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叔給我打電話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們下來呢，小莫早時候就在我那吃的中午飯，這小子，他隻字不提你們要下來。”

“我們要下來，他確實不知道，這你不要怪他。”

“我怪啥，看著就心疼，這小子，工作太負責了，你看，這種天氣，他竟然從小路來，弄了一泥，這種同志，你們要好好的表揚表揚。”

“哎呀，黃組長，你就不要給我表功了，我今天是個列外，主要是考慮煙地會不會發赤星病，要不我都是從大路走。”

大家都笑了，但笑的意思不同啊。程潔幾個笑的是這小莫演的戲簡直真到家了。楊冠江於國華笑的是這小莫確實不像猜測中的作風漂浮，這煙辦主任還是應該留給他，說明他還沒完全到侯玉林的影響。

“走了，菸農小莫已經轉了差不多，在小莫來之前，我也是時不時的轉，今年的問題不大，總要比去年好，領導就不要心了，我叔說菜飯弄好了，我們吃飯去。”

“我剛纔說要回鎮上了，要不改天吧。”

“改啥天，這飯菜都了，你去哪裡都得吃飯吧，你這麼大個鎮長，難道還有人催著你回去。”

楊冠江不好再解釋，跟著黃組長一起來到了老黃哥家，楊冠江一看，老黃家的住房雖然是土木結構，但設計合理，整個家古樸古香，一進家就有種很舒服的覺。這是龍樹村壯族人家正統的家庭小院，烤煙剛出窯，整個院子瀰漫著一菸葉的清香味。

老黃把大家招呼進堂屋，堂屋裡已經擺好了一桌盛的味佳餚，老黃這麼快就殺了，宰了鴨，還煮了豬腳，吵了臘，家裡有的，全都上了桌。

“座了，座了。”黃組長一一引坐，老黃還忙著端菜，程潔要去幫忙，說已經好了。於是，大家圍坐下來，老黃把小土鍋酒拿出來，開始依次倒酒，一倒就是半碗。

“我還騎車，我不喝了。”小莫把碗拿退了一步。

“放開喝，騎啥車，我這裡又不是沒有牀。”

“喝點，中午我就沒陪你喝了，你看你這麼辛苦，喝點酒解解乏。”

“是了，喝點，實在不行就跟我們坐車回去，明天再下來騎車，我讓高繼送你下來。”

“對了嘛，鎮長都開口了，你還怕啥。”

小莫不好再拒絕，於國華推辭了一下，還是經不住勸，也喝了，程潔的點。用老黃的話說，來到壯家，不喝酒是不行的。倒好酒，老黃大家筷，楊冠江一看，人還沒到齊呢。

“嫂子呢，剛纔不是還在忙，快來

。”

“在廚房吃了，不管。”

“啊，這還可以坐的嘛，大家挪挪，快嫂子來。”

“算了，我們有規矩，家有客人，人是不上堂屋跟客人坐的。”黃組長小聲解釋道。

“那我們的小程不是人，意思他不能跟我們坐了？”

“小程是客人，是領導，這不一樣。”

楊冠江剛要再說，趙大山開口了：“算了算了，我們吃吧，你把來，也害，反而還吃不飽，們這年紀，基本都沒讀過書，漢話不會講幾句。”

“那就客隨主變了。”

幾杯酒下肚，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起來，最後，聊到了三月三祭龍，程潔心底一直很好奇，於是就把白天幾個談到的說了出來。

“黃哥，是不是你們的這棵龍樹有靈，誰要在龍樹下說髒話，就會生病？”

老黃笑了笑，好像是有些忌諱，但大家都著他，大氣不敢出，他想了想，還是點頭回道：“是有這說法。”

“不會真這麼靈驗吧，是不是一種巧合？”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村裡人是有幾個因爲在龍樹腳說髒話，都肚子疼，一樣的癥狀，吃啥藥都不管用，後來是殺了去祭祀纔好起來。”

“真是太神奇了，要是讓那些所謂的科學家上了，看他們咋說。”

“還有比這神奇的，有個外村的人路過，可能是酒喝麻了，在大樹腳睡了一覺，醒來見沒人，在大樹腳撒了泡尿，回去後，第三天就死了。”

“是不是生啥病了？”

“不知道，反正這人跟我們也很，平日的還是很好。”

談到這些，氣氛顯得有些沉重，楊冠江覺得這種事，還是不要去討論，他看得出，老黃是有些吞吞吐吐，顯然是不想過多的去提及。

“算了吧，咱們換個話題，鬼神這些東西，我們敬而遠之，還是不要談了。”

“這沒什麼嘛，我說這在這裡，也是爲了提醒你們，以後你們來到龍樹村，去乘涼也好，去龍潭邊上喝水也好，儘量的不要講髒話，反正現在村裡男老都知道這規矩，大家對龍樹都很敬重。”

黃組長笑了笑，舉起酒碗，說道：“大家把酒乾了，我講兩個更神奇的給大家聽，我們講我們的，如果神靈在了，就讓跟我們一起喝酒吃飯，這也是對神靈的敬重嘛。”

“來，我跟你幹，你講講，我最聽這些故事了。”

“呵呵，還是程潔勇敢，是了，我們贊助一口，讓程潔跟你幹，我們洗耳恭聽，也沾沾

。”

“你一個小孩子不要胡講，癩蛤蟆講故事是要下雨的。”老黃大抵已猜出黃組長要講什麼故事，他是長輩，纔會這樣說。

“下就下，反正我不講這幾天都在下。”

“好了，咱們聊烤煙吧，要不方便講就不要講。”

“有啥不方便的，故事就是用來講的，你要說不許講，那我怎麼會知道，還不是別人講給我聽的。”

“就是嘛，我們酒都幹了，能不講嗎？”

“程潔，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醉啊，就是沒醉纔要聽組長講。”

“其實，也沒啥好講的，就兩件事，都發生在我們村，反正也不是啥，象我這般年紀的都知道。”組長說著了老黃一眼，好像說自己就要開講了，你還有啥意見。

“講講吧，要不然又說我老古董、老迷信了。”

大家都著老黃笑了，老黃也有老天真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