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微子啓故作關心的發問,張紫星不不慢地答道:“多謝大王兄關懷,愚弟大病初癒,還未完全恢復,不宜多飲,所以文薔臨行前特意吩咐……”
沒等他說完,微子啓馬上口:“聽聞三王弟這一病彷彿變了個人,倒真是‘名不虛傳’只不過平日你最不將婦人之言放在心上,今日居然如此懼,真是怪哉!”
微子衍看著張紫星微笑不語的樣子,又說道:“三王弟既然與妻如此相得,近日又甚外出,想必不會再同大王兄爭黃家小姐了吧?”
黃家小姐?張紫星一愣,但他反應極快,馬上想到紂王的第三個妻子黃氏,也就是黃飛虎的妹妹,後來被紂王扔下摘星樓的那位。想不到,如今長兄微子啓竟然也是的追求者。
微子衍似乎存心與這位三王弟作對,見他默不作聲,故意又道:“三王弟今日倒古怪了,要是往日,不與爲兄爭執起來纔怪,莫非是病得轉了?”
張紫星聽出微子衍笑聲中的譏諷意味,早知他對壽王向來有妒嫉之意,也不做辯解,只是冷笑。微子衍見狀,越發認爲張紫星病可欺,繼續挑釁道:“三王弟天生神力,幾月前不是還在飛雲閣來了一手託樑換柱嗎?乾脆這樣,趁著今日父皇大宴羣臣的機會,我找幾個壯武士,和三王弟場角力一番,一來可助酒興,二來也可在父皇和羣臣顯示王弟神威,如何?”
“二王兄盛,小弟怎敢推辭,何況小弟素來喜好武鬥,”張紫星可不是任人欺負之輩,裝出意的樣子,忽然“輕輕”地握住微子衍的手,高興地說道:“武士是什麼份?怎配與我角力,聽聞二王兄近來武藝進,不若我倆一起下場,比試一番如何?”
“哎喲!”微子衍覺自己手腕快要斷掉了,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掙,微子啓看著張紫星臉上依然友善的笑容,心頭忽然升起一莫名的恐懼——這還是以前那個浮躁易激的三王弟嗎?
微子衍手上吃痛,知道壽王力大無比,自己絕非敵手,哪裡再敢相激。微子啓見狀,趕舉杯解圍:“大家都是手足兄弟,況且這番爭執亦是因一子而起,如果較真豈不有失父皇面?來,我們共飲此杯!”
“大王兄說的極是,二位王兄,請!”
聽到微子啓如此言語,張紫星也不再和微子衍較真,鬆開手,保持著微笑舉杯一飲而盡。微子衍咬牙看了看手腕上醒目的幾道紫痕,也抖著端起了酒杯,掩飾目中的懼。
原來,此時帝乙還沒有冊立太子,朝中大臣多分爲兩大派,一派認爲生仁厚、頗才能的長子微子啓是最適合人選,但另一派則認爲微子啓出生的時候,其母還只是小妾,份自然不如爲皇后以後所生的壽王,所以應該立壽王爲太子。由於贊微子啓的一派勢力較強,所以儘管帝乙雖然心中比較偏向小兒子壽王,一時也無法拿定主意。另一位妃子所生的微子衍知道大臣們大多傾向大哥,加上自己和大哥都算是“庶出”,所以和微子啓沆瀣一氣,合力排、打老三壽王。
此時席間開始表演九牛舞——由舞奴們帶著九隻馴養的牛表現的舞蹈,微子啓朝微子衍使了個眼,微子衍會意,大聲說道:“久聞三王弟神力驚人,力能馴舉鼎,今日乘興,何不一顯手?”
帝乙和周圍的員都聽見了微子衍的聲音,紛紛朝這邊看來,微子衍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趁壽王“病初愈,力不從心”的時候,當著父親及百面前出個大丑。一貫以仁厚著稱的“老好人”微子啓此時卻是一語不發,分明是和微子衍同一意圖。
僞君子!這江山註定是我的,就憑你這點小聰明,憑什麼和我爭!想看我出醜?咱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這力氣!兩個白癡,等著瞧吧……
方纔微子啓唆使微子衍的景沒有逃過張紫星的法眼,他瞥了一眼面友善的微子啓,心頭不屑之意更甚,當看到帝乙和羣臣期待的目時,頓時豪氣大生:“好!既然今天父皇如此高興,那兒臣就斗膽獻醜了!”
張紫星大步下場,一把推開舞蹈的奴隸,雙手拖住一隻牛的尾,大喝道:“給本殿下過來!”
