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大院裏，上訪者已經聚集了有一百多人，好多人都在呼喊著口號。董桂英宛如演說家一樣，向圍觀的人群和過往行人痛述著楚天齊的“惡跡”，的後站著兩個特別顯眼的人。這兩人都是高一米八以上的壯漢，他們兩人手中扯著白底黑字的條幅，條幅上的文字是用墨寫的，容非常醒目：嚴懲惡吏楚天齊。

董桂英在演講過程中，不時看著手表，並不斷向大門口張著，臉上的表也越來越焦慮。

人群四周散落著多名警察，既有著裝、配帶警械的，也有穿便的。其中一部分警察守在政府大樓門前，以防止臺階上的人群衝擊政府。還有一部分警察在政府大院門口，正在勸阻和製止幾名試圖堵塞大門的上訪者。還有的警察手中拿著攝像機，對著人群不停的攝錄著。

……

玉赤飯店四一八房間，舒適的席夢思大床*上，一名男子敞懷倚靠在上麵，口上蠶豆大小的一個黑痦子特別醒目、刺眼。

此時，痦子男正在撥打著電話：“飛哥，怎麽樣？夠他喝一壺了吧？”他咬牙說著。

“嗯，還行吧。那邊準備的充分嗎？”話筒裏傳出的聲音明顯著擔心，“別像前幾次那樣弄得無功而返，甚至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放心吧，飛哥。我們家老東西串聯了好多人，已經運作好了。這次一定要讓‘理品’變垃圾，最好的結果就是永遠滾出公務人員隊伍。”說到解恨的地方，痦子男習慣的*著口的黑痦子。

“我這邊的工作也做好了，今天的常委會上，他會出招的。”飛哥的聲音很沉穩，“對了，這次找的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都是繞了好幾個彎的事，本查不到咱們頭上。”痦子男得意的說著。此時，忽然傳來敲門聲，痦子男急忙說道，“飛哥，有人來了。”迅速掛斷了電話。

痦子男來到門口，過門上貓眼看了一下，迅速拉來屋門，把外麵的人拉了進來。進來的人是一個濃裝豔抹的人。

“超哥，慢點，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都把人家弄疼了。”人嗲嗲著道。

“寶貝，老子不了了。”痦子男把人摔在床*上，瘋狂的撕扯著人的服，裏含混不清的說著，“快點，快點……”

越著急越出狀況，人裝飾腰帶上的夾子夾住了服上的布，怎麽也弄不開。痦子男更加急促的撕扯著，同時的向人，人一邊*著，一邊繼續努力著。

……

“咣當”，正在行駛的二一二車車一震，發出了聲響。

“楚天齊，你想害死我呀？”寧俊琦右手捂著頭頂，尖著。

“嘿嘿，一開始沒看見那個坑，等我看見時已經晚了。”楚天齊側過臉，呲牙說道，“還不是你讓我快點開嗎？”

“那也不能拿我的命開玩笑吧。”寧俊琦不滿的回敬道。

“大小姐，不是你的命，還有我的命呢，我肯定會珍惜的。”楚天齊回應道。

“吱”，車子來了一個急剎車停住。原來是車熄火了。

……

縣委小會議室，常委會議正在進行著。

會議是上午八點半召開的，共五項議題，現在最後一項議題正在進行，此時，牆上鍾表顯示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會議桌呈橢圓形，圍著會議桌擺著十多張椅子，十一名常委悉數在座。在外圍靠牆的位置，也擺放了幾張椅子，是供列席會議人員用的，現在上麵坐著四個人，這四人是組織部的四位副部長。

四位副部長分別是魏龍、張副部長、牛副部長和武副部長。他們本來沒有資格出席縣委常委會，隻是今天第五項議程的容是關於人事調整醞釀，所以他們才有機會列席。也隻是中途才列席。

列席和出席是有很大區別的。出席是正式參加會議，有發言權和表決權。列席是以旁觀者份參加會議，有發言權，沒有表決權。而且一般列席會議人員，隻有在被主持人或者是領導點到時才會發言。

今天四位副部長能列席縣委常委會，主要是馮誌國運作的結果。就在前四項議程進行完畢的時候，主持會議的趙中直宣布休會十五分鍾，讓大家出去方便或是支煙。利用這個間隙，馮誌國私下向趙中直建議讓組織部四位副部長參加。本來，一般時候，是不需要組織部副部長參加的，因為在名單拿到常委會上之前，已經在組織部部務會議通過了。

