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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124章 起疑

連棟方聽到月瑤沒回來,直接吩咐了大管家挑選個能幹的使婆子過去。山上清苦,以後將送東西的時間從半個月一次換十天一次。

月環得了消息沉默了一陣。

蘇姨娘月環在想什麼,問道:“四姑娘你在想什麼?”以前兒有事總是問自己,可是現在卻很再問了。蘇姨娘知道兒是因爲口紅的事對有了隔閡。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也是騎虎難下,爲了們三個人,只有不停地勸說。說了幾回,卻沒想到兒越來越沉默,還與自己隔了心。

月環搖頭道:“沒想什麼。”蘇姨娘著月環的額頭溫地說道:“說吧,事憋在心裡會生病的。”若是猜測的沒錯,兒應該在想三姑娘的事。

月環看著蘇姨娘問道:“我在想爲什麼三姐姐不回來?”月環其實是在想月瑤上輩子到底經歷了什事?若是刻骨的仇恨那就該報仇,而不是這麼平平靜靜。可是若沒仇恨又說不通,因爲月瑤對連府的人防備很深。三姑娘找舅家,找李家,卻唯獨不找連府的人。現在也是連府的一員,以三姑娘現在的心態讓相信自己難於登天。

蘇姨娘也很意外,說道:“我以爲最先不住的是三姑娘。”沒去過山上,但是卻知道寺廟的生活非常清苦,三姑娘一個千金大**怎麼能熬得住?而且聽管家的意思,好像三姑娘在山上過得很好,這可真是奇怪了。

月環覺得跟蘇姨娘越來越不知道如何流了,只要一說到三姑娘所有不好的詞語全都來了,總讓防備。月瑤心裡很無奈,現在只想著好沒想過跟三姑娘走遠,人家是開了外掛的,跟好以後可以規避很多風險,對著蘇姨娘道:“我知道了姨娘,先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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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環躺在牀上過窗戶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心裡一直在琢磨月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有點看不,月瑤明明是恨大夫人的,可是卻能一直這麼平靜。是在準備力量一擊必中,還是真的善良到不報仇了。

月環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瞇上了眼睛,覺到蘇姨娘給被子也沒睜開眼睛,一直到蘇姨娘離開了屋子,月環才重新睜開了眼睛。蘇姨娘很疼自己是不假,但是蘇姨娘的人生觀,世界觀,與是不一樣的。不要永遠制於人,更不要讓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裡,所以,不會甘心的。而唯一能跟聯手的只有三姑娘。

馬府,莊若蘭知道月盈不住回了連府輕輕一笑道:“山上清苦的日子,不是誰都能得住的。”不僅三餐簡陋,就是日子也是枯燥煩悶,意志力不行慣了的人不住的。

彩雲面敬佩道:“夫人,寺裡的如空師父都對三姑娘讚賞有加,現在三姑娘能去寺院的藏經閣借經卷謄寫。夫人,三姑娘真是難得。”三姑娘也是千百寵長大的,沒想到竟然能耐得住這等清苦,不佩服都不的。

若蘭忍不住點了下頭贊同道:“很難得。讓管家明日給月瑤送些東西過去,記得跟月瑤說讓挪屋,廂房太冷了。”

彩雲笑道:“好。”

郝媽媽在月盈走後的當天晚上,就給月瑤做了一碗燕窩粥。按照郝媽媽的意思,自家姑娘就該時不時地進補,跟在連府一樣。若不然日日這樣勞神,可就要虧了。

第二日,連府就將使婆子送了過來。

月瑤看了一眼那婆子,材高大是個能幹活的。本來一個使婆子只是過來做事,但是這使婆子面上帶著諂的笑意就讓人笑不起來,莫氏送這麼一人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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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婆子見月瑤行了一禮:“姑娘安好。”雖然說來山上是清苦了一些,但是誰不知道三姑娘出手大方,在山上吃苦幾個月說不定比在府邸呆一年也好呢!

月瑤也不能對著一個來做事的人冷著一張臉,當下笑著問道:“你姓什麼?”

那婆子忙說道:“奴才孃家姓許。”

月瑤頷首表示知道了:“這幾個月要辛苦你了。”挑水噼柴是個力活,這段時間郝媽媽跟兩個丫鬟是真的累著了。

許婆子樂呵呵地說道:“能給姑娘幹活是奴才的福氣。”反正在府邸做事跟在這裡做事都是一樣做事,在這裡還能多得賞錢。

月瑤揮手讓去找郝媽媽。連家的人剛走,馬家的人過來了。這次送的東西也不多,送來了一牀嶄新的棉被,特別的鮮豔。

棉被是藏青的,很厚。郝媽媽看著笑道:“姑娘,這棉被起碼有十斤,棉花也是新的,大晚上的蓋著暖和。”之前的棉被也不是不好,只是沒這個好。

月瑤的被子就換了這條藏青的棉被了。除了這些,還送來了一件雪白的大氅。

月瑤識貨,這是用的上等的雪狐皮做的裳,心裡嘟囔著表嫂這也太破費了,這麼一件大裳怎麼著也值上千兩銀子。

管事的另外再轉述了若蘭的話:“表姑娘,夫人說國公府那邊都已經打過招呼了,表姑娘可以挪到正屋去住。”

月瑤不是個迂腐的人,之前只是因爲主人沒發話覺得住主屋不好。現在國公府的人說了沒問題,那不住就是傻瓜了。特別是聽到說主屋鋪了地龍,冬天也不冷,當下就決定搬了。

送走了人,月瑤就跟郝媽媽們說了挪屋的事。三個人住了小院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進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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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跟他們住的屋子一對比那真是冰火兩重天。黃花梨凋蓮花羅漢牀,還有一黑漆描金斗櫥,黃花梨木的梳粧檯,黃花梨木的五屏峰銅鏡臺。靠窗放著黃花梨圓木桌子,桌子上放著漢玉筆架、青玉浮凋、松石筆筒等

