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的張紫星只覺得神清氣爽,雖然力量沒有增長,但神境界方面似乎有種胎換骨的覺。他撤去紫羅迷障,走出清雲宮,卻發現了聞仲在門外守候。
“老臣參見陛下,請陛下恕臣之罪。”聞仲第一句話居然是在請罪。
張紫星忙道:“老太師忠勇爲國,心比日月,何罪之有?”
“老臣未得聖旨,擅宮地,自是大罪。”
原來,張紫星這一覺就“睡”了整整三天,由於紫羅迷障的作用,前來找尋的人都看不到他,只道天子失蹤,後宮頓時做一團。最後還是姜文薔有主意,請來了太師聞仲。聞仲問明況後聽說天子當日進清雲宮後便消失不見後,連忙來到清雲宮,他見多識廣,終於以眉心的第三隻神目察覺到了紫羅迷障的存在,還發現天子似乎就在其中,只是看不太真切。
聞仲是截教門人,修煉之士,頓時猜到了幾分,一邊請姜皇后下懿旨稱天子靜思,命商容代爲理朝政,一邊親自守住宮門,爲張紫星守關,直至今日。
張紫星心中激,連忙向聞仲道謝,聞仲發覺他的氣質與平日有異,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卻大吃了一驚:“敢問陛下,是否修了金丹?”
金丹就把你驚這個模樣,要是知道化嬰期的事,豈非嚇到了你老人家?張紫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聞仲嘆道:“昔日陛下爲太子之時,還是一介凡,想不到短短數年,竟已臻如此境界!縱使我截教之中,也難有此奇才!”
張紫星心中一,說道:“寡人曾一無名高人指點,方有此就,可惜那位高人與寡人並無師徒緣分,已然離去。聞聽太師出截教,教主老爺乃混元聖人,法力無邊,寡人有心拜在那聖人門下,太師可否代爲引薦。”
聞仲沒想到他提出了這個要求,兩道濃眉皺,沉了一陣,說道:“非是老臣不肯引薦,而是陛下乃萬乘之尊,系社稷江山與百姓生計,如若捨本逐末,因修煉荒廢朝政,那老臣豈非是大商的千古罪人?”
張紫星想了想,說道:“太師所諫乃金玉之言,寡人慚愧。寡人也知凝丹修爲,壽元綿長不息,若長攝天子尊位,恐怕有幹天數,寡人擬數十年後讓位於太子,方纔專注於修煉,屆時還請太師引薦。”
聞太師見他態度真誠,十分欣,說道:“老臣觀陛下金丹之境已經穩固,但將來要想碎丹化嬰,最重要不斷鞏固心境修爲,然後逐漸累積力量,如若強行爲之,切勿急於求,否則即使僥倖凝出元嬰,也會境界不穩,必有心魔之患……”
張紫星猛地一,終於徹底地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心境修爲!他的力量之所以快速到達化嬰期,是因爲吸收了青角的修煉華,而後又不懂得心境錘鍊的重要,只是一味地提升力量,所以纔有那心魔之險,如果不是僥倖有黑玉圭在,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張紫星是聰明人,從聞仲的話裡聽出自己的心境修爲僅在凝丹期——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還是他服用天地造化丹後,加上心靈的悟才獲得的果,若是媧妙降香之前,嚴格地說,他連凝丹期的心境修爲都算不上。那麼往後修煉的重點,將轉移到“心”的方面來了。
“多謝太師指點,寡人理會了。”張紫星忍下領悟後的喜悅,面如常地點了點頭,彷彿早就知道一般,作爲一個君王,自然要有喜怒不形於的控制力。
第二天,張紫星在朝上頒佈一道聖旨,大意是復王叔比干亞相之位,如果以後遇到天子需要“靜思國策”或因急事務不在朝上的時候,國家大事由聞仲、商容、比干三人打理,凡遇不決之事,三人可投票斷,實在無法決斷時,可留由天子出關後聖裁。
張紫星這一道旨意,不僅是爲了將來的研究和修煉做好鋪墊,而且還恢復了比干亞相的地位。之前將比干“降”爲商務總司,一來是利用他的才幹發展登基初期的商業;二來也是故意向外示“昏”,結果在其他諸侯輕視天子此舉的時,大商的商業卻是激流暗涌,得到了飛躍式發展,讓諸侯們徹底見識到了天子紂的魄力和手段。如今大商商業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比干也是時候提到前臺來了,經過了在商務司的鍛鍊後,這位有七竅玲瓏心的亞相也進一步認識到了商業的重要,在執政當中必定會注重國力的基礎發展。
在宣佈比干復相的消息後,羣臣反應熱烈,紛紛讚頌天子的英明決定,費仲和潙樊數幾個大臣雖然口中贊同,面卻顯得比較沉,被張紫星不聲地看在眼裡。費仲的野心瞞不過他,但爲君王,應曉制衡之道,不能放任朝中某一方勢大,哪怕是忠臣,有了權利就難免有野心,就算如周公、霍這樣最終沒有篡位卻把握廢立天子大權的“賢臣”,也不是任何一個君主所願意看到的,張紫星留用費仲等人,自有他的算計。
