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笑後，老康舉起了酒碗，很嚴肅地說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這事還不能說出去，要不我這個當長輩的就有奪權之嫌，現在離換屆選舉還有幾個月，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把這屆換了。”

“這倒是個問題，幾個月就幾個月嘛，來日方長，只要你同意出山，這再等幾個月也沒什麼。”

“是啊，反正現在大家都忙著秋收，秋收結束再考慮這些事。”

商量完這件事，於國華趕把話題扯到了烤煙生產上，這纔是眼前急需要解決的。一談起烤煙，氣氛就變了，老康雖然見多識廣，但這烤煙，經驗很重要，靠書本上教授的技，很難湊效。

“老康哥，你們這十多戶菸農，最多的烤幾窯了？”

“最多的烤第四窯了，但基本都烤廢了，當做雜煙賣都賣不了。今年怕是要白白勞苦一年了。”

“這樣不行，要是全考廢了，就會嚴重打擊菸農的積極，對烤煙在這個村的發展是致命的。”

“這可不是，我今年第一年栽，新建烤房就花了好幾千，烤煙料、烤煤都是賒賬的，加起來合一萬多了，要是再烤廢，明年只有出去打工還賬了。”

“小田你還算好了，地都是自己的，有幾戶地是租的，地租又是幾千，說實話，我也很憂心，頭髮急白了，不知要如何是好。年初，侯主席章部長和於副鎮長下來發時，他們積極都不高，我當時也考慮，烤煙畝收要比其他莊稼多，爲什麼隔壁鄰村人家能種，我們不能種，地塊都是連在一起，我不信邪。我本來年紀大，不想苦了，看大家都不敢嘗試，我只有帶頭，沒想到這一帶，真是把大家帶進了死衚衕，我束手無策啊。”

“我們都是自願的，都不會怨你，都知道你是爲大家好。”

“煙烤廢煙，你們都虧本了，越是不怨我，我這心底越是自責啊，大家跟著我幹，爲的是有好奔頭，這跟著我幹，幹了窮蛋，幹得一債，怎麼說，我這心底都不好過。”

“有啥不好過，又不是你的考好了，別人的不好，你不也虧了，你就別想了，大家理解你的。”

聽著老康和小田對話，楊冠江的心也是一陣陣的痛，這老康，確實是個好人，是個實幹的人，心口如一，也確實是熱心腸，只是這烤煙，是技活，一定不能憑著想當然的去幹。再抓烤煙生產方面，於國華要強於楊冠江，楊冠江做做思想工作可以，要真抓，還得看於國華。

“老康哥，小田兄弟，其實這事，要說起來，責任在鎮政府和菸草公司，政府沒有盡到領導責任，菸草公司沒有盡到技指導責任，我不是扣帽子，這就是我們的幹部職工工作作風漂浮，工作落實不力，現在剛烤到三窯四窯，後面還有7窯到8窯的樣子，不能再出問題了，出不起啊，楊副鎮長，我今天回去，不超過明天，一定要把全鎮烤煙生產工作的重擔給你，你要多想辦法，要拿出切實可行的措施和方案，不能再拖，不能再等，措施方案要因地制宜，分類指導，不要一刀切，特別是新菸農，一定要指導好，要人我給人，要錢我給錢，一定要抓好，一定不能再給菸農造無謂的損失。”

“我就談當前，現在老康哥你們急需解決的是兩個問題，一個是烤煙的烘烤技指導，這個一定要解決，沒有技員，要靠你們索，這個代價太大，等把技索出來，經驗總結出來，一年的菸葉都烤廢完了。二是煙地的中後期管理，現在地裡發赤星病、膩蟲等，一定要及時採取防治措施，統防統治，大家選個時間，一天，全噴施完。把這兩個問題解決了，烤煙生產問題也就解決了。”

“說的措施辦法，不要談方向，就說怎麼做。”楊冠江有些等不及的樣子，於國華這話相當於沒說。

“我的辦法是這樣，既然菸草公司技員不夠，我們可以聘請老菸農爲技員，實際上這些老菸農比技員要懂得多，他們經驗富，並且能針對不同菸葉不同的烤房調整烘烤方案。”

“這個可以，就這麼定了，你看老康哥這裡，需要聘請幾個？”

“十多戶菸農，聘請1個就可以，人家來不是說要固定在哪家烘烤，可以轉著指導。”

“好，那就聘請一個，今天就去找人，是老康哥他們去找，還是鎮上安排？”

“我們去找吧，隔壁鄰村包括我的親戚、人都有烤了十多年的。實際上烤前兩窯的時候，我去找他們指導過，他們也來我這裡指導，總覺得他們說著好說，做起來難，人家來，頂多待幾個小時就走，人家也很忙。如果說聘請的話，給錢了，找誰都好說，但是這錢，要讓菸農出，難啊，出多了菸農負擔不起，出了怕人家不願。”

“這錢怎麼能讓菸農出，鎮政府來出，你們只要負責把人找來，負責把菸葉烤好。”

“好的，真的謝謝了，如果這樣做，往後的烤煙我們心底就踏實多了，要不烤一窯怕一窯，不怕兩個領導笑話，上一窯，我一打開窯門，發現菸葉烤黑了，我立即就四肢癱，整個人就坐在烤房門口。”

“這很正常，辛辛苦苦，最後烤這種樣子，心底一下子肯定接不了。這樣吧，老康哥今天下午就一個人，小田有我的電話，好了，給我打電話，怎麼聘請，給多錢，我們跟他談，不能超過明天，至要從你這窯就開始指導。”

“好的，下午我就找。”

“至於統防統治，我在鎮煙辦的時候，在沙古鄉分管烤煙的時候，一般遇上這種涉及幾個村小組，很難協調行的烤煙片區，都是煙辦或者菸草公司統一購買農藥，組織菸農開展統防統治。要不，真的很難統一行，因爲，有些菸農確實手頭，或者覺得自己的菸葉不多了，或不好，本就不願意防治。”

“這個沒問題，就由鎮煙辦出，明天就去採購農藥，三天之，把統防統治給做了。”

工作已經安排，酒喝了，飯也吃了，也加深了，更重要的是問題也解決了。老康本想讓兩個領導不醉不歸，以表示支持，表示謝，可這楊冠江是幹實事的人，這樣的領導還是讓他保持清醒好，於是放棄了這念頭。權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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