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逢喜事神爽，趙雯雯回到鄉政府，不聲不響的在辦公室呆著，臉上不笑，但是心愉快，甚至有些興。想到自己也將爲一個領導，真是又張又喜悅。

見趙雯雯回來，楊冠江忍不住要想關心一下，在他的意料中，一定是兇多吉。這漂亮的人，要辦點事，真是讓人琢磨不，不知人家是要故意刁難，還是真沒辦法，特別要把事辦，人家要吃豆腐，還只能忍氣吞聲。

這次是楊冠江主來到趙雯雯的辦公室，趙雯雯微笑著，臉上掩飾不住的燦爛。

“譚部長咋說，有沒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還行吧，我還是能夠接。”

“爲什麼不調？”

“他沒說原因，要我等一段時間再說。”

楊冠江不是憨人，從趙雯雯的表來看，一定是很滿意，但從趙雯雯的表述來判斷，一定還瞞著自己很多。這算是個人私，或者說組織機，既然你不願說，也就算了。楊冠江沒坐幾分鐘就走了。

趙雯雯是很想一五一十的告訴楊冠江，但譚部長已經再三代，這事在考察結束前，不能對任何人講。但，看到趙雯雯沒有思想包袱，楊冠江也就放心了。

轉眼就要到月底，突然在一個星期一上午，辦公室接到了縣紀委辦的電話，說調查組上午要來反饋對楊冠江的理況，請黨政班子全參加。

楊冠江心有種說不出的覺，對這一天，他早希到來，可真到來了，他又有些難以承。自己還以爲要拖到換屆選舉，到時候在選舉大會上宣佈，直接撤銷自己副鄉長的候選人資格，既然現在來，或許比自己想的要嚴重。

高承東看了電話記錄，要求通知全班子員參會，對還沒趕到的，要想辦法趕到，原則上不許請假。這些天，工作鬆了點，幾個班子不自覺，經常在星期一遲到。

接到電話通知，侯玉林非常高興，終於等到理決定下來了，他最希看到的是楊冠江被開除黨籍，或者留黨察看，這樣他就失去了競爭力。因爲在黨，鄉長必須是鄉黨委副書記，如果楊冠江在黨到分，他就當不了這個副書記，也就沒資格候選鄉長。

田開升，王朝明，還有其他班子員都很高興，但大家都不像侯玉林那麼明顯。 楊冠江只是年輕，他們只是不願看到這麼年輕的一個後生職比自己大。有一點，他們是清楚的，要是侯玉林真當了鄉長，他們日子不會好過。如果兩者選其一，他們還是願意選楊冠江。所以，他們的心底是矛盾的，也是快樂的。誰楊冠江在大家都辛苦勞作時，帶著工作隊花天酒地，弄得各工作組的工作人員，對每個班子都不滿意。

心都是藏在蔽的，儘管可以從表讀出來，但，畢竟有限，一個人要拉著長臉，你就看不出他的心世界。因爲，高興的可以這樣，不高興的也可以這樣。通知說，九點半開會，大家都提前十多分鐘進了會議室。

高承東沒有進，所有的班子會，越是重要的，他越要往後，如果沒有啥重要議題，他反而會最先到會議室，來一個，他發一支菸。反正煙是公款買的，人是他的。這個反饋會議，當然很重要，他心是沉重的。紀委沒有調查他，他也巧妙的推卸了責任，楊冠江也願意替他背黑鍋，但他作爲一班之長，班子出這樣的事，他是難過的。

楊冠江也坐在辦公室，看著大家進會議室，他不想進，不想看大家的那種表，幸災樂禍或是假惺惺。他在盡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態，心態很重要，心態做不到，表就做不到。快樂的心可以裝悲傷的表，悲傷的心卻難以裝快樂的表。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免除黨職務，開除黨籍或者留黨察看。這樣的分，對場博弈者來說，都是致命的，這個命，就是政治生命。

其他班子已經進了會議室，大家談笑風生，心愉快，談啥都好笑。整個會議室，煙霧繚繞，侯玉林發了兩圈煙，一包雲煙二十多塊錢，他平日捨不得，就算偶爾買包把，也得個三四天。

大家的話題當然不能針對楊冠江，但也不能離開楊冠江，因爲大家在心底，都爲這事高興。同是一個班子，和諧都是表面的東西，骨子裡，誰都看不得誰好。楊冠江就是因爲太顯耀，太得意，該有這一遭。

“我那片區，又下了點雨，那菸葉長得跟風似的，站在地邊都能聽見拔節的聲音，雖然是晚移栽了點，但時機好，一栽下去就下雨，太及時了。”王朝明大聲說道，他意思很明顯，你楊冠江第一個移栽完烤煙，不見得菸葉就長得好，所以高承東表揚你就是一種錯誤。錯誤的表揚，導致了錯誤的行爲發生。

“主席不要太得意，過幾天下一場冰雹，把菸葉打得稀爛，看你還得瑟不？”侯玉林接道，他也明顯再暗指楊冠江，樂極生悲，合該倒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別說哪些沒用的，莊稼人，老天給你，你就，老天要不給，你算了比天高，都等於零。”田開升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大家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意思。這話聽著有點像說侯玉林，又像說楊冠江。

侯玉林，楊冠江，兩人明爭暗鬥，在高承東面前爭寵，在縣上領導的面前爭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田開升冒出這麼一句，可謂一針見。是啊，大家都是員，知道窩裡鬥是沒好下場的，到時候人家空降一個鄉長，你兩個不是貓翻飯盆，白讓狗佔便宜。

“老子可不管這些，他m的，下冰雹也好，不下也好，反正幹得吃是菸農的，幹不得吃也是菸農的。”侯玉林接道，意思是這鄉長當不當，老子也沒在意多。大家微微一笑，都知道他這種表態，是自欺欺人。

侯玉林剛說完，一輛車駛進政府大院，大家聽到聲音，出來一看，是林夕的專車，於是都下樓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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