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前進表平淡，想著心事，卻平靜地沒有任何話。

方小波心想，扯蛋，幹脆一不著二不休，把自已該發的氣發完。

他站起來，目炯炯地看向陳前進，如一位領導在批評下屬一般。

“家長同誌，林思思的績，本不應該把目看著華江科技大學，我在得知績之後，據的興趣特點、績特長，又結合所報的華江科技大學的專業，為做了一個最佳的誌願方案，我本來是要和你們家長商量的，可我，沒任何辦法聯係你們，最後，我在不得已的況下，改了的誌願。

但是，複旦的這個專業，比華江科技大學層次更高，出國的機會更多，發展空間也大得多，這些，你們當家長的不做，我念林思思還是我學生，不想耽擱一輩子的前程，冒著被追究的危險，做了你們家長該做的事，今天，果然是報應啊，竟然大家一起對質了，這樣也好，我也能說得清楚，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要上告，法院的傳票我會收下，要開除我，憑你們領導的手段也是輕輕鬆鬆，我認了……”

然後，他瞪著林思思，“林思思，記住我的話，以後，別來煩我，老子沒你這個學生。”

說罷，他還是忍住氣，表示了一點男人的風度，“再見。”

說罷，摔門而去。

方小波黯然地回到住，又從住出來，跑到江邊，靠在石墩上吹風。

一切都完了，他不由拿出給周霞買的鐲子，想起周霞的好，看來，自己的歸屬還真是在清溪村，自己的人，可能真是周霞。

但他心裏湧出的，是不服。

不，不能在那個地方呆一輩子，無論如何，自已也必須混出個人樣。

拯救清溪村貧窮的，不是自已在那裏為學生們上課，而是給清溪村的百姓找到財富，有了錢，一切都可能變現實。

這不是自己該做的，自己隻想對周霞，這個對自己完全付出的人負責。

“周霞，要是你男人死了，我就把你娶了，然後，我們到另外一個城市，我不相信，我們一起努力，連立足的地方也找不到。”

過往的行人越來越，風也漸漸地有了涼意，方小波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又是林思思的。

“林思思，去死吧，老子再也不會理你了。”方小波點燃煙，不理。

電話打到第三遍，方小波接通電話，大罵，“林思思，老子不想理你了，求求你了，別來擾我行嗎？”

對麵，卻是林思思更大聲的哭，“方小波，你不理我是吧，行，行，那…那我就跳河，我就自殺……”

方小波大吃一驚，“林思思，你瘋啦，你自殺個屁啊，你跳不跳河與我有關嗎，你跳不跳。”他氣憤之餘，還是多問了一句，“你發什麽瘋啊，到底誰惹你了。”

“方小波，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害這個樣子的，我限你十分鍾之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就從橋上跳下去。”

方小波害怕了，這貨到底怎麽啦。

“林思思，我害你什麽啦，你先給我說清楚。”

“你過來，我就說，你不過來，我就跳河。”林思思還在哭泣，聽起來，不像是故意的。

“林思思，老子不想理你。”

“方小波，行，那我就跳給你看，死給你看，不過，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就是跳河，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在手機裏錄音，我就說方小波罵我，打我，欺負我，我不堪方小波的責罵，才跳河的…方小波，還在七分鍾了，你玩吧，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媽啊，我好可憐啊……”

林思思是真的哭得特別傷心，方小波急了，“快說，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林思思，我離你還有點距離，幾分鍾不一定能趕過來，你等一等我。”

“我在育公園橋上，我不管，隻給你七分鍾，現在，倒計時……”

“行，我馬上過來，你等一下，我打車，馬上打車……”

那邊，林思思掛斷了電話，方小波急得跑向路上，兩輛出租經過時都沒停下，後麵那輛又不像要停下的樣子，他一狠心，跑到路中間，堵住去路。

司機隻得留下，還沒罵出聲來，方小波拉門而進，“趕快開車育公園橋上，那裏有人跳河，我的朋友，趕快……”

車上還有其他人，司機啟汽車，看看另外那人，那人隻得說讓司機先過去。

方小波拿出一張紅票子遞給出租司機，“等會這位大哥的車錢我也出了，請你快點，一定快點。”

那人這才收住不滿，“到底怎麽回事啊，你朋友？”

“不是朋友，是朋友，因為鬧矛盾想不開，一個人在橋上哭，我勸了好久，說再過幾分鍾就要跳河了……”

司機再也沒有懷疑，猛地加了油門，在城裏猛趕車，終於快到橋邊了，遠遠地，果然有一個孩子。

前麵的那人問，“是那個人嗎？”

方小波一看，那不正是林思思嗎？

到底怎麽回事啊，爸為什麽沒和在一起，怎麽不管？

方小波氣不打一來，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汽車是開不過去的，方小波衝下車，向橋邊跑去，那邊，林思思轉頭似乎看了一眼，然後，站上橋墩。

“林思思……”方小波大聲吼著。

可是，還是晚了，林思思好像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等他的意思，竟然直接從橋上一下子跳了下去。

方小波一陣心痛，衝過去，也沒管橋有多高，直接看了一眼橋下的水花，跳了下去。

林思思的腦袋還在水麵，方小波遊過去，一把抓住林思思，大聲喊著，“林思思，林思思。”

林思思打著他的手，“你來晚了，不要救我，你來晚了，不要救我，我要死，我要死。”

“林思思，我求你了，上去吧，別鬧行不行，等會你有冤訴冤，有仇報仇，行了吧。”

林思思這才不掙紮，“方小波，這可是你說的。”

“嗯，是我說的。”

“好吧，那就上去。”林思思答應一聲，向岸邊遊去。

方小波跟在後麵，他突然覺得，自已是不是上當了，可是，剛才林思思的確是跑進河裏了，而且，此時兩人上漉漉的樣子，他也沒辦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