也不知趙中直是怎麽考慮的，竟然同意了馮誌國這個看上去有些荒謬的建議。組織部就在縣委樓上，所以四位副部長很快就到來了。

幾位副部長雖然以前也有列席常委會的經曆，但這次卻不同，這次列席的議題是直接研究人員的調配。能列席這次會議是莫大的榮耀和機會，更重要的是可以學到一些東西，以備以後*進權力核心時不時之需。

魏龍看著裏圈座位上的這些常委們，心中是五味雜陳。縣委書記趙中直是會議主持人，坐在中間突出位置。他的左邊依次坐著縣長艾鍾強、組織部長鄭義平、人武部長、紀委書記、宣傳部長，右邊位置依次坐著副書記馮誌國、常務副縣長、政法委書記、常委副縣長、縣委辦主任。

魏龍不由得對鄭義平坐的位置多看了幾眼，這本來應該是自己的位置，沒想到被鳩占鵲巢了。如果自己進了常委會，即使資曆淺一些，排名靠後點，最起碼是進了玉赤縣的權力核心層了。

再看看宣傳部長和縣委辦主任，魏龍更是慨歎不已。自己做正科副部長時，這二位常委當時一個在當鄉長，一個才是副科級的副局長。

誰知，時荏苒，自己幾乎是在原地踏步，有的人卻已經飛速進步了。魏龍不想到了那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心一時低落。

可是一轉念，他又想到後麵的那句“後浪風能幾時,轉眼還不是一樣。”頓時，心又開朗了許多。

第五項議題進行的比較順利，在看似輕描淡寫的氛圍中已經決定了二十多人的命運。其實，在常委會開會前，一些重要崗位已經被主要領導進行了換和平衡，達了共識，在常委會上隻不過走個形式，當然也有例外的況。剩下的崗位才被拿到會上研究，其實這些剩下的崗位有時也已經提前進行過換、分配，也或者是依靠在會上的默契或是鬥爭來完。

“下麵該哪了？”趙中直說道，“介紹一下況。”。

“趙書記，該研究青牛峪鄉了。”鄭義平看著名單回答，“按照正常編製配備來看，青牛峪鄉現在缺編一名常務副鄉長、一名紀委書記，另外，鄉黨委副書記兼人大主任常年病休，也應考慮適當調整。組織部經過對全縣幹部底、考察，擬推薦以下同誌出任相關職務。他們是……”

“對不起，因為事急，我打斷一下。”馮誌國舉手示意道。

發言生生的被打斷，鄭義平老大的不痛快，尤其還是在縣委常委會上，這不是削我鄭義平的麵子嗎？雖說你是主管人事的副書記，但你也不能這樣做啊？何況縣委一把手還在座呢。

實際上在場眾人都覺得不妥，畢竟是一個正級別的縣委副書記，怎麽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趙中直皺著眉，語氣不悅的問道：“馮副書記，有什麽重要的事？非得這個時候說，義平部長正在介紹況呢。”

趙中直話中已經出了濃濃的不滿，從他稱呼馮誌國為“馮副書記”，而稱呼鄭義平為“義平部長”，就可以看出趙中直的態度。他既是在維護鄭義平的麵子，更是表達對馮誌國的不滿。“我這個縣委書記在這坐著，你一個副書記有什麽權力打斷別人的發言？太自以為是了吧？組織原則都不懂嗎？”趙中直心中想著，臉上已經布滿了怒意。

馮誌國自然看出了趙中直的不滿，趕忙說道：“趙書記，首先我要道歉，因為我的疏忽，差點誤了大事，甚至釀大錯。在義平部長說到青牛峪時，我才記起了這件事。”

“哦，是嗎？你倒說說看。”趙中直盡管不滿意，還是允許馮誌國說一說他口中的“大事”。

為了以示鄭重，馮誌國站起說道：“趙書記、艾縣長，各位同事，事是這樣的。就在今天早上上班時，我在政府大院遇到了一件事，就是有人上訪。出現上訪事件倒也不足為奇，可這次的上訪事件卻有些特殊。特殊之就在於，促使群眾上訪的原因不是由於公務人員工作失誤或是不作為，而是政府公務人員濫用職權，以權謀私。”

馮誌國見大家都在聽著自己講話，而且他們臉上表各異。他又急忙換了一副口吻說道：“當然了，這隻是上訪者的說法，我也不能判斷真偽。不過，既然群眾都到縣政府來上訪了，那就一定是遇到過不去的坎了。尤其對我最大的是，上訪群眾的告狀信竟然是用寫的。”

“書？這得有多大的冤屈啊！”現場所有人都出了錯愕的神。當然了，現在說“所有人”還未必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