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張鵬飛的第二天，楚天齊就回到了沃原市。

本來期能有收獲，期能間接獲知魏公亞消息，不曾想不但沒得到想要的，反而還讓那個人罵了好幾次，把他兒子曾經用過的語句全“販”給了自己。不但如此，張鵬飛的慘狀還了自己，令自己很是歎與不忍，決定不再仇恨這個人渣，真應了某個領導私下點到的“婦人之仁”。

不過楚天齊並不後悔放過張鵬飛，反而覺得放下了包袱，心中也更敞亮和坦然。

回到市裏後，就是沒白天沒黑夜的忙，不知不覺間，一周多又過去了。

這天早上，楚天齊瞅了眼臺曆，略一沉，手拿起聽筒，在上麵撥著數字。

“叮呤呤”，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楚天齊放下電話聽筒，拿起手機來。看到上麵來電顯示，叨咕了一句“說曹曹就到”，然後按下接聽鍵：“明司長，您好！”

“沒打擾楚市長吧？要是不方便的話，改天再打。”手機裏是明若月的聲音。

楚天齊忙道：“方便，方便。明司長什麽時候打電話都方便。”

“是嗎？半夜可以嗎？”明若月“咯咯”笑過，譏誚的說，“楚市長態度這麽誠懇，恐怕不是我的麵子大，而是看在我分管業務的份上吧？”

“你對我的評價也太低了，我是那種人嗎？”對方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楚天齊卻不能承認，趕忙換了話題，“明司長興致這麽高，肯定有什麽好事吧？恭喜明主任。”

“去你的，拿我開玩笑。”斥過之後，明若月語氣恢複正常，“今天給你打電話呢，就是告訴你一下，定風山項目進下一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一半項目圍就有定風山項目，太好了。楚天齊趕忙致謝：“這個項目兩次過關，與明司長的大力支持分不開，我代表項目組，代表兩省三市對明司長表示……”

“我不聽假話，麻、虛偽。”不等楚天齊說完，明若月“嘁”了一聲，然後又說，“再向你提前一點，此次評定，原則上隻能通過一個通項目。”

這條信息倒是也聽說過，看來是真的，但楚天齊還是追問道：“目前有幾個通項目進下一？”

“不多，總共就兩個，通過的概率占百分之五十。”停了一下，明若月補充道，“另一個項目是南嶺省鴻運市的海大橋項目。”

楚天齊“哦”了一聲，暗道：這麽巧？

明若月聲音繼續傳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好自為之。”

“謝謝明司……”話到半截，楚天齊停了下來，因為對方已經掛斷了。

握著手機，楚天齊心中暗想：明若月為什麽要專門告訴自己消息，而且還特意指出另一個項目呢？鴻運市可是明若主政的地方，海大橋項目若是立項功，那就是明若的功勞。明若是明若月的哥哥，明若月偏向哥哥才正常呀。可為什麽還要專門點破呢？

略一思考，楚天齊找出了原因。通過簡短的同事相，通過明若月對歐玉娜的同，通過有數幾次接，可以看出，明若月是一個正直、善良並有正義的孩。正是這種正義，促使明若月更公平，也更願意幫助公正的一方。

還有一點，也是為了避嫌，為了避免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雖然在立項評定上，明若月起不了關鍵作用，而且也不是某一個委領導就能獨自定的。但畢竟負責項目司，一旦自己哥哥項目獲得通過，尤其要是通過非正常手段的話，那就難免背上嫌疑。而明若是怎樣一個人，會做出什麽事來，明若月顯然有更深刻的認識。因此向自己提前信，是希自己提前做好防範，省得到時大家都難做人，也省得自己背上沉重心理包袱。

想明白這一點，楚天齊自語道：“不容易呀。”

隨即楚天齊又想到了以後的事，便又自言自語起來：“對決不可避免嘍，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段時間以來，楚天齊一直規避著與明若的直接對抗。這倒不是怕他，而是爺爺不止一次囑咐，要自己不要輕易招惹明家，要看重大局。爺爺特別強調，以楚天齊的前途，和一個人渣對決，既自降份，也絕不可取。尤其爺爺也暗示，有好多人就等著自己出手，等著被那個人渣消耗相關資源呢。

