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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122章 福緣

小沙彌邊走邊想著月瑤的話,最後鄭重地點頭道:“多謝施主,吉祥教了。”

月瑤笑道:“小師父法名吉祥?這個法名真好。”吉祥又如意,能不好嗎?

小沙彌開懷道:“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我自己也很喜歡。”其實吉祥這個名字不是法名,吉祥是小沙彌的名字。法名是在剃度的時候由寺廟裡的高僧取。

月盈知道月瑤被寺廟的師父請過去很驚訝地問道:“寺廟的師父請三妹妹過去做什麼?”

花蕾心底不屑,但是面上卻不敢顯毫,答道:“小和尚說是因為姑娘與佛有緣,師父就想見見我家姑娘。”只要得了寺廟隨便一位高僧的青眼,姑娘那掃把星的名頭就沒有了。

月盈只想著抄寫了經書,卻沒想著月瑤能隨口唸出經文。月盈看著自己還紅腫的手,怔怔的。

採藍不滿地說道:“姑娘,這十本經書你也是費了心思抄的,這裡面也有你的心,憑什麼就三姑娘一個人去見寺廟的高僧不帶你去?姑娘,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採青瞄了一眼採藍,然後對著月盈道:“姑娘,來寺廟祈福的人誰沒抄寫過經書?這件事沒這麼簡單的。”

月盈想到月瑤隨口就能背誦出抄寫的經文,當下沒再吭聲了。這位師父想見月瑤,怕也是因為月瑤這天賦吧!月盈就不明白,為什麼好事全都被月瑤一個人佔全了。

小沙彌先進去給如空通報,然後將在路上的見聞轉述後嘆道:“師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虔誠的施主呢!”

如空看著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瑤,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可是上卻出不屬於的沉穩與滄桑。年齡與面相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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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空很快定住了神,對著月瑤招呼道:“施主安好。”

月瑤面上如常雙手合十回禮道:“師父,弟子打擾了。”

如空著月瑤稔的作,忍不住一愣訝異道:“施主……”如此稔的作可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若是不知道還以為是同行。

如空很快意思到自己的失禮,問道:“施主,我聽吉祥說,你抄寫的十二本經書都已經記下來,是真的嗎?”

月瑤笑道:“全部都記下來有些誇張,大致都有個印象,剛纔小師父問我的,正好是我記憶比較深刻的。”

如空頷首,這施主倒是謙虛,張口道:“迦羅帝、夷醯唎、訶菩提薩埵……”

月瑤沉思了一下後接道:“薩婆薩婆、羅、醯唎馱孕、俱盧俱盧羯蒙、度盧度盧、罰闍耶帝、訶罰闍耶帝、陀羅陀羅、地唎尼。”

如空有了吉祥的話,也不驚訝,只是說道:“姑娘能給我講解一下這段經文的意思嗎?”能背誦不稀奇,稀奇的是能講解出這經文的意思,這纔是真正悟

月瑤倒背都沒問題,只是不能太顯了,講解道:“觀世音菩薩以嚴峻大力的法予以降伏流佈毒害眾生的貪、瞋、癡三魔,使修持眾生得能清淨,菩薩更以清淨蓮華,顯現慈悲,揚灑甘,救渡眾生離苦難……”

月瑤回答也沒有完全對,講解了七八的意思。不過這已經讓如空萬分震驚了,悟真的是他見過最好的。

如空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施主真是第一次接這些經文?”如空有些不相信。

月瑤也不想在如空師父這邊打誑語,解釋道:“我父母過逝以後就一直在抄寫經卷,已經抄寫了五百多卷經卷了,大概是因為抄得多了,所以很容易記住了。”月瑤其實是避開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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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空自己在寺廟呆了三十多年,豈能不知道單單抄寫經文哪裡就能記得住了。這必須得用心,用了心思才能記住。可是單單記住也不,經文晦難懂,需要一定的悟與天份才

如空有些可惜月瑤是子,若是男子可一定要遊說他們門下了,說道:“施主悟絕佳,施主想再借經文,可以自己去藏經閣挑選,我已經跟藏經閣的管事師兄說好了。”

月瑤雖然有些失,但是還是激道:“多謝師父。”不過又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師父,若是在經文方面有不懂的,我可以請教師父嗎?”

如空不能讓月瑤跟著小沙彌一起做早課,但是單獨給月瑤講解經文還是沒問題的。

月瑤遲疑了一下後,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道:“師父,我想冒昧地問一下,寺院之最近可有大師給大家講解經文,若是有的話我想旁聽,也算圓了我一個夢想。”

如空著月瑤,這麼小的孩子開口就是一輩子無憾,這覺有些怪異。如空笑著說道:“施主放心,若是寺廟之中真有師父講法,我一定會告訴施主的。”

能在昭華寺講法肯定是寺廟的得道高僧了,能聆聽大師的講法那是莫大的緣份。月瑤萬分激道:“多謝師父。”

如空很滿意月瑤的表現,說道:“也是姑娘誠心向佛。”若不是有這樣的悟跟誠心,他也不會隨意開口。

月瑤這次只借了六本經卷,不過這次如空沒說歸還的時限,月瑤不想將它當一種任務。

月瑤這次抄寫經書有些私心,但是是真心喜歡抄寫經書,不是為了完整任務。因為在抄寫經書的時候心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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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等月瑤走後,笑呵呵地對著如空問道:“師父,這個施主是不是真的悟很高?我沒打誑語吧?”

