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子凱一起，監聽了審訊張鵬飛的當天，楚天齊就返回了沃原市。在離開雁雲市之前，楚天齊又在醫院待了好長時間，專門向院方詳細了解了魏龍的整個況，並囑咐留守的人切關注魏龍傷，若有異常及時告之。

回到沃原市以後，楚天齊便投到張的工作中。第三天就召集了打通定風山項目的專題會議，對於整個手續、程序再次梳理。通過這次梳理，沒發現，但大家形了統一意見：下來後再繼續細細篩查，把任何可能出現的與不足補充完善，待到假期後直接上報。

這次專題會議形了專門文件，分別上報河西、晉北兩省。在上報的第二天下午，兩省政府便有了反饋：同意專題會的意見。

除了這個項目以外，楚天齊還有許多工作要忙。尤其接手財政時間不長，在這上麵耗費的力與時間就更長。所好米嶽林配合的很好，既替楚天齊分擔了事項，又能第一時間進行請示和匯報。盡管米嶽林很識相，但楚天齊在財政工作上仍然不敢馬虎，重要的環節與大筆支出全都做到了心中有數，以免出現疏忽或。

忙忙碌碌間，四月份即將過完。

在回到沃原這幾天，楚天齊仍然一直切關注著魏龍那裏的況，每天都打電話詢問。所好的是，這幾天魏龍大都狀態平穩，除了兩次指標略有異常外，各項指標數據均都正常。隻是令楚天齊憂心的是，到現在魏龍都沒醒來，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明天就要放假了，楚天齊梳理著一些重要工作，尤其檢索著其間有無。

李子藤敲門進來了。

照例講說了當天的重要工作事項，李子藤沒有立即離去，而是言又止的樣子。

楚天齊抬起頭來，問：“怎麽啦，有什麽事？”

“外，外頭有傳言。”李子藤說話略有結。

楚天齊一笑：“傳言有什麽？這些年來，我的傳言就沒斷，什麽樣的髒話都聽過。沒事，說吧，實打實的說。”

李子藤“哦”了一聲，略微遲疑之後，說道：“外麵謠傳，張鵬飛這次被抓，和您有關係，是您挾私報複，是您把他那些材料捅上去的。”

“我當是什麽呢，前兩天就聽說了。人們也不腦筋，我一天事這麽多，哪有閑心弄那事？也懶得弄呀。那些都是他自己作的孽，早晚都要餡，現在才被抓其實已經讓他多逍遙了時間。”楚天齊說的很淡然。

“不隻是這些，關鍵是人們給出的理由不好聽，說是因為你吃醋，是你和他老婆……”話到半截，李子藤停了下來。

他娘的。暗罵了一句，楚天齊又說：“原原本本的講出來吧，怎麽聽的就怎麽說。”

“好吧。”應答一聲，李子藤講說起來，“謠言說，您和張鵬飛老婆關係不一般，你倆是大學同學，一直同居了好幾年，你在市一中工作時，兩人都盤算結婚了。後來是那個的嫌你掙錢，才跟了張鵬飛，可你倆一直藕斷連。也正是因為這點，張鵬飛對你恨之骨，你也才不餘力的打擊報複他。但這些年來，你倆實際上達了默契，那就是鬥而不破，你也一直和他老婆暗通曲款。

謠言說，這次之所以張鵬飛被收拾，是源於前些天的一件事。說是您和他老婆私通時，被他抓住，他便拿此事要挾，讓你對他關照。當時你為了，就答應他了，可是你卻沒閑著，把早就搜集到的資料又加工了一下，然後才上去。謠言講，這還不算，你同時利用自己的關係，讓首都給省裏施。就這樣，原副省長的兒子，頃刻間就了階下囚。”

媽的，真他娘能放屁。雖說前幾天已經聽過謠言，但和這次的說法有很大不同，關鍵還扯上了所謂的“私通”，真是讓人難堪，楚天齊憤怒不已。但他盡量著火氣，語氣也盡量和緩：“還有嗎？都說出來。”

“還有，還有……”支吾了兩聲，李子藤繼續講說起來，“謠言說，現在你把他弄進去，和他老婆往就方便多了。謠言還說，去年你妻子懷有孕，你便和張鵬飛老婆往更，還曾經為了你墮胎。也正因此，張鵬飛才把他老婆由市裏弄回省城。如果張鵬飛這次不是冒然撞上，他還會一直忍下去，以躲避你的打擊報複。”

楚天齊沒有表態，而是追問著：“還有嗎？”

