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萬年前,諸神黃昏的開始,就是一場大雨。
那一場雨幾乎將整個天下都覆蓋在其中,連綿不絕的雨,一直持續了半年,人間再無淨土,四都是澤國。
凡人們祈求著神靈的垂憐,而諸神皆以為這是天賜的福緣,凡人在苦海中沉淪,便會祈求神靈庇護。
沒有神想到,這一場災難首先傷害的只是凡人,最終卻造了諸神的隕落。
“當時我也只是個年輕的小神……”
這一場大雨,也勾起了芊芊的回憶,想要順著自己的記憶說下去,冷不防卻聽林雲打了個岔:“你們神是怎麼誕生的?天生地養,還是男神和神過後生下來的?”
芊芊:“……”
這個人關注點也太奇葩了,就不能好好聽聽故事嗎?
芊芊的心裡有些惱怒,拒絕回答這個非常私的問題。
林雲卻沒有察覺到失禮似的,看不回答,又接著追問道:“你可以生孩子嗎?凡人和神恩過後,可不可以生孩子?”
聽到這個問題,芊芊頓時大驚失,正道:“你胡思想,這不可能!”
覺得林雲是想要趁機和做點什麼了,一念及此,林雲的軀仿佛都變得滾燙起來,讓恨不得甩開了。
但現在自己的家命都寄托在了林雲的上,芊芊自然是不敢放手。
這家夥,想趁人之危?
芊芊頓時慌張起來。
以前當神的時候,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被一莫名其妙的力量束縛著,神力無法使用,只能像一個凡人一樣。
但偏偏自己已經化形了人,林雲要是想要對做點什麼,也反抗不了。
嚴肅的警告讓林雲也是一陣無語。
拜托,我就好奇問問……
誒,不對,怕什麼?
林雲從芊芊張的態度就能看出來,現在並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不趁病,要命?
神的滋味是什麼樣子,林雲還沒品嘗過呢!
“你是說神不能生孩子麼?”
“當然能生,但神的神力總量是有限的,而一旦剩下孩子,自的神就不可避免會流向孩子。”
盡管抗拒,芊芊還是給林雲進行了科普。
“如果不是到了失控邊緣或者臨近壽終,神是不會誕生後代的。”
“神也有壽命限制?”
林雲get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他本以為神的壽命應該是無限的,像芊芊不就說了自己活了十多萬年,這都是以萬為單位的。
神會死,但應該是被殺死,而不是壽終正寢。
芊芊說的壽終,刷新了林雲的認知。
“天地都有壽數,何況只是神。”
“那失控又是怎麼回事?”
林雲覺這一句裡面也有大伏筆。
然而,他問到這個,原本什麼問題都回答的芊芊忽然就住了。
沉默了幾秒鍾之後,才轉移話題道:“咱們好像快出去了。”
林雲這次識趣,沒有再追問。
此時,他們距離大壩的最頂端,也就只有丈許遠,林雲自己可以一蹦就出去,但他還是選擇一步一步地登頂。
終於,他來到了大壩的頂端,活的范圍也徹底鎖死了。
向上被堵死了,向其他方向,同樣被堵死了。
不過,來到了這頂上也有登頂的好。
林雲終於看到了這片完整的天空。
烏雲只是將大壩這裡完全覆蓋了,大壩之外的地方,依然是一片晴空。
天上不僅掛著太,還有月亮。
這日月同輝之景,便讓林雲想到了真理給他算的卦。
太,月亮,洪水。
這卦真準。
但這哪裡是什麼遇難祥,逢兇化吉,這本就是無可逃!
到了最頂端,也沒有一條生路,芊芊拍了拍空氣牆,心態也有點崩。
只是,看林雲還是這麼從容,不由好奇地道:“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
“難不我應該嚎啕大哭?不至於的。”
其實是林雲還有底牌。
手裡的玉如意還沒用呢!
實在不行,青總不至於真的眼睜睜看著他淹死,所以,事沒有到絕的時刻,現在等等,說不定能有轉機。
芊芊都快被林雲的樂觀染了,站在林雲的邊,也學著他的樣子,朝遠看去,便看到了白一行人正在朝著大壩飛來。
芊芊頓時振起來:“們在大壩外面,或許可以幫我們破陣!”
