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天齊出現在省通廳大樓裏，他是昨天晚上回的省城，今天早上從家裏出來的。

昨天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楚天齊接到薛良電話。薛良在電話中表示，還是沒有聯係到陸省長，讓楚天齊到省廳一趟，有話當麵講。雖然薛良在電話中沒有明說，但楚天齊清楚，肯定是找省領導之事不順利。於是他在招待晚宴上了一麵，主持了開場酒以後，就委托徐敏霞和米嶽林好生招待劉市長一行，便連夜到了省裏。

早上七點，楚天齊就從家裏出發，路上也沒堵車，將近八點便到了省通廳。前幾天剛來過，當時廳長書直接送到樓下，保安也就記住了這個汽車牌照，今天便順利的放了行。

來在辦公樓大廳，照樣因為“臉”，履行完登記手續後，安保人員就放行了，楚天齊徑直乘梯到了樓上。

來的確實早了，當楚天齊到樓上的時候，整個樓道裏特別安靜，那種沒有人煙的安靜。之後，才陸續有人到來，但看樣子，大多還是書和經辦人員居多。

差兩分鍾八點半的時候，在書的陪同下，薛良廳長走出電梯。

“楚市長，這麽早呀。”薛良熱的打著招呼。

楚天齊趕忙迎了上去：“廳長早！我也剛到。”

三人相隨著，先後*進了廳長辦公室。廳長書在為客人沏上茶以後，便退出了屋子，辦公室裏隻剩楚天齊和薛良。

薛良的神漸漸嚴肅起來，語氣也很鄭重：“楚市長，從上次你們來，到現在已經三周多了。韓鵬程委托，我也是多次聯係陸省長，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回應，我深疚。今天請你來呢，就是告訴你，還是你們自己聯係吧，也許中間隔著我，有些話可能更不好說。”

對方所言在自己預料之中，但楚天齊還是疑的問：“薛廳長，是不是有什麽說法，或是您聽說了什麽？”

薛良搖搖頭：“我什麽也沒聽說，就是二十來天了，連這麽一件事都沒辦，很對不住老韓，隻好跟你聲明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麻煩廳長了。為了我們的事，讓廳長跟著著急忙碌，我們萬分激，謝謝您！”楚天齊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薛良臉上閃現一抹尷尬：“楚市長，真是不好意思！你跟老韓說，這事沒能幫上忙，我很慚愧，以後如果是我管得了的，我一定盡力幫忙。”

“謝謝，謝謝！”再次道謝後，楚天齊出了廳長辦公室。

來在樓下車裏，楚天齊讓嶽繼先開車，他則撥打了韓鵬程辦公室電話。

回鈴音響過兩聲後，手機裏傳出聲音：“天齊市長，有事嗎？”

“市長，我到省裏了，剛從省通廳出來。”楚天齊道。

對方“哦”了一聲：“夠早的。怎麽樣，那事有消息了？”

“沒有。昨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薛廳長……”楚天齊說了薛良昨天打電話的事，也講了剛剛與薛良見麵的形。

手機裏靜了一會，才再次傳出聲音：“這麽說，老薛知難而退了，那麽這裏邊肯定有些什麽說道。也許是老薛不方便說，也許是他到了什麽。你覺得應該是哪種況？”

“現在也不好說，不過我看出薛廳長為難的，為了這件事，確實他也沒費心。我估著，也許是哪個省領導對項目有看法，或是有其它什麽原因，還是先找找領導再說，看看到底什麽況。”楚天齊給出回複。

“現在老薛不出麵，那隻能咱們自己去理了。關鍵是先前也這麽作了，否則直接先弄完事。”說了句好似牢的話，對方又道，“那現在找誰呀？”

楚天齊道：“先找陸省長，看看他怎麽說。”

“好。有什麽況隨時聯係。”對方認可了建議。

與韓鵬程結束通話，楚天齊對著嶽繼先說：“省政府。”

嶽繼先沒有說話，但汽車卻出了院子，向著省政府方向拐去。

……

來在省政府門口時，按照門衛要求，進行了登記，楚天齊才回到汽車上。

擋車桿抬起，汽車開進了院子。

汽車停在樓前臺階下，楚天齊從車上下來，拾級而上。

進了省政府辦公樓，仍然要求登記，這次要比院門登記更詳盡。不但要求出示證件，要求填寫會見人，還要求與對方通話並得到允許。

楚天齊倒是有陸振山辦公室號碼，但卻不能貿然撥打，又不知道其書電話，便讓安保人員幫著聯係。

看著歲數不大，對方又沒有領導和書電話，安保人員神漠然，語氣也有些生：“你是哪的，什麽名字？”