“沒，沒有了。”李子藤一邊回複，一邊關注著對方神。

“那好，你先去忙吧。”楚天齊揮了揮手，低頭看著桌上的文檔。

“哦”了一聲，李子藤瞅瞅楚市長，退出了辦公室。

聽到屋門關上，楚天齊猛的抬起頭來，長長噓了兩口悶氣，心中暗道：屎盆子又來了。

本來在審訊張鵬飛之前，周子凱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建議不要以雇兇殺人一事審訊張鵬飛，目的就是盡量降低此事對楚天齊的不良影響。考慮再三，楚天齊也覺得周廳長說的在理，一旦牽扯上“被槍殺”，還不知道冒出什麽傳言來，而且也可能會牽扯出好多人。一旦牽扯的人太複雜，不但不好收場，很可能還會影響對張鵬飛的查。

自認為已經很低調了，卻依然招來非議，而且謠言傳的更為不堪，竟然扯上了孟玉玲。早知如此，真不該考慮那麽多，反正影響不可避免，而且也同樣影響極其不好。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趕忙接通：“老叔，怎麽個況？”

手機裏傳來徐衛華聲音：“這幾天也不知怎麽的，忽然親近起來，打了兩次電話，都是問我工作忙不忙，累不累。還囑咐我要勞逸結合，要出去應酬，反正顯得很關心。”

“那您覺得是什麽原因？”楚天齊追問著。

手機裏靜了一下，聲音才傳了過來：“我覺得吧，可能在套我的話，想看看咱們對什麽態度。對了，這幾天我聽人說，他出去的也很，幾乎就是天天陪著老爺子，顯著很是孝敬。”

略一沉，楚天齊道：“容我想想，看看還有什麽說法。還是那句話，跟說話要三思而言，別被繞進去。另外就是老宅那，更要時刻防備，要外鬆。當然了，那裏有我們的人堅守，老爺子又不糊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知道。”應答之後，對方又問，“稍稍放過張鵬飛一些，沒造什麽影響吧？”

“唉。”輕歎一聲，楚天齊簡單講了外麵的傳言。

“有些人真是無孔不，千方百計誣賴人。”說到這裏，徐衛華語氣一轉，“不過這也比直接以那事查為好。如果是那麽做的話，勢必會牽出後麵的人，到時怕是本就沒法收場了。要是做夾生飯的話，更不好弄。現在謠言畢竟是謠言，可一旦那麽做的話，上麵肯定要以不同的方式過問，到時麻煩事就多了。”

“明白。”答過之後，楚天齊請對方先掛斷，然後才放下手機。

長長噓了口，楚天齊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關於老叔講說的徐衛軍形，楚天齊沒有明說，其實他心裏明鏡似的，是在裝低調，也自認理虧。想必老叔也應該能猜出幾分，隻是不願意往那邊想而已，畢竟是親姐弟。

揮去這件事，楚天齊心思又回到謠言上。雖說清者自清，但外麵把自己傳那樣，楚天齊心裏還是非常不舒服。這事不用過多分析，指定是那個人沒跑，可能這就是那人既定計劃中的一部分，對方在隨時等著抹黑自己。那家夥不但與自己有私仇，就是自己的發展也讓其不舒服，必除之而後快，樁樁事項已經印證了這點，對方也一定會不餘力、不擇手段的去做。

想到這裏，楚天齊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回鈴音響過兩聲，對方掛斷了。

楚天齊沒有再次撥打，而是放下手機等著。

時間不長，剛才那個號碼回撥過來。

按下接聽鍵，楚天齊直接問：“有什麽異常向沒？”

對方道：“暫時沒發現。他這些天一直在單位，不但沒和可疑人員接，就是去外麵應酬也沒有，估計應該主要是通過電話聯係。老宅那裏，也是如此，幾乎就是深居簡出。”

“潑髒水的事聽說了吧？”楚天齊再次問。

……

就在楚天齊與人通話的時候，外地有一個男人也在打電話：“好，很好，就是要讓他頂風臭十裏，要讓人們知道他是一個流氓、道德敗壞的偽君子，省得他一天招搖過市，不能什麽好事都著他吧。”

對方聲音傳來：“這也僅能在民間臭一臭他的名頭，對上麵本不起作用，關鍵這事也經不起推敲。”

“管他呢，反正對他肯定有影響，慢慢積多，自然會引起上麵關注。”說到這裏，男人低了聲音，“老常，那事運作的怎麽樣了？”

“難辦呀。”對方語氣很沉重，“都不敢擔這個責任。”

“有什麽難辦？指定是胃口更大，那咱們就加大籌碼，不信沒人幹。”男人顯得很自信。

停了停，對方才道：“我試試吧。”

“一定要功，以防那個骨頭咬一頓。”男人給出指令，“無論多大代價，都要把這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