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輕輕敲響,一個聲音清晰耳:“阿克流斯,是我!”
聲音雖然不大,但帶著威嚴,劉森子輕輕一震,是他父親,他親自過來了,他可是從來都不到自己房間來的,在他這幅還屬於阿克流斯之時,他就從來沒有來過,今天爲什麼要來?
“是二島主!”貝子微微一,低聲在劉森耳邊說了一句。
“阿克流斯,你在嗎?”外面的聲音提高了一點點。
劉森大步而出,到了門邊,輕輕拉開門,深深一躬:“父親,請進!”
貝也低頭而過,倒了兩杯水,躬送到窗邊,那裡是最適合談話的地方。
父親的目從貝臉上掃過,也從劉森臉上掃過,只簡單的一眼,劉森就覺得空氣有些抑,連忙咳嗽一聲:“父親,請這邊坐!”
父親坐下了,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大海,劉森也坐下了,他在揣父親的意圖,今天他爲什麼來?如果說是那個姑娘從房間裡哭著跑出去惹火了他,絕對不可能,阿克流斯以前做的事比這惡毒一百倍都沒聽說他發過火,難道他終於發現了自己昨天的謊言的破綻,抱著爺爺同樣的想法來訓導他?
也不大可能,他昨天的僞裝還是妙的,現出了阿克流斯全部的特,他頭腦中反覆轉念頭,但本想不出他的來意,而且他也不敢問,父親到兒子房間串串門,也未必非得有什麼理由。
劉森多有些坐立不安,父親的眼睛卻是平靜的,平靜如水,雖然好象沒有注意他,但劉森分明覺得自己的每一個神態都落他的眼中。
這個父親對自己絕不稍假,這讓劉森面對他之時有更多的忌憚,在面對爺爺時都沒有這麼張過。
“父親,喝點水吧!”
父親沒有喝水,好象本沒聽見這句話,目倒是轉過來了,正面面對他。
門早已關上,乖巧的貝也早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門也關上了,這一片空間裡只有這一對奇怪的父子。
好久,父親才說:“阿克流斯,我們有多久沒有談過了?”
劉森恭恭敬敬地回答:“父親事務繁多,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哪敢佔用父親的寶貴時間?”這是最中的回答,他當然知道父親已有好幾年沒有和他談過了。
“事務繁多?”父親嘆息:“我能有什麼事?阿克流斯……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不!孩兒不敢這麼想!”劉森微微一驚,他居然在自責,這不正常。
“你不這麼想,但我會!”父親說:“我不僅僅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在你爺爺面前,我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兒子!”
這話劉森不敢接口了,因爲他不準父親的意圖。
父親接著說:“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並不贊同你爺爺的事方式!”
短短的一句話,如同在劉森心中掀起軒然大波,父親不贊爺爺的事方式,這話還是一句客套話,客套話都說得如此直白,他真正想說的也許是從心底裡討厭爺爺的事方式!島上兩大巨頭本是面和心不和,事態度完全不同,這話爲什麼要說出來?
父親還有一個弟弟,他並非島主的唯一繼承人,而爺爺又是一個殘暴之人,他這話可以說是擔了相當大的風險,如果二叔的人從門外聽見,拿到爺爺面前挑撥離間,只怕父親一樣會有危險,起碼是繼承人的地位會有危險!他這麼說是爲了試探自己嗎?看他會不會向爺爺告?
雖然心中翻起了大浪,但劉森的臉依然平靜。
“如果在以前,我本不會告訴你這一點,但我現在告訴你,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劉森:“請父親明示!”他約猜到了一些,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這個人雖然是他的父親,是他這幅的生之父,但在他頭腦中,他並沒有上升到父親的高度,所以也不可能象在家裡與父親談問題一樣隨意。
“因爲你變了!”父親緩緩地說:“雖然這可能只是我個人的希,但我不願意丟失這個機會,而任由你回到從前!”
劉森完全呆了,父親冒險告訴他那些有可能造巨大危機的話,只是希他真的改變,而不是象他昨天掩飾的那樣,他以前不喜歡自己,只因爲自己本不是他喜歡的那種人,但他改變不了自己的長曆程,因爲爺爺纔是真正當家的,爺爺喜歡的,他無權反對,現在,自己僅僅是出了一點點改變的苗頭,他就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在異界一樣適用。
“現在,你告訴我!”父親擡頭,目落在他臉上:“你是真的變了嗎?”
“父親!”劉森沉片刻:“你爲什麼如此在乎我是否改變?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眼前都無法對風神島形影響,是嗎?”他只是風神島的第三代,遠遠沒有達到掌控全島命運的時候,惡人中多他一個不多,好人中他一個不。
“我可以拋開風神島的命運不談,但我畢竟是一個父親,我希自己的子會有一點點人,哪怕只有一點點!”
劉森什麼都沒有說,他靜靜地看著大海,大海波濤起伏,他的心也同樣在起伏,他以前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在島上基本什麼事都不管的父親,所有人或許都忽視了這一點,認爲爺爺纔是中心,一切都聽爺爺的決不會有錯,但他現在知道,他們錯了,他們錯的只有一點——時間!
時間是奇妙的,時間的過去也必然帶來最大的改變,爺爺已經老了,他遲早得離開人世,一旦離開人世,這風神島將是父親掌控之中,哪怕他只掌控一年,就足以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包括阿克流斯!
爺爺能夠將他扶上主的位置,父親就可以輕易地將他驅逐或者放逐,所以,今天的位置本算不上穩!但這時候公然按父親的意志去做人,只怕爺爺又得大發雷霆之怒,他在島上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以你的聰明,想必已經明白我的意思!”父親聲音低沉:“你願意做你爺爺喜歡的繼承人,還是願意做我希看到的兒子?你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劉森突然笑了:“父親,我的回答你可能並不滿意!”
“我知道你的回答了!”父親站起,大步走向房門,臉沉如水。他不滿意,自然是選擇做爺爺希的那種人!
“等等!”劉森大聲說:“父親,我爲什麼非得在你給出的兩個答案中作出選擇呢?我爲什麼不能另外給一個回答?”
“你說!”父親站住了。
劉森說:“我已經是年人了,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人!”
父親霍然回頭,劉森的目清澈明亮,與他從容對視,良久,父親皺眉:“那麼……你想做什麼樣的人?”
劉森搖頭:“我想出去走走,換一個環境,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父親盯著他看了好久,終於轉而出,他覺得這個兒子有些陌生了,好象很愚蠢,又好象很聰明,並沒有討好他,但也並沒有讓他產生特別討厭的覺,回想他說過的每句話,父親突然驚訝地發現,這些話說了不,但基本上等於沒說,因爲兒子的想法他依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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