林雲也覺得外部破陣或許會容易一點。
他當初布陣的時候,也主要是防守著大壩側的青水,對外面倒是沒有那麼強的防。到時候,他和白一裡一外,聯合發力,應該能順利破陣。
眼看著白等人越來越近,林雲和芊芊的狀態也放松了些許。
不過,白像是沒看到他們兩個似的,變幻了真龍,繞著大壩飛了一圈,又變了人形態,對一旁的王婉秋道:“沒有看到林雲,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林雲:“……”
芊芊:“……”
他們距離白和王婉秋也就只有幾米遠,這都看不見?
林雲想到了什麼,朝著白跑去,手抓出,手卻從的穿過,好似一片虛影。
“這是怎麼回事?”
林雲覺況似乎比想象中要複雜了。
芊芊也不著頭腦,見過諸神黃昏,見過神魔之戰,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但這個是真沒見過。
明明在同一片天空下,近在咫尺,卻連都做不到。
而且,白可以在這大壩部來去自如,甚至飛到了底下去尋找林雲的蹤跡,但上沒有沾上一滴水,更沒有行阻的跡象。
一切都著詭異。
芊芊看著頭頂懸掛的日月,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該不會……”
“你想到了什麼就直說。”
林雲第一次有些焦躁了。
芊芊也沒太在意他的態度,雖然猶豫,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日月代表了時間,日月同輝之下,這裡或許出現了時空錯位,所以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們也不到們。”
這就是芊芊的猜測。
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即便是猜測,那也是相當大膽的猜測,但說出來之後,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時空錯位……”
凡事只要扯到了時間,況就變得複雜多了。
林雲知道沒有多的時間可以猶豫了,他拿出了玉如意,本來是最終保命道的玉如意,現在也只能拿出來用了。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玉如意沒有反應,連芒都沒亮起。
這是因為要離開這個地方消耗太大,還是玉如意無法對抗這裡的力量?
在這一刻,林雲真的麻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白和王婉秋等人在這裡找了許久,確定沒找到他,才各自匆匆離去。
這下,林雲徹底指不了們發現自己了。
大壩之下,水還在漲,烏雲蓋頂,雨還沒停。
照這個趨勢,日落之時,就是他們的死期。
“你好歹是個神,就沒有別的後手了?”
林雲收起巧變和奔雷劍,看向了芊芊。
你可是個神啊,給力點行不行?
芊芊:“……”
覺自己到了侮辱。
可是千手千眼之神,也就是充滿了力量和智慧的神的意思,居然被林雲一個凡人嘲諷了!
雖然很不爽,卻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
“我哪能想到會有這種變故,而且,此事乃是天意,非我之罪。”
只是個普通的小神,哪裡能夠和天意抗衡呢?
芊芊一本正經地給自己辯解,林雲看著,卻忽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芊芊有些惱,覺得林雲一定是在笑話自己。
“沒什麼,只是想到我們兩個算是互相坑害了對方,才導致落得這般下場,但在這個時刻,卻又互相幫助,指不定接下來還會同生共死,緣,妙不可言啊!”
“你!誰和你同生共死了,姑縱橫天下的時候,你祖宗都還沒出世呢!”
兇萌的樣子,倒也格外地賞心悅目。
林雲看著,也只是笑,任由大吼大,這就讓芊芊更加抓狂了。
“你笑什麼!不許笑!”
“沒有,我本以為神都是高高在上,冷酷無的,卻沒想到,還有你這麼可有趣的神。”
“你!不許說老娘可!”
芊芊瞪大了眼睛,一副我超兇的樣子,迎著林雲的笑容,卻覺有些心慌。
這是什麼覺,為什麼他說我可我要高興?
“那我不說了。 ”
林雲依然是帶著笑容,看了看底下還在漲的水,又看了看頭頂的日月,沉默不語。
他的沉默,讓兇的芊芊也有所,收斂了兇相之後,又故意出嘲諷的笑容,道:“怎麼,想到沒多久就要死了,害怕?”
林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讓芊芊直接疑。
“你這是怕還是不怕?”
“當然怕,但我怕的是,我這一死,我的人和我的人悲傷難過。至於我自己,倒是沒什麼好怕的。”
“所以這就是凡人的可悲之,心中牽掛太多,永遠接不到真正的大道。”
芊芊驕傲地點評著,林雲瞥了一眼,反問道:“我若死了,我的人會記住我,我還會活在們的心裡,你要是死了,應該會很快被人忘吧?相比之下,誰更可悲呢?”
芊芊:“……”
林雲說得好像沒錯。
正常來說,神死了,還會有信徒記著,但的兩個信徒,都不怎麼虔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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