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蘭喝著彩雲端來的燕窩粥,孩子個月大,已經很顯懷了,走路都要人扶著。經驗老道的媽媽說,吃完藥扶著走路這樣有利於生產,所以吃了燕窩粥,莊若蘭就這彩雲的攙扶下在院子走。
婆子回來後把信遞給了莊若蘭。
若蘭在彩雲攙扶下走了好一會,走的痠,讓彩雲扶了進屋裡坐下,問道:”除了這封信以外,表姑娘還說了什麼?”
婆子搖頭答道:”表姑娘只是讓我把這封信給老爺,其他什麼都沒說,還說在連府過的很好。不過……”
彩雲忙問道:”有事就說,不要吞吞吐吐。”最討厭這些丫鬟婆子回話說一半的留一半的,煩人。
婆子將自己從蘭溪院的丫鬟那邊聽來的消息轉述到:”我聽蘭溪院丫鬟說表姑娘在連府過的並不好。丫鬟說採買送給姑娘的菜很差,青菜葉子都是滿滿的蟲子,更過分的是廚房給姑娘送的早膳都是餿的。但是我問表姑娘,表姑娘說過的還好,所以不知道丫鬟說的是真是假。”
若蘭聽了眉頭都擰了起來,送的菜差這個倒沒關係,下面那些奴才都是逢高踩低,只是送餿了的飯菜給月瑤吃,這就太過分了。
莊若蘭覺得屋子有點悶熱。
彩雲無語的看著自家主子,剛剛還說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正好。現在又說天氣悶熱,自己主子還真奇怪。
莊若蘭想了下問道:”你覺得蘭溪院丫鬟說的是真是假?”莊若蘭覺得莫氏應該不至於這麼過分。
彩雲想了下後說道:”連府的人肯定慢待了表姑娘。只是送了餿的飯菜給表姑娘應該不可能,表姑娘又不是沒人撐腰,若是讓老爺知道了到時候接了姑娘到府邸,連府的臉也丟盡了。”
莊若蘭也覺得這事信一半,沒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公公跟丈夫。月瑤在連家的過不下去,自然會主開口。既然說沒事,那還沒到求助的地步了。莊若蘭只是很好奇,問道:”連家大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一個孩子?連家大夫人跟大姑有什麼仇隙?”當初繼母不也用的這一招。可是莫氏不是繼母,這麼對付月瑤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跟大姑有大仇,否則實在是說不通。
綵走進來,聽了他們的話也無意之中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若蘭:”夫人,連家大夫人跟二夫人一向都不和。據說最初是由於嫁妝引發的矛盾,當日連家大夫人是六十四擡嫁妝,我們大姑的嫁妝卻是一百二十擡。”
馬氏在嫁妝上就讓莫氏面上無,為連府的笑柄。沒進門就了一頭,進門之後得了老夫人喜歡,一下將莫氏制得死死的。馬氏又得夫婿喜,可以說除了在子嗣上,其他都讓莫氏嫉恨。
若蘭驚訝道:”不可能呀?我聽說大姑是一個又聰慧能幹的人呀!不可能做這麼不靠譜的事。”
若蘭在國公府,後來進門的媳婦除非是輩分大,否則後面進門的人嫁妝都要一些。因為只要腦子正常,就不可能讓自己的嫁妝超過嫂子,這麼做很明顯是招人恨得事,等於是沒過門就與妯娌對立了。若是綵說的是真的,若蘭很懷疑府邸的人說大姑聰慧過人是不是假的,做出這樣的事是聰慧的表現嗎?蠢人才會做這樣的事。
彩雲搖頭道:”柳婆子說大姑當時百般勸說太夫人,說這樣做嫁過去肯定惹得妯娌不和,大姑的意思面上陪嫁四十擡就,其他放在暗則好,但是老夫人不同意,堅決要用一百二十擡嫁妝。”也不知道老夫人當時是不是老糊塗了。
若蘭當下不說話了,這太婆婆幸好不在了,若是在的話也得頭疼了,所以選個沒婆婆的人家真是再明智不過的事。
