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心中大喜,笑嘻嘻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說著,他抬手打了幾個響指,朝周圍眾勾了勾手指,招呼他們聚攏過來,畢競眼下在室中的都是信得過的,他也不怕消息走。
環視了一眼眾,謝安,說道,“首先,我等不能全部私吞,至要給朝廷一個代,你說攻下了長安,卻未發現任何叛軍收刮的金銀,這種事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仿佛聽懂了什麼,項青嘿嘿笑道,“兄弟的意思是,從帳面上做手腳?”
“對!”輕笑一聲,謝安轉頭問道,“那個……多來著?”
一名較為機靈的東軍士卒連忙說道,“八千八百多萬兩……”
“好,那我等就在這帳目上劃掉一個
……”
“八百萬兩麼?”饒是嚴開這等老之將,也不有些怦然心,卻沒想到謝安愣了愣,搖頭說道,“八百?不不不,我說的是前面那個!”
“八千萬兩?”項青與陳綱聞言倒一口冷氣,即便是素來面無表的羅超,亦出幾分驚容,更別說梁丘舞,一副難以置信之地著謝安。
“謝安,這太狠了吧?”李壽猶豫說道。
仿佛是看出了李壽心中的擔憂,謝安聳了聳肩,說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的數目?再不濟,將那些字畫o阿、玉石o阿、首飾o阿一並上繳好了,那些東西,怎麼說也值個幾百萬兩吧?”
謝安旁,梁丘舞連連搖頭說道,“安,扣下這等巨額賊贓,會出事的……”
顯然,饒是梁丘舞,也沒想到謝安的膽子競然這麼大,一說就是劃掉八千萬兩的賊贓銀子。
見梁丘舞開始搖起來,謝安連忙說道,“放心,放心,舞,這種事我比你更清楚,只要我等拿出一部分,分給底下的,讓所有都嘗到甜頭,自然不會有說講……總之,一切給我,好吧?”
梁丘舞言又止,猶豫了半響,微微歎了口氣。
“我是這樣想的,”環視了一眼在場眾,謝安低聲說道,“這八千萬兩,自到長安,我西征軍總共損失士卒達四萬,私底下我等每給予其家眷五百兩恤,那就是兩千萬兩……再者,七萬周軍每賞賜一百兩,而投降我軍的九萬原叛軍,意思意思,每二十兩,軍中將領翻倍,再加上烏彭、劉奕、名等戰死將軍,我思忖著,大概需要三千萬兩左右……”
“還剩下五千萬兩……”項青不自了,一副蠢蠢之。
了一眼梁丘舞的表,謝安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五千萬兩,我覺得應該拿出一千萬兩來賞賜西征軍中的有功將領,比如說項三哥……”
“兄弟客氣了……”項青心中歡喜,眉開眼笑,可當梁丘舞冷冷的目瞥了他一眼後,項青當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那還有四千兩萬呢?”梁丘舞沉聲說道。
“這個嘛……”打量著梁丘舞的表,謝安了雙手,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的意思是,咱私下分了吧,東軍拿五,我拿四,南軍給一……”
李壽聞言一愣,愕然說道,“喂,謝安,那本王呢?”
“沒你份,一邊呆著去!”
“……”李壽為之語塞,哭笑不得。
“如何?舞?”謝安小心翼翼地著梁丘舞,等了半夭不見回答,連忙改口說道,“這樣吧,東軍六,我拿三,南軍一?”
“……”
“那……東軍七?我拿兩?南軍一?”
“……”
“好好好,我再退一步,好不好?東軍八,我一,南軍一,這總行了吧?”
梁丘舞微微歎了口氣,著謝安沉聲說道,“東軍六,南軍四!”
“……”謝安張了張,傻傻地著梁丘舞半響,古怪說道,“那……那我呢?我怎麼說也立下過好幾個大功……半好不好?”
著謝安訕笑著懇求的表,梁丘舞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走到裝滿銀錠的木箱中,從其中拿了一錠銀子,放在謝安手中。
“做……做什麼?”
“這是你的!”
傻傻地著手中的銀錠,謝安一臉古怪地說道,“五……五十兩?”
“不要麼?那就還回來!”說著,梁丘舞便手來拿。
“不不不,我要我要……”謝安連忙將那錠銀兩護住,繼而著這一錠足足有五十兩的銀子,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恭喜!”李壽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
瞥了一眼李壽,謝安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悶悶不樂地坐在一個裝滿銀子的箱子上。
好家夥!
辛辛苦苦大半年,就分五十兩銀子?
哥請大獄寺署的員吃幾頓飯就不止這個數,不過……總好過沒有了……想到這裡,謝安掂著手中那五十兩銀子,沒好氣地著梁丘舞。
著謝安那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梁丘舞暗自歎了口氣,忽見項青好似對自家夫婿眉弄眼使了幾個眼,雙眉一皺,繼而湊到項青耳畔,低聲說道,“項三哥,倘若你再領著安去那等煙花之地,你連五十兩都不會有!”
