熱，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馬留良神的變化，徐傑看在了眼裡。

在幹部調整的問題上，市委書記有的時候是很不好做的，特別是牽涉到主要領導的調整，不管是自己不幹了，推薦市委書記，還是市政府領導調整，推薦市長，如果說和上面領導的關係不錯，這樣的事，好辦很多，但關係一般的，就會很爲難，不知道該做出來什麼樣的決定，擔心兩頭都不討好。有些時候，推薦幹部，完全從一腔正氣的角度出發，不一定有好的結果，可能是適得其反。

看見了馬留良的神，徐傑知道，自己應該要明確表態了，否則，馬留良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的。

“老馬，你的考慮是很不錯的，找到了平衡點，這也是你仔細思考的結果，我還是很贊同的，不管在什麼樣的工作中，都要保持這種思考的態勢，有的時候，某一項工作，看著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要我們能夠集思廣益，總是有好的解決辦法的。”

“徐省長，我就是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也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思考，我的建議，一定有不合適的地方，您批評指正。”

“呵呵，沒有什麼指正的地方了，你能夠說出來自己的意見，不到外界的干擾，這樣的態度，就非常的不錯了，會原市目前正在關鍵時刻，好好工作。”

徐傑說完這句話，馬留良的輕微的抖了一下。

馬留良離開之後，徐傑已經基本明確了意見，最後，就是要親自接一下龍江南和左孝羽兩人了，雖然從徐傑的份來說，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但徐傑既然下來考查幹部的況了，就一定要做好，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麼份。

徐傑沒有想到，這次偶然的機會，下來確定會原市市長人選，居然會遇見這麼多的事，省委組織部考覈組的意見不統一，省委書記歐雲濤提出來建議，還有馬留良提出來的三套方案，雖然徐傑多次的主管幹部工作，但這樣的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幹部調整的工作，是最爲複雜的，什麼樣的況，都是可能遇見的，徐傑清楚，職位就意味著權力，沒有哪個幹部不想到升遷，本位的思想，在幹部中間，還是佔據主流的，那些所謂看破紅塵的幹部，都是失敗者。

陳千懷很快進了會議室，這個時候，徐傑和馬留良的談話，已經結束了一會了，接下來的日程安排，還是要以徐傑的意見爲準。

“老陳，你準備一下，我們看看龍江南和做左孝羽兩位同志的工作況，順便也瞭解一下會原市方方面面的況，馬留良同志忙自己的事，不需要陪著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