彩雲小聲地說道:”說起來三姑娘以前幫襯著大爺對付程氏,也是個聰明的人,為什麼坐下的事卻讓人理解不了。”要不就壞自己的名聲,要不就忍氣吞聲,實在讓人理解不了。
若蘭看著彩雲說道:”三姑娘這樣的子是不會這樣忍氣吞聲的。你看著辦吧,這件事不這麼容易過去的。”當日跟鮑氏針尖對麥芒是為了弟弟,可是月瑤卻好像沒有必要呀:廷正放到李家……
想到這裡若蘭搖頭笑道:”這個表妹真是聰慧過人,沒想到早就在籌謀。真是聰明人啊……”當初為弟弟顧忌很多,所以纔跟鮑氏氏保持著平衡的,但是月瑤現在卻沒有這層的顧慮。月瑤很聰慧,肯定早就防備著莫氏了,所以早早將廷正送到李家學習。李家家風好,李大人跟姑父是至好友,將廷正給李大人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如今府邸就剩下月瑤自己一個人,沒了牽制自然不怕。
至於名聲,若蘭最不屑的就是名聲了。鮑氏面上慈善,背地裡一肚子的壞水,從回到鮑家不知道吃了多的虧,那麼小心翼翼,結果還不一樣得了一個不好的名聲,鮑氏卻有一個好名聲,所以說,名聲好不好關鍵在於會不會做,能不能騙過人,算是知道了,有好名聲的不一定就是好的,有著壞名聲的也不一定就不好。
彩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姑娘說出這麼一句話,但是姑娘說表姑娘是聰明人那就是聰明人了。
外面丫環走過來稟道:”夫人,陸表姑娘過來了。”正院的人都不喜歡陸瀅,覺得陸瀅眼皮底子太淺,看著好東西眼睛就轉不。
若蘭站起來一會道:”讓進來吧:”在國公府有十多個表姐妹,什麼樣的子沒有?陸瀅這種只是有點貪小便宜倒很好打發,拿點小東西就可以讓高興半天。而送陸瀅的東西公公送給月瑤的那些東西不可同日而語。當然,兩個人在馬府的地位也是沒法的。
陸瀅穿著紅玫瑰上,下罩翠綠煙紗散花,梳了一個如意髻,綴金海棠珠花步搖,戴了一對赤金纏珍珠墜子,顯得很艷麗。陸瀅就喜歡穿鮮豔的東西。
服首飾都是若蘭給的。若蘭與莫氏不一樣,既然兩個人已經在他們家寄居了,索就將面子周全了,所以特意將陸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眾人看他們馬府是如何後待外甥的。
陸瀅一看見若蘭就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表嫂。”自從舅母跟馬琳琳走後,漂亮的服可以穿,好看的首飾也可以戴,不用擔心被馬琳琳抓弄,這樣的日子陸瀅覺得幸福得沒了邊。
若蘭看著陸瀅討好的神忍不住心裡搖頭,都是表妹差別咋就這麼大呢?月瑤有委屈不說,除非是真的過不下去了纔會來相求,而且有所求也大大方方的,讓人不會生厭。可是陸瀅卻是有些扭,一次兩次還,多了讓人心中生厭。
陸瀅確實是有事來求若蘭,想過兩日去寺院上香。這其實主要是小馬氏的主意,小馬氏是讓陸瀅去昭華寺上香。
若蘭約有些明白小馬氏這打的什麼主意,說道:”若是表妹想去上香,最好還是去華林寺吧!”昭華寺的檔次太高,不介意將陸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每個月除了月例銀子其他多一分都不給。而去昭華寺一趟,花費不斐。
陸瀅想了下後說道:”好。”
彩雲有些不這小馬氏什麼思維,他們姑娘剛進門的時候以不好為由不出來,等程氏走後很快就好了,讓人無語的是竟然還想對們姑娘指手畫腳了。結果柳婆子得了消息過來狠狠地刺了一頓,小馬氏立即回到院子裡。不過好在這位表姑娘好打發,給點好東西就燦爛,問道:”姑娘,表姑娘好好的為什麼想去上香?”
