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商青君宮的吉日終於來到。宮裡宮外這幾日休,與這件大事相比,上大夫費仲被降爲下大夫和飛廉之子惡來被提拔爲軍衛長的“新聞”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若是天子納個普通妃子倒也不必如此周折,給個封號,公告天下即可,這位睿妃娘娘可是爲三朝元老的首相商容的獨生兒,份非同小可,不容馬虎,自是一番繁瑣禮儀,不必贅述。
當晚,清流宮中。
男的息聲漸漸平復,一場持久的激大戰終告結束。
“嘿嘿,丞相之果然別有一番滋味!你不是還想借假死之計逃婚嗎?沒想到還是未能逃寡人的魔掌!”某人一邊摟著那副雪白的軀,一邊發出極其曖昧的笑聲。
商青君面頰上盡是高後的桃紅,聞言更加,儘管子已經綿綿地提不起力氣,但還是力在張紫星的腰間掐了一把:“你這個無賴先生,新婚之夜還如此憊懶!若不是被你當初花言巧語,騙取芳心,人家會怎會落到那等田地?你可瞞得我好苦!”
“對不起,此事確是我不對,”張紫星收起嬉笑之態,長嘆道:“我乃天子,你亦是丞相之,我們皆非尋常人家,婚姻之事向來不由己。縱然你父有任你擇婿之心,若真遇上利益、生死之事,還是無法善終。就如此次宮一般,若你我素不相識,我以天子之命強召你爲妃,你當如何選擇?”
商青君暗忖:如果真是這種況,雖然心有所屬。要爲了個人的讓父母和家族遭滅頂之災,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最終的結局恐怕還是會犧牲個人幸福,宮爲妃。
“我與你相於布,那時對彼此的份毫不知,我不是天子,而是紫星先生;你也不是丞相之,而是青兒小姐……如今看來,這番何其珍貴,這會爲我們最好地回憶。”張紫星摟了:“我們畢竟有緣,雖然最終我依然是天子,你還是了貴妃,但這也算是一段滿姻緣。在人前,你是寡人的睿妃;若是無外人在旁,你永遠都是紫星先生的青兒。”
商青君腦海中浮現出兩人相識、相知最終到相的片段,臉上不由涌出幸福的笑容,子朝他的懷裡靠了靠,地說道:“先生……青兒真的好歡喜,我們終於可以長相思守。永不分離了。”
張紫星神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四世紀最難忘的某一天。同樣是一個妙的夜晚,同樣是一位貌不可方的子,同樣依地偎依在他地懷中,同樣是那句“永不分離”的誓言……
真能忘掉嗎?
就如同送給月姬的那句承諾一般:不思量,自難忘。
“夫君,你怎麼了?”懷中子的驚呼將張紫星從回憶中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多年了,多年沒有這樣流淚了。或許,男人該流的是,而不是淚。只是有些東西到來時。是不以意志爲轉移的。而有些時候,淚比更熱。
在力和困難面前,他愈挫愈勇,永不放棄;在危險面前。他面自若,毫不退,然而他始終是人。一個有著正常緒的人類,而不是神。尤其他有太多的,卻無法對任何人傾訴,時間愈長,就愈發抑苦悶。他也有弱和疲憊的時候,他也有無法掩飾的時候。
商青君驚訝用手輕輕拭去他地淚水,看這他悲傷的眼神,心中忽然莫名一痛。
張紫星沒有掩飾自己地緒,任由商青君去臉上的淚痕,覺著那輕抖的指尖傳來的溫,淡淡地道:“青君,是不是覺得很失?我這位威震天下的君王,也有如此弱不堪的時候?”
“此乃真,怎能算是弱?夫君雖爲天子,亦是一個人,並非那無無慾的草木竹石,青君能覺道夫君心中那強烈的哀傷和抑,”商青君輕輕地將臉在他的膛上,覺著他的心跳,輕聲道:“記得夫君在教導青君算之時曾形容,快樂是乘法,分地人越多,就越快樂;痛苦是除法,分擔的人越多,痛苦就越輕。不知夫君是否願意讓青君分擔這份痛苦?”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張紫星輕吻著的秀髮,只覺心境平和了不:“青君,還記得那次我在鏡湖的那兩句詩嗎?”
商青君出迷醉之,回憶著低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那日我曾對你說過,我曾有一人,惜因故傷逝,所以我心灰意冷,後來不得已奉父母之命婚,整日浪浮行。直至五年前方纔醒悟……”張紫星搖了搖頭,苦笑道:“其實此言也不盡然!”