“我楚天齊，是沃原市常務副市長。”楚天齊報上了來路。

狐疑的看了看對方，安保人員態度溫和了一些，但仍然掛著大衙門口的神：“好吧。”

拿起聽筒，安保人員撥了幾個數字，臉上堆滿笑容，等著對方出聲。

過了一會兒，聽筒裏出了聲：“哪裏？”

安保人員笑意更濃，衝著聽筒說了話：“王長，我是大廳安保小熊，就是那個中等個，臉上有幾個小雀斑，說話口音是……”

對方直接打斷：“什麽事？”

“有一個人想見陸省長，他……是沃原來的，……”安保小熊笑容依舊。說到這裏，又麵向楚天齊，“你什麽來著？”

“楚天齊。”楚天齊說了自己名字。

“楚天齊。”安保小熊重複了這三個字。

聽筒裏靜了一下，才又傳出聲音：“省長不在。”

安保小熊“哦”了一聲，就要放下聽筒。

楚天齊順手拿過聽筒：“等等，等等。王長，省長什麽時候在？”

“你是誰？”聽筒裏的聲音充滿警覺。

“我是沃原市的楚天齊。”楚天齊再一次報上名姓。

“不知道，陸省長很忙。”電話裏傳出“啪”的一聲，然後就是“嘟嘟”的占線音。

剛才被搶走聽筒，而且聽出來王書似乎不大高興，安保小熊報複似的一把奪回聽筒，語氣也很生：“走吧。”

看著對方神氣的樣子，楚天齊很是好笑，“噗嗤”一樂，轉走去。

看著離去的高挑影，安保小熊了，沒有發出聲音。但看形，應該是“神經病”之類的詞匯。

悻悻的到了樓下，楚天齊回頭了莊嚴肅穆的樓宇，開門鑽進了汽車。

……

下午兩點半，楚天齊乘坐越野車，再次到了省政府大門外。

擋車桿依舊橫著，門衛在門衛室裏說了聲：“登記。”

楚天齊從車上下來，到門衛室填寫了相關信息，經過門衛點頭後，才回到車上。

擋車桿抬起，黑越野車開了進去。

汽車仍舊停在臺階下，楚天齊從車上下來，越野車開去。

踩著一級級臺階，楚天齊進了辦公樓。剛一進門，便看到了那個安保小熊，小熊自然也看到了他。

來在登記臺前，楚天齊主說：“同誌，我見陸省長。”

“上午你來過呀，省長不是沒時間嗎？”小熊道。

“是，上午陸省長正忙，我就下午來了。”楚天齊如實回答。

小熊“哦”了一聲，懶散的說：“出示證件，填表。”

楚天齊取出證件，遞了過去，並在表格上填寫了相關容。

前後翻轉著看了好幾遍，安保小熊既納悶，又忌妒：跟我歲數差不多，這家夥就是副市長，我卻隻能看大門，真他娘不公平。

放下水筆，見到對方遲楞著，楚天齊提示著：“同誌，我填完了。”

安保小熊連著“哦哦”兩聲，醒過神來，說：“聯係吧，看看讓不讓上去。”

楚天齊一楞，忙道：“你幫著聯係吧。”

“上午王書就不高興，我要是再聯係，他更該不高興了。”安保小熊搖搖頭。

“要不這樣，你幫著打通，我直接跟他說，就說我讓打的，行不行？”楚天齊提出方案，“大哥幫幫忙。”

被副市長了聲“大哥”，安保小熊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看似不願的說了聲“好吧”，拿起聽筒。

撥過幾個數字後，安保小熊直接把聽筒遞了過去。

楚天齊拿過聽筒，聽著裏麵的回鈴音。

回鈴音響了好幾聲，才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什麽事？”

楚天齊馬上道：“王……王長，我是沃原市副市長楚天齊，我找……”

“陸省長很忙。”對方直接打斷。

“那陸省長什麽時候有時間？”楚天齊追問著。

“不知道。”聽筒裏聲音很冷。

“明天呢，有沒有……”話到半截，楚天齊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早已掛斷了。

安保小熊一手：“拿來吧。”

楚天齊放下聽筒，說了聲“謝謝”，轉走去。

看著那個離去的聲音，安保小熊角一撇，既帶著輕蔑，也有著一嘲諷。

“叮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安保小熊收起神，看了眼來電顯示，急忙拿起聽筒，賠著笑臉。

不容安保小熊說話，聽筒裏已經傳出聲音：“那個人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