月瑤帶著兩個丫鬟又去了右邊的屋子看。右邊屋子的擺設都跟左邊差不多,只是傢俱的木料要差許多,都是酸枝木材,而且桌子上也沒放任何的東西,禿禿的。

月瑤笑著說道:“就住在這裡了。”

月瑤住到正房去, 跟巧蘭一個屋子,郝媽媽一個屋子,使婆子一個屋子。空出來的屋子正好放東西,還可以多堆放一些的柴火。

月瑤沒想到,第二天廷正過來了。

月瑤在屋裡就聽到 歡快的聲:“姑娘,四爺過來看你了。姑娘,四爺來了。”

月瑤一喜出了屋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廷正。廷正一見著月瑤就跑過來抱著道:“姐姐,你來山上都不帶我一起來的。”言語之中是滿滿的委屈。

月瑤了下廷正的額頭道:“姐姐也是走得匆忙,下次有事會提前告訴你。”這孩子沒半點安全,總是擔心自己拋棄他。

廷正確實很委屈:“姐姐,我得了消息就想過來,但先生不讓。先生說我落下的功課太多不能再請假了,這次也是放假我纔過來的。”朱先生說除非是家中有重大的事,比如跟上次一樣長輩病重要在邊伺疾,其他時候都不準再請假。

月瑤笑著拍了一下廷正的背:“先生這麼說是對的。不能爲了來看姐姐而耽誤了學業。廷正,落下的功課跟上來了嗎?”

廷正搖頭道:“還沒有,先生說還要努力不能懈怠,所以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看姐姐。”這次也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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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聽了一樂:“等過年的時候姐姐就回去了,到時候你也放假了。”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廷正顯然不開心。

月瑤指著廷正的額頭:“難得來看姐姐,苦吧著臉多難看。笑一個給姐姐看看,我家廷正笑的時候最可了。”月瑤使勁著廷正白皙水的臉,得廷正嘟囔著了。

姐弟倆人聊了半天,其實也不算是聊天,都是廷正在說月瑤在聽。廷正說著在李家的種種趣事。

月瑤每次聽完廷正說在李家的種種,都特別慶倖爹結了一個這麼好的朋友。因爲從廷正的訴說之中,可以到李伯伯跟李伯母以及李家對廷正的護,也因爲這樣,廷正才能長得這麼好。

晚膳以後,月瑤領著廷正去看風景。到達目的地後,廷正滿頭是汗,月瑤說道:“廷正,以後可要鍛鍊,可不能走兩步就累得氣吁吁。”月瑤瞧著廷正補得好的,但是這可不僅要補,還得健康。想要健健康康,就得鍛鍊

兩人走一樣的路,姐姐臉不紅氣不,他卻累得要命,廷正第一次覺得他跟姐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廷正一向聽月瑤的話,當下點頭道:“好,回去就開始鍛鍊。”

廷正在山上只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用完午膳月瑤就讓他回去。廷正捨不得:“姐姐,等下次先生放假我還來看姐姐。”

月瑤拍了拍廷正的肩膀答道:“好。”

月瑤挪屋的事很快就傳回了連府。

月盈傷寒是早就好了,現在主要是在調養。月盈得了這個消息心裡不是滋味,若不是住在帶的屋子,也不可能會著涼的。

採藍在山上夠了月瑤的氣,這可逮著機會說月瑤的壞話了,唆使道:“姑娘,三姑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姑娘住在那麼冷的屋子裡,讓姑娘在山上呆不下去了。姑娘,三姑娘就是個不能容人的。”採藍一想著月瑤的刁難心裡就恨得不行;說不能帶使婆子去山上,說不能住正屋,可是們回來後三姑娘住了正屋也請了使婆子。若是早這樣安排,們也不用這麼多的罪了。

採青覺得采藍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想反駁但是看著月盈不說話的神,話到邊又咽回去了。這些事還是讓姑娘自己判斷真假。上次幫三姑娘說了好話以後,採藍針對自己就算了,姑娘也對自己不大滿意了。若是再幫著三姑娘誰知道又會編排起什麼。

採藍見著月盈沒說話,繼續煽風點火:“姑娘你想,你下了山,現在就一個人得了孝順了的名。姑娘,你不記得三爺的事了嗎?明明只是一句話一封信的事三姑娘卻是百般的推不願意幫忙,姑娘,三姑娘本就沒將姑娘放在眼裡……”三姑娘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讓都不好過。也得讓三姑娘不得好過。

採青實在聽不下去了,勸道:“採藍,姑娘之間的事,哪裡由得了你我?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不得我們都要被責罰。”妄議主子的是非、挑撥主子的關係,罪責很重。

採青實在是想不通採藍爲什麼總是針對三姑娘。三姑娘跟大姑娘是隔房的堂姐妹,好只有利沒有害。採青看著採藍,眼中閃現過疑發現採藍不對勁。以前還好,最多就是偶爾煽風點火,可是自從到了山上以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月盈心裡有些難過,輕聲道:“好了,你們都下去了。我要冷靜一下。”是真的需要冷靜一下了,得好好想想是否要再回山上了。

月盈思索了半天,最後覺得還是回山上的好。月盈下午給莫氏請安的時候,提出想再回山上去,“母親,我的病已經好了,我想明日再回山上去。”

莫氏看著月盈心裡閃現出一個字,蠢。真的有心當日就不該下山,“山上就別回去了,好好在家養。”

月盈不明白,解釋道:“母親,我已經好了,去山上沒問題的。”好了,自然可以再回山上,爲什麼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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