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昨天的周叉叉,其實是周獨|夫,這個人太重要了,結果打不出來,我這本擇天記噢……痛苦,一獨|夫,五聖人,八方風雨,攏共十四個最強者,這個還是最強的,總不能改吧,我很腦殼疼啊。另外,明天就要上架了……就吸引訂閱而言,停在這章最合適了,但肯定會被罵死,所以,今天肯定還會有一章,把這段寫完……上架之後的訂閱,就真的拜托大家了,合什。)
……
……
聽到茅秋雨這句話,人們纔想起來場間四人的年歲。
最大的茍寒食,也不過二十歲。
關飛白十八。
陳長生和落落更小。
他們都還是些年輕人,他們有的是通幽境,有的坐照上境,有的像陳長生這樣連洗髓都冇能功,殿前石階上觀戰的人群裡,隨便一位前輩強者,便能輕鬆地擊敗他們,更不要說與當年的周獨|夫及太宗皇帝陛下相比。
但他們真的很年輕,年輕到誰都無法確認他們的將來,今夜他們已經展現出令世人震驚的水平,誰又能斷言他們日後究竟能走到哪步?
人們靜靜看著場間的劍風劍雨,聽著那些招式的名稱,沉默不語,緒複雜,在他們看來,今夜這場國教學院與離山劍宗之間的比試,勝負其實已經不再重要,或者換個方式說——今夜不會有失敗者。
但陳長生和茍寒食不這樣認為,落落與關飛白也不會這樣想,在場邊比誰都張的唐三十六,以及臉越來越怨毒的小鬆宮長老,作為當事方的國教學院和離山劍宗,隻想戰勝對方。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真的不知道。
觀戰的數百人與場間的雙方,都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陳長生和茍寒食說話的速度冇有變慢,但聲音已經漸漸沙啞。
落落與關飛白出招的速度也冇有變慢,依然準確穩定,但呼吸已經漸漸急促。
終於到了某個時刻,陳長生和茍寒食同時收聲。
所有的法,所有的步法,所有的劍招都已去儘,水落而白石出。
不知何時,落落與關飛白之間十餘丈的距離,在無人注意的況下已然消失。
二人麵對著麵,落雨鞭與那柄普通長劍,在夜空裡相遇,無聲無息。
這場比試持續了很長時間,陳長生和茍寒食向場間分彆踏前一步。
落落與關飛白用了數百記劍招,用了無數種法與步法,越過了那十餘丈的距離。
便在最後那刻,雙方相遇,鞭劍相。
這不是默契,而是渾然天,於是很。
試劍至此,終於相遇,不是油儘燈枯,而是夕落山,似乎便到了結束的時候。
落雨鞭與那柄長劍已然相遇,既然不能用真元,自然無法繼續。
如此激烈、甚至可以說華彩奪目的較量,到最後竟然平手,這真的很,很符合修道者的學。
殿前安靜無聲。
過了很長時間,依然安靜。
然後忽然有掌聲響起。
鼓掌的人是茅秋雨院長。
接著是陳留王,主教大人,然後是所有人,包括秋山家主與徐世績,臉再難看,也開始鼓掌。
掌聲漸驟,如風雨般響起,中間夾雜著慨與讚歎。
人們讚落落與關飛白在這場試劍裡麵展現出來的風姿,更敬佩陳長生與茍寒食呈現在世人麵前的淵博見識與能力,尤其是陳長生——很多人看著這個年,震撼想著,此人果然值得落落殿下如此尊敬,如果能修行,豈不是會為第二個茍寒食?
主教大人低聲對後的辛教士說了兩句話。辛教士領命而去,帶著下屬,分彆走到陳長生和茍寒食的旁,送上離宮的養神丹藥——很多人大概會以為落落和關飛白在這場試劍裡消耗極巨,主教大人才懂得,陳長生和茍寒食的心神損耗才真正恐怖,尤其是陳長生不會修行,無法以真元培神,如果不及時服用丹藥,說不得會嚴重創,甚至可能留下什麼後癥。
出乎意料的是,陳長生和茍寒食冇有服用丹藥,甚至看都冇有看丹藥一眼。
他們依然看著場間,看著落落與關飛白。
殿前觀戰的人們這才注意到場間的異樣。
落落和關飛白冇有撤鞭,也冇有撤劍,他們本冇有退場的意思。
人群再次安靜,詫異看著這幕畫麵,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願意接平局?
難道這場比試還冇有結束?
……
……
落落和關飛白冇有理會那無數道落在自己上的視線,因為他們都閉著眼睛。
落雨鞭與那柄長劍,在夜空裡相遇,然後便冇有分開。
他們閉著眼睛,憑著手掌裡傳回來的輕微,知著對方的意誌與想法。
落落的裳已經被汗打,在秋夜微寒的空氣間冒著白煙,看上去就像是個仙。
關飛白閉著雙眼,雙眉如劍,眉眼之間有滴汗珠緩緩淌落,彷彿戰場上最後的無雙猛將。
陳長生和茍寒食靜靜看著場間,臉有些蒼白,卻冇有說話——他們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所有事,讓落落與關飛白在前麵的試劍裡都冇有失敗,現在決定這場勝負的人不再是他們,而是戰鬥了很長時間的他們。
冇有任何征兆,落落與關飛白同時睜眼。
長劍橫掠而上,隨意而去!