著商青君驚愕地眼神,張紫星嘆道:“你是否聽說過當年我爲壽王時,患奇癥之事?”
商青君是丞相之,當然聽說過這件事,遲疑地問道:“夫君當年所患之癥是否有古怪?”
如果不是諸多顧忌,張紫星真有種向這位知己人說出一切真相的衝。最終,他還
了換個角度,以另一種說法傾訴:“這癥確實有古怪說,那不是病,而是在做夢!”
張紫星告訴商青君,從小到大,只要一睡,他都會作同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一直伴隨他長大,始終無法改變。在夢裡,他是生活在另外一個奇異地世界裡,那個世界有著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那裡甚至沒有天子,沒有諸侯,人們生活在自由和民主之中,當然,那只是一種有限的自由和民主而已。統治階級依然存在,貧富差距依然明顯,只不過換了個頭臉罷了。
爲了讓商青君更好理解,張紫星把在那個世界裡的職業說一名研究天地至理的星,一次偶然得機會,他邂逅了一位麗的子雨仙,兩人十分投緣,互爲知己,最終結合在一起,恩無比。可惜天不從人願。雨仙在研究一件法寶時忽遇奇禍,不幸亡,張紫星也從此墜了醉生夢死,與草木同腐地生活,直到五年前那場怪夢才徹底清醒。
夢醒後,他幾乎再世爲人,甚至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許多“真實”事都不記得了,最終他還是振作了起來,靠著超人的實力和非凡的智慧獲得了先帝的青睞,封爲太子。直至登基爲帝。
“青君,你現在明白了吧。爲什麼我會擁有這麼多前所未見的知識,其實都是在另一個世界所學到的,”張紫星說著,眼神變得迷濛起來,“那夢中恩,亦幻亦真,至今仍刻骨銘心,每每回憶,都有一種錐心的劇痛,我至今還不曾明白。究竟彼方是夢境?還是此地是夢境?”
—
如果說前面還只是比較晦的傾吐,最後一句話則是他心的最真實。
轉眼間,重生至此已經五年多了,張紫星漸漸習慣了這個世界地生活。也習慣了這個天下至尊的份,妻子們的溫更是讓他在這裡尋覓到了曾一度失落的“家”的珍貴覺,對這個世界不由產生了一種真正歸屬。
有時他也在疑。自己是否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或者說前面的那個二十四世紀纔是一場夢境?夢醒了,自己纔回到了這裡?
“青君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玄奇之事,”商青君聽得神,“若換作我是那位雨仙姐姐,知道夫君夢醒之後依然如此銘刻在心,縱然天人相隔,亦是無悔了,一切以夫君本心爲重,孰真孰幻,何必在意?”
張紫星握住商青君的手,慨道:“夫君雖在那個世界痛失知己人,所幸在此遇上青君,可謂失而復得,真乃夫君生平之幸!青君放心,逝者已矣,夫君自會更加珍惜眼前之人。”
商青君聽他如此誠摯的表白,的流下淚來。
“夫君還是第一次對人說出此事,”張紫星已經從失控的緒中回覆了過來,覺心中抑鬱一掃而空,“青君一定要幫夫君保,這是隻屬於你我兩人地。”
偶爾宣泄緒是必要的,但男人不能只會流淚,那做弱,更多地時候,需要的是熱和鬥志。
商青君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如今天下雖然平靜,卻是激流暗涌,大在即,”張紫星嘆道:“還記得夫君曾給你的承諾嗎——子有才亦是德。你雖乃子之,但智慧過人,懷大才,就算是男子都遠不及你。夫君不想讓你才智空負,將夢中所學悉數傳授於你,將來爲夫君的臂助,你意下如何?”
好馬也需伯樂,有才之人最怕什麼?最怕懷才不遇,空負一所學,商青君雖是子,也不例外。如果嫁給另外一個人,這一生,只能淪爲男人的附屬品或是發泄和生育的工,所幸,遇上了他。
“子有才亦是德……”商青君喃喃地低語著,眼睛漸漸溼潤,“青兒正愁無法替先生分憂,往後還請先生指教……”
張紫星聽那般稱謂,知道又回憶起當初兩人相識時的知心景,心中,朝臉上吻去:“青兒寶貝,你反正是無以爲報,索用子來償還吧……”
“等等,我還想知道嬋玉和你到底……”話還沒說完,櫻脣已經被心懷鬼胎的某人堵住,本不給盤問的機會。隨後自是一場恩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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