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創世) 248 深談(下)
向薇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來將桌子上的蠟燭給吹滅了,只留下一盞煤油燈,煤油燈等燈芯燒完了就會自滅掉。
月瑤等向薇出去以後又緩緩地說道:“明珠,你與寧立軒門當戶對,以你的家世就算寧立軒不喜歡你,你也用怕在寧家站不住腳跟。可是,明珠,你就沒有想過過那種生活有意思嗎?”
明珠不解地問道:”甚麼呀!甚麼那種生活沒意思?”明珠一下沒明白過來月瑤的意思。
這段時間兩人的相,月瑤是將明珠當最好的朋友,所以說話也沒太多的顧忌,”你堅持要選寧立軒,可是他不喜歡你,等你嫁給他以後,他還是跟現在這樣不理會你,你會不會難過?”
明珠想也不想道:”會。”那肯定很難過了。
月瑤見明珠聽進去了,繼續說道:”你爲他生兒育,辛苦持家務,侍奉公婆,完了還要面對一堆的妾室跟庶子庶,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嗎?”明珠上輩子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明珠茫然地說道:”可是大家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娘是這樣,嫂子也是這樣。只要正妻的位置不被搖,有了足夠的面就。
月瑤微微嘆氣,靖寧侯夫人跟世子夫人確實是這樣,但是前提條件是他們都沒有將全部的心思投到丈夫上,”嗯,大家是這樣過的。那你看著他接二連三地納小妾,甚至寵小妾跟你對著幹,而他卻站在小妾那邊,你該如何?”
明珠一怔,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明珠強笑道:”不會的,軒哥哥不會的。”
月瑤笑道:”寧家家風不正,寵妾滅妻都不是新鮮事。你家世顯赫,寧立軒不敢滅妻,但是卻可以冷落著你而寵著妾室。”當正室的不怕妾室跟庶子庶,就怕到一個寵妾滅妻的丈夫。寧立軒很顯然就是後一種人。
明珠面發白,”不會的。”
月瑤不管明珠的神,直接說道:”你確定你要去冒這個險?你確定你要用一輩子去賭嗎?”
明珠喏喏地說道:”衆人都不是這樣過來的嗎?一生一世都是戲文裡纔有的。”明珠雖然寧立軒,卻沒想過寧立軒會一輩子就一個人,這也是所的教育的問題。
月瑤想了一下後說道:”爲什麼心疼兒的父母都不會將兒嫁到家風不正的人家裡,就是擔心寵妾滅七讓自己兒罪。寧家的家風不好,我看寧立軒也是一個風流種子。”
明珠咬著脣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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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有些心疼,但是卻知道,若是要讓明珠下半輩子好過,就一定不能找寧立軒這樣的人。寧立軒看似隨和好說話很好相,其實再自私也不過了,”也有特例?的,你看我大表哥跟大表嫂,他們倆人就恩恩的。明珠,易得無價寶難得有郎。明珠,寧立軒不是良配,你這麼好,值得更好的。”
明珠腦子很,”你讓我想想。”
月瑤見明珠猶豫,猶豫就代表已經搖,是好事。月瑤暗暗舒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的唸叨終於有作用了,只要明珠不是一門心思想嫁給寧立軒,到時候世子爺肯定會給明珠挑選一個好的,明珠再不要重複上輩子的命運了。
月瑤不知道的是,明珠上輩子對寧立軒那麼死心塌地,除了寧立軒外在條件得明珠的青眼,邊的人也是影響巨大。邊的人都說寧立軒是良配,與是天造地設一?對,甚至故意說一些曲解他的話讓明珠以爲寧立軒對也有意。現在卻不一樣,先是月瑤否認,接著是白易跟向薇他們否認,所有的人都說寧立軒不是好的。俗話都?說衆口鑠金,金積毀銷。明珠應想是一定的。
明珠想了好久,最後還是說道:”讓我想想,再想想……”明珠怎麼也說不出放棄這個話出來。
月瑤也知道太急了會適得其反,笑著說道:”這件事不急,你還小呢,有的是時間。”
明珠啞然,”月瑤,你怎麼會覺得我小?我過年後就十四歲了,已經到了定親的年齡了。”一般十三四歲的都定親了。嫂子現在已經在給人選了,也因爲如?此,才分外的糾結。覺得軒哥哥很好,可是所有人都說不好,明珠糾結得很,想放棄捨不得,不放棄又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月瑤一笑。
明珠倒是有些羨慕月瑤早就定親了,”月瑤,那沈從浩也不錯的。上次在山上到我就瞧著他想跟你說話,可惜你都不理人家,等下次見到的時候可得多跟人說話。”
月瑤搖著頭道:”我不希見到他。”月瑤對沈從浩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上輩子的影太大,他不想跟沈家有甚麼牽連。
明珠非常驚訝,”爲什麼?難道你不滿意沈從浩,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呀?”明珠覺得沈從浩不錯。