那舞牛哀號一聲,四蹄攢地,竟然無法控制住漸漸倒退的軀。舞牛乃是野牛馴化而,吃痛間激發了野,力掙扎,張紫星出吃力的表,似乎快被倒拖而去。微子啓與微子衍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忽然,兩人看到張紫星朝他們一笑,笑容中似乎帶著強烈的鄙視和挑釁。
此時,張紫星忽然放開了一隻手,居然靠單手就牢牢控制住了抓狂的野牛,同時又將另一頭牛的尾拖了過來。各位員都知道壽王有託樑換柱的本事,先瞧他似乎力不支,還有些忐忑,如今看他如此勇,力馭雙牛,都大聲好。
但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面,張紫星又如法炮製,將九頭牛陸續拽了過來,把自己圍在中間,激發了野的舞牛們拼命掙,卻始終無法擺控制,一段時間後,都累得直息,張紫星卻是面如常,穩若磐石。在他神力鬥發之下,那九頭牛要往東則往東,要往西則往西,如同被縱的傀儡一般。帝乙和百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都忘了進食,微子衍和微子啓沒想到這位三王弟病後力量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暴增,竟然能倒曳九牛,俱是瞠目結舌。
張紫星這副是二十四世紀新人類與天生神力的壽王之軀融合而,質早超越了一般人類的範疇,力量更是強悍得不可思議。雲中子所贈的戰魂訣第一種姿勢做“鬥”,正是關於本力量的運用技巧,張紫星近來勤修“鬥”字訣,已有小,對於力量的運用已經有了質的飛躍,早非當日在市集爭鬥時可比。
張紫星初試戰魂訣,竟是出乎意料的得心應手,心中也是興不已,他控制著九牛遙遙伏倒,彷彿朝天子朝拜一般,帝乙大喜起,口讚道:“吾兒神威!”
文武百如夢方醒,接連高聲喝起彩來,聞太師目中神灼灼,不住頷首,黃飛虎本是軍旅出,敬重強者,看到壽王如此神勇,更是大聲好,一旁的始作俑者微子衍沒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拙,讓壽王大大地出了個風頭,面頓時變得沉無比,目中出難以掩飾的恨意。而微子啓雖然表面平靜,籠袖中的拳頭卻已經地攥了起來。
張紫星迴到席間,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還頻繁向兩位兄長敬酒,微子衍和微子啓看著他臉上無害的笑容,彷彿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認識這位陌生的王弟,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寒意。
顯慶殿的酒宴結束後,羣臣盡興而歸。張紫星正要回壽王府,忽然被一位太監留了下來,說是天子另有要事召見(商朝已有閹人,甲骨文中曾出現“凸刀”字,其義與閹字相通,這裡爲方便,就以太監稱呼)。張紫星不敢怠慢,隨之來到了昭宣殿,發現微子啓和微子衍居然也在。
帝乙召來三個兒子,並沒有馬上說出事由,而是端坐與龍椅上沉了半晌,讓三人心中好生疑。
“三位王兒,”帝乙終於開口了:“你們認爲當今……天下之勢如何?”
張紫星和微子啓都是一震,知道帝乙此問絕非無故而發,都不敢馬上接口,默默思索起來。微子衍沒想到這麼多,見兩人不說話,還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搶先說道:“如今叛已平,天下諸侯臣服,四方百姓無不稱頌父皇之仁德,相信在父皇的治理之下,必能再現武丁盛世……”
微子衍大大歌頌了一番天子的功德,然後洋洋得意看著“來不及”回答的長兄和三弟,正準備接父親的表揚,不料帝乙並不似想像中的高興,反而眉頭蹙,一言不發。
微子衍察言觀,知道自己說錯話,低下頭去,不敢再言語。微子啓見帝乙如此,心中愈加謹慎,張紫星也沒有貿然開口,一邊思考,一邊暗暗分析帝乙此番發問的用意。
良久,微子啓的發言終於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啓稟父皇,兒臣認爲適才二王弟的話並沒有說錯,父皇威德無雙,四方子民無不心悅誠服……”
瞥見帝乙依然鎖的眉頭,微子啓馬上停止稱頌,話鋒一轉:“然而,目前西有犬戎,東有東夷,不時侵擾我大商子民,諸侯之中亦有個別害羣之馬,心存異心,切不可掉以輕心。”
“王兒說的在理,”帝乙微微頷首,問道:“那依你之見,寡人如何才能高枕無憂呢?”
張紫星暗暗觀察帝乙的表,發現他雖然面讚許,但目中的憂卻未減半分,當下心念一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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