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記載的楚靈王,是一位暴戾之君,窮奢極,嗜好殺戮,不修仁德。
但是歷史這種東西,就像不會化妝的小姑娘,落到青樓裡只能任由老鴇們肆意的打扮。明明是青不堪摧殘,卻偏偏要弄得豔四,花枝招展。
即便是史書多有譭譽,但是無法否認的卻依舊是,楚靈王在位時戰功赫赫,滅了蔡國,脅迫吳國,曾經爲楚國打開了大好的局面。
至於他殺兄長,殺侄兒那點糟心事,在其後歷史上,還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盛世君王,做的遠比他過分的多。
就像奧威爾在《1984》當中說過的:“誰掌握了過去,誰就掌握現在和未來!”
妝點歷史,向來就是勝利者的權利。
爲楚國貴族,王室旁支,理論上王室嫡系死絕了,楚河也有機會繼位,爲楚國的王···。
當然也只是理論上。
不過通過旁敲側擊的打聽,楚河知道他頂替的這位頦公子,竟然和熊居相。熊居後改名爲熊棄疾,正是靈王之後的楚國大王,楚平王。
那也是位狠人,日後楚靈王的名聲爛了大街,最後被自縊而死,就是熊棄疾的手筆。
“這麼說來,我還是有那麼點優勢的。”楚河心想。
現在的熊棄疾,爲了避免被楚靈王所忌,每日只是飲酒尋歡作樂,與公子頦這樣王室之中出了名的浪兒爲伍,但凡是有些實權的大臣和將領,是一個也不結。
無論史書上怎麼污衊楚靈王的,唯有一點沒有寫錯。
楚靈王確實好殺,而且疑心甚重。
“春秋戰國!無論是在明面上的歷史中,還是修真界所傳的典裡,都是屬於最混,也最璀璨的時期。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思想都擁有生存的土壤。同時各種自遠古以來,便積蓄出現的各種修行道統,也開始大發,紛紛有傳人出世。諸子百家後,站著的卻是遠古那些便已經就非凡的大能影。”
“來人!給我備車!本公子要去找居族叔飲酒。”楚河在奴的服侍下,穿好頗爲複雜的冠,然後張口喊道。
屋外自有早已跪伏在地,隨時等著伺候的奴僕前去安排。
這些奴僕有一些出並不低賤,而是原本蔡國的貴族,蔡國被滅後,這些蔡國的貴族大多被俘虜貶爲奴隸,被楚靈王分發到宗族和有功之臣的家中。
這種出高貴的奴隸,只要懂得忍和放下段,十分容易討得主人的歡心。漸漸的,甚至會取得一部分主人的權利。
或許這本就是爲後來舉國皆反楚靈王,埋下了部分的禍。
公子頦的地位不高,所以所乘的馬車沒有華蓋,更只能由一頭牛拉著。
楚國王室多富裕,上郢的貴族家中幾乎都有極爲厚的家產。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逾越,否則後果會十分嚴重。
熊居的住所在上郢的東南角,稍微有些偏僻,但是佔地可不小。
待到僕人通報之後,楚河便被引大廳之中。
熊居早已備好了舞姬,一應的果蔬酒水,也早已周全。
一些得了縱橫家皮,只懂得鼓脣弄舌,說一些討喜之話混飯吃的門客,也都紛紛列坐,各自眉飛舞的奉承著熊居。
後世一些文字或者影視作品之中,將縱橫家吹的多麼牛,其實卻是以偏概全了。
縱橫家出來的牛人是不,什麼蘇秦掛六國相印,張儀一張可擋千軍,那當然是厲害的沒邊了。
楚河甚至知道,這兩個人,不僅厲害,手上的傢伙更厲害。否則戰國混不堪,沒點手段,也敢周遊列國,遊說諸雄?活膩歪了吧!
那些史書中記錄,怒了一國之君主,卻屁事沒有,從容退走的諸子。那都不是人家不想殺,而是本殺不了。
簡單形容就是,有那麼一些修爲高深,閒的蛋疼兼職思想家、政治家的修真者,跑去向各國的君王們推銷自己的理論。
買賣談攏了,自然各自歡喜,各取所需。買賣談不攏,掀了桌子,那就看誰的拳頭比較了。諸派學說中,有人名列前茅,不僅文化課好,實踐課、育課更是優秀無比。而有些就只能是學渣了,學了點蒜皮,就四方遊混日子,混飯吃,也就比一般沒文化的平民和奴隸好一些。
“頦兒今日竟然得閒,難得主來尋你族叔我,當真是難得。諸位且飲此盞。”楚河方纔坐下,熊居便端起桌上的酒盞說道。
這喝酒的藉口也當真是找的爛極了。
此時的酒盞可不小,一盞或許有四五兩酒。
不過古代可沒有蒸餾酒,如果不是修真者用靈花異果釀造的特殊酒水,度數一般不會太高。
楚河端起桌上的酒盞,直接一口飲盡,接著便又從口裡噴出來,灑了一地。
熊居面不愉之,卻還是和聲和氣道:“頦兒這是爲何?莫非是族叔招待不週?”
楚河搖搖頭道:“族叔或許不知,侄兒最近新得了一種好酒,此酒酒香撲鼻,三月不散,初口中彷彿冰雪所化,待到深腹中,卻又化作一團烈火,整個人都像是要燒著了一般。自從飲了這種酒,其它的酒水,侄兒便是再難了。”
熊居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雖然是爲了裝孫子,免得被楚靈王什麼時候想不開,到王宮去一刀劈了。但是裝個酒廢材久了,有些嗜好自然而然也就養了。
所以熊居不僅好,也好酒。
其中好酒還在好之上。
“頦兒竟然有如此好酒,還不趕快拿來給族叔嚐嚐。”熊居急不可耐道,竟然不顧禮儀,從主位上走下來,直接衝到了楚河的邊。
楚河早有準備,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然後將冰藍中帶著一點赤紅的酒水,直接倒在熊居已經空出的酒盞中。
酒才倒出來,酒香味便已經溢滿了整個大廳,那些個門客們一個個的聳著嚨,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好酒!好酒!果然香氣四溢,勝過春日繁花千萬。酒竟然如此乾淨,就像天空和烈日都倒映在了這小小的一盞酒中。”熊居目激之,一仰頭便將酒盞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可是楚河蒸餾過的高度酒,一口便嗆到了熊居。
但是熊居居然忍住了,沒有將酒噴出來,任由鼻涕眼淚橫流,依舊艱難的把酒嚥了下去。
半響酒氣上涌,化作紅暈在其臉上盪開,這才緩緩吐出一個字道:“好!”
接著道:“此等好酒,我等皆無福消,唯有王上纔有資格用。頦兒!若還有此酒,請與我一同進宮,獻給大王。”
楚河不由嘆,難怪這熊居日後能篡位功,看這政治覺悟,真是槓槓的。
當然這也正是楚河的目的。
章華臺副本,有兩個十分明確的主線人。
其一便是九,毫無疑問現在的九,也是師姐熊茆。只是不知熊茆師姐,現在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窩著,暫時找不到。
其二便是楚靈王熊虔。
既然有了份的便利,楚河自然要想辦法接近楚靈王。
只要能和楚靈王搭上線,楚河自然有的是辦法,讓楚靈王對他產生初步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