如空點了頭應道:“悟絕佳。”

月盈一聽到月瑤回來,忙問月瑤剛纔見到哪位師父了。昭華寺有三大高僧,玄天、玄冥、玄方。只是三個高僧深居簡出,就算那些達貴人都見不上。若是能見到三個高僧任何一個,都是莫大的福份。

月瑤淡淡地說道:“我見到的是如空師父。”

月盈對於如空師父不悉,想來也不是什麼有名氣的僧人了。月盈丟開了這個念頭,看到月瑤手裡的六本經書很為難的說道:“三妹妹,我的手暫時不能寫字了。”

巧蘭看著纏著白布的月盈,這模樣好像生怕人不知道的手不能寫字了,真是好笑。們家姑娘抄了九本經書都沒說一聲,大姑娘抄寫三本經書就在這裡訴苦,真不知道大姑娘怎麼想的。

月瑤笑道:“我抄就可以了。”

月盈回到自己的屋子,回想起剛纔的事有些不安。不由問了採藍跟採青:“昭華寺有高僧如空的嗎?”大元朝如今上至太后皇帝,下至平頭百姓都信佛,而且篤定得到高僧能讓人逢兇化吉帶來福音。月盈自然也是深信不疑,若是如空是大師,月瑤下次去也要跟去的。

這也不是大元朝的百姓迷信,而是太祖邊的軍師在太祖坐穩了龍後椅,就在昭華寺削髮出家,後來在昭華寺得道,坐化昇天。

採青微微嘆氣道:“姑娘,我沒聽過。”

採藍覺得還是該謹慎些,萬一真是得道高僧呢?說道:“姑娘,我們一直院對昭華寺又不悉,也許這個師父就是高僧呢?”三大高僧天下有名,但是昭華寺還有其他有名的高僧。只是月盈第一次來,事先也沒個打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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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覺得很有道理,即道:“下次月瑤去的時候,我也跟著去。”

月瑤是個不得閒的人,邊的人也不可能閒著。郝媽媽跟花蕾巧蘭們做完了事,餘下的時間都是湊在一起做針線活,因為月瑤在練字或者看書的時候不喜歡吵鬧。

月瑤現在抄寫經書重在理解,而不是早日完整任務,所以六本經書花了五日的時間才抄完。

月瑤準備出門的時候被月盈住了。

月盈也想跟著去,倒是沒期見高僧,只是想著月瑤這麼虔誠卻呆在屋子裡什麼都不做,心裡有些不安。

月瑤淡淡地說道:“大姐姐想去那就去吧!”也不是什麼大事,月盈要跟就跟了。

山上的路不平,去山上還要爬石階。月瑤是習慣了這樣的路,走得不急不慢。月盈則不,爬上山已經滿頭是汗,而跟隨來的採藍也是站立不穩的模樣。

採藍邊汗邊看著月瑤的神,發現月瑤一眼,那眼中帶有厭惡。採藍心頭一突,不過心裡卻冷笑,厭惡又如何,三姑娘又管不上

月瑤見到如空師父,笑著說道:“如空師傅,這是我大姐。”多的話月瑤不會說,挑撥離間或者不敬的話更不會說。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本就有問題,月瑤不是這麼沒品的人。

如空看了月盈眼底出的失心頭就不喜,出家人雖然一直在寺廟很外出,人很單純,但不代表這些人很好欺騙。真正的出家人其實有一套自己的準則,不管你是位高權重還是平民百姓,他們都喜與喜佛法的人結,若是抱了功利心他們是不會喜歡的。

當然,如空對月盈的態度與對月瑤無異。

月瑤也沒管一側的月盈,當下問起了如空不的問題。這些問題不僅是現在發現的,還夾雜了藏在心底的問題

月盈看著月瑤跟僧人談論佛法,卻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非常後悔跟著來了。

月瑤最後一個問題:“佛雲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五熾盛、求不得。師父,若是有人慾求不得罷不能,執念已心魔。師父,怎樣才能化去此人的執念?”

如空著月瑤眼底的傷痛與恐懼,心底有所疑。如空知道月瑤說的不是自己:“阿彌陀佛,與其說是別人讓你痛苦,不如說自己的修養不夠。”

月瑤低低地說道:“是我自己修養不夠嗎?”月瑤立即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問題,是周樹的問題。是周樹的執念太深。想到周樹的執念,月瑤就覺得全發冷。

如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如雷的聲音讓月瑤回過神來。月瑤面有些白:“師父,打擾了。”這是一個無解的題,因為執念的不是無法解,如空師父也解不了。

如空等月瑤走後,想著月瑤慘白的臉,沉思良久如空去找了他的師父玄天大師。若是月瑤知道如空的師父就是昭華寺三大高僧之一的玄天大師,估計就不會有這麼淡定了。

如空跟玄天轉述了月瑤的問題:“師父,弟子佛法造詣不深,還請師父指導。”

玄天輕笑道:“斷,無,盡斷無明,盡斷憍慢。猶如燎燒草木,皆悉除盡,此亦如是。若修無常想。盡除斷一切諸結。”

如空喃喃道:“盡除斷一切諸結。”

玄天笑著搖頭,並沒解釋:“問你這個問題真的一個孩子?”一個的孩子為什麼會問出這樣沉重的問題。

如空點頭道:“師父,這孩子只有九歲。”

玄天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你可以讓那個小施主半個月後來旁聽我講法,這件事你跟方丈師兄說一聲。”玄天大師這次定了半個月在昭華寺給僧人講解經文。月瑤也是運氣好,正好上了。

昭華寺跟其他寺廟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的容納很好,對於那些領悟能力好又與佛有緣的人都會大開方便之門;所以主持玄見大師聽說玄天已經點頭了,當下就同意給月瑤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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