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轟！

左右衛門以一記力劈華山，朝緒方轟去，但因爲緒方及時的閃避，他的薙刀只砍到空無一的屋頂。

隨著“轟”的一聲響，被砍中的地方立即像是挨中了一發炮擊一般，往下塌陷出一個大。

在以妙的法躲過左右衛門的劈擊後，緒方本想立即衝過去對他展開反擊，卻陡然聽到自己的腳下傳出令人聽了只到牙酸的“吱吱呀呀”的碎裂聲。

還未來得及垂眸往腳下去看，緒方便聽見“咔”一聲響，重心瞬間失衡，整副軀只往下方墜。

原來是他與左右衛門所站的屋頂整個塌陷了。

左右衛門剛纔那記將屋頂轟出一個大的劈擊，讓這面本就不算多麼堅固的木製屋頂的結構徹底失衡。

屋頂以那個大爲圓心向四周裂、破碎。

不僅是緒方掉下去了，左右衛門也同樣因躲閃不及而往下墜，朝腳下的屋掉去。

雖然緒方和左右衛門他們倆都對屋頂的碎裂始料未及，但這種程度的意外，還遠遠不至於會讓他們手忙腳。

二人的子剛往下墜，便立即調整子的姿勢，以便平穩落地。

左右衛門最先往下掉。

所以他自然而然是第一個落回地面的。

左右衛門率先落地——這讓他搶佔了先機。

他的雙足剛落回地面，便急不可耐地揮手中的薙刀，斬向緒方。

而在他將他的薙刀劈出時，緒方纔剛落回地面。

緒方臉上的神於剎那間變得冷峻起來。

他立即判斷出——落回地面的速度，晚了左右衛門半步的他，已經來不及用墊步來躲避左右衛門的攻擊。

既然來不及閃，那就正面吧！

緒方深吸一口氣，握手中雙刀，將左手脅差與右手打刀擺一個十字，擋在自己的前。

鐺——！！

令人覺耳都要被撕裂開的鏗鳴。

左右衛門的大薙刀與緒方的雙刀重重相撞。

強勁的風自二人的武相接向四周逸散，將因屋頂碎裂而激起的灰塵吹散了大半。

緒方現在只覺雙臂痠痛得厲害。

無我二刀流的刃反，是除了源之呼吸之外，緒方唯一一個已經達到最高等級“宗師級”的劍技。

在“無我境界”的加持下，緒方的刃反更是被提高到了堪稱“神技”的境界。

剛纔在接左右衛門的攻擊時，緒方便用刃反消去了那柄大薙刀上所蘊藏的大部分力道。

但即使如此，在手中刀刃與左右衛門的大薙刀相接後，順著刀劍傳回到雙臂的力道，還是強悍到讓緒方的臉微變。

看著前竟然有辦法接他一擊的緒方，左右衛門的眉頭挑了挑，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訝。

鏗！

緒方的雙臂發力，往前一推，架開左右衛門的薙刀。

屋太過狹窄，在屋裡和左右衛門戰，對緒方太過不利，因此在將左右衛門的薙刀給架開後，緒方便立即往屋外跳去。

在往屋外的街道跳去時，緒方垂下眼眸瞥了眼右手的打刀。

他剛剛主要是用右手的打刀來正面撼左右衛門的斬擊。

打刀與薙刀相擊的那一部分，現在多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要是大釋天和大自在都在就好了……

這是緒方今夜第一次如此強烈地希自己的那2柄佩刀都能在他的手邊。

剛纔在與左右衛門纏鬥時，緒方之所以一直在盡力避免和他、儘量別去接他的刀，主要便是因爲緒方的手頭現在沒有好的刀劍在手。

此時他手中的這柄之前從魚八郎的上來的脅差，以及從石川那兒換來的打刀，雖然都算是刀中品，但論品質還是遠遠不如大釋天和大自在。

緒方估計著——用他現在手頭的這2柄刀來和左右衛門的話，可能不了幾下，兩柄刀便都要碎了。

在緒方躍上屋外的街道後，左右衛門便立即追過來，如猛虎出籠般從屋跳出。

……

……

街區外——

“打鬥的聲音還沒停下……”6番組指揮沉聲道，“還沒分出勝負嗎……”

“對手畢竟是那個修羅。”2番組指揮淡淡地說，“即使是左右衛門大人，肯定也沒法將他輕鬆拿下。”

“要不要派人進查看況或是幫助左右衛門大人？”8番族指揮問。

“不行。”2番組指揮不假思索地道，“在這樣子的地形裡，貿然派人進去，不僅可能幫不上左右衛門大人的忙，還有可能幫倒忙。”

“繼續耐心地等著吧。”

6番組指揮：“……我其實一直不明白……我們爲什麼非要花那麼大力氣對付那個緒方逸勢？”

“我們的目標，不是推翻江戶幕府，重建臣政權嗎？”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沒理由和緒方逸勢爲敵纔對啊？”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緒方逸勢——這是臣大人親口說出的命令。”2番組指揮說，“既然這是臣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那我們照做便是，不需要去理會那麼多爲什麼。”

……

……

緒方與左右衛門的戰場從屋頂切換到了街道。

戰場的位置雖變了，但戰鬥的烈度卻沒有變。

雙方展開暴風驟雨著一般的攻防，戰鬥之激烈使得瞬間的放鬆都會令自己的上多出一道足以宣告勝負已分的致命傷。

和屋頂相比，更加寬闊的街道，自然是要更方便緒方運用墊步來閃避左右衛門的攻擊。

戰場切換到了街上，街道的地形對緒方較有利，但對左右衛門就不利了。

因爲周圍的房屋太多，不利於高臂長，以一柄近2米長的大薙刀作武的左右衛門揮刀。

但這點小阻礙，對有著驚人神力的左右衛門來說，本造不了多大的影響。

“喝啊！”