爺爺的話確實在理，而且最近爺爺也不太好，再考慮到歐玉娜的境，楚天齊便打算以防為主，最起碼近階段易這樣。但從現在的形來看，怕隻是一廂願了，明若不可能不與自己競爭，不可能不采取下三濫手段的。

自己要如何對付那小子？被應戰還是主出擊呢？

……

楚天齊猜的沒錯，明若正想著如何爭這個唯一的指標呢。

自從項目報到發改委以後，明若就不止一次叮囑妹妹，希妹妹向自己提前消息，更希妹妹能幫自己。雖說明若月隻是一個辦事的，在這樣的大事上沒什麽發言權，但有一句話說的好，“縣不如現管”，明若月就是現管。

可一直以來，妹妹都是一副公事公辦口吻，比家裏“老頭”說話還僚，這讓明若又氣又惱卻又沒脾氣。畢竟妹妹負責搜集資料，整個程序又不能不經過，否則他還真的懶得理。

既然你明若月要“秉公辦事”，那我就“自力更生”行不行？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也恰逢機會難得，明若才把某個項目資料適當*出幾張，並且給了願意幫忙的人。在辦完這事後，明若非常自信，雖說小丫頭片子有時很軸，但這事畢竟可以推到下屬上，應該不會較真，何況還有委領導“張正義”。

可千算萬算，卻沒料到丫頭片子還是那麽較真，竟然言說之前見過相關頁碼。更想不到的是，姓楚的還拿出備份，上麵竟然有辦事員的簽收字據。看到當時的一切，明若意識到，明若月一定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否則怎能那麽巧？

在歎“大不中留”的同時，明若沒有點破，而是又專門找過妹妹，讓妹妹適當關照一二，可死丫頭還是那套說辭。萬般無奈，明若隻好求別人幫忙，別人倒是幫忙了。可死丫頭反而幫姓楚的家夥長眼，楞是把定風山項目保到最後一，楞是和自己爭奪最後一個名額。

“哎，一個娘腸子爬的，不如一個被窩睡的，*貨。”咬著牙關，明若為妹妹送上了惡毒的評語。

罵過之後，明若又費起了腦筋：丫頭片子靠不上了，那就隻能靠自己，可又該如何靠呢？

為了這個項目，自己可沒費心，除了那次*出頁麵外，上次更是直接來了狠的。可讓明若無語的是，沃原市炸計劃不但流*產，而且經辦人還被逮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但明若清楚，那幾個家夥絕對招了，雖然不至於說到自己，但自己的“幫手”顯然暴了。

本來是兩手準備，讓那個老娘們也幫上一把，要麽關鍵時刻讓那小子缺席，要麽讓那小子分心。可從事實來看，不但沒達到目的，還讓那小子多了防範。

真他娘奇怪了，自個咋就用了這麽一幫廢？妹妹咋還了叛徒？明若把責任都推到了別人上。

該怎麽辦呢？前麵的方法顯然不行。可自己必須要拿下這個項目，必須要搬開這個最大絆腳石才行。再說了，就是自己不找那小子，那小子也不會放過自己呀。

怎麽辦？怎麽辦？

就在明若愁眉不展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明若眼珠轉了轉，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手機裏靜了一下，才傳出疑的聲音：“你是哥嗎？”

“你有什麽事？”明若追問著。

“哥，對決難以避免了。那可是他在兩省大臉的機會，否則就是丟了大臉，他絕對不會放棄的。咱們不能被挨打呀。”對方顯然已經明白明若心思，直接表態道，“哥，我現在完全安全，你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由我做，絕不會牽累到你。”

相信了對方的話，也多有些不好意思，明若語氣變得親切：“老常，這什麽話？我曆來主張哥們之間有難同當、有福同，也一直是這麽做的。隻是現在時期非常，一切需謹慎才是，千萬不能留下把柄，更不能讓人落到他們手裏。”

“明白，哥，我已經想好了，這絕對是保險又奏效的辦法。”停了一下，對方問道，“哥，你聽說過那句話嗎？‘金風未蠶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

“老評書倒是常講。”肯定回複後，明若又不無擔憂，“隻是保險嗎？”

“保險，絕對保險，無論事結果如何，對咱們絕對沒有任何傷害。我計劃分兩步，先實行第一步，至於第二步是否實施，到時看況。我是這麽想的……”說到這裏，對方聲音低了下來，低得隻有電話兩端的人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