若蘭好笑道:”我怎麼知道。”對於這種人的思維,你千萬不要去猜,因為你猜破了腦袋你也猜測不出來。
馬騰回來後,拆開信件看了後面有些難看。馬鵬正好也在邊,問道:”爹,表妹是不是有什麼事?”
馬騰將信件遞給馬鵬。馬鵬看完完後驚訝道:”妹妹想去昭華寺為老夫人祈福?有心在家裡給老夫人誦經唸佛就可以了,何必去昭華寺這個苦。”山上的生活清苦,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馬騰在猶豫著是否要如了月瑤的願。馬騰很清楚月瑤的很執拗,他不幫忙估計也阻擋不了月瑤去寺廟祈福。
馬騰考慮良久還是妥協了,月瑤執意要這樣做他就幫著張羅一二了。像昭華寺這樣的寺廟都有專門給大戶貴眷們預備小住的院子,都是緻舒適的,這些院子不容易訂到。
馬鵬不想跟莊若蘭說這些不愉快的事,調整好才了屋子笑著問道:”今天孩子乖不乖?”馬鵬第一次當爹,又驚喜又擔心,每天都要陪著孩子說會話。
若蘭著肚子道:”孩子今天很乖”都說懷孕的人害喜很嚇人,但是懷的孩子卻一直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經驗老道的媽媽窩這應該是個兒。
馬騰得了這個消息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只要兒媳婦能生,孫子總會有的,兩人年齡都不大,他也不急。
馬鵬聽到這胎是個兒還連聲說兒好呢,理人的反應讓若蘭沒一點力,也因為這點彩雲跟採再沒覺得嫁到馬家不好了。有重男輕的婆婆,一知道懷的是兒就撂臉子塞通房,另外馬鵬雖然由著若蘭將初夏接回來卻並沒有進過初夏的屋子,一直守著莊若蘭。馬鵬不會甜言語,卻常常從外面買些糕點跟小玩意回來哄莊若蘭高興,這種行為讓若蘭很窩心,也讓邊的丫鬟心裡都讚揚。
不說彩雲跟綵,就是莊昌赫再沒覺得馬鵬配不上莊若蘭。莊昌赫知道自從自家姐姐懷孕,姐夫除非是公差其他時候一下衙就回去了,連應酬都不大去。
馬鵬著若蘭的肚子,笑了一下。
馬鵬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若蘭還是瞧出了他心不太好,問道:”夫君,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啊。不是說三個臭皮匠抵得過一個諸葛亮嗎,而且事都悶在心裡,對也不好。”若蘭往日很過問馬鵬的事,特別是差事。男主外主在國公府涇渭分明,若蘭也學得十足。只是這回若蘭覺得丈夫不高興應該是跟月瑤有關係。
馬鵬猶豫了一下後道:”是表妹的事。表妹說想去昭華寺為連老夫人祈福,現在都快十月了,天氣馬上就變冷了。月瑤這個時候去昭華寺,那山上的日子清苦的很,我是不想讓去;但是爹說表妹子執拗,說不通,爹準備找個小院子給住。”
若蘭聽了一愣:”表妹說要去昭華寺為連老夫人祈福?這是準備住一段很長的時間了?”
若蘭皺了下眉頭,又道:”這可是難題了。昭華寺供給人住的小院子極,全部都被京城的達貴人長年包下來。若是沒有足夠的面子也借用不著。”昭華寺是有提供小院子公那些為家人祈福或者保平安的人住;但是昭華寺是皇家寺廟,所以那些給人長住的小院子住的人非富即貴;月瑤怕是不容易進去了。
馬鵬點頭道:”嗯,表妹說要去昭華寺。表妹在連府過得不好也沒跟我們說,這次還是第一次主開口,爹想全了。”
若蘭琢磨了好一會答道:”夫君,外祖家在昭華寺也長期租用了一個院子,不過這個院子不在寺廟而是在寺外;那院子條件也簡陋,不知道表妹願意不願意去住?”昭華寺寺廟的小院子兩掌都數的完,所以寺廟大整修的時候在寺廟外側建了一排小院子,也沒很多,只有二十來個小院子,建這些小院子本質就是緩解一下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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