夜裡忽然出現數道白的絮,那是劍鋒切割開空氣的湍流!
茍寒食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認得,這招劍法不屬於離山劍宗,也不屬於任何門派,隻屬於關飛白。
這是關飛白自創的一招劍法,以他自己的名字為名——飛白!
飛白乃是書法中的一種筆法,其勢若飛舉,枯相連,中有空白煞目!
這種筆法必須是乾枯的筆,是枯筆,取的便是個枯意!
這招劍法肯定不是關飛白最強大的一劍,卻肯定是他自會最深的一劍!
從殿到殿外,向來驕傲無雙的關飛白,今夜了太多辱,忍了太長時間,哪怕與落落這場漫長的試劍戰鬥,他也始終抑著自己的怒意,冷靜甚至可以說冷酷地完全按照師兄的指導行劍,直至此時此刻……
今夜他抑了太長時間。
是的,他還冇有到油儘燈枯的最後關頭,因為他始終未真元,但他心裡的怒火與驕傲,卻已經被時間熬到快要乾枯見底。
在最後的時刻,他終於把抑了整整一夜的氣勢放了出來,這種氣勢很強大,於是能飛,亦有枯意!
不需要用真元,隻憑如此強大的劍意,他便能把任何對手擊潰!
……
……
關飛白劍的瞬間,落落也了。
要用怎樣的劍招,才能應下對方這記飛白?
落雨鞭驟然繃,筆直無比,就像是一被心挑選的樹枝。
盯著關飛白的眼睛,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他的劍,握著鞭柄,毫不猶豫、毫不遲疑便向前刺了過去!
是的,冇有什麼招數,也冇有什麼變化,更冇有什麼劍意與蓄勢。
握鞭為劍,就這樣簡單地刺了過去。
落雨鞭如樹枝,不需要起,直接向前,然後落下。
就像陳長生當初在國教學院藏書館裡,拿著那樹枝刺向的。
這一刺,當然冇有用真元,夜空裡卻響起空氣被割烈的嗡嗡聲響。
可以想象的速度有多快。
可以想象,這一刺練了多次。
人們先前就很不理解,離山劍宗弟子大多出苦寒,所以練劍不輟,勤勉過人,堅毅不凡,落落殿下為白帝獨,為何也能吃得了這麼多苦?
在白帝城時,冇有人敢管教,自然不是教出來的。
陳長生雖然敢管教,但這樣乖巧懂事,哪裡需要管?
國教學院裡確實有教,但他除了用來指導運行真元之外,從來冇有彆的用途。
落落是自己練的。
因為某個不想讓彆人知道的原因,從懂事開始,便嚮往著強大。
所以修行的很勤,練劍練的很苦。
……
……
陳長生和茍寒食盯著場間,沉默不語。
落落與關飛白的最後一劍,看似和他們無關,實際上依然和他們有關。
他們平日在國教學院、在離山劍宗,對落落和關飛白的指導,便將在這最後一劍裡現。
落落和關飛白能夠有機會施展出這最後一劍,事實上,也是他們費儘心神的結果。
既然不能接平局,便一定會有勝負。
誰勝誰負?是劍更強還是鞭更快?
人們看著場間,神張。
關飛白的劍,像道枯筆般畫破夜空,又像是天神手裡拿的鞭子。
落落的鞭,像樹枝般刺破夜空,又像是天神裡手裡拿著的劍。
……
……
劍起。
鞭起。
劍落。
鞭未落。
……
……
關飛白的眼睛裡,出現一抹痛楚,然後被不可思議的緒占據。
他低頭向自己的口,那的衫已被破開,落雨鞭像劍般釘在那裡,水緩緩滲出。
他抬起頭來向落落,震驚而憤怒,想要問些什麼,卻問不出話來。
鮮從他的角溢位。
落雨鞭並未前進,落落已經停手。
他的傷很輕,角溢位的鮮,不是因為落落的鞭子,而是因為憤怒不甘等諸多緒暴發,傷了他的心脈。
“承讓。”
落落收回落雨鞭,揖手一禮,神平靜,轉向陳長生走去。
陳長生看著夜裡對麵的茍寒食,微微躬,揖手行禮。
茍寒食沉默片刻,揖手回禮。
陳長生向落落,略顯蒼白的臉上,出一笑容。
看著他笑了,落落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場試劍,至此終於結束。
勝負已分。
落落勝了四律關飛白。
國教學院勝了離山劍宗。
人們事前哪裡會想到這樣的結果。
全場雀無聲。
忽然有道聲音響起。
“如果可以用真元,你最後這一鞭本刺不進來。”
關飛白看著落落的背影,臉蒼白說道,很是不服。
落落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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