左右衛門轉著子，藉助的離心力來如風車般揮手中的薙刀。

及時向後跳去的緒方，僅讓薙刀的刀尖從他的前過，削破了點襟的布料。

嘭！嘭！嘭！嘭……

劃著一道完的圓弧朝緒方劈來的薙刀雖然沒有砍中緒方，但卻砍中了街道兩旁的房屋。

被薙刀的刀刃所劈到的房屋，就像一朵朵被天上的雷電給擊中的花朵。

這裡的房屋都是木製的，而且基本都又舊又破，哪裡擋得住由力大無比的左右衛門所劈出的通都用鋼鐵打造而的薙刀？

此時左右衛門的這暴力拆屋的模樣，讓緒方想起了前世的那種吊著個大錘子、專門用來拆屋的挖掘機。

緒方本想立即展開反擊，可誰知左右衛門又展開了新一的攻擊。

他這次，用的是刺擊。

左右衛門將手中的薙刀一轉，將刀尖對準緒方，朝緒方發梨花暴雨般的刺擊，拉出道道殘影。

緒方本想試著在左右衛門將他的薙刀給刺出時，擡腳踩住其刀尖，但這想法剛冒出便被他給自打消了。

他的力量現在和左右衛門相比，只不過是在伯仲之間，若是擡腳去踩他的薙刀刀尖，應該是踩不住的。

因此，緒方只能接著向後去躲。

緒方往後躲，左右衛門便往前跟。

短短5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左右衛門刺出了近20刀。

一個勁往後躲的緒方，突然到自己的後背撞上了什麼東西。

轉頭向後一看——原來是間公廁。

在江戶時代，除了那些大戶人家，不論是武士還是庶民，都是幾戶或十幾戶人家共用一間公廁。

這個時代的公廁基本都是旱廁，而且面積都設計得很小，一次只能容納一人在裡面如廁，每座公廁的造型都像前世的公共電話亭一樣，部空間最多隻能容納2、3人在裡面站立。

見緒方的後被一間公廁所擋，一喜意涌上左右衛門的雙頰。

他連忙將雙腳一茬，運足力氣，舞薙刀朝緒方的口捅去。

後方雖被障礙所擋，但緒方卻也不慌不。

他也像左右衛門那樣運足力氣，然後向上一個後空翻，翻上到後公廁的屋頂，接著再向後用力一躍，從公廁的屋頂跳開。

在緒方從公廁的屋頂上跳開時，左右衛門的薙刀才終於來到，從緒方剛纔所站的地方刺，將這座公廁捅了個對穿。

又沒命中緒方，至今爲止的攻擊統統都失利了，這讓左右衛門的眉間已浮現出了些許霾。

爲了發泄心裡的這憋屈勁，左右衛門大喝一聲，將手中的薙刀向上一推，將這座公廁給整個掀飛。

往公廁後方用力躍去的緒方，在半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後，穩穩地落在了——一座木橋上。

公廁的後方6米，是一條橫穿過這片貧窮街區的湍急河流。

這條河流約莫有4米寬，河水較渾濁，看不清河底是啥模樣，水流相當地湍急，若是不會游泳的人落到這河裡，恐怕兇多吉。

在這條河流上，架著一座木製的橋樑。

這座橋樑雖咋一看有些簡陋，但卻意外地結實，還十分細心地建有扶手等。

這座橋樑中不足的一點，大概就是橋面窄了些，最多僅能夠2人並肩同行。

自公廁的屋頂上向後躍去的緒方，就落在了這座木橋的中間位置。

左右衛門在將公廁掀飛後，便立即提著刀朝緒方追來。

與左右衛門之間的間距，不過數米。

以這個“巨人”的腳力，這麼點間距，恐怕只需眨眼的功夫便能拉近了。

緒方擡起右手，一邊用右手手背了下快順著下滴落在地的汗珠，一邊用平靜的目看著馬上就要再次殺到他跟前的左右衛門。

——看來……只能用那招了。

剛纔在與左右衛門激烈地互換著攻防時，緒方就一直在思索著能有效致傷左右衛門的方法。

他與左右衛門都是兼力量與速度的武者，他們的每記攻擊、每次防，都迅捷無比。

也正因如此，使得他們雖然從屋頂打到街上，然後又從街上打到橋上，足足手了30多個回合，但其實統共也纔過去了2分鐘不到的時間而已。

在這2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緒方深刻領會到了左右衛門的強勢與恐怖。

這是緒方第2次和使用大薙刀的高手對決。

上一次迎戰使薙刀的高手，還是在去年春季於蝶島對付那個妖僧的時候。

較實力而言，眼前的這個壯漢不知甩那妖僧多條街。

薙刀的使用技巧，左右衛門大概要比妖僧遜一點。但論力量與速度，左右衛門遠遠凌駕在妖僧之上。

即使是在狀態完好的況下，單純比拼力量、速度，緒方也不及左右衛門。

但倘若是有了“無我境界”的加持，那緒方有自信能夠左右衛門一頭。

然而問題是——緒方現在的狀態並不完好。

早不復發，晚不復發，偏偏在今夜復發的“不死毒”，讓緒方算是在拖著一虛弱的病在和左右衛門鋒。

現在的緒方，即使是進了“無我境界”，也只能勉強和左右衛門戰個平手，遲遲無法佔據上風。

直到現在，緒方也沒有砍中左右衛門一刀。

而左右衛門也遲遲沒有在緒方的上留下哪怕一點的傷。

從微觀上來看，二人現在是戰平了。

但從宏觀上來看，是緒方正不斷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