項青聞言心中一驚,訕訕說道,“怎麼會呢……”
“……”梁丘舞直視著項青,一言不發。
見此,項青不覺有些心虛,連連點頭說道,“放心,放心,絕對不會……”
“那就好!”梁丘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長孫湘雨,忽然咯咯笑道,“舞姐姐似乎忘了奴家呢?——無論是還是長安,都是奴家設計打下來的……奴家要一半!”
屋眾都愣住了,要知道長孫湘雨向來不在乎金錢、名,而如今卻有意要分一杯羹,這著實令有些不解,就連謝安也沒想到。
梁丘舞聞言微微皺了皺眉,轉頭向長孫湘雨,不解說道,“你要這銀子做什麼?——你長孫家……”
話未說話,便見長孫湘雨一語打斷了梁丘舞的話,淡淡說道,“長孫家是長孫家,奴家是奴家,豈能一概而論?——奴家此番打下城池關隘九,此番大半功勞皆歸奴家,奴家要一半,不過分吧?”
“你還沒回答我!”
“嫁妝咯!”瞥了一眼呆若木的謝安,長孫湘雨輕描淡寫地說道,“看他被舞姐姐管得死死的,奴家就知指不了他了,是故,只有奴家自己來籌備咯!——莫非奴家尚未過門,舞姐姐就尋思著欺負奴家?”
室眾對視一眼,識趣地退後了幾步,神怪異地著那兩個。
“好戲開場!”不知何時走到謝安旁坐下的李壽,帶著幾分戲謔低聲笑道。
謝安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壽,抬頭再向梁丘舞時,卻見正皺眉著自己,當即心虛地撇開視線,故做不知地打量室四周。
著謝安那做作的舉,梁丘舞微微歎了口氣,繼而轉頭向長孫湘雨,沉聲說道,“東軍四,南軍四,你兩!”
與梁丘舞對視良久,長孫湘雨忽而咯咯一笑,出一個甜的笑容。“!”
見此,梁丘舞猶豫一下,附耳低聲對長孫湘雨說了幾句,由於聲音太輕,謝安並沒有聽到,隻知長孫湘雨聽到後附和般點了點頭,咯咯笑道,“舞姐姐放心,奴家自然不會予他分毫銀兩,好他去那等庸脂俗之地鬼混……冀京有我長孫家不眼線,前腳踏青樓,後腳奴家便會得到通報。再者,若是他日後還有膽量再踏足那等地方一步……咯咯,奴家可不似舞姐姐那般心慈手呢!”最後一句,顯然是針對謝安說的,因為轉過頭來,笑地著謝安。
那一瞬間,謝安約有種作繭自縛的錯覺。
“嘿,”用手肘撞了撞謝安,李壽幸災樂禍地說道,“才兩得,皆大歡喜哈!”
“……”了眼好似突然變同一陣營的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謝安掂了掂手中那二十兩銀子,臉上堆起幾分笑容,向二招了招手,繼而低聲音,惡狠狠地對旁的李壽說道,“至我有五十兩了,你呢?——屁都沒有!”
“那不錯,”李壽站起來,拍了拍謝安肩膀,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低聲說道,“回冀京後,記得早日將本王那二萬兩銀子還了……”
“……”
“走了,我等去喝幾杯……你還在坐在這裡做什麼?——省省吧,再坐在這裡,你家那位……哦,應該說,是你家中那兩位也不會再分你分毫銀兩!”
“不是,肋骨,真的斷了……扶我一下……”
“……”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十二月六日,謝安以李壽安平大將軍的名義,犒賞三軍,同時,將那批灰收中的一部分分給了全軍將士,就連叛軍也沒有下。
甚至於,幾賞賜下來,就連周軍中普通士卒,也分到了百余兩銀子,至於那些立下功勳的士卒,更是多達兩百兩、甚至是三百兩,更不必說將軍級的,就拿蘇信、李景二來說,他們每便分到了四五千兩銀子,這幾乎是他們一年的軍餉。
除此之外,梁丘舞亦向張棟、唐皓等保證,保證與謝安定會替他們向朝廷求。
或得到了犒賞銀兩,或得到了梁丘舞的承諾,十余萬西征周軍心中歡喜,在犒賞宴席開懷暢飲。
當然了,也有悶悶不樂的,比如說,掂著五十兩銀子在長安某府邸傾聽著城震夭喧鬧之聲的謝安。
“大,您的飯菜送來了……”
“嗯,放這裡吧!”
“是!”
瞥了一眼旁滿臉喜的廖立, 謝安了,問道,“廖立,你分到多銀子?”
“三千八百多兩呢!”廖立喜不勝喜地說道。
謝安點了點頭,掂了掂手中那五十兩銀子。
“那不錯……皆大歡喜嘛!對吧?”說著,謝安揮了揮手,說道,“今日犒賞三軍,你去喝幾杯吧,慶賀一下……”
“多謝大!——大不去喝幾杯麼?”
端起碗來了幾口飯,謝安滿是怨念地說道,“肋骨斷了,被酒了……”
廖立了腦袋,知趣地退下了。
瞥了一眼廖立離去的背影,謝安著擺在桌上的那一錠五十兩銀子,一臉鬱悶,繼續低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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