“陛下,百姓們對招賢館反應熱烈,短短三天,已發現數名可用之才,現將名冊呈上,請陛下覽。”招賢館總負責人聞仲出列奏道,對於比干相位的恢復,這位忠心衛國的老太師打心眼裡到高興。
事實上,張紫星當日頒佈招賢令的最大目的,並不是真正地要依靠這些平民中的人才來參政甚至是爲大商的支柱,而是爲了提前招攬一些“節”中的人,比如梅山七怪之類,雖然這些在旁人眼裡看來是妖怪,但在張紫星眼裡卻是一份力量,爲將來戰鬥而籌備的力量。因此,招賢館的重點是道人士,雖然許多有法力的人未必肯屈就來“招賢”,但畢竟是提供了一個公開的窗口,只要有耐心,遲早會有收穫。
招賢館還有一個用意,就是爲了進一步籠絡民心,考慮到時代的侷限,平民難有真正的學識之士,所招攬的這些擁有一技之長的人才,大多作爲充實“基層幹部”之用。當然,也說不準真有像傅說那樣的大才之士,就如同淘寶一般,發現了,自然就不會放過。
儘管如此,在百姓中還是掀起了不小的熱,畢竟,在他們看來,能一夜之間從貧民升爲低階員,已經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張紫星打開名冊,略地掃一眼,忽然面大變,連手都抖了起來——這可是興的抖,因爲他看到了一個悉的名字:孔宣!
聞仲發現天子臉有異,上前問道:“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張紫星下心中激,問道:“並無不妥,這些人太師可曾見過?”
“老臣這幾日都在宮中守護,招賢館暫由小徒吉立打理。”
張紫星頷首道:“吉立做得不錯,傳寡人旨意,重賞吉立。”
聞仲趕替吉立謝恩,張紫星又頒佈了一套招賢館的培訓、實習、上崗的制度,將“招聘”來的人才分類培訓,並封上大夫楊任爲督察使,監督那些人才和培訓員的況,一來進一步發掘這些人才的潛力,二來防止員賄或刻意打人才。
耐著子安排完這一切後,張紫星立刻散朝,令吉立引孔宣來昭宣殿見駕。
吉立早得了吩咐,引來孔宣後,也不多說,徑直告退離開。
孔宣對張紫星作了一揖:“草民山野之人,不通禮數,還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暗暗打量孔宣的模樣,只見他材修長,面如冠玉,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威勢,看上去有幾分儒將的味道,而在靈覺中卻能到這平和外表下深不可測的力量。當年張紫星還是太子之時在東郊遇見孔雀和多寶,那時只本能地覺出兩人修爲高深,如今隨著自靈覺的修爲的增強,愈發能到那強大無比的力量,但由於自修爲太低,無法看出孔宣的真實修爲。如果按書中的節推測,孔宣現在已經應該已經達到了玄仙境界。
張紫星知道孔宣的份,沒有怪罪他不肯跪拜,反而命人看座,說道:“吉立曾言先生乃將帥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不知先生來歷?”
孔宣見天子如此禮遇,暗暗點頭,微笑道:“草民乃深山修煉之士,略通韜略,聞聽天子招攬人才,故斗膽一試。”
張紫星也不揭穿他的份,故意問了他一些軍事方面的問題,沒想到孔宣果真通此道,居然對答如流,張紫星心下暗贊,拿出一部“自撰”的兵書送給孔宣請他指正,這本正是完全剽竊自《孫子兵法》的《子辛兵法》。(某人宣言:幹穿越這一行的,誰不是文抄公。)
孔宣隨手翻了翻兵書,面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起行禮道:“陛下果然有神鬼莫測之才!此書之論,妙絕倫,可謂前無古人,草民自愧不如,如此重賞,如何敢當!”
“先生無須客氣,”張紫星微微一笑,開始了拉攏手段,“自寡人一見先生,不知爲何,總覺似曾相識,有種特別親近的覺,卻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先生,只是心裡有種對先生極其信任的覺,先生請千萬不要推辭。”
孔宣自恃修爲,料得天子必定不識自己的化形之,還當張紫星所說“親近覺”是發自真心,不由好大增,卻不料人家手裡有本“攻略籍”。
“既是如此,草民多謝陛下恩典,”孔宣心神激盪,臨時拿定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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