月瑤笑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父母跟兄長依靠,我能靠的只有舅舅。”舅舅對是很不錯,就是在後院上的事時不時風一下,讓都有些招架不住。
明珠不明白月瑤這話意思,奇怪地問道:”你不是還有連家嗎?”這個時代宗族還是很大的,對於世人來說連家比馬家靠譜多了。
外面風呼呼地刮,窗戶外的玻璃咚咚地著,屋子裡點燃的油燈也是忽明忽暗左搖右擺。
月瑤微微嘆氣道:”你知道我災星的名聲是怎麼來的嗎?”在明珠的疑之中,月瑤笑道,不過這個笑容極爲苦,”是我大伯母散播出來的,我大伯父知道卻裝不知道。”
明珠面凝重,問道:”爲什麼,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對你?”肯定是有原因的,無緣無故不可能做這麼下作的事。
月瑤眉頭爲蹙,說道:”我上有三萬兩現銀,還有我孃的嫁妝。我伯母想要據爲己有,所以用流言死我。”
明珠蹭的跳起來,罵道:”太可恨了,爲了幾兩銀子竟然想要死你,世上還有這樣的伯母。”
月瑤笑了起來,爲什麼所有人都說他目下無塵,視金錢爲糞土呢?眼前這個纔是真正視金錢爲糞土吧?數萬兩銀子在明珠里就幾兩的概念。
明珠意識到自己過分激了,平靜下來問道:”你以後有甚麼打算?你那個大伯母既然有這個心就不會放過你的。”
月瑤笑道:”去年莫氏做生意失敗虧損了大筆的銀錢,又將主義打到我頭上,爲了謀奪我的錢財給我下毒,不過被我發現了。因爲這件事舅舅將我接到馬府住了。不?出意外親之前不會再回連家了吧!”月瑤不敢肯定自己會一直住在馬家,因爲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只是有一點非常確定,出了連家是一定不會再回去的。
明珠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麼會這麼狠毒?”以爲散播流言已經很毒辣了,沒想到竟然會爲了錢財下這樣的毒手。
月瑤仰頭看著屋頂,想著上輩子的事,不知道爲什麼,難過得想哭。可是眼淚在上輩子流乾了,現在哭不出來。
月瑤說道:”我也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狠毒?我父母沒了,我是將他們當最親人,可是他們卻爲了錢財,爲了前程,讓我生不如死。被外人算計背叛也就罷了,可是被邊最親近的人捅上一刀。很痛,真的很痛,痛得我無法呼吸。”
明珠看著陷悲痛的月瑤,想著月瑤的話,難過得哭起來,邊哭邊抱著月瑤說道:”月瑤,你別難過,他們要是還敢來害你,我一定幫你收拾了他們。”明珠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狠毒無的人。
月瑤被明珠的哭聲回過神來,倒是笑道:”你別哭了。事已經過去了,我早就沒事了。”
明珠了眼淚,小心地問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讓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人的惡毒。讓他以後再出不了門,出了門就讓人指著。你說這樣好不好。”
月瑤搖頭道,”暫時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要是說出去我不可能有現在平靜的日子。明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件事你不要手,更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若不然我就跟你絕。”
明珠在月瑤的迫下答應了不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過這件事記在明珠心裡,後來在宴會上給了月冰好幾次沒臉。當然,這是後話。
月瑤握著明珠的手道:”我跟你說這些是希你惜福。你是不知道有多人羨慕你,你家世顯赫又得父母疼,還有能幹的哥哥寵著護著,能夠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地長大,這是大福氣。”
明珠嘟囔著道:”我沒有不惜福。”
月瑤沒告訴明珠上輩子這些福氣在嫁人後都沒了,所以月瑤會盡最大的努力阻止明珠嫁給寧立軒。
月瑤希明珠永遠這樣,開心就笑,難過了就哭,惱了就罵人,讓明珠能一直活得這麼純粹。
明珠睡覺之前拉著月瑤的手道:”月瑤,你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了,我去求了我爹跟哥哥幫你。月瑤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呢!”
月瑤知道明珠這是真心話,心裡暖暖的,說道:”你放心,有事一定會告訴你。”有事還是自己解決,只有到了沒辦法的才能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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