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開著車子在山谷間疾馳，一路上，楊冠江很言語，文斌以爲他是喝醉了。其實，楊冠江沒有醉，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兩次來青河，來的時候都懷有愉悅的心，回的時候，都滿懷相思傷。

這一切，竟都是同一個人。心傷，天若有天亦老，何況一個凡夫俗子。的理智，只在語言上，而真正的骨子裡，都逃不出人的，如果這個人堪稱傾城傾國，百裡挑一，那心傷更勝一籌。藍冰至在楊冠江看來，是這樣的人。

同是一個人，活在一羣男人之中，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對這個人，並非這個人魅力不夠，而是這個人給予每個男人的溫不一樣。楊冠江認爲，藍冰墮紅塵，淪爲出賣**的工，那是因爲被生活所迫，的心靈是乾淨的，的靈魂是高尚的。對所有男人，都是逢場作戲，一切都僅僅是一種易。

楊冠江以爲，墮紅塵的人都已看破紅塵，看破紅塵的人都不會流淚，藍冰了列外。他的痛在於，當初藍冰流著淚說，若從良，要做他的人。他反思過這句話，現在才明白，藍冰是希他，把從墮落中解救出來。太晚了，解救的竟然是廖春，而不是自己，後悔啊，一定是對自己失之極，所以，今天晚上，假裝不認識自己……

楊冠江有些痛心疾首的慨，他的這種狀態，還是讓文斌窺到了，文斌笑笑說：“兄弟，看你狀態不好，有啥想法，是不是魂被那老闆勾去了？”

“沒有，一個婆，那能勾得了。”

“你還別說，這老闆真是我見過最養眼的人，那材，那臉蛋，簡直是恰到好，太***，這些地方，也會有這樣的人。”

“晚上間，線的原因，再說，這種場合的人，胭脂不知堆多厚呢。”

“不一樣，標緻的人，再咋地也是標緻，難看的人，再怎麼弄，都是不勻稱的，咋看咋彆扭。”

“呵呵，有研究，有道理。”

“都活了這大把年紀，不說睡過多，至也看過不啊。”

楊冠江笑了笑，沒說哈，這男人都一樣的眼，一樣的標準，標緻的人，誰看都標緻。很多時候，男人誹謗或者歪曲一個公認的，那明顯是吃不著葡萄的人。楊冠江在極力否認藍冰的，也不過口是心非。好在文斌並不知道他早認識藍冰，更不知道自己心底對藍冰的真實。

話不投機半句多，文斌認爲，楊冠江此時的心思不在冰妹，一定是因爲沒能去兩谷玩，而心底不高興，原來這楊冠江也是一個在風月場瞎混的人，也難怪對待人有些手段，搞得單位上那些婦都對他傾慕有加。

文斌很想譏諷打擊楊冠江幾句，男人嘛，該玩的時候玩，並且玩得好，那風流，要是利用手中的特權玩弄人，那就下流。文斌想調侃楊冠江下流，再三思慮，還是算了。他現在，寧願得罪縣長，也不能得罪楊冠江。還是說點能增進的吧。

“兄弟，你跟車是明天，這蛇咱們後天整，咋樣？”

“後天星期六，正好，你打算咋整？”

“我正想問你，是我們在館子裡整好，他們來吃，還是整好一鍋端回去吃？”

“這個我問問，讓焦娜徵求一下老岳母的意見，這種事，一般都是老岳母做主。”

“要是能把他們一起請來就好了，要是端回去，我不好意思去啊，能見面總比不見好。”

“嗯。”楊冠江總是難以提起興致，他的心思不在這蛇上。要咋辦，後天再考慮。

文斌不想再找著楊冠江攀談，專心開車子，這些日子，他的心思全在進常委的事上，老婆好像對自己進常委很關注，事沒有進展，老是在找藉口鬧緒，這不，早上起牀還吵了一架，文斌忙著回去，就是因爲這事。

兩人一直沉默著，車子穿梭在山谷之間，因爲車流較小，文斌的速度很快。楊冠江很想說慢點，但自己不會開車，不好說，只有提著心，穩穩地坐著。

楊冠江的張還瞞不過文斌。

“呵呵，是不是有些張？不用怕，這條路況我，再說，就我這車技，木山縣屈指可數。”

“說真的，我是有點張，但我不敢說。”

“呵呵，等你會開車，就沒這覺了。我開慢點。”

兩人談了幾句又沉默了，不是話不投機，主要是兩人都有很重的心事。這種心事，深藏在各自的心底，它不是需要開竅的煩惱，而是需要靜靜的思考。

想到胖三說廖春跟藍冰是人，這種傳言要是在農業局傳開，對廖春的仕途絕對會有影響。這種影響的惡劣，讓楊冠江又想到了自己的境，自己與程潔的事，本來要囑咐程潔保的，可一忙就忙忘了，今晚上回去就立馬給電話，千萬要注意。

大概是連鎖反應，想到程潔，不由又想起了趙雯雯，明天說上午不去，那下午是否去，要是兩人一起跟車去外地就好了。想到趙雯雯，不由又想到王茜，因爲本來要還趙雯雯學費的錢，借給了王茜，若等王茜碩士研究生畢業，那又是明年到後年的事了。再怎麼，也得等畢業工作了，纔會還這筆錢。

楊冠江胡思想了一通，也沒個頭緒，他苦笑了一下，真沒法，這工作一放鬆，滿腦子就是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他想過，焦娜回盤龍，有老岳母照顧，自己就全力以赴的抓好工作，不再對任何人癡妄想，可事實證明，要做到這點，太難了。不是自己一定要去做，而是事的偶然，讓自己猝不及防。

突然，車子慢了下來，楊冠江纔回過神，一看已到縣城收費站，原來從青河到木山，有段一級公路，可走可不走，文斌爲了趕時間走了這段路。

見楊冠江回過神來，文斌又囑咐：“要怎麼做，你問了告訴我一聲，這蛇時間養長了不好。”

“嗯，好的。”楊冠江笑了一下，心想，這不是蛇養長